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詭異了,就好像夢境與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而且這個夢境更加的危險。
更讓人不安的是,在這石墓林中,太容易睡著。因為隨時隨地都可能被睡著。
好在單莫雖然傷勢未恢復(fù),但精力還算充沛,一時半會不需要睡眠,只需要注意些石墓林中那些反常的東西,就不會睡著。
問題是,怎么樣分辨這些反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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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一息時間,生怕被睡著。
微風(fēng)吹著,伴隨著陣陣有節(jié)奏的聲音。
又有一股睡意襲來。
單莫心一沉,頓感不秒。想要做出反應(yīng)已然來不及。
閉上眼,單莫“看”到那只野獸正扭曲著倒在不遠(yuǎn)處,它似乎也注意到了單莫,血盆大口一張一盒。粗壯的四肢在地上一陣爬動,鋒利的爪子將地上塵土往空中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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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見這野獸雖然兇猛,但由于上次閉眼時它撞到了樹上,傷勢不輕,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沒了危險,單莫膽子大了起來,這時候才有機(jī)會仔細(xì)觀察這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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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極像一只猛虎,體長丈許,渾身長滿火紅的毛。
一只腦袋顯得碩大無比,雙眼泛著紅光。
一張大口張開的時候露出陰森森冰冷而的牙齒。閉著的時候,嘴角兩旁,上下各刺出一根鋒利的犬齒,所以乍一看去,好像它嘴角各有一個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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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些只是這野獸最基本的特征,也是與老虎相似的地方。
最讓單莫震驚,也是差點讓他忽視的是,老虎的左耳之上,竟有一顆耳釘。
沒人會相信這是野獸自己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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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心里黯然,因為耳釘想起了江梧顏的那匹馬,它的左耳上,也同樣有耳釘。
“難道,這野獸耳朵上的東西,也是江梧顏弄上去的?”單莫搖搖頭,否認(rèn)了自己的猜測,覺得太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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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驚呼一聲,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野獸脖頸上方,毛茸茸的,而且長出兩條兩尺來長的鬢毛。野獸聽到單莫的驚呼聲,張口嘶吼著,像是在警告著。
單莫嘿嘿一笑,緩緩的往野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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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紅眼看著單莫手中的箭矢,渾身劇烈的顫動,大口張開嘶吼著。
單莫哪管得了這些,依然小心翼翼的接近野獸。
野獸三尺長的尾巴彎曲著,擺動著,還時不時抽打著地面。
尾巴抽打過的地面上,似乎留下了其他的東西。
單莫突然停住,定睛一看,留下的東西像幾根細(xì)小鋼針。
往野獸尾巴上一看,好十幾根細(xì)長的毛往外根根展開。
“不好!”單莫暗叫一聲,往后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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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的余光瞥見,野獸尾巴一甩,那十幾根細(xì)長的,如鋼針?biāo)频拿约旱姆较蚣ど涠鴣怼?br />
單莫右手本拿著箭矢,此時手掌一展,食指在箭身上一彈。
箭矢饒著中指急速旋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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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幾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單莫看到,好幾抹殘影從箭矢旋轉(zhuǎn)成的圓圈中彈開。
“噗噗”幾聲,穿透樹葉,不知落向了哪里。
但是,畢竟單莫傷勢沒有恢復(fù),用箭矢不能完全擋住野獸的“暗器”。
再者,格擋的范圍實在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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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感覺到一陣陣微微的刺痛,一看,果然是有三根野獸的“暗器”刺中了自己。
但是,刺進(jìn)得并不深。
或許是因為野獸也是受了傷,發(fā)射這“暗器”時,力道不足的原因。
單莫不知道是幸運(yùn)還是倒霉,無奈的笑了笑,把野獸的“暗器”拔了出來。
握在手上一看,這東西足有半尺長,厚度與指甲相仿,一頭尖細(xì),帶沾著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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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野獸見單莫毫發(fā)無損,似乎怒了,吼叫一聲。
尾巴在地上猛的一抽,顆顆石子往單莫襲來。
單莫這一次準(zhǔn)備的更加充分,輕而易舉就躲開了。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了嗎?”單莫嘿嘿一笑,把腳下的石塊往外一踢,又緩緩走向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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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發(fā)出低吼聲,掙扎著半蹲起來。
同時尾巴一甩,往要走近的人奮力一抽。
單莫微微一笑,左手一揚(yáng),擋住這一擊。
手臂略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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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尾巴不像其他武器那般堅硬,所以更加的靈活。
就見那尾巴饒著單莫的左臂,往他的臉頰上抽去。
單莫早料到有此一招,右手箭矢迎上去就是一刺。
野獸這尾巴似乎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此情景,尾尖一個急收,纏著單莫的手臂,往回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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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頓時站立不穩(wěn),被這一拉,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野獸的尾巴再一松,就要把單莫甩出去。
