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是最可怕的。
眼下的情形就是等同于需要面對一場未知的冒險。
許慎弄不清楚令王都陷落的幕后黑手想要做什么,不管是對接鄰海岸的七個國家發(fā)出的突襲,還是現在固守城中毫無反應的死靈,一切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時間過去了五天,一切勉強依舊算是風平浪靜。
原本以為遲早都會出現的死靈,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安靜得讓人感到背后發(fā)麻。
但也正因為有了這些時間,七神教會才能發(fā)揮他們的底力。
來到了最前線的營地的第二天,凱恩斯坦便在七神教會的神官的見證下,成為了利因什王國新一任的國王。
登基的儀式非常簡短,也沒有什么人前來參觀,前前后后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凱恩斯坦簽署了相關的契約后,就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國王。
七神教會一般來說不會干涉世俗政權,也很少會主動出現在王位繼承的場合,但現在事出有因,他們是反過來的主導了這一切。
這不算是神授君權,不過也代表了七神教會的意思。
雖然在很多地方上其實都不合國家的規(guī)律,不過現在也沒有任何人會去反對凱恩斯坦繼承王位,不管他背后有沒有七神教會的全力支持,反對的聲音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了。
因為王都的淪陷,當時處于其中的大量高級貴族也死于非命,有主張、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場簡短的登基儀式的人,現在除了曼克爾斯侯爵之外別無他人,不過侯爵也是支持者兼見證者,因此一切順利。
凱恩斯坦也跟許慎在私底下說過,自己完全沒有成為國王的真實感,這些事情都來得太過荒謬與突然,只是讓他感到一種疲累的虛脫。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成為國王,他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一輩子,但是事與愿違,在命運的作弄之下,反而讓他成為了他的三位親兄弟最想要成為的目標。
在新的國王登基之后,七神教會以及曼克爾斯侯爵就以國王的名義,向全國發(fā)布了緊急的征兵命令,向整個國家調動緊急的力量,以及跟整個國家宣布新國王的存在。
凱恩斯坦明明在不久之前還被人散布不實的流言蜚語,現在卻有經由同一人之手去見證他并且宣揚他的正統(tǒng)性和正確性,他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復雜。
許慎適當地安慰了這位新任國王幾句,這種種的事情只能以自己的意志去適應下來,無論他人怎么鼓勵安慰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的。
距離來到此地的第五天中午,許慎暫時離開了凱恩斯坦的身邊,這一位新任的年輕國王每時每刻都有最少三位神官負責保護,他這個名義上的護衛(wèi)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場,所以聽日有時間,就會來到最前沿觀察不遠處的詭異城市。
“許、許慎先生。”
聽見這發(fā)音有些不穩(wěn)的年輕聲音,許慎轉過頭去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看見了埃維羅菲克這一位最先響應了曼克爾斯侯爵召集令的初級貴族。
埃維羅菲克是一個鄉(xiāng)下男爵,領地是一個小小的鎮(zhèn)子,位置鄰近曼克爾斯侯爵的領地,他也是跟隨著侯爵第一時間趕到此地的自愿參與者。
“你在看什么呢?”
羅菲克以有點假的笑容走到了許慎的身旁。
他的目光不斷游移,盡量不去觀望前方的那一堵血肉城墻。
“我只是在擔心王城里面的死靈會什么時候跑出來。”
許慎保持著表面上的禮貌回應。
他知道這個年輕的貴族是為了出人頭地,才會再不清楚內情的情況下跟隨曼克爾斯侯爵趕來首都圈的,也明白對方此時是進退不得的狀況,就算他想要走,侯爵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用的戰(zhàn)斗力,因此現在這個人的態(tài)度已經是有點破釜沉舟,把性命豁出去了的感覺。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妨礙這位年輕貴族想要試圖討好新國王的心思。
只是凱恩斯坦現在非常重要,普通的情況下不可能讓一般人接近,羅菲克不是什么有力的人物,因此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接觸許慎這一位國王的貼身護衛(wèi)了。
“哈哈,”羅菲克毫無意義的干笑著,“過去了這么多天,仍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說不定會繼續(xù)安然下去呢”
