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傅，你想要多少神泉藥水？”陳宇問道。
來人聽到陳宇和他說到正題了，就放下手中的水壺，說道：“陳老板，你這里有多少？”
陳宇一愣，不知道來人為什么這樣問。
“我這里……數量不少，”陳宇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都已經讓別人訂去了，如果陳師傅你真想要的話，只要數量不是太多，我可以想辦法給你留一些。”
王大偉在一邊說道：“我們也是看你不容易，才會答應你的，別人來了可沒有這個待遇。”
“多謝兩位老板，你們真是大好人。”來人臉上帶著開心和感激的神情，對王大偉和陳宇兩人挑了挑大拇指。
他的話語和肢體語言讓陳宇和王大偉兩人覺得不太舒服，不過陳宇心想，這可能是因為他一直待在家鄉，在待人接物方面難免會帶有家鄉的特點。因此，陳宇也能夠理解，并沒有在意。
來人又是夸贊了一番陳宇和王大偉，然后話鋒一轉，說道：“陳老板，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你這里的神泉藥水全部包圓了。”
“啊？”陳宇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胃口。
“你……你想包圓了？這可得不少錢。”王大偉也是非常吃驚。
來人呵呵一笑，說道：“我知道得不少錢，一瓶五百塊，一百瓶就是五萬塊，不過沒關系呀，我買得貴，也可以賣得貴。陳老板你這個藥水的效果我見識過，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神奇呀。我想把它賣得貴一點，也不算什么事嘛，對不對？”
“陳師傅，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陳宇看著來人，說道。
來人把襯衣袖口挽了挽，坐正了身體，說道：“我直說了吧，我想做你的這個神泉藥水的總代理。”
“我現在直接和客戶對接，不需要總代理。”陳宇說道。
此時，他和王大偉兩人都意識到，他們可能錯看了來人的身份，眼前這個人，并非是他們此前想象之中的一個鄉下大叔那么簡單。
“陳老板，我知道你把藥都賣到了醫院里，可是你賣得太虧了，你知道嗎？一瓶五百，這個價格有點少呀。如果你愿意賣給我，一瓶我可以給你八百。”來人說道。
王大偉插話道：“你從我們這里拿貨，一瓶八百，你準備賣多少錢？”
“至少這個數。”來人伸出食指晃了晃，意思是一千塊。
這個藥水放在醫院里，每瓶的價格大致在七百塊左右，醫院方面加了一定的利潤，不過并不多。因為陳宇對他們做了限定，如果醫院加價太多，他就不會賣給對方。
現在來人說他愿意以八百塊的價格拿貨，賣出去至少一千塊一瓶，這讓陳宇對來人的看法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看來，此人決不是一個本本分分努力賺錢的鄉下人，而是一個瞄準了暴利就決不撒手，并不會管別人死活的人。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把此前準備和來人合作的想法，徹底放棄了。
陳宇想了想，問道：“陳師傅，我想問一下，你從我這里拿了這個藥水之后，準備賣給誰？”
“鄉里的那些人呀。”來人得意地一笑，說道，“陳老板你也知道，現在鄉里出去打工的人特別多，在外面賣力氣的也不少。有不少人到了我這個年歲，身體就不行了，不是這里有問題，就是那里有毛病。關節毛病，肌肉毛病，那就不用說了。你這個藥這么靈，別說是一千塊，就是兩千塊一瓶，他們也得買，你說是不是？”
來人在得意洋洋地說著他發現的商機，像是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進了口袋一般，臉上帶著興奮之情。
陳宇卻發現，王大偉拿著茶杯的手，在不經意間抖了一下。
“陳師傅真是好眼光。”陳宇說道。他的聲音很冷淡。
按說像來人這么精明的人，應該不會察覺不到陳宇表情上的變化。可是此時他又興奮又得意，滿腦子裝的都是鈔票，根本就沒注意到陳宇話里的本意。
他順著陳宇話語表面的意思，接著說道：“現在這社會，想賺錢就得有眼光，要不然，我能開得起路虎？”
一直沒有說話的蘭子，這時說道：“可是這個錢你賺得安心嗎？”
“安心呀，有什么不安心的？你們女娃就是心軟。我和你說吧，現在這年頭，想賺大錢，就得有殺人的心才行。陳老板，你和我合作，保證比你以前賺得多得多，你信不信我？咱們合作……”
陳宇還沒有說話，王大偉搶先說話了。
“滾蛋。”王大偉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
“什么？這位老板，你……你說什么？”來人正在得意，冷不丁聽到王大偉說了“滾蛋”兩個字，他一下子呆住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王大偉。
“我讓你，滾蛋。”王大偉又加重了語氣，說道。
說話的同時，王大偉還用手指了指房間的門，示意來人馬上消失。
“哎，哎，你這是什么意思？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是什么意思？”來人這時聽清楚了王大偉的話，扯著嗓子問。
“我們沒有合作的可能，好了，到此為止吧。”陳宇冷著臉說道。
“陳老板，放著大把的錢你不賺，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賺我出的價格低？沒關系，我一千塊買你一瓶，行不行？”
“一萬塊一瓶我也不會賣給你，你馬上從這里出去，在我面前消失。”陳宇說道。
來人帶著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了看王大偉，又看了看陳宇，說道：“怎么回事？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你們到底……”
“馬上滾蛋，不然我把你丟到外面的水池子里。”王大偉暴起，怒道。
王大偉發起怒來還是比較嚇人的，他惡狠狠的樣子把來人嚇得一縮脖子，身體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半步，差點把凳子帶倒。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們……你們……”
來人連說了兩個“你們”，看到王大偉眼中噴火，不敢再說下去，畏縮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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