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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煉諸天 00233 燁來上差

作者/燚萬無量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嵐陽縣衙堂上,縣丞大人威武升堂,先究烈非錯面官不跪之罪,堂上兩名衙役見狀,手執(zhí)棍棒,就欲上前將烈非錯打跪。

    面對這一幕,烈非錯嘴角淡淡笑意,望著縣丞。

    “原來你不過是這嵐陽縣丞,并非縣令。”

    此言一出,雖未咆哮,卻大有藐視公堂之意。

    “大膽!”縣丞一聲怒喝,面色瞬間鐵青。

    他于嵐陽縣丞之位盤踞多年,一直汲汲營營欲升而不得,身為縣丞輔佐之職,不如正印縣令從來都是他的心病。

    此刻于衙役林立的堂上,被烈非錯直言相刺,直刺的他心火沖頂。

    烈非錯無視縣丞滿目怒火,朗朗背誦道:“縣丞,輔佐之官,主管全縣文書檔案、倉庫、糧馬、征稅等,正八品身為嵐陽縣丞,閣下該清楚縣丞之位的職能權(quán)柄,這坐堂問案本是一地縣令的專屬,你身為縣丞,越俎代庖,牝雞司晨,又將這嵐陽官政之闔目置于何地?”

    鎮(zhèn)南王世子將縣丞之位的職權(quán)朗朗道出,他身為鎮(zhèn)南王世子,之前雖因為文殘武廢不容于燁京炁修貴族圈,對燁京人事所知鮮寡,但于朝廷的各級政體官位所知卻不少。

    目睹眼前這江洋大盜竟能將縣丞之位巨細(xì)靡遺道出,更指責(zé)他越俎代庖,甚至還用“牝雞司晨”譏諷,縣丞怒焰更為熾燃,一怒起身,抬起顫抖的手,指著烈非錯。

    “縣令大人不在,本縣丞遭逢大案,本就可事急從權(quán),代為行使,你這惡徒信口雌黃,藐視公堂,來啊!先給本縣丞打他一百板子,殺殺他這江湖草莽的銳氣!”

    縣丞暴怒飛沖,一把抓起面前令牌,拋飛出去,鏗鏘砸下。

    一眾衙役得令,頓時向烈非錯涌去。

    他身邊的阿秀見狀,無鐐銬枷鎖的她炁力鼓動,便要出手保護(hù)烈非錯。

    倏然,烈非錯跨前一步,稍稍離開阿秀與高露,體內(nèi)離火炁力倏然一掙。

    彭彭彭彭!

    猛力涌出,鎖住他雙肩的枷木眨眼間分崩離析,四處飛散。

    滿堂衙役的神經(jīng)頓時被激的緊繃,棍棒齊齊鎖向烈非錯,卻無人敢率先出手。

    縣丞不過一介凡人,他早已知曉眼前是一名炁修,此刻見他突然發(fā)難,一瞬間便掙脫枷鎖,頓時嚇的自座位上跳起,躲到椅子后面。

    之前總捕方海曾經(jīng)向他保證過,已用炁修的手法封了這對雌雄大盜穴道,此刻觀來,方海根本信口開河。

    “大大膽,你你竟敢于這堂上公然行兇”縣丞色厲內(nèi)荏的警告道。

    堂下的高夫人,以及陶管家一眾,見烈非錯公然崩裂枷鎖,高夫人即刻躲到角落中,而那十余名高府傷殘“苦主”,其中雙腿完好者一同跑了,只余那些茍延殘喘于擔(dān)架之輩。

    面對縣丞的指控,烈非錯眼神靜定,視線直直投向躲藏于椅子后的縣丞。

    他劃開了步子,一步,二步,三步

    “方總捕,快快將這惡徒擒下”

    隨堂的方海得令,硬著頭皮飛身上前。

    烈非錯止步了,望著縣丞的眼神,似乎也變了味道。

    “公然行兇縣丞大可放心,本人立足于大璟王化之下,從來奉公守法,此時此刻,本人只是想問縣丞一句”烈非錯身形隨意,無一絲燎起戰(zhàn)火的意思。

    見他如此,總捕方海神情稍定,只是護(hù)在縣丞桌前,暫時未采取進(jìn)一步行動。

    “身為嵐陽縣丞,何故阻撓異象司辦案?”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轟轟轟轟轟轟轟!