這種說話他自己都不信,但如果他不這么說,他肯定會更加害怕,他也只能勉強的死撐下去。
許慎控制著面上的肌肉微微一笑,沒有接過這個尷尬的話題。
安然無恙的妄想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不遠處的城市中散發(fā)出來的龐大濃厚的惡意,還是那種平靜得詭異的魔法波動,都證明那里醞釀著某些事情。
許慎最初是想要找個藉口,通知七神教會的人王城的地下存在某個可疑的東西的,可是考慮到七神教會本身的某些問題,他選擇暫時的保密,等到適當的時機才去提出來。
死靈之島的魔法師肯定策劃著什么,現在毫無動作肯定也是等待著某種時機的到來,肯定會有爆發(fā)出來的一天的。
許慎只希望這一天來得遲一點,這樣他們才能聚集更多的力量去抵抗沖擊。
“越來越多人來到了呢”
埃維羅菲克知道這位國王的貼身護衛(wèi)說話不多,這幾天的接觸他已經很明白了,所以在沉默了一會之后,主動的改變了話題。
他看著在紋方正在接近的新一支部隊,目光卻并非期待,更多的是仿徨的情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來到了這里,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他的腦海也是一片漿糊。
“不過人數還是太少了,到了現在也只有三千人不到的話”
由于先前的王位之爭,三位王子緊急的調動了各地的力量,尤其是首都圈內的城鎮(zhèn),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被強制性的征召了一部分男性的勞動力,時隔不久又一次的全國征召令,到底能夠召集到多少力量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這個季節(jié)秋收將近,各地的勞動力也面臨不足的問題,強行的召集能否順利,本身就是完全的不確定的。
而且,就算能夠調動適當的武力,位于不同地方的力量要聚集起來也需要一段的時間,很有可能在完成召集之前,王都之中的死靈就有動靜了。
這還要是不考慮緊急調動的力量有否足夠的經驗,有沒有接受過適當的訓練,本來這個較為落后的時空的士兵的職業(yè)化程度就很低,強迫什么都不懂得的平民們上戰(zhàn)場,還要是對抗死靈,那只是單純的炮灰。
根據兩位在王都之中逃出生天的神官長的經歷,許慎嚴重懷疑一般的士兵根本沒有辦法抵抗那能夠把生命污染成為死靈的無形力量。
也許現在這樣召集力量,只會反過來成為死靈的餌食,在面對未知的上古魔法文明遺產的時候,無論事前的準備有多少,最后都會發(fā)現不足夠的。
“哇啊!”
聽見了慘叫聲的許慎,反射性的望向了聲音的來源,原本有些緊張起來的他也隨即放松了。
“果然啊正常人都會受不了的啊”
羅菲克望著那邊,要著頭嘆息了一聲。
慘叫聲的來源并非任何的意外或者襲擊,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發(fā)出的聲音。
對方是新來的小規(guī)模報隊的成員之一,他在接近這個最前線營地的時候,也看見了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血色光彩的血肉城墻,完全沒有接受過事前的知會,忽然看到了這一幅彷佛地獄的景象的他,自然是驚恐的大叫了出來。
發(fā)現了這邊的小小騷動,在前線基地值勤的幾位七神教會的初階神官立刻上前進行處理,他們安撫著新來的戰(zhàn)斗力,并且盡量簡單地解釋著這邊的一切。
這種事情并非第一天發(fā)生,許多在這幾天之中到來的增援,也有這種正常的反應,甚至有些人比較歇斯底里的陷入了恐懼狀態(tài)。
由于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七神教會認為不應該將王都發(fā)生的嚴重事故鄉(xiāng)文中完全的公開,他們隱瞞了一部分的事實,謹慎地挑選用詞,以免產生大規(guī)模的恐慌以及不愿意前來援助的抵抗。
當然,有些趕來這里的部隊是王都淪陷之前就已經出發(fā),并沒有收到新的緊急通知,有部分人甚至還以為他們正在趕去幫助某位王子。
不過見到首都發(fā)生的明顯變化之后,任何人都只能接受現實,接受急劇轉變的事態(tài)。
只是,也因為同一個原因,導致了現在這個營地之中的氣氛極為抑壓,需要每時每刻留意著血肉城墻之中的變化,監(jiān)視隨時有可能出現的死靈,包括神官在內的精神也已經高度的繃緊,要是沒有辦法放松,不久之后這里的人員也會發(fā)生問題的。
在這時候,許慎渾身不明顯的一個抖震。
該死!許慎猛地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血肉城墻。
更準確地說,是被二十多米高的血肉城墻包圍的城市的地底下。
就在剛才,他感應到一陣強烈的惡意的爆發(fā)。
在下一秒,就像是要驗證他的預料一般,他腳底下的大地開始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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