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人未到，聲先到，“王妃娘娘，靖王殿下，你們可回來了！”
聽到錢嬤嬤的聲音，阿澤和念塵小師父就都停了下來。很快，錢嬤嬤就從拱門里走出來，健步走到孤飛燕和君九辰面前，激動(dòng)地說，“奴婢拜見靖王殿下，王妃娘娘！”
君九辰并沒怎么將這個(gè)在孤家伺候了多年的老嬤嬤放心上，只點(diǎn)了頭。孤飛燕待錢嬤嬤還是很隨和的，她連忙親自將錢嬤嬤扶起來，道：“許久不見，嬤嬤的身子可好？”
錢嬤嬤一臉高興，連忙回答：“多謝娘娘掛念，老奴身子硬朗得很！可以再伺候娘娘幾十年。娘娘要是不嫌棄，日后有了小主子也能讓老奴伺候！”
這話把孤飛燕給逗樂了。錢嬤嬤將孤飛燕上下打量了一番，很快就豎起了大拇指，“王妃娘娘，您終于胖了一些了！比以前更美了！一定是靖王殿下照顧得好！”
君九辰這才看過來，輕輕一笑，也沒多言。
孤飛燕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嗎？”
錢嬤嬤又道：“娘娘和殿下回來了，就讓老奴來伺候你們。老奴今兒一早聽說你們回來了，就把宮里頭的事情都交代了，老奴就留在靖王府，不進(jìn)宮了！”
錢嬤嬤還要往下說，阿澤突然給打斷了。他不悅道：“我皇兄照顧得好好的，要你這個(gè)老媽子瞎操心！”
錢嬤嬤先是一愣，隨即就悻悻地退到一旁，“是，皇上說得是！”
孤飛燕和君九辰是何等敏感的人，立馬察覺到不對(duì)勁的。阿澤待下人可好了，可不是會(huì)隨便指責(zé)下人的人。當(dāng)然，孤飛燕和君九辰都暫時(shí)不動(dòng)聲色。
君九辰道：“阿澤，隨我過來，聊聊南方的洪災(zāi)。”
阿澤立馬跟上，念塵小師父看了看孤飛燕，又看了看阿澤他們，便悄無聲息跟上阿澤了。院子里就剩下孤飛燕和錢嬤嬤。
錢嬤嬤這才怯怯地說，“王妃娘娘，老奴說錯(cuò)話了。”
孤飛燕樂呵呵笑了起來，“童言無忌。錢嬤嬤，你就別跟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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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jì)較了。”
錢嬤嬤一下子就緊張了，“皇后娘娘，那可是皇帝呀！君無戲言！老奴不是計(jì)較，也不敢計(jì)較，老奴方才是真沒考慮周遭。老奴就是見著您，太高興了，所以”
孤飛燕連忙打斷錢嬤嬤，笑道：“行了行了，這兒也沒別人，不必拘禮。”
錢嬤嬤看了孤飛燕一眼，一副隨了她的模樣。
孤飛燕慵懶懶起身來，錢嬤嬤連忙說，“王妃娘娘，老奴給您做您最喜歡喝的豬肚燉胡椒，這天冷了，正是喝這湯的時(shí)候。”
孤飛燕并不喜歡喝這個(gè)湯。她想，這怕是真正的孤家大小姐喜歡的湯吧。她也沒拒絕，點(diǎn)了點(diǎn)頭，交代道：“給念塵小時(shí)候準(zhǔn)備一份素食，記得再準(zhǔn)備些瓜果。”
錢嬤嬤連連應(yīng)“是”，她都要走了，卻又突然轉(zhuǎn)身過來，道：“王妃娘娘，有幾句話，老奴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說？”
孤飛燕頗為意外，道：“你既這么說了，自是要說的吧！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錢嬤嬤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走近，語重心長起來，“王妃娘娘，念塵小師父是出家人，總是住在宮里頭不妥的，總是跟皇上同進(jìn)同出，尤其是無論吃睡都在一塊，就更加不妥了。”
孤飛燕頗為意外，連忙問道：“為何？”
錢嬤嬤將聲音壓得更低，回答道：“老奴也是聽宮里頭的下人們背后議論的，說是一國之君要有一國之君的規(guī)矩，豈能同一個(gè)小和尚廝混在一塊？這樣不成體統(tǒng)！再者，萬一哪天皇上受了影響，學(xué)出家人無欲無求，不爭不奪，逆來順受，或許是想不開也要出家為僧，那靖王殿下這么多年來盡心盡力栽培就都白費(fèi)了！”
孤飛燕對(duì)情況不了解，也從未聽說過宮里有什么閑言閑語。她沒做聲繼續(xù)往下聽。
錢嬤嬤卻支支吾吾起來，“老奴還聽說聽說”
孤飛燕有些不高興了，不悅道：“都讓你直說了，你還猶豫什么？莫非，你同本王妃也有所避諱？”
錢嬤嬤立馬緊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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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身，“王妃娘娘息怒，老奴不敢！老奴只是”
錢嬤嬤說到這里，有停住了。但是，她很快就繼續(xù)，“王妃娘娘，宮里頭還有人傳說皇上有龍陽之癖，和念塵小師父”
“住嘴！
孤飛燕一下子就惱了，她怎么都沒想到會(huì)有人對(duì)阿澤和念塵做出這種猥瑣的臆想。這豈止令人氣憤，簡直令人惡心！
錢嬤嬤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上，但是，她并沒有閉嘴，她又繼續(xù)說，“王妃娘娘，老奴私下處置了那些人。老奴沒敢同皇上說這些，但是，老奴已經(jīng)好幾回偷偷勸說皇上離念塵小師父遠(yuǎn)一些，還勸他盡快將念塵小師父送回大慈寺去。可是可是皇上就是不聽，還，還還懷疑老奴心懷不軌。王妃娘娘，這事老奴原本同滿公公提過，讓滿公公同您和殿下說說，可滿公公不聽，還讓老奴別瞎操心。若不是你們回來了，老奴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孤飛燕眼底閃過絲絲復(fù)雜，她將錢嬤嬤攙起來，道：“我知道了，此事不必在聲張，我會(huì)處理。”
錢嬤嬤大喜，這才退下。
孤飛燕看著錢嬤嬤消失的背影，漸漸陷入沉思。
夏小滿來回晉陽城幾回，期間并沒有跟她和君九辰提及過此事，反倒說念塵小師父和阿澤相處得極好。在外數(shù)月，君九辰雖然仍舊保持對(duì)晉陽城的掌控，但是，他也不至于管得那么細(xì)，能清楚宮中下人那些閑言碎語。這件事到底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了呢？阿澤和小念塵又知曉多少？孤飛燕原是不打算讓阿澤和小念塵知曉外人如此猥瑣的推測(cè)，但是，想到阿澤的身份，她還是決定同阿澤明白地聊一聊。
孤飛燕很快就到了書房，君九辰正在跟阿澤聊政務(wù)，念塵小師父歪著小腦袋在一旁聽著，似懂非懂。孤飛燕沒有打斷，坐在一旁等著。然而，阿澤和君九辰聊完后，竟主動(dòng)跟她和君九辰提起了錢嬤嬤。
阿澤使了個(gè)眼色，念塵小師父立馬屁顛屁顛跑去關(guān)門。阿澤這才認(rèn)真說，“皇兄，嫂嫂，錢嬤嬤不是好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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