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莊丁攻勢已至,安德仁命在旦夕,于是乎,莊丁神色一怔!
“嗯,竟然是你!”
一聲驚愕,伴隨而來的是一擊雄渾拼爆。
****波!
一股博博震木之力聚掌迎上,擋住了那奪命兌金炁力。
安德仁受創(chuàng)在前,此刻的他炁力勢弱,絕對發(fā)不出這樣的震木炁力。
退一步來說,即便安德仁全盛狀態(tài),他的震木炁力也動不了這種地步,這股力量不屬于他,而是出于天外橫來的那一掌。
“方海!你也來多管閑事!”莊丁目露兇光,探出的單掌與盈滿震木之掌僵持角力,一時難分。
沒錯,那天來橫掌是屬于方海的,這位嵐陽總捕終于出手了。
“多管閑事我身為嵐陽總捕,奉命拘拿你們這群惡徒,職責所在,何來閑事!”方海一聲怒喝,體內(nèi)生力軍的震木炁力鼓動,磅礴之力爆出,竟然一舉壓過莊丁。
彭彭彭!
兩人拼掌處一聲悶炸,莊丁后退三丈。
“方頭!”安德仁激動萬分的看著矗立身前的那道背影,自烈非錯從縣丞手中奪去半數(shù)權(quán)柄,且拒絕將方海納入麾下后,方海便刻意屬于烈非錯,及其麾下,尤其是他曾經(jīng)的副手安德仁。
因此縣衙內(nèi)皆在傳,總捕方海與安德仁的多年兄弟感情已破碎,甚至就連安德仁本人都生出過這樣的懷疑。
然而,此時此刻,于安德仁危難之際,方海終究還是挺身而出了,且面對的還是莊丁。
嵐陽總捕的不作為原則早已街知巷聞,之前別說面對莊丁,就是遇到個別流寇小賊,他也是能避則避,但求相安無事。
但此刻,他變了,面對嵐陽第一高手,他竟然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自覺挺身而出。
安德仁一聲激動的“方頭”,將旁聽百姓的視線吸引過來。
“是方海不,方總捕!”
“方總捕出手了!”
“太好了!”
百姓群情洶涌,今天真是個非同尋常的日子,一個七歲孩童敢于直面莊丁,一眾平素個個焉了似地的皂隸捕快們,悍不畏死的拼殺,就連十年如一日息事寧人的總捕方海,都站出來了。
方海轉(zhuǎn)頭看著倒地的安德仁,伸出了他的手。
“老子平時忍著,不過求個大家太平,但無論如何,老子心中那條底線還在。”一把將安德仁拉了起來,十年交情的兄弟兩眼神交換,只覺彼此既熟悉,又陌生。
轉(zhuǎn)頭怒視莊丁,方海揚起拳頭:“莊丁,竟然帶人強闖公堂,公然威脅苦主,這里雖然是嵐陽,但更是大璟,沒這般容易讓你只手遮天!”
一聲喝出,四周拼戰(zhàn)的皂隸、捕快耳聞此語,齊聲鳴喝。
霎時間,喝聲震耳欲聾。
莊丁面對眼前這前所未見的方海,眼神殘酷,齜牙咬怒。
“哼!方海,你這只死透了的老鼠竟然還敢出來蹦跶”言語一頓,掃過方海與安德仁。“兩對一是么?哼,你們兩個都是震木屬性,即便二對一,又能奈我何?”
言語間,莊丁眉眼兇狠,滿面暴戾。
雖然品性低劣,但論炁修實力,他是當之無愧的嵐陽第一,安德仁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總捕方海也依然不敵他。
但此刻是方海、安德仁兄弟聯(lián)手,然而他們又是震木炁力,屬性上被莊丁的兌金炁力所克,且安德仁已受傷在前,因此接下來的戰(zhàn)斗
勝負高懸!
