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矛鷹見單莫無視自己,心中大怒,沉聲道:“方紅葉,老夫的恐狼詭魂已侵入你的魂界,正源源不斷的吞噬你的血元。交出仙源吧!你沒有多少血元可供吞噬的!”
說罷,他手一點指,地上,又有一頭黑豹虛影一閃即逝,沒入單莫魂界。同樣吞噬著血元。
單莫心一沉,盧矛鷹的掠影十二這魂術著實詭異,異獸虛影出現的地方,根本無跡可尋。
而那些星珠縫隙間,不斷有黑色飛蟲鉆出。
單莫知道,星河珠困不了對方多久。
這些黑珞蟲,堅硬異常,單莫估計,除了星跳術,根本無法將其摧毀。
除非,以毒攻毒!
勃羅獸,該你們了!
每次遇到魚腸,它們就變得暴躁。
他早已猜測,勃羅獸肯定是感應到了喜歡的東西。
介于勃羅獸將蟲帶吞噬,單莫再次猜測,勃羅獸這次,肯定是對黑珞蟲起了食欲。
此時,魚腸再次拿出黃泉金燈,一催血元,金燈中,火焰飄搖,再次化成一朵彼岸花。
“這次,我看你怎么抵擋小爺的怒火!”魚腸獰笑著,黃泉金燈中,火紅花瓣光芒一閃。
下一瞬,單莫前額,銀色光帶大亮,與紅色花瓣一起,沒入單莫魂界之中。
單莫腦海變得無比清明。
單莫魂界之中,點點花雨落下,灑在血河那層血膜之上。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單莫魂界上空,血日大放血光,法月則散發明亮銀光。
相互輝映,照耀在血河血膜之上。
而整個傳送廳,泛起點點五色光點,忽隱忽現。
“怎么回事?”眾人都被眼前一幕驚住了,而下一刻,個個面色大變。
他們發現,自己的法精,血元調動不了絲毫。
“魚腸!怎么回事?”盧矛鷹臉色一沉,看向魚腸。
魚腸心中也是駭然不已,自己的黃泉金燈,封印的是目標的三元,怎么連自己的也一起封印了?
“盧老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法精血元也被禁錮了。”
盧矛鷹猶不相信,看向眾人。
“盧前輩,我的法精調動不了。”
“我的也是,怎么會這樣?”
“是不是魚腸的黃泉金燈的問題?”
眾人紛紛把自己的情況和看法提了出來。
就在他們議論之時,傳送廳中,那些五色光點互相碰撞,練成了一條條絢麗的五彩光帶,在空中緩緩搖曳。
松隱峰主峰赤龍殿中。
赤龍雕塑上,一道紅影剝離出來。
一聲龍吟后,一條尺許長的赤龍虛影一個閃爍,沒入了崔崖身前的符文中。
幾息后,猛的鉆出,然后一個閃爍,從赤龍殿通道飛了出去。
崔崖露出狂喜之色!
虛影忽然懸浮,龍首左顧右盼,然后往一個方向閃去。
十幾息后,蕭符卿同樣露出狂喜之色。
但馬上,他又疑惑起來。
幾息后,赤龍虛影一個閃爍,往松隱峰南副峰方向閃去。
南副峰上方,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旋轉著。而四面方,一縷縷數百丈長的霞光如靈蛇蛟龍一般,游弋到漩渦邊緣。
那巨大漩渦似乎有神奇之力,霞光一進入其中,便變成了點點熒光,成了漩渦的一部分。
漩渦越來越大,一聲敞亮龍吟響徹天際。
一條巨大的龍首從漩渦之中探出了頭顱。只見這龍首兩尺木往后,末端一分為三,口旁須髯赤紅修長,輕輕搖曳。頷下有一通透明珠,綻放著血色光華。
少時,龍鉆出漩渦,露出了赤龍真身。
赤龍身長百丈,九爪似虎掌,渾身覆蓋赤紅鱗片,龍尾如燒紅一般,晶瑩剔透。
若慕紫煙在此,她便會發現,這巨大赤龍與她在赤龍殿見到的,完全一樣!
