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紙張的葉婉茹一顆心猛烈跳動,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切切實實的為這件事付諸的努力,培養(yǎng)私兵一事非同小可。
成,關(guān)鍵時刻可是派上用場,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敗,則一敗涂地,全盤皆輸,這其中牽扯許多人的身家性命。
懷著這種激動甚至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葉婉茹輕舒一口氣展開手上折疊的紙張,但一目掃過后她漸漸擰起了眉心。
接連把手中這看似薄薄的,卻又逾有千斤重的幾頁紙張看完,微凝的眉心又緩緩放開,帶著疑惑的臉上重新綻放出一抹了然和感激的笑容。
“婉兒謝過叔父。”葉婉茹重新站起身來對著一旁喝茶不語的呼延泰壽深深揖禮。
“可是明白了?”輕輕放下茶盞后呼延泰壽贊賞的看了一眼葉婉茹。
“侄女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叔父如此小心謹(jǐn)慎能免去此中諸多麻煩和不必要的禍端,晚點我會派人將這些送回金陵城親手交到爹爹手中。”
葉婉茹將手中的幾頁紙按照原有的折痕疊好,放進(jìn)隨身攜帶的錦囊中隨意的掛在腰間。
“賢侄雖為女子,但這份心性和聰穎機敏的心智不輸任何男兒,此事叔父能做的不多,但卻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豐產(chǎn)谷種我已經(jīng)命人回到封地去取,大概明日就會到達(dá),這些亦可先行派人護(hù)送回去,畢竟已經(jīng)快要到了播種的季節(jié)。”
呼延泰壽捋了捋下頜的胡須,目光透過敞開的帳簾向著正南方眺望。
穿過無垠的青青草原和層巒疊嶂的山峰,那里便是千里之外的大耀國國都,金陵城。
那里有他多年不見的老友,更有他亦敵亦友的人,若無可能,怕是自己此生都不會再踏足金陵城半步,因為自己的身份,一旦踏入,恐將會是另外一種情況。
而這種情況是老友和婉茹都不愿意見到的,此生,不知還能否與老友雪水煮茶論劍看今朝憶往昔!
順著呼延泰壽的視線葉婉茹向帳外看了一眼,春光明媚的青青草地上開著不知名的各色小花,隨著輕柔的微風(fēng)輕搖慢曳。
一副置身事外的安然恬淡,大約就算戰(zhàn)火連天,這些花草樹木也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仍舊會在溫暖的春風(fēng)里生長綻放。
相比這些生靈好,人卻是會脆弱許多,一場戰(zhàn)火會讓許多人流離失所痛失所愛,甚至是葬身于戰(zhàn)火之中,而這些山石樹木和花草卻不會。
它們見證著這片土地上曾發(fā)生的一切好與不好的事情,但卻不會對它們產(chǎn)生絲毫的影響。
待捱過寒冷的冬日、待溫暖的春風(fēng)吹拂大地,它們便會被喚醒生機,綻放出它屬于它們獨特的美。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人的生命卻脆弱的很,難怪那些人會在追求長生的道路上不斷的追尋,追尋那飄渺無痕的一絲可能。
相比于人生短短幾十年,長生不老的確能喚起皇權(quán)執(zhí)掌者心底最深的**,但縱觀古今,又有哪一人真的成功過呢?
說到底也不過是對死亡的畏懼,對執(zhí)掌天下的掌控欲,讓他們不能坦然面對。
現(xiàn)在的軒帝陛下癡迷仙長的丹藥,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這樣的大耀國又能在不倒強國這條路上走多久?
有這樣的皇帝陛下,又何嘗不是這片土地上百姓們的悲哀?
葉婉茹收回落在帳外的視線,將目光重新放在腰間的錦囊上,這里裝著他們的一切希望,而這也是一切希望的源頭所在。
那幾頁紙上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話,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寫的一封書信,其中有不少回憶的往事,更甚至是有許多太過虛假噓寒問暖的話語。
這其中應(yīng)該是為了保險起見,只用了爹爹和德瑪加叔父能看懂的暗語。
也許能看懂這些暗語的還有一人。只是若不出意外,那人是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封手書的。
滿滿的五頁紙張,上面別說連一點點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都沒提,就連那些可能涉及到廟堂之上的詞語都沒有。
任誰拿到手中也會認(rèn)為這是一封無甚大用的書信,而非是關(guān)乎著許多人身家性命、甚至是直接關(guān)乎著大事成敗的謀劃書。
她心中雖然好奇這件事德瑪加叔父到底是怎么謀劃的,但她亦知道隔墻有耳之說,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她便起身告辭離開。
“婉兒先行告辭,此事宜早不宜遲,這就派人送回到爹爹手中,放在身上總覺得不安心。”葉婉茹稍稍有些羞赧,自己到底還是太年輕有些沉不住氣。
“呵呵,去吧,不用擔(dān)心流落到外人手中,只要你爹看見自會明白,我不過是提了幾點建議,完善整件事直到落實實施還是要靠你爹和你的。”
呼延泰壽笑呵呵的揮了揮手,眼中帶這些慈愛和憐惜。
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聰慧睿智的女子若是男兒定然會創(chuàng)下一番豐功偉業(yè),但幸之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幸呢?
他寧愿自己的女兒沒有這種才能,才不會將自己卷進(jìn)權(quán)利爭奪的漩渦中心。
廟堂之上的權(quán)利斗爭遠(yuǎn)比硝煙彌漫戰(zhàn)場上的廝殺來的更可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看不見摸不清的敵人時時躲在暗處尋著可乘之機。
可能一句話、一個舉動便會讓自己甚至全家陷進(jìn)萬劫不復(fù)之地。
一將功成萬骨枯,歷朝歷屆,哪一位皇權(quán)的執(zhí)掌者不是踏著鮮血鋪就、累累白骨堆積成的天梯才踏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
就如大耀國多疑深沉的軒帝閔盛軒,就如云帆國狡詐狠厲的司徒雷,他們誰人的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
誰人年少時都曾心中充滿豪情壯語和雄心壯志,但真當(dāng)坐上那座至高無上的龍椅時,又有幾人能保持著這份一心為民、一心為國的初心?
權(quán)利遠(yuǎn)遠(yuǎn)要比財帛更能動人心,許多人會在權(quán)利這條道路上漸漸迷失,能保持初心不忘初衷的人大概十不足一。
不管葉老哥和賢侄所選定的人選是大勢所趨亦或是形勢所逼,都但愿他能守住初心,否則他呼延泰壽不介意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去換取更長遠(yuǎn)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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