“妾身知道,最終救妾身的人會是你……”那相貌極美的女子愛憐的摸了摸陶閑的臉頰,眼神迷離,似淚非淚。
那只玉手傳來的冰冷觸感,激得陶閑意識再度清晰起來。只聽那女子又長嘆了一口氣,將他溫柔的抱在懷里,頭枕在自己膝上,語調一轉,似嗔似嬌:“這么多年,你想不想妾身?”
這句話說得甚是撩人,眼梢眉角盡是無限相思之意。
若不是陶閑心口被狠狠的捅了一劍,失血過多,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放在平日定會咆哮一句:“想你妹啊!能不能送個醫院先?”
可惜,這道送命題,陶閑此刻是沒力氣答了。
“你是誰?放開他!”陸小露見陶閑胸口插著一把短劍,身上鮮血淋漓,早已悲憤到了極點,周身鬼力暴漲,作勢要與那女子拼命。
“你……”那女子驚異的瞟了陸小露一眼,見它神情殷切,似與陶閑關系不俗,頓時胸中醋海翻騰,“啪”的一巴掌重重落在陶閑臉上:“禽獸,這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你敢打他?”陸小露哪里還忍得住,頭上的兩只小羊角辮霎時被暴走的鬼氣給吹散,即將進入厲化狀態。
“且慢!”張德愁與陸小露站的極近,右手往它肩頭上一按,一股清涼之氣從它右肩處游走到了全身,體內躁動如火的鬼氣像是遇到了一場甘霖,漸漸得到了平息。
“別碰我!”陸小露厭惡的將肩膀一扭,心中對張德愁這一手壓制鬼氣的能力有些忌憚,撅著小嘴忿忿道。
“它是南姏前任鬼后——姬雪!”張德愁一字一頓的將這名字道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相貌極美的女子,眼里同樣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似與它有莫大的深仇。
“它就是南姏消失了二十九年的鬼后?”王忠花亦是震驚得無以復加,望著那美顏絕倫,來頭甚大的女鬼,頓時感覺自己有些慫。
當年這女鬼可是威名遠播,以一己之力讓南姏在五方鬼主中站穩了腳跟。只是不知是何故,在二十九年前音信全無,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此地。
姬雪見這幾人眼神不時往陶閑身上瞟,目中滿是關切之色,似與他關系不錯。突然間,她輕輕一笑,素手一揚,張德愁幾人身后頓時一寒。
慌忙回頭,卻見那四名黑衣道人想趁機偷襲,眨眼間便被姬雪手中所凝的寒氣凍成了四根冰柱子。
姬雪這一招無聲無息,口中既沒有吟唱咒法,手上亦沒有掐任何鬼術指訣,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將那四名實力不俗的四煞冰凍了起來。不光如此,這四人身后三丈之內,皆是細如繡花針一般的寒冰芒刺,即使能瞬間反應過來抽身逃竄,也絕無落腳之地。
更讓人驚異的是,每一根冰芒上頭還隱隱的有綠色冥火小苗躥出,這種邪火所蘊藏的能量極為兇悍,生人只須沾上一點,就得灰飛煙滅。
見到如此兇狠霸道的鬼術,眾人皆是駭然,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戒備。
“火劫?不……難道是土劫?”
殷希聲對鬼術一脈見識頗深,唯有成功渡過火劫的鬼修,才可不吟咒法,不施指訣的將鬼術使出。但像姬雪這般無聲無息,彈指間便有灰飛煙滅之勢,且能讓冰火兩種屬性不同的鬼術共生,怕是已經修到了土劫圓滿之境。
姬雪十分滿意眾人的表情,鬼后當的久了,自然的很喜歡享受那種被人敬畏的感覺。倏而又從手中凝出一塊長方形的白色絮狀物,“啪”的一聲往陶閑腦門上一蓋。
“你干什么?”陸小露握著小粉拳,對姬雪的行為始終充滿著敵意和怨憤,若不是知道自己扛不過它,否則早就沖上去懟了。
“呵呵……這是冰冥纏魂絲,你家小情郎心臟被人捅了一劍,若不把他的魂給牽著,想他陪你做鬼么?”
見到陸小露那副又急又怒,又是滿心牽掛,可偏偏又不敢拿自己怎么樣的可愛神情,姬雪忍不住調侃起她來。
被這姨媽巾似的東西蓋在額頭上,陶閑有一種靈魂即將要出竅,突然間又被塞回體內的感覺,腦海中的意識逐漸清明。
“他……他不是我的小情郎!我只是……他的腦殘粉……”同樣是女鬼,陸小露總覺得自己在姬雪面前提不起氣勢,被它一陣調侃,小臉霎時一紅,慌慌張張的解釋起來。
“腦殘粉?”姬雪眉頭微蹙,沒想到短短二十九年時間,自己的詞匯量竟然與這個世界脫節了,連聽不懂這小女鬼在說什么。但見它說起這個詞來,臉上有些驕傲之色,想必“腦殘粉”定是個極好的詞兒。
“腦殘粉……就是住在他……他那塊玉里……”陶閑只剩下一口氣,陸小露心急如焚,大腦一空,一時忘了該如何解釋,小手指著那塊陶閑胸前那塊玉玦,結結巴巴地道。
“哦……”
姬雪旋即恍然大悟,語氣一傲,十分得意地說道:“說起來,妾身也是他的腦殘粉,而且比你腦殘多了!你知道妾身在那塊破玉里住了多久么?”
哦……越是聰明漂亮的女人,越是戒不掉攀比!
“唉喲……”
當聽到兩女鬼的對話,陶閑實在忍不住,想要坐起吐一口大槽,一激動牽動了傷口,痛得直哆嗦。
陸小露見他轉醒,立馬關切道:“陶閑……你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我還能再搶救一下……”除了心口痛,不能動,有點冷,快要死之外,其他都還挺正常。
“我這有些金瘡藥……”王忠花忙從懷里掏出一包藥粉來遞給姬雪。見它一直“霸占”著陶閑,舉止親密旖旎,如許久不見的情侶一般膩味,不禁疑惑的掏了掏耳朵:“老娘就只離開了幾天,這小子哪惹出的這樁風流債?”
姬雪毫不畏懼陶閑身上的陽血,悉心的替他整治起傷口來。眾人皆在一旁面面相覷,不知它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分不清到底是敵是友。唯有張德愁臉上,依舊是仇恨之色。
“性命倒是無礙,只是這一劍傷了他的心脈,怕是再也無法修煉道術了。”姬雪摸了摸插在陶閑心口的那柄短劍,這一劍刺得極深,牽連著體內道炁之脈,饒是它修為精湛,也不敢貿然拔出。
“那么問題來了,這一劍到底是誰刺的呢?”姬雪抬頭向眾人望了一眼,似笑非笑。
這話的語氣雖然平淡至極,可任誰聽在耳里,都覺得背后寒毛直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了。
藥丸……這兇手怕是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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