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莫看了看臺下眾人,他們左眼中,又有一個個身體爬出來。
同樣,一出來就變得與常人大小。
不多時,臺下眾人眼中,都鉆出了一個完整的身體。
只不過,鉆出來的人,個個青面獠牙,好不瘆人,顯然是陰間出來的鬼物。
他們被血絲牽引,個個麻木的來到了圓臺上。
“困靈!”老者低吼道。
那些鬼物繞著單莫來回的打轉(zhuǎn),根根血絲竟將單莫纏繞了起來。
單莫猝不及防,心中一驚,掙扎了幾下,絲毫動彈不得。
“陰陽鏡!”老者又吼道。
他左右兩眼,一黑一白兩縷光芒射出,在單莫頭頂丈許處匯聚,一層一層的纏繞一起,形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圓形。
那些鬼物,個個張開嘴,吐出一口灰色霧氣。
霧氣沒入其中,在單莫頭頂丈許形成一面鏡子。
單莫一看,鏡中正是另一副模樣的自己。
而那些鬼物,卻不在鏡中。
“開陰靈道!”老者低吼。
他右手成掌,往單莫方向一劈。
單莫只覺得左臂一陣劇痛,幾乎暈厥過去。
就好像左臂生生被砍斷了一般。
但一看,左臂完好無損,而且整個人也完好無損。
“哥哥!娘,哥他。。。”
單莫聽到女孩急切的聲音,尋聲望去,見女孩正指著自己。
“云兒,這是沒法子的事,為了將陰靈從你哥身體中驅(qū)逐出去,必須要有一個缺口。”婦人安慰道。
“可是,以后哥怎么辦?他只有一只手了。”
“一只手?我的手不是在嗎?”單莫聽了又特意的看了看雙手。
沒錯,完好無損。
但隨即,又感到一陣劇痛。
突然想起了什么,往頭上一看。
待看清時,大驚。
那鏡中,是另一個模樣的自己,確切的說,是那老婦人的兒子。
他的左臂已經(jīng)被砍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
單莫之所以驚訝,不是因為鏡內(nèi)鏡外的差別,那種差別他早已知曉。
而是鏡內(nèi)人的血腥。
“驅(qū)靈!”老者大吼一聲。
那些鬼物紛紛伸出腐爛的手,向單莫拽去。
單莫覺得一陣惡心,以掌代劍,劈了出去。
將最前方的鬼物劈了出去,被劈中的鬼物,竟散落了一地。
“封兒,堅持住,陰陽老人已經(jīng)幫你驅(qū)逐陰靈了!”老婦人喊道。
單莫被血絲困住,行動不便,又寡不敵眾,在惡臭包圍中,那些鬼物還是抓住了單莫,將他往一個方向拖拽。
“陰靈,出!”老者大吼。
單莫只感覺拖拽自己的鬼物力道大增。
一個不穩(wěn),就被拖拽出幾尺遠(yuǎn)了。
血絲根根斷裂,那些鬼物紛紛跳下臺,沿著陰陽大道,往鬼門關(guān)走去。
在進入鬼門關(guān)那一刻,臺下眾人從麻木中蘇醒過來。
“怎么樣了?陰靈驅(qū)逐了嗎?”
“你看,應(yīng)該是好了。”
“我感覺我的陽壽又多了幾天。”
“我也感覺到了,我的死氣少了不少了。”
他們紛紛議論著。
單莫搖搖頭,血絲還纏繞在自己身上。
而那老者的左眼緩緩閉上。
“咔擦!”那丈許高的陰陽鏡掉落到了地上,碎了。
但落地之處,卻有一人橫躺著,昏迷不醒。
此人,少了一只左臂。
“這就成功了?”單莫微微一笑,沖老者問道。
但老者卻沒有回答單莫的問題。
單莫一怔,臉色突然大變。
“封兒!快,快,云兒,扶我過去!”老婦人急道。
女孩也喜笑顏開,攙扶老婦人上了圓臺。
老婦人來到那橫躺之人身旁,蹲了下去,手指將那人頭發(fā)撥弄開。
“封兒,太好了。陰靈已經(jīng)被驅(qū)逐出去了。”老婦人喜極而泣。
老者笑道:“齊夫人,雖然老夫已將陰靈從令郎體中驅(qū)逐,但令郎身體虛弱,還需一些時日方可醒轉(zhuǎn)。”
“謝謝陰陽老人,謝謝。。。”老婦人拉著女孩,對著老者跪了下去。
老者一擺手,沖臺下那些侍衛(wèi)道:“來人,將齊公子送回去,其余的,將陰靈擒來!”
“是!”