莊丁眼神一銳,下一瞬,他再開戰(zhàn)斗。
然而,面對兩人聯(lián)手的新局面,他似乎不欲再做任何試探,倏然飛縱,身騰半空。
下一瞬,他氣納千川,凝聚體內(nèi)勃勃兌金炁力,九宮八極炁中屬于澤兌的那份毒之風貌,恍惚間浮現(xiàn),暗韻繚繞。
他雙掌撥劃,兌金炁力于他雙手騰挪間急速醞釀,一股吞噬四方的惡邪之氣騰涌,仿佛令方圓十丈盡數(shù)歸暗。
方海、安德仁兩人見狀,戰(zhàn)意不減,安德仁心知自己受傷力量不濟,即刻騰身于方海身后,調(diào)動體內(nèi)震木炁力,霎時間他周身電流隱隱。
方海同樣運使體內(nèi)炁力,他是生力軍,體內(nèi)震木炁力滿盈,這一調(diào)用,身體表面頓時電流彪騰,聲勢更勝安德仁十倍。
安德仁聚集體內(nèi)剩余震木炁力,隨即一掌印在方海背心,將自己同源的震木炁力輸送給他。
得安德仁震木相助,方海體表電流更為洶涌,一身炁力呼吸間提升至頂峰。
方海、莊丁各自提升力量,兩人之力鼓動間攀至極顛,一擊在即。
下一瞬,心知莊丁嵐陽第一之名不虛,方海率先出招,體內(nèi)勃勃震木炁力化作一把電弧光刀,刀鋒凌冽,倏然向莊丁轟去。
嗖嗖嗖!
刀鋒破空激蕩,剖斬風云!
另一邊的莊丁,此刻已將兌金炁力凝聚成一氣團,面對飛空斬來刀鋒,莊丁嘴角兇殘邪笑,凝聚的氣團仿佛一把巨大錘子,當空砸下。
乒乒乓乓!
一陣破碎銳鳴,刀形崩裂,消散成片片光羽。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方海、安德仁同時吐血,這突然而至的力拼一擊,其反震之力已令他們受傷,其中安德仁更是傷上加傷。
兩人眼中透露一絲絕望,他們合力的刀型破碎了,但莊丁所匯聚的氣團卻依舊維持。
見到這一幕,即便那些百姓也開出兩者勝負,他們同樣目露絕望。
完了,這莊丁果真強絕,連方總捕和安捕頭聯(lián)手都不是對手!
他太強了,楊家果然是不可戰(zhàn)勝么?
絕望的氛圍彌散開,四周甫冒出些許火星的勇氣,頓如風中殘燭,搖搖欲熄。
莊丁嘴角兇殘一笑。
“你們這個兩個不自量力的蠢材,讓你們看看和楊府作對的下場。”
言語間,鼓動炁力,毒邪氣團向方海兩人砸去。
這一擊太過醒目,四周混戰(zhàn)的眾人皆下意識停下,呆呆注視著這一幕。
一丈二尺一尺方海與安德仁避無可避,即將喪命氣團之下。
叮叮叮
倏然,天地間似有清靈脆音響起,短而迅捷,一瞬而逝。
飛馳的氣團忽然頓主,隨即氣團表面上的某處,毒邪之色中,一個小點微微冒頭,隨即急速擴大。
那時什么?
一把劍?一截刀鋒?一束槍尖銳?
都不是,那時一道
箭頭!!!
噗噗噗噗噗噗!
箭頭破開氣團,飛矢射入天際,消散無蹤。
所有的視線齊齊投向一處,以飛矢射出的角度,發(fā)發(fā)箭者該在飛矢前進的反方向。
“是你!?”莊丁目露驚色。
他視線尋去,入眼卻是那道安坐堂上,由始至終不曾動搖過的飄然異發(fā)。
這一刻的烈非錯,身姿端坐,右手抬起,雙指凝出劍訣不,若是平素,見到這個姿勢,一定會認為是劍訣,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非是劍訣,而是箭簇!
“是你破了我的招式?”莊丁沉聲問道。
烈非錯淡然一笑,視線掃過四方,尤其是最好加入的方海:“方總捕,總算激到你出手了,還好,還好,嵐陽終究還是嵐陽。”
少年語露嘆息,嵐陽,嵐陽既然是嵐陽,又怎會沒了日照呢?
然而今日之前,許多嵐陽人都認為嵐陽已無日照,他們的頭頂上是楊家這片永遠揮之不去的烏云,但此刻堂上這一幕,證明日照雖隱,卻終究有再現(xiàn)之日。
視線轉(zhuǎn)回莊丁:“你自稱嵐陽第一高手,這點本官方才已親自驗證,你的炁修實力卻實卓絕,即便方總捕與安捕頭合力,依舊非你對手”言語間,少年面上笑意收斂,他整個人更是自公案后立身而起。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你,有些人欲敗之,也不過一指之力!”
言語間,少年揚起右手,伸出一指!
“司探大人說什么,一指之力?”
“大人該不會要出手吧?”
“就算是司探大人,但他才多大啊,論炁修實力怎么可能敵得過莊丁?”
“大人的意思,是要用一指敗莊丁?”