單莫哪會讓它得逞,自己之所以冒險這樣做,也是想盡快制服它。
于是一把抓住野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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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見勢不妙,不顧傷勢,加大力量,甩著尾巴。
力量之大,讓單莫在地上不停的隨之滾動。
“不行!”單莫暗呼一聲,右手緊緊握住箭身,看準(zhǔn)時機(jī),一箭刺了下去。
可那尾巴一直亂甩,這一箭刺了空,差點還刺中了自己的左手。
“冷靜!”單莫告誡自己一聲,尋找著野獸尾巴甩動的規(guī)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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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往下奮力一刺。
“昂!”野獸一聲怒吼。
單莫一喜,刺中了,箭矢從尾巴的邊緣刺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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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單莫竊喜的時候,極為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野獸尾巴上的絨毛一分為二。
突然,尾巴也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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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部分被箭矢刺穿了,右邊部分并沒有,而且還不停的擺動著,突然往單莫胸口一抽。
單莫雖然反應(yīng)了過來,往后一躲。但是事情太突然,太詭異,還是沒有躲開。
他本就是往后躲,又被野獸尾巴抽中。
在一陣劇痛中,身體往后摔出一丈多遠(yuǎn)。
同時,又一根細(xì)長的“暗器”向他面門急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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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一聲驚叫,伸手去擋,同時睜開了眼睛。
野獸不見了,如上兩次一樣。
單莫驚魂未定,良久才開始想一個問題,什么情況會使人被迫入睡。
長枝條的擺動,規(guī)律的聲音,下墜。
想到下墜,單莫立刻想起,既然下墜能被迫入睡,那么如果利用輕功飛上樹梢,只怕也會被迫入睡,醒來后還是在地面。
而且能不能活著醒來,什么時候能醒來,什么情況會醒來,都沒絲毫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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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上樹梢,只能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往上爬。
問題是,那飛蛇構(gòu)成縱橫的絲線有沒危險?
就算沒有,那越高越甚的壓力也是常人難以抵擋。
“就算我沒有受傷,只怕也難以抗拒二十丈高的壓力,更何況我現(xiàn)在傷勢未恢復(fù)。上不去樹梢,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如果實在出不去,只能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了。”
單莫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箭矢,在一棵樹上劃下一個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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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過幾棵樹,便在其中一棵樹上刻下一個記號,這樣,就算再次迷路,也能找到地方。
但轉(zhuǎn)念一想,在這石墓林中,并不是一條筆直的線走下去,如果做記號的樹足夠多,每棵不同的樹之間就沒了區(qū)別。
那記號就白做了。
心里想著怎么改進(jìn)方法,如果刻上數(shù)字,那太麻煩了,筆畫太多,而且在堅硬的樹皮上,只有單一的筆畫刻起來才會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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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索怎么優(yōu)化記號的時候,耳邊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尋聲看去,只見一個毛茸茸的動物正背對著自己,前腿正在地上扒拉著什么。
從背影上看,很容易就看到是一只白兔。
單莫往前邁出一步。
那白兔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看都沒看,一溜煙就跑了。
單莫不知道這白兔在找什么,好奇心起,便走了過去。
在白兔扒拉的地方一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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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小的兔子,竟也戲耍我。”
單莫自嘲了一句,左手撐在一棵樹上。
隨之而來,手掌的觸覺讓他感覺到了異樣。
松開手一看,竟是一個記號。
“這是誰刻下的?難道這石墓林還有其他人?”
可一看這刻下的痕跡,很明顯有了一定的年月了。
不管刻的人是誰,要么已經(jīng)出去,要么就死了。在這兇險之地,還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他刻下這記號表示什么?”單莫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開始仔細(xì)的辨認(rè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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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記號有三列,最左邊一列只有一行,刻著從右上到左下的一撇。
第二列有兩行,上一行刻了一橫,下一行刻了一豎。
最右邊一列有三行,最上一行是一橫,中間一行是一豎,最下面一行又是右上到左下的一撇。
“這到底是表示什么意思?”單莫靠在樹上,放空雜念,開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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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極容易迷失方向,那么,為避免迷失方向,就是做好記號。從這點來看,此人的目的與我一樣。我刻了幾棵樹后,意識到每棵樹標(biāo)記必須不同。此人也應(yīng)該能想到。他在這棵樹上做出如此復(fù)雜的記號,想必是為了區(qū)分他標(biāo)記的其他樹。”
“如果要分別每棵樹之間的區(qū)別,又不會容易忘記的話,最好先給他們標(biāo)上編號。”
“所以!”單莫突然一拍腦袋,豁然開朗。
“此人的記號正是表示一個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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