四個青年走向圓臺,將昏迷不醒的齊封抬起。
單莫跟在他們身后,卻無人注意他似乎無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不過,他身上那些血絲依然纏繞著,顯得極為怪異。
不一會,來到了那間房屋中。
“陰靈不會再糾纏封兒了吧。”老婦人不放心的問道。
“大娘,不會的。我們哥四個陽壽充沛,有我們在,陰靈無法造次的。我們會輪流守著齊封,等他醒來的時候,陰陽老人還會再過來一趟。”
“哦,辛苦各位了。”老婦人感激道。
“沒事,大娘,我們哥三就先回了,你放心吧,我們會留下一人在的。
陰靈還在,我們須得將其抓住送到陰靈山。等抓到陰靈,齊封就安全了。”
三個青年離去,只留下其中一人。
然后每兩個時辰后,換一人。
天色漸晚時,但齊封還未醒來。
單莫本想等他他醒來,能聽他說些什么,但看樣子,短時間不會醒來。
又想起那男子拿走的三張獸皮,極有可能埋在那平坦之地。
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單莫不知道,他走了以后,那房屋中青年睜大了眼睛,顯得很驚恐。
“大,大娘,陰靈剛就在這里,你守在這里,我去告知陰陽老人。”
單莫來到那男子埋獸皮之處,憑著記憶在地上挖著。
挖開后一看,果真有三張獸皮,剛一拿起,就覺手上一癢,一看,確實獸皮上有幾根倒刺,刺破了手上皮膚,點點鮮血滲到了獸皮上。
獸皮上有字,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往右看。
單莫一凜,轉(zhuǎn)頭往右,并無人影。
“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身后,響起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是那大小眼男子。
他手中,握著了一根血絲,正是從單莫身上抽出的一根。
單莫將無形之盾催動,笑道:“閣下早知道我會來這里?”
“當(dāng)然,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男子笑著,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將血絲扔在地上。
“因為這里的人都不識字?”單莫想起當(dāng)時看到獸皮時,男子的異樣就明白了。
“沒錯,不過這些不是重點,最要緊的是我們得想辦法從這這個世界出去。”男子目光四下看了看,似乎厭倦了這些地方。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也是被那妖獸吞了?”
男子點點頭,道:“我來這里一年多了,不過外界是否也是一年多就不好說了。”
單莫聽了心里一沉,若這里過一年,外面過去數(shù)年那就麻煩了。
“對了,我叫鐘道,你呢?”男子自我介紹道。
“唐修。”單莫沒有說出自己真名,但他相貌卻是自己的,那張面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丟了。
“原來是唐兄弟。堂兄被那妖獸吞噬后,沒有隕落卻來到這里,而且肉身還在。看來肉身也是相當(dāng)強硬了,否則,早被壓成肉泥了。”鐘道上下打量了單莫一番,臉上有羨慕之色。
單莫心中一動,想起自己體內(nèi)的那具金骷髏,陀滿山可是勢在必得的。
若自己達到了鐘道所說的肉身強硬,只可能是金骷髏的原因了。
當(dāng)然,單莫明白,如其說自己肉身強硬,不如說是骨頭硬。
看他羨慕之色,莫非他肉身被毀了不成?
鐘道看單莫疑惑神色,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對方疑問,笑道:“其實我的肉身已經(jīng)被毀了,只有靈魂寄托在這具身體上。所以我有這具身體的記憶。”
“所以,你這想當(dāng)是奪舍?”單莫疑道。
鐘道聽了搖頭,苦笑道:“根本不是,這里都是幻象而已,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或許是真的,但在外面是根本不存在的。看來,唐兄對奪舍不理解不深啊。”
單莫笑了笑,對方說的確實沒錯。
“不會吧,修魂之人,而且唐兄都是初期頂峰的修為了,竟不知奪舍?”鐘道像是聽了個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單莫心中卻咯噔一下,暗道,他怎么會同一般人一樣錯看我的修為。我是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為。這里可是施展不出魂術(shù)的。
而且,不了解奪舍,至于笑成這樣嘛。
“咳咳。”鐘道看到單莫神色,尷尬的咳了兩聲,笑道:“唐兄,我們修魂之人,隨時都可能被打得只有靈魂,所以隨時要奪舍別人。怎么會不知奪舍呢,來,我先來告訴你奪舍要注意一些什么吧。”鐘道竟開始熱情的介紹起來。
單莫聽著聽著,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來,臉色一變,道:
“鐘兄,被妖獸吞掉的人不止兩人,這里是否還有其他人活著,而他們又不愿意讓人知道。他們就像你一般把靈魂寄托在這里的人身上?”
“這,不太可能吧?至少在我之后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一年來,就只有齊封從陰間召回,剛好你附在了他身上。不過現(xiàn)在你與他已經(jīng)分離了。”鐘道笑道,但他的模樣分明自己也不確定。
“我也沒想到,他們把我當(dāng)做了陰靈。話說,陰靈真的存在?”單莫有點無奈。
“陰靈是否存在,我也不知。”鐘道搖頭。
單莫心中有個猜測,這里的人所認(rèn)為的陰靈,是否就是外面的人,或者外面的人的靈魂?這疑問,他沒有說出來。
“鐘兄,你這一年來,可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鐘道搖搖頭,道:“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都沒有出口。”
“沒有出口?”單莫想了想,又道:“你的意思,要從這里出去,并不是通過普通的出口?”
鐘道苦笑一聲,道:“不是,我說的所有地方,并不包括陰靈山。”
“陰靈山?”
“沒錯,陰靈山一定就是離開這里的方法。只不過,我也不知道陰靈山在什么地方。”鐘道有點尷尬的說但。
“陰靈山,既然陰陽老人可以將他懷疑的陰靈押送到陰靈山,他定然知道吧。”單莫道。
“沒錯,但陰陽老人根本不可能帶我們過去。”
單莫想了想,似笑非笑道:“鐘兄,我有一事不明。”
“請說。”
“既然你認(rèn)定陰靈山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干嘛還促使我與齊封分離?否則,我會以陰靈的身份被押送到陰靈山的。”單莫語氣一冷,緩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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