旁聽百姓嚷嚷開了,方才他們親眼見證莊丁的強大,但此時此刻,烈非錯這位面容尚有幾許稚嫩的司探大人,竟然放出豪言,要敗莊丁,而且是一指之力。
四方驚覺,議論不止。
場上的皂隸、惡痞們也停了下來,他們感覺到今日最極端的對決即將開始,此刻這處斗場已容不下他們了。
烈非錯如此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口出此等狂言,莊丁霎時間怒火沖頂。
“狂妄!”
一聲怒喝,莊丁戰(zhàn)意高漲,倏然拔高半空,前所未有的兌金炁力鼓動。
他雙掌撥劃,天地間游離之力被他層層引來,于他自身兌金炁力產(chǎn)生共鳴,一股暗色倏然洇開。
雙手翻飛騰挪,天地之力**凝聚,更借此呼鳴他體內(nèi)炁力。
霎時間,一股強勁波動散開,莫說就在堂上的皂隸、惡痞們,就連遠處旁聽的百姓,也隱隱感覺到一股無形壓迫。
一時間,滿堂屏息凝視,唯有一處例外。
鎮(zhèn)南王世子安立堂下,面對凌空之莊丁,面對那股暗邪之氣,他兌現(xiàn)自己的話,出指了,然而
什么?
他他該不會是想
這這也太托大了吧?
不久前,司探大人于迎賓樓中輕易擊敗莊丁好友兌金炁修之事已有所流傳,在場有不少人知曉司探大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是毫無疑問的炁修。
因此司探大人對上莊丁,雖然沒什么人認為他會贏,聲音卻也并非一面倒。
然而,此刻這一幕入眼,眾人感覺自己錯了。
烈非錯方才說過,要用一指之力敗莊丁,他此刻兌現(xiàn)所言,真的只用一指,而且是尾指!
那截脆弱不堪的尾指,稍有不慎用力一撐或許就會斷,他竟然想用那樣的尾指來對付莊丁這嵐陽第一高手。
太托大了,毫無勝算。
莊丁的力量提升至頂峰,比方才體積更為龐大的氣團現(xiàn)世。
氣團甫一現(xiàn)世,莊丁即刻催念凝聚,將原本龐大的體積壓縮過半。
下一瞬,他怒喝一聲,對著烈非錯釋放氣團。
“小子,記住,你是被狂害死的!”
呼呼呼呼呼!
氣團呼嘯著向烈非錯襲來,面對這一擊,鎮(zhèn)南王世子尾指對準氣團,隨即他的手臂自尾指指端啟,一寸寸閃亮,金芒明滅。
一根幻形箭矢依附著少年筆直的手臂,一寸寸凝聚,最終箭矢定型。
嗖嗖嗖嗖嗖嗖!
箭矢破空,怒射而去就這樣,就這平淡無奇的一聲破風,這樣就想要對抗莊丁的氣團?
不,烈非錯不要對抗氣團,他是要
一擊破敵!
箭矢、氣團急速接近,然而彼此經(jīng)過。
沒錯,是經(jīng)過不!不對,對箭矢來說是經(jīng)過,對氣團來說,卻是穿透!
噗噗噗噗噗噗!
一聲怒破,氣團根基被毀,湮滅四散,激起一陣狂風呼嘯。
然而并沒有完,穿透氣團的箭矢,直射莊丁。
已經(jīng)破了兌金氣團,折了初銳,這樣的一箭還能傷到莊丁么?
能!因為這不是箭,這是
鏑!
長鏑千幻之鏑!
離火炁力、炁者伯盈、炎門靖浪府筑基之學三者合力的威勢,化入那與天地相較極為渺小的箭簇,一擊破了氣團后,直射莊丁。
箭矢速度極快,莊丁閃避不及,箭頭臨門一刻,他雙手一爪,將箭矢牢牢抓住。
心底一絲得意將要涌起,下一瞬,頓感事情不對,被雙手緊扣住的箭頭之上傳來極大力量,勢頭依舊不止。
噗噗噗噗噗!
下一瞬,肩頭自莊丁左肩破入,霎時間穿透,半截箭身自他背后洞穿冒出。
“啊啊啊啊啊!”莊丁失聲痛呼。
然而即便如此,箭矢勢能依舊未盡,就這么拖著他繼續(xù)飛馳。
烈非錯這一箭帶了一些仰角,此刻箭頭扎在莊丁箭頭飛馳,將他整個人帶著離地,斜飛上揚。
彭彭彭彭彭!
莊丁的背狠狠地撞在公堂上的一處篆刻律法精條的石碑上,轟隆震響。
他整個人,就這么被釘在了上面。
而他雙足懸空的身側(cè),恰好是石碑上八個銘文大字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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