此時,赤龍高高躍起,龍首猛的往下。
一聲巨響,漩渦潰散。
赤龍沒入了南峰之中。
南峰傳送廳中,眾人眼前一陣模糊,隱約可見一條身長數丈的龍影照著單莫撲下。
再凝神一看,廳中沒有五色光粒,沒有霞光,也沒有龍影。
剛才所見,猶如一場幻覺。
而單莫魂界之中,法精血元頓時恢復如初。
魚腸在單莫前額亮起銀光時,略感意外,但見單莫呆立當場時,一聲嗤笑。
“盧老頭,你快點,我堅持不了多久了!”魚腸魂界血元原本就不足兩成,還要源源不斷加持黃泉金燈,僵持下去,局勢最壞的就是他。
“放心吧!”盧矛鷹也不再理會剛才詭異的變故,微微一笑,雙手一抬。
就見地上,十道異獸虛影一閃而逝,盡數沒入單莫魂界之中。
單莫血河上,十二異獸虛影大口的吞噬著血元。
單莫觀察著場上形勢,同時自視魂界。
血河血膜之上,一條赤龍虛影盤旋著,血膜之上,泛起一點一點的熒光,如蒸汽一般,飄揚往上,被赤龍一口口的吞掉。
赤龍緩緩的凝實。
只不過,他的法精,有一部分也加持在這赤龍凝聚的過程中。
單莫心中患得患失起來,他終于想起蕭符卿提到過的真魂界符龍宮三大神符之一的赤龍符。
難道說,永歌城那個老者給自己的這張“逆血符”是赤龍符不成?
如此神符,他為何要給我?而且,他是騙我用掉此符的。
單莫正思索時,那些困住黑珞蟲的星珠爆開,黑珞蟲漫天飛舞,再次化成一把黑色利劍。
單莫急拍左臂,終于將懸賞令拿出!
“你怎么?”魚腸臉色一變,單莫不是被黃泉金燈控制了嗎?怎么還能?
但他還未想明白,就見無數的雪蜂一股腦涌出,急躁的撲向那把黑色利劍。
黑色利劍頓時炸開,那些黑珞蟲像是恐懼之極,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飛。
雪蜂展翅直追。
“這是什么!”魚腸臉色一白。從他得到黑珞蟲開始,只有黑珞蟲戰無不勝,無往不利,那會像現在一樣抱頭逃竄?
難道是傳說中的那種靈蟲?魚腸心底,涌出不好的預感。
盧矛鷹也是驚疑不定,黃泉金燈控制不了對方不說,這雪蜂竟然能追著黑珞蟲啃噬。
這單莫手段未免太多了吧!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他不再猶豫,盤腿坐下,雙手一合,兩掌指尖,出現一道道迷你異獸虛影,看其樣子,與沒入單莫魂界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些虛影,帶著血光。
這正是盧矛鷹所掌握的,提升掠影十二殺威力的一種秘術。
以己身血元催動那些異獸虛影,加快吞噬目標血元的速度。但其后果就是同樣會消耗自己等同的血元。
這個等同,不是數量,而是血元占比。
這與焚血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焚血術沉寂時間太長,而且消耗的血元也太少。
單莫感覺到,自己魂界中,血元流逝速度陡然加快了。
幾乎是原來的十倍以上。
他心中冷笑,不怒反喜。
盧矛鷹只用這些異獸虛影攻擊,反倒是他樂意看到的。因為,他的血元,是遠遠多于基礎血元的。而且,他的大部分法精,已不能催動。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專心滅殺魚腸了。
“嗡嗡嗡”雪蜂化成一條條白線,到處追著啃噬黑珞蟲。
而魚腸,面色慘白,提著黃泉金燈,渾身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震怒。但偏偏,他的手段已經盡出了。
他想收回黑珞蟲,但是卻驅使不動它們了。只感覺到,與兩只蟲王,還有心神聯系。
不過,它們也被雪蜂纏住,也脫不了身。
時間緩緩的流逝,眾人在場,無人出聲。
所有人都已知道,魚腸在三人中,是最弱的一個。
但是,單莫與盧矛鷹,他們都看不出來,誰是優勢方。
盧矛鷹的魂術讓他們目不暇接,但單莫的法寶血器也讓他們眼花繚亂。
此時,盧矛鷹盤坐,單莫呆立,似乎正僵持不下。
“單兄弟,不,單大哥,小弟錯了。”
“單大哥,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大人又大量,就別與小弟一般見識了。握手言和吧。”
“單爺,只要我們握手言和,我的黃泉金燈就贈給你了。”
魚腸喋喋不休著,他是真怕了。
盧矛鷹終于不耐煩了,他怒視前者,低吼道:“刮躁!老夫這里還有一粒凝元丹,可讓你法精血元恢復一成多,拿去,你不要在出手,就幫老夫絕陣!”