    涼風(fēng)簌簌,最終匯聚成一記當(dāng)空雷霆,劈的縣丞目瞪口呆。

    “你,你說什么?異象司”縣丞絞盡腦汁思索這個三字,他很快便想起來了,不久前自朝廷發(fā)來公告,大璟天子親攝新官署異象司,專司探查天地間一切異象、怪誕。

    烈非錯慢悠悠自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上面印刻著異象司三字,他將令牌揚(yáng)起。

    以兩人此刻間距,縣丞一介凡人根本看不清令牌上的內(nèi)容,他躊躇了數(shù)息,顫顫巍巍自臺上下了來。

    他自烈非錯手中接過令牌,反復(fù)仔細(xì)端看,四周眾衙役感覺到事情不對,本欲收攏的包圍漸漸松開。

    之前發(fā)來的公告,本就是縣丞最先接觸的,公告中注明了這異象司這新官署的職能與各階官職,以及證明身份的方法。

    這塊令牌上的異象司字體,以及雕刻的圖文樣貌,與發(fā)來公文上的圖式如出一轍,令牌無疑是真的,隨即他將令牌翻了過去。

    司探

    縣丞搜索記憶,異象司司探的官階是正八品,與他這一地縣丞同階。

    他的面色本就鐵青,此刻則便是更是難看。

    單單這司探一職的正八品品階,就已經(jīng)與他平起平坐,更何況異象司是天子親立的官署,且又位于國都。

    宰相門前七品官,京官對于他們這些地方官員來說,從來都高人一等。

    除非眼前這少年膽大包天,連御賜令牌都敢造假,若非如此,他那正八品的官銜,那京官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

    自己此刻敲鑼打鼓,明火執(zhí)仗欲大刑伺候的,竟然是一名八品的京官。

    霎時間,縣丞的面色提升至今日最難看的成色。

    烈非錯觀察他的反應(yīng),他并不忙著催縣丞,留給他充足的時間,讓他好好消化。

    時間流逝,整個縣衙堂上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有的人顧不上說,有的人不想說,有的人不敢說。

    衙役們面面相窺,天下衙差多遵循三班衙役的體制。

    此刻立于公堂兩旁的是站班皂隸,職能近似烈非錯前世的法警,負(fù)責(zé)跟隨長官左右護(hù)衛(wèi)開道,審判時站立大堂兩側(cè),維持紀(jì)律,押送罪犯,執(zhí)行刑訊及笞杖刑。

    而昨日前去高府拿人的,是捕班快手,也就是捕快,職能類似于烈非錯前世的刑事警察,負(fù)責(zé)傳喚被告,證人,偵緝罪犯,搜尋證據(jù)。

    除此之外,尚有壯班民壯,專職負(fù)責(zé)把守城門、衙門、倉庫、監(jiān)獄等要害部位,巡邏城鄉(xiāng)道路,職能類似烈非錯前世的武警。其中包括看守管理監(jiān)獄的牢頭,執(zhí)行死刑的劊子手。

    其余如檢驗尸、傷的仵作,巡夜的更夫、看管倉庫的庫丁,報時的鐘鼓夫、馬夫、伙夫等等勤雜人員,皆統(tǒng)稱為衙役。

    縣丞呆呆地看著手中令牌,冷汗涔涔而下,慌亂流轉(zhuǎn)的目光,注意到烈非錯依舊帶著腳銬。

    目光流轉(zhuǎn),思緒激涌,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原來是上差到訪我嵐陽地界,看來這其中實是有許多誤會,方總捕,快替上差把腳鐐?cè)×恕!?br />
    縣丞如此吩咐,總捕方海即刻動作,吩咐手下拿來了鑰匙,即刻便替烈非錯將腳鐐解了。

    四周衙役們一臉懵呆,明明是打砸高府的江洋大盜,怎么一轉(zhuǎn)眼,便成了燁京來的上差了?

    然而,連最不可能徇私包庇的縣丞大人都承認(rèn)了此人的身份,他們還是能說什么。

    方才那兩名最先出列,欲將烈非錯打跪的衙役,嚇得的急忙躲藏到人后。

    烈非錯接過縣丞還回來的令牌,收藏好,淡淡看著他:“看來,嵐陽縣丞對新來的公文倒是記憶猶新,無需取出對照,已能辨別令牌真?zhèn)巍!?br />
    鎮(zhèn)南王世子看似贊賞,言語間卻無夸贊之意,縣丞聞言,眉角一陣抽搐,卻是敢怒不敢言。

    事實上,雖然京官高人一等,但他這八品縣丞與八品司探品階太低,倒也不用太過畏懼,只不過此刻情況有些不同,因為縣丞冒犯在先。

    縣丞于不知情的情況下,不但讓人收押了烈非錯,更當(dāng)著眼中衙役的面升堂問案,若今日他的頂頭上司縣令在倒還好些,出了問題可以往他身上推一點(diǎn)。

    然碰巧縣令這幾處外出不返,他這縣丞成為整個縣衙品階最高的官,一旦有事毫無疑問會向他問責(zé)。

    烈非錯將縣丞的心緒收入眼底,雙手恢復(fù)自由的他,翻手間扇骨現(xiàn)蹤。

    瀟灑暢意地輪轉(zhuǎn)一圈,于此公堂之上,倒有幾分訟師大狀的刁滑奸詐。

    世子爺視線流過后方的阿秀和高露,磚頭望著縣丞:“縣丞之位正八品,與司探同階,那么接下來,縣丞大人是準(zhǔn)備陪我們一塊兒站著么?”

