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陳宇在家里還沒有出門，有人來拜訪。
院子里響起了很大的笑聲，還有拜年的說話聲。
“過年好，過年好。”
聲音聽上去相當陌生。
陳宇從窗子里看出去，看到了個身體有點微胖，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中年人。
那人手里拿著兩個禮盒，正一個勁朝著陳宇的父母點頭。
這人看上去熱情得過分，給陳宇的感覺不太好。
趙小婉問陳宇：“這人是誰？”
“我也不認識。”陳宇說道。
不一會，陳宇的父母帶著他進了屋。
“小宇，小婉，老歸來了，你們兩個出來和他見個面。”
陳宇父親的聲音，在客廳之中響了起來。
陳宇一愣：“老龜？”
趙小婉也是一愣：“老鬼？”
兩人覺得這個很奇怪，怎么會起這個名字。
不過，陳宇父母在叫，他們兩個就陪著笑，出現在了客廳之中。
“這是小宇，哎呀，你好，小宇，這就是小婉吧，真是般配。”
那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一個勁兒夸陳宇和趙小婉，這讓他們兩個人，覺得非常不適應。
陳宇說道：“你好，你好，請坐，我給你倒水。”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自己帶的有水。”
他從包里拿出一瓶水，一仰頭，咕咚咕咚就是半瓶。
陳宇笑了笑，坐了下來。
趙小婉也覺得有點莫名尷尬，坐了一會兒，說了兩句話，她就到廚房里去和她媽媽幫忙做飯去了。
陳宇父親問：“老歸，這段時間你在忙什么？”
這時，陳宇聽清楚了，這人不是姓龜，也不是姓鬼，而是姓歸。
古代有個著名文人，叫做歸有光，在武俠家金庸的書里，有個角色，名字叫做歸辛樹。
這個姓氏，聽上去比較生僻，平時，還是比較少見到。
老歸聽到陳宇父親問，就嘆了口氣，說道：“還能做什么，你也知道，我那個老婆子，哎，不說了，不說了，丟人。”
電話響了，陳宇到院子里接電話，剛好，陳宇媽媽也去廚房。
此時客廳里，就只剩下陳宇父親和老歸兩個人在說話。
電話是王大偉打來的，問陳宇去不去東瀛旅游，他和蘭子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他父母。
陳宇不想去，他在這里陪著父母過年，并不愿意到外面去。
“那好吧，那我們過幾天再見。這兩天，我可是要去征服東瀛了。”
“征服東瀛妹子吧。”陳宇笑道。
“小聲點，蘭子在身邊，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哈哈哈，那就這樣吧。”
陳宇大笑，放下了電話。
陳宇正準備走進客廳，這時，陳宇媽媽從廚房里走出來，到了院子里。
陳宇問道：“這個老歸，他是什么人？”
陳宇媽媽站住，說道：“老歸，他叫歸東興，他是以前和你爸，一起在工地上做事認識的。老歸其實是個老實人，人比較扣，只是他老婆不安分。”
“怎么了？”陳宇問。
壓低了聲音，陳宇媽媽說道：“他老婆趁著他在外面打工，和別人跑了。后來，老歸去找她，人找回來了，不過不行了，心穩不住了。沒有多久，她老婆又跟人跑了。哎，也是造孽呀。老歸來來回回，可是費了不少心，費了不少事，也沒有辦法栓住他老婆的心。現在好了，估計著，兩人應該是準備離婚了。”
陳宇說道：“是這樣呀。”
他走進了屋子里，老歸還在和他父親說話。
不一會，陳宇媽媽端著幾盤菜，拿著一瓶酒，送在了客廳里。
“你們先吃著，喝著。”放下菜，陳宇媽媽說道。
老歸說道：“哎呀，這怎么好麻煩你，真是麻煩你了，這怎么好意思。”
陳宇父親說道：“老歸，你別客氣，這有什么可麻煩的。”
陳宇也坐了下來，陪著他們一起喝酒。
看上去，老歸這個人身體不錯。可是，還沒有喝上兩杯，他竟然就有了醉意。
這下好了，一有醉意，他馬上就想起了傷心事，說話之時，都帶著哭腔了。
“哎，我可真是命苦呀。娶個老婆，我對她多好呀，在工地上賺錢，自己舍不得用，全部給她寄回家。汪娟，你可真是對得起我呀！你跟人家跑了？為什么？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陳宇父親勸說他道：“你們不是準備離婚了，離了就離了，還說這些，沒意思，是不是？”
老歸說道：“話是這么說，可是，哎，你說說，她跟別人跑，也不找個好人，她找個好人，我也不說什么了。她找了個吃喝嫖賭樣樣全的人。你說，她是不是眼瞎？是不是瞎？”
“瞎，她真是瞎。好了，老歸，不說了，來，喝酒。”
陳宇舉起了杯，陳宇父親舉起了杯，老歸也舉起了酒杯，一仰脖子，喝光了酒。
喝完了酒，剛剛放下酒杯，老歸又想說起她老婆汪娟。
汪娟兩個字剛剛說出口，陳宇父親馬上轉移了話題。
“我說老歸，我問你，原配現在怎么樣了？”陳宇父親問。
陳宇一愣？
嗯？這是怎么回事？原配？難道說，這老歸以前，還有一個老婆？那個汪娟，并不是他原來的老婆？
陳宇正在發愣，老歸卻已經回答道：“原配，他，他，唉，他已經死了。”
“啊？老歸，你說原配，他，他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了？”陳宇父親大驚。
這時，陳宇隱約感覺到，這個原配，應該不是老歸原來的媳婦，應該是另有其人。
果然，老歸一開口，兩句話之后，陳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配，其實也是個人名，只是名字起得比較奇怪，聽上去就像是別人原來老婆一樣。
老歸喝了口酒，說道：“你也知道，老陳，以前在工地上，原配就喜歡和工頭搞關系。他這個人，就喜歡拍人家馬屁，舔人家屁股眼兒。”
老歸這話說得也太粗俗了，陳宇聽得兩眼發呆。
“那個，那個，老歸，你直說，你直說，原配這個人，他究竟是怎樣死了。”
陳宇父親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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