說罷,一粒紅色丹藥飛向魚腸,后者接過,立即服下,在感應到血元漸漸恢復時,心中一喜。
轉眼間,又過了半柱香時間。
雪蜂已將黑珞蟲全部吞噬,只剩下那將只蟲王。但此刻也被十余只雪蜂輪流啃噬著。但那兩只蟲王比其它黑珞蟲,顯然頑強得多,一時半會,勃羅獸竟拿它們沒有辦法。
忽然,兩只蟲王身上黑芒大放,它們周身的雪蜂被黑芒一照,紛紛墜落在地。
黑珞蟲雖未開啟靈智,但有本能的恐懼。此時,一脫困,便往魚腸飛回。
魚腸一喜,只要保住蟲王,就還有培育蟲群的可能。
他左手一抬,兩只蟲王一個俯沖,沒入其中。
那些墜地的雪蜂重新飛到空中,但暴怒異常,感應到黑珞蟲的氣息后,齊齊掉頭,往魚腸撲去。
而其它的雪蜂也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也紛紛往魚腸身上飛去。
后者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正想驅使蟲王離開時,雪蜂已將他淹沒。
“盧前輩,救我!”魚腸的聲音穿透雪蜂的縫隙,傳了出來。
盧矛鷹眉頭微蹙,沒有行動。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他能施展的魂術只剩最后一種可用了。
而那一種魂術,是他扭轉局勢的關鍵,他不會浪費在救一個已經沒有對自己有幫助的人身上。
魚腸倒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連連。聲音凄慘尖銳,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不到百息時間,魚腸身上,除了右手右臂,其它地方變的千蒼百孔。數不清的勃羅獸在他身上爬進爬出。不過這些勃羅獸,有的是雪蜂,有的是白色飛蛇,有的則是新的樣子,黑色飛蟲。
魚腸的臉上,也爬滿了黑色飛蟲,只露出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中,眼珠已不見蹤影,眼窩中就只有黑色飛蟲涌出來。
魚腸生不如死,偏偏他是一個雜修,本體是魚腸劍,只有劍膽,無心,無頭,也能活著。
此時,被勃羅獸啃噬,卻怎么也死不了。劇痛,后悔,懼怕,絕望,充斥著他的劍膽。
包明浩看著,也局促不安起來,他本以為,魚腸就算不是盧矛鷹的對手,也差不了多少,至少比方紅葉要強。
在知道方紅葉就是單莫后,他也覺得,魚腸就算不是單莫的對手,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可沒想到,魚腸一個又一個絕技,都奈何不了單莫。而且,最后會是這個下場。更諷刺的是,以前折磨他人的手段,反而報應在他自己身上了。
唇寒齒亡的道理包明浩是懂的,魚腸一死,單莫只怕不會放過自己。
包明浩開始思索自保之法,思前想后,只能通過離千了。
魚腸的慘叫聲漸微,百息以后終于沒了聲音,魚腸的肉身被吞噬一空,只剩下魚腸劍本體。
還有一地的符文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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