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瑤低下頭，輕輕咬住自己的唇，不看抬頭去看巫神。

    千瑤不是不自信，從前從沒見過巫神的時候，千瑤是格外自信的，她天賦好，長的好，出身也很好，樣樣比同齡人領先，甚至還能超越前人的成就，這些，都是她驕傲的成本。

    可是這一些在遇到巫神和白羽之后，她才發現自己的見識短薄。

    巫神原本的確也沒打算回千瑤，只是回頭看了千瑤一眼，看到她低著頭的樣子，忽然動了惻隱之心。

    “冥界，去嗎？”

    千瑤驀地抬起頭，輕輕點頭，唇角不可控制的往上翹，連忙站起來跟在巫神身后。

    ……

    冥界。

    北冥淵和葉棠并肩站在黃泉穿上，船頭上一名彎腰弓著背的船夫正在慢悠悠的劃船，他的身上包裹的嚴實，看不到一絲半點，也絲毫不好奇船上之人是誰。

    原本北冥淵是可以直接帶葉棠去冥宮的，可又想帶葉棠逛一逛冥界，于是就改為了坐船渡過黃泉。

    在黃泉兩岸，長滿了血紅色的彼岸花，隨著陰風微微搖曳，無風的時候，它們就靜靜的生長在那里，美好又危險。

    “這里就是黃泉？”葉棠眼眸望著前方，并不恐怖，只不過十分暗沉。

    其實這里的一點一滴，都像是潑墨畫，而她現在，也成為了畫中人。

    半空上掛著一個血紅色的血月，像是裝飾一樣，一動不動，永遠懸掛在那。

    葉棠上次靈魂離體來過一次還看不太真切，現在再次過來，在北冥淵的陪同下，才看出了端倪。

    北冥淵點了點頭，“是黃泉。”

    葉棠眉梢輕挑，“冥界是如同人界一樣是一個位面嗎？我總覺得，整個諾大的冥界，像是裝在一幅畫里面似的。”

    北冥淵道：“天地初開，分為六界。神界在最上層，下一層為仙界，再下面，是人界，妖界，最底下為冥界，魔界。”

    葉棠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了，聞言只點了點頭。

    下面的四界，她都去過了，唯獨沒有去過仙界。

    至于神界，已經覆滅，就算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葉棠和北冥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前面的船夫沒有任何反應，到了地方后靠岸停下，也不吭聲讓客人給錢之類的。

    北冥淵往船上丟了幾塊碎銀子，便帶著葉棠下船。

    那是葉棠第一次見到冥界的銀子，忍不住問道：“人界燒給冥界的都是紙錢，其實在冥界是不能用的嗎？”

    北冥淵搖了搖頭，“自然是可以用的，只不過值錢的面額都較大，更何況，你覺得會有人燒紙錢給我嗎？”

    北冥淵的唇角，帶著一絲輕嘲。

    “堂堂冥王，就算是沒有人燒給你，也不至于會沒銀子用吧？”葉棠歪了歪腦袋，看著北冥淵的側臉問道。

    北冥淵勾唇，“棠兒說的沒錯。”

    更何況，他還沒有死，要什么紙錢。

    葉棠也是這樣想的，不然她倒是想給北冥淵燒些紙錢來。

    不過，讓葉棠意外的是，北冥淵是冥界之主，但是不管走到哪里，受到的都是平民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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