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能不能再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京墨搓了搓手，張了張嘴，又有些為難的抿了回去，演技不夠，動作湊，至少京墨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恰到好處了。
趙殷淡淡的笑著，當(dāng)作沒看見京墨那浮夸的演技，很識相的接著問了一句：“什么忙？”
以京墨二十多年來的人生經(jīng)歷來說，只要對方說了這句話，那么這事兒就成了一半！京墨再接再厲，用他那充滿著語言的藝術(shù)和人情世故的狡黠的語氣，十分客觀和無奈的講述了那個老婆婆跑路的來龍去脈，并且外加對趙殷不著痕跡的贊美，最終讓趙殷……聽不下去，直接答應(yīng)了。
“我待會派幾個兄弟在市里找找，這點(diǎn)權(quán)利我還是有的！”趙殷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捋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問道：“現(xiàn)在工作談完了？”
京墨直覺不好，笑著不說話。
“那就談?wù)勊饺藛栴}，上次給了你名片，上面也有地址，怎么沒過來！”
趙殷的語氣里竟然詭異的還帶了一絲上挑的尾音，這讓京墨的眉頭開始不自覺的跳動了。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和趙殷扯這個問題，氣氛一時間有了一種化不開的尷尬。
本來嘛，總共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哪有熟到可以直接相互串門了？更何況還是一男一女，這多令人遐想啊！京墨認(rèn)為自己是個傳統(tǒng)的人，雖然這個的真實(shí)性還有待商榷。
“我父親很想見你！人老了，總喜歡想以前的事。他這幾天總說，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壁w殷抿著嘴，神情復(fù)雜得讓京墨有些看不懂，她看京墨沉默著，語氣中幾乎是帶著一些懇求：“抽空來一次吧。當(dāng)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
很少有人知道，京墨很不喜歡提及自己的父親，尤其是從他不熟悉的人口中。那晚，在周公瑾家得知一些事情之后，他更加的不想談?wù)撟约旱母赣H。因?yàn)槊恳淮蔚奶峒昂驼務(wù)�，都會勾起他一些不想記起的回憶�?br />
“再看吧！這個案子還有的忙呢……”京墨聳了聳肩，禮貌的有些過分客氣，見趙殷似乎還要說什么，他搶在前面說道：“啊，我們周隊長叫我呢，可能腿有些摔傷了，我先過看看�！�
趙殷愣了愣，點(diǎn)頭，收回了那一瞬間的失落，似乎又恢復(fù)了原先公事公辦的樣子。直到看到京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之后，她的眼神中才透露出了一絲疲憊。
“這么多年，你全忘了……”
趙殷輕輕的低喃著，聲音太輕太輕，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除了她自己，誰都沒聽到，她究竟在傷心些什么……
“神棍，下面那些……”周公瑾壓低著聲音，拉著京墨，四周小心的張望著：“居然是，那些尸體的臉皮。我當(dāng)時照到它們臉上差點(diǎn)沒被嚇?biāo)��！?br />
京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情淡淡的，并沒有周公瑾意想之中的驚訝。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周公瑾眉頭高高的折了起來：“你，你知道還不提醒我一聲！我真的差點(diǎn)被嚇?biāo)滥阒绬�？�?br />
“你干這行的，以后這種東西還能少見了。全當(dāng)鍛煉膽量了！”京墨抽回在周公瑾手上攥著的袖子，幽幽的說道：“奧斯卡見到過那些蒙著人皮的紙人，我本來也不確定，只是猜測是在井里，讓你進(jìn)去看看我放心點(diǎn)！”
周公瑾被京墨說的沒了怨氣，只是還是有些心有余悸：“要是下面真有點(diǎn)什么東西，那我……我不得死不瞑目��！”
京墨神情古怪的看著周公瑾，讓周公瑾頭皮發(fā)麻，有種被自己言中的惡寒：“你，你看著我干嘛？我不會說中了吧��？”
“年輕氣盛，陽氣正旺�？床灰娔切〇|西罷了……”
京墨幽幽的語氣，縈繞在周公瑾的耳邊，讓他冷的直打哆嗦�？床灰�，又不代表沒有。這話的意思是，他剛才和那些東西，共同擁擠在那么一點(diǎn)可以互換呼吸的空間？雖然鬼魂用不著呼吸了，但這也……太驚悚了。
“你……你大白天的嚇唬人呢！”他瞪了京墨一眼，緩了緩，語氣中帶著那么一點(diǎn)懷疑的上揚(yáng)，說道：“現(xiàn)在這些情況看來，這些人就是那個老太太殺的了？”
京墨搖了搖頭，幽幽的嘆氣：“不確定啊，不確定！抓到人再說……”
周公瑾贊同的點(diǎn)頭，見京墨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撞了撞他，調(diào)侃道：“咋了？還真的和人家趙小姐擦出火花來了？”
“擦出火花了不就沒您什么事了嗎？那阿姨可就失望了，她可滿意趙殷了呢。”
周公瑾咂嘴，不言。他娶媳婦兒又不是他媽娶媳婦兒，他媽滿意有什么用！
京墨嘆了口氣，把話題扯了回來：“我是想……那個女鬼說的，城東，紅色，房子！”
“紅色房子，上次不是找了挺多么？還沒時間去確定呢�！�
京墨瞇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說，她說的會不會不是紅色的房子！她紅色和房子可是分開說的。”
“你的意思是……”
“這是三個獨(dú)立的詞語，城東，可能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葛老街，房子，這棟房子是明清建筑，這個房子，不管是分布格局還是風(fēng)格都很特殊，鬼魂在死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會很容易記住，至于這紅色……”京墨頓了頓，伸直手指豎在眼前，說道：“你記不記得，那個老太太的手指甲！”
“紅色的！”
周公瑾皺眉，那個老奶奶的指甲油讓人影響深刻，很難輕易忘記。他腦子里似乎閃過了什么，轉(zhuǎn)瞬即逝，這讓他有些郁悶。
“那個老太太的皮膚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鮮紅色的指甲油，在手指上尤其的顯眼。”京墨勾著手指，緩緩的繼續(xù)說著：“她在防鬼，就可以看出來她做賊心虛。只是有一點(diǎn)我沒想明白……”
“什么？”
“那個鬼魂！”京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們請過來的鬼魂就沒有說謊。她記得死時的一切，但是……那個盜墓大叔身上的女鬼，卻不記得！”
“他們兩個，有一個是假的？”
京墨搖頭，他不確定。這不是單選……
那頭，趙殷準(zhǔn)備收隊，剛整完隊，手機(jī)就適時的響了起來。接完電話后，她走過來，神色古怪的看了京墨一眼。
“怎么了？”
“你說的老奶奶，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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