    公堂上等級森嚴(yán),上下階位之間不可逾越,司探與縣丞同為正八品,若于這公堂之上沒有烈非錯這一介司探的座位,那對面的縣丞同樣理當(dāng)不坐。

    縣丞的眉角抽動的更為厲害,但終究不愿落人口實。

    “來人,給兩位上差看座。”

    異象司的公告已發(fā)來,其中注明司探錄入不分男女,因此縣丞見阿秀與烈非錯同行,下意識便將她也當(dāng)做異象司的司探。

    衙役們即刻搬來座位,引烈非錯兩人入座。

    本將被大刑伺候的江洋大盜,轉(zhuǎn)眼間變的和縣丞大人平起平坐。

    高夫人一直躲在墻角,目睹這一番峰回路轉(zhuǎn)的驚人變化,得知烈非錯兩人的身份,她再也不敢起解決兩人滅口的念頭,悄悄躲藏于衙役身后,欲借此掩護(hù)悄無聲息的離去。

    她的身影自逃不過烈非錯之眼,少年將她之舉動納入眼中,轉(zhuǎn)頭望著縣丞,淡淡道:“嵐陽縣丞方才說此事多有誤會,那此刻本人身份已明,誤會也改解除了吧?”

    “這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縣丞唯唯諾諾的回應(yīng)。

    “好,既然如此,還請高夫人留步!”

    烈非錯毫無征兆的點(diǎn)名,本已潛至一半的高夫人渾身一個激靈,硬生生止步。

    她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尷尬恐懼:“大大人喚民婦何事?”

    “高夫人,今日本是你擊鼓鳴冤狀告本人的,此刻案子未清,你如何能走呢?”烈非錯斜睨向她,看的她心中一陣陣發(fā)毛。

    “之前是民婦弄錯了,一切一切都是誤會。”連仗持的縣丞表弟都偃旗息鼓,高夫人又如何敢再做妄想。

    “如此說來,高夫人是不準(zhǔn)備告了?”

    “大人大人說笑,誤會已解開,民婦何來狀告。”

    “好,夫人不告了,那么我告!”少年倏然起身,橫步縱踏,呼吸間來到堂下正中,對著縣丞一抱拳。

    “嵐陽縣丞,今日本人于此,替高府孤女高露上告,告苗翠于高露父母先后過世后,兩面三刀,于外人眼中看似拂照高露,實則對她百般虐辱,如此人面獸心,簡直人神共憤,禽獸不如。”

    烈非錯立于堂上,將高府對一名幼女所犯下種種罪行一一揭露。

    四周衙役們聞言,個個面露驚異。

    昨日烈非錯被抓捕后,關(guān)于他入獄的原因便開始流傳,這些衙役多多少少都聽到一些,之前他們見烈非錯不過一江洋大盜,只覺他之說辭并不可信。

    此刻他身份揭露,與堂上縣丞平起平坐,如此身份轉(zhuǎn)變,連帶他所說可信度也大大增加。

    阿秀已從位子上立起,她懷中高露目睹烈非錯之行為,粉嘟小臉紅潮陣陣,小小眼眸早已盈滿了淚水。

    自慈母離世后,她所受的苦,她所受的辱,終究于“阿飛哥哥”之口,公之于眾。

    烈非錯娓娓道出,縣丞與高夫人面色鐵青,今日之事最終如何善了不談,高夫人之前暗中定計欲保住的名聲,此刻已是損毀泰半,夢幻泡影了。

    縣丞面色變化不定,凝視著烈非錯的雙眼,內(nèi)中恨火翻涌,滔天席卷。

    良久后,縣丞強(qiáng)撐著道:“上差雖是身攜重任自燁京而來,但凡事還得講求證據(jù),高夫人于嵐陽素來慈名遠(yuǎn)播,上差對她之指控若提不出實質(zhì)證據(jù),便不該胡亂指正。”

    “證據(jù)么,暫時我手中確實沒有”烈非錯昨日才到嵐陽,即便是關(guān)于高露的一切都是他從種種跡象推測而來,這些跡象推測出的結(jié)果,他也是到了高府后才進(jìn)一步確認(rèn),他自然是沒有證據(jù)。

    不過,這并不影響,甚至可以說,更好。

    “既然如此,那就請縣丞今日暫且按下,由本人出面,去搜集相關(guān)證據(j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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