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賭,就不能少了賭家。
至少有兩個賭家,而是互相對立的賭家。
但凡是賭,就不能有賭局,否則賭便不可能刺激。
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即便是三歲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
關玉門沒有問柳隨風要賭什么,但柳隨風無論要賭什么,關玉門也決定奉陪到底,他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大賭徒,他有這個自信無論賭什么都可以勝,他也有自信無論賭什么輸也都賠得起。
可當柳隨風說出賭局內容的時候,關玉門也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用這樣的賭局來賭。
柳隨風這個賭局,柳隨風自己是輸不起的,柳隨風若輸了,那就死了,一個人倘若死了,那便什么都沒有了。
因此柳隨風將賭局的內容說了一遍,又說了十萬兩的賭注,關玉門便打斷了柳隨風。
關玉門這個時候甚至停下了風卷殘云般大快朵頤的動作,一雙眼睛幾乎從眼眶中凸了出來,等著柳隨風:‘你是不是說,只要李秀寧在這三次刺殺中殺了你,那么這場賭局便是我勝了。’
柳隨風點頭:‘是的,如今中原一點紅的刺殺已經失敗了,現在還有兩次機會,你敢不敢和我賭。’
關玉門冷冷一笑:“這天底下沒有我不敢接的賭,何況這么有趣的賭我自是不能錯過的,可若是沒有任何報酬的賭,我卻沒有興致。”
柳隨風微微一笑:“你怕我付不起賭賬?”
關玉門冷冷道:“我只知道我若贏了,你便是死人,我沒有法子找死人要賬。”
柳隨風拍了拍手,嘆道:“有理。”
說完這句話柳隨風又拍了拍手,朝著屋外喊道:“中原一點紅,你在不在?”
聲音落下以后,還是寂靜,沒有人回答柳隨風的話,可中原一點紅卻在這種時候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柳隨風的身后,一言不語,冷酷如冰。
關玉門也是從未見過中原一點紅的,可他瞧見中原一點紅的時候,也已經肯定眼前這個人便是中原一點紅。
柳隨風也不多話,望著中原一點紅問道:“我們之間的賭局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中原一點紅冷冷道:“我不是聾子。”
柳隨風點頭,隨即拿出了一疊銀票遞向中原一點紅到哦:‘這里是十萬兩銀票,我請你幫我保管。’
中原一點紅握著銀票,盯著柳隨風道:“你若死了,就讓我將銀票交給關玉門?”
柳隨風笑了笑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即便死了,也不愿意做個欠人錢的賭鬼。’
中原一點紅深深看了柳隨風一眼,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柳隨風搖頭:“沒有了。”
中原一點紅也什么話都不說,轉身就消失在了客棧中。
柳隨風微笑望著關玉門道:“這次賭局你若勝了,應當可以拿到十萬兩了。”
關玉門冷冷道:“你相信中原一點紅?”
柳隨風道:“我相信。”
“你為什么相信他,他是你的朋友?”
柳隨風搖頭:“他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殺過我一次而已。”
關玉門冷笑道:‘他是為錢殺人的殺手,你也相信她。’
柳隨風笑道:“我為什么不能相信他,這十年來中原一點紅似乎從來沒有失信于人過。”
關玉門也不能不承認。
他對柳隨風越來越有興致了,他在江湖上是極少瞧見柳隨風這樣有趣的人的。
關玉門又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你相信我?”
柳隨風淡淡一笑:“難道生裂虎豹關玉門這個一等一的大賭徒也有賴賬的事跡?”
沒有,關玉門這二十多年來,大賭小賭無數,從未有賴過賬。
關玉門知道自己已經不必再問了,柳隨風是相信他的。
關玉門深深吸了口氣道:“好,我和你賭。”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已將全身力氣用完了,又開始風卷殘云般的吃著六個飯桌拼湊起來的長桌上的菜肴。
一口氣就喝了三碗湯,吃了四個大菜。
柳隨風從出生到現在,也從未瞧過比關七更能吃的人。
關七隨便擦了一下嘴角,一雙眼中又露出了非常鄭重的神色:“賭局已經訂下了,但規矩也必須訂下。”
“你說,我聽。”
“第一,賭局中人不能親自插手賭局。”
“好!”柳隨風笑了笑道:“這對我沒有限制,因為我本就是賭局內容。”
關玉門又道:“第二,任何一場賭局都需要一個公證人,我們這場賭局也一樣,我有幾個人選,你可以參考一下。”
柳隨風搖頭:‘我不用參考,你定。’
關玉門也不客氣,說出了第三點:“我們這場賭局而天底下任何一場賭局都不同,因此我希望這場賭局天下皆知。”
柳隨風笑了笑道:“我本來就想讓這個賭局天下皆知,這正符合我的心意。”
關玉門望著柳隨風,抬起了手。
柳隨風微笑站起身,走到關玉門面前。
兩只手握在一起,這場賭局也正是生效了。
因此一場轟動江湖的賭局開始非常快速的在江湖上傳開了,很快便是天下皆知了。
結伴而行一同離開長安的燕南飛、侯希白聽到這個消息也怔住了半晌。
燕南飛望著侯希白輕笑道:“長安一戰的風頭才剛剛過去,這個柳隨風又開始在江湖上攪動風云了,看來他天生就是江湖上的風云人物。”
侯希白嘆了口氣道:“關玉門、柳隨風的賭局已經天下皆知,這對于柳隨風來說可以算得上是非常不公平的。”
“為什么?”
侯希白嘆道:‘這場賭局雖然是賭李秀寧能不能三次刺殺死柳隨風,可如今李秀寧還只是用了一次的刺殺計劃,如今還有兩次。“
燕南飛也不能笨人,立刻明白了侯希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原本李秀寧手下能刺殺柳隨風的高手本就不少,如今這個消息傳出,定然會有不少高手加入這場賭局,協助李秀寧刺殺柳隨風,因此這個賭局關玉門反而占據了優勢。”
“不但如此,還有一點我非常擔心。”侯希白嘆道:“卜鷹、關玉門、胡金袖并列為當世三大賭徒,他們雖然賭起來六親不認,可不互相賭的時候,卻也能相互協助,如若卜鷹、胡金袖協助關玉門,那柳隨風可真就危險了。”
燕南飛也漸漸笑不出來了,嘆了口氣道:‘身輕如燕胡金袖可是天下間極其有名的女子,一身輕功造詣足以列入天下前三十的排名,而卜鷹雖然橫空出世十五六年,真正出手次數也不過四五次而已,可他的武功卻是天下公認深不可測的,再加上兩人同樣是智謀不凡的大賭徒,這一場賭局柳隨風的確是吃了大虧。”
侯希白望著眼神變幻的燕南飛,微笑道:‘怎么?你似乎也有異動。’
燕南飛拍了拍侯希白的肩膀道:“聽說身輕如燕胡金袖是天下一等一的絕代佳人,你這位多情公子難道不想一睹為快?”
侯希白苦笑了一聲,嘆道:“你真想插手這件事?”
燕南飛悠悠然道:“能夠和卜鷹、胡金袖一爭長短,這本就是愉快的事情,難道你不想勾勒胡金袖這位絕代佳人的風采嗎?”
侯希白聳了聳肩:“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這場賭局轟動天下以后,也席卷了天下。
至少侯希白、燕南飛也卷入了這場賭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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