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在通往第二層防御墻的路上,近千人緩緩而行。
最前端的是兩少年,正是單莫與童子芳。
至于李蒼與曲魁等人,原本與單莫等人是同路,但此刻早已沒有蹤影。
因他們率領的都是強度和中都,行軍速度要快上不少。
而單莫和童子芳兩營,由于老弱病殘居多,漸漸就落在了其余八都之后。
“林兄,以后咱們相互之間多多照應吧。”童子芳嘻嘻笑著,跟在單莫身旁。
“理應如此。”單莫有點無奈,這童子芳似乎是個自來熟,一路上根本不注意單莫的神色,沒話找話的不停說著。
他們身后,緊跟著的是十位都頭,卻有有六七個陰沉著臉。
他們本以為會分配到更好的營中,沒料到進到了最差的兩營中。
特別是那叫曲力的虬髯大漢,臉色陰沉似水。
他人如其名,力大無窮。乃是曲魁同族之人,如曲魁一樣,目中無人。
他手下的百人,不說個個精銳。
作為一個整體的一都,雖只被排成中都。
但他自認為在整個一百多都,也可以排進前三十,完完全全可以壓過一些強都。
他本就打算進入曲魁營中,但卻被分配到最差的兩個指揮使手下,這讓他如何不怒?
而且,經過之前高臺上發生的事。他認為單莫雖然與童子芳一樣,位列末等。
但分配的兵卒遠比童子芳精良,就是因為文玉與段書蘭的關系。
如此一來,他對單莫就更加沒有好感了。
對身后眾人神色,單莫與童子芳心知肚明,但后者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單莫所帶的五都中,在左通最終調配后。變為一強都,兩中都,兩弱都。
而童子芳五都,皆為弱都。
單莫談笑間,心中開始思量起來。
自己作為一個修魂者,強在單打獨斗。說到統兵,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外行。
不過,左通還將任命了一副指揮使來輔助他這個指揮使。
單莫自己也明白左通的意思,真正調兵遣將,也應該是副指揮使的事。
至于他這個指揮使,也就是用來牽制金軍中相應的修魂者罷了。
不過,單莫想起那從印松手中得到的紙上談兵圖,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微笑。
“就不知,這兩弱都能不能勝任?”
心中暗道。
這一路來,關于強度中都弱都的區別,簡直一目了然。
最明顯的區別,行軍途中,那強都和曲力的中都整整齊齊。
而其余弱都,東一個西一個,七倒八歪,完全就是從永歌城新征的兵丁。
中午時分,眾人到了第二層防御墻下,石墻下,已可見條條裂紋,正如左通行軍前所說,這防御墻不久之后就要崩塌了。
防御墻下,搭建了數百帳篷,都是官兵棲身之處。
“是林指揮使和童指揮使吧?李大人有請!”一傳令兵急匆匆跑來,沖兩人施禮后道。
“李大人他怎么樣?臉色怎么樣?”
童子芳拉著傳令兵的衣袖,小聲的問。
“李大人喜怒不形于色,不過其他指揮使大人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們這就過去!”單莫笑道,然后轉身向自己統領的五都頭沉聲道:“你們就在此地等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違者重罰!”
……
“都指揮使大人就在軍機所中,兩位指揮使大人趕快進去吧。”傳令兵伸手指了指城墻上一個石屋道。
單莫點點頭,往前走去。
那石屋門上,刻有‘軍機所’三個挺拔大字。
門內,正有兩人探頭出來,臉上一副焦急之色。
看到單莫與童子芳后,立即如釋重負。
“兩位就是林惑林大人,童子芳童大人吧。”其中一人匆忙問道。
單莫把那黑色令牌拿了出來,遞給對方一看。
“林大人你們總算來了。我叫石文堅,左通大人任命屬下為副指揮使協助林大人。”那人將黑色令牌還給單莫后說道。
“嗯,左大人有提到過。”單莫笑道。
“對了,不知林大人統領的五都在哪里?”
單莫往城墻下一指。
石文堅忙道:“李蒼大人在內室等著兩位大人。屬下這就去安頓好各位兄弟。”
單莫點點頭,向童子芳一使眼色,兩人進門,走到內室中。
其中,李蒼與曲魁一左一右坐在前方。
而兩旁各有十個石座,文玉,紫袍老者與王姓道士悉數在座。
“讓李大人,曲大人久等了。”童子芳先表達了歉意。
“好了,既然各位都到齊了,就開始吧。曲大人,你來說吧!”李蒼不怒不喜,示意單莫童子芳坐下后道。
曲魁臉上明顯露出不滿之色,但還是緩緩開口道:“諸位,因之前軍情有誤,我等還是慢了一步。西夏軍約有五千人,已經將第一層防御攻占下來。對我們所處的第二層也虎視眈眈著。”
“目前的情況,對我軍大為不利,金兵與西夏軍形成了對我等的前后夾擊之勢。要扭轉不利局勢,必要擇一將其擊潰。”
“沒錯”李蒼突然開口道,“左大人已決定先滅金兵。所以命我等防守于此,就是要確保后方無礙。西夏軍五千,我與曲兄防御兵卒各一軍,也是五千人。但大家都清楚,左大人派給我們的大多是臨時所征之兵。還遠不能與西夏軍比。好在我等只要以此防御墻為營,守住此墻便可。但在怎么防守的問題上,我與曲兄有了分歧,所以還望諸位提出自己的想法。”
“李某主張嚴防死守。”
“應該以攻為守,李兄,曲某不能理解,你我兩軍共五十都,強都十五,你九我六,為何你還不敢主動出擊?”
“曲兄,強都我是占優,但十數弱都,盡數都在我軍之中。而且,諸位指揮使中,倒數兩位也在我軍中。”
眾人聽了目光紛紛向單莫這邊投來,單莫倒不以為然,但童子芳卻臉上一紅。
“對了,李兄,你對林兄弟還只出了一招吧?要不,一會,讓林兄弟再接你兩招?”曲魁哈哈一笑。
李蒼臉色一沉。
曲魁又嘿嘿笑道:“就不知道李兄的第一招,林兄弟算不算接下來了?”
“他?算了吧,要不是那個西夏人出現。在李兄血器攻擊下,不死也得重傷。”那王姓道士,冷哼一聲,不屑道。
“王兄可不能這么說,萬一真是林兄弟自己接下血器一擊。那他還真沒有點本事,說不定還真能對付三個這樣的你我哦!”接話的是一白發青年。
此人叫畢淵,在測試中鼓聲十一,和文玉,王姓道士都分配到了曲魁軍中。
“哼!就他?本事沒有,口氣倒不小,李兄說能對付我們三個,我王某是信的。要說他,他要能在三個魂芽初期手下堅持百息,王某將首級雙手奉上。”
對于兩人的冷嘲熱諷,單莫不以為然。
倒是那紫袍老者反而變的憤憤然。
而曲魁和李蒼,也沒阻止王道士和畢淵。
“看來,這李蒼還因為血器的事耿耿于懷。”單莫暗道。
“好了,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曲魁道。
……
半個時辰后,單莫等人走出了軍機所。
回想剛才所議之事,不禁搖了搖頭。
李蒼主張嚴防死守,不主動出擊。
而曲魁則主張以攻為守。
雙方也各有理由,李蒼認為,防御的任務不過就是確保左通在前方滅掉金兵前,后方不受西夏騷擾就行。
等滅了金兵,再會師以雷霆之勢滅了西夏軍。
而且李蒼還考慮到此地兵卒五千人,大多兵卒都為新兵,戰斗力不足的問題,應首先加強訓練而不是去殺敵。
曲魁覺得一味死守根本守不住。
而且他還擔心,金兵由陀滿山率領,實力不小。
左通不可能段時間滅掉他們。
而且,他還考慮到若不采取主動攻擊,西夏軍可能會把矛頭對準永歌城。
而這里防守的兵卒,大多是有家屬在永歌城的。
到時候,肯定軍心大亂。
李蒼認為西夏軍攻不攻擊永歌城,完全取決西夏軍自己。
雙方一時,爭執不下。
最后,曲魁提到另一個問題,殺敵數是軍功最直接的體現。
不主動出擊,哪來的軍功?
所以最后,一致決定以攻為守,不過,前半個月會對眾兵卒進行強化訓練。
而且,曲魁提到西夏軍中有一支叫三魂軍的特殊的存在。
三魂軍由西夏地方軍,擒生軍及副兵組成,約一千人。
由三修魂者共同統領,所以被臨時稱為三魂軍。
曲魁曾與那三修魂者交過手,未分勝負,由于李蒼的到來,西夏三人退走了。
因李蒼和曲魁都特意交待眾人小心提防這三魂軍,單莫才留意了一二。
不多時,單莫回到防御墻下,發現有兩人撕打在這一起。
心里一奇,快步過去,才發現其中一人正是曲力。
“怎么回事?”單莫大聲道。
“回林大人,曲力和鄭蒙打起來了。”石文堅一臉無奈的回答。
“鄭蒙?”單莫嘀咕一句,這鄭蒙不是別人,正是他手下一位都頭,而且是僅有的那一強都都頭。
“住手!”單莫大吼。
“哼!”曲力冷哼一聲,將對方一推,兩人也從扭打之勢分開。
“石副指揮使,林某對于軍中之事不熟。他們兩個,可犯了軍規?可有什么處罰?”單莫看向石文堅,問道。
“這,這,兩位都頭的確有違軍規,不過看在。。。”
“當如何處罰?”單莫一擺手,將石文堅話語打斷。
“當,當受,受笞邢。”石文堅猶豫的說道。
“行刑!”單莫想也沒想,立即下令。
“你!”曲力指著單莫,怒道。
“頂撞主將,罪加一等!”單莫冷笑道。
“哼!”曲力怒視單莫,一把將上衣扯下,然后又怒視一旁的鄭蒙,嗤笑道:“狗屁強都,來,再來比比,誰哼一聲誰是孬種!”
“怕你不成!”鄭蒙也冷笑著解開上衣。
“打!”單莫一聲令下。
兩根藤條向兩人背上抽去。
“噗!噗!。。。”
兩人只咬著牙,卻一聲不哼。
鄭蒙十鞭,曲力二十鞭,但后者皮糙肉厚。
“快!”一旁的石文堅一揮手,令人將金創藥拿來。
“不用!”曲力一把將藥瓶打翻。
“愚蠢!”,鄭蒙低聲罵道,鄭蒙任由金瘡藥涂在背上。
“你說什么?不服再比,這次比射術,你敢嗎?”曲力怒視對方,然后由看向單莫,道:“大人,這總可以吧!”
語氣冰冷,沒半點恭敬的意思。
“只要你等不違軍規,我可任由你等胡鬧!”單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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