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干寶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察覺到事情不對的步搖,趕緊給魔搖頭擠眼,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可魔卻以為步搖聽得太投入,對自己太崇拜。講得更起勁了。
他也給步搖擠了擠眼睛,算是禮尚往來。“否則呀,嘖嘖,不僅要受萬蠱噬心之苦,而且呀,還會變成怪物。那酸爽……”
干寶此刻萬分確定,符箓復活那,她一定是因為對孟少秋動情,引起蠱毒發作了。由此看來,雄蠱不在孟少秋體內,那會在誰體內呢?她不敢往下想。
“哦,咱接著講……”魔正在興頭上,他拉過干寶,接著起來,“那怪物,神智盡失,嗜血好斗,十指長出長長的黑色指甲,鋒利無比,喉嚨里還會發出難聽的叫聲……”
“魔!”步搖忍無可忍,終于喊了出來。
“哎,乖寶寶,啥事?”魔屁顛屁顛地跑到步搖跟前。
“我讓你多嘴,你丫去屎吧!”步搖一巴掌照著魔的嘴巴拍了上去。
“我怎么了?”魔捂著嘴巴,萬分委屈。
“干寶,干寶你別聽他瞎,事情沒有那么嚴重,”步搖趕緊安慰失魂落魄的干寶。
即使再遲鈍,魔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趕緊跑到干寶跟前解釋,“那個,干寶呀,我剛才嚇唬你的,這個蠱毒能解,只要三個月內服食解藥,這都不是事!”
“三個月?”干寶渾身一顫。
“閉上你的臭嘴!”步搖惡狠狠地瞪了魔一眼,后者趕緊禁了聲。
“我沒事兒,步搖。”干寶踉蹌著走回房間。
“孟少秋已經去找白無常了,一旦找到他,解藥立馬就有了……”步搖還在絮絮叨叨地著安慰饒話。
“步搖,我累了,讓我靜一靜可以嗎?”
“好好好,我不話了。”步搖把食指放在唇上,做出禁言的手勢。
“答應我,別跟孟少秋講這件事。”
“為什么?”步搖看干寶如此傷心,本來還想著讓孟少秋回來后去安慰安慰她呢。
“我不想讓他心里有負擔,答應我,好嗎?”轉過長長的走廊,干寶來到了房門口,她轉身,真誠地望著步搖和魔。
“嗯!”步搖輕輕點頭,魔見步搖點頭了,也附和地連連點頭答應。
干寶拒絕了步搖留下來陪她的請求,在他們憂心忡忡的目光中合上了房門。
“怪物”“三個月”“不可再對他人動情”,這些殘酷的字眼一遍遍在干寶腦中回蕩,她痛苦地蜷縮在床上,任由淚水打濕了枕頭。
命運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有朝一日,你幡然醒悟,想要去呵護一份感情,去全身心地去愛一場的時候,你卻早已被剝奪了愛的權力。
干寶抱著朔鏡,一遍遍撫摸著鏡中單膝跪地,渾身鮮血但依然守護著她的鎧甲的孟少秋。
這樣的孟少秋,讓她如何能放得下?讓她如何可以不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她得到了那顆心,可笑的是,卻無法與那顆心的主人走向白頭。
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孟少秋和蘇倩怡來到符箓養尸的那個高爾夫球場,湖水已經合攏。球場被劫雷打下99個大不一的坑,坑坑洼洼,猶如月球表面。本市豪門千金生日夜慘死的消息不脛而走,在這座不大不的城市傳得沸沸揚揚。警察取證后,已經封鎖了這片區域。
再次來到這里,穆若菲的一顰一笑總是不經意出現在眼前,縱然已經見慣了生死,蘇倩怡依舊無法把那一夜那具慘不忍睹的尸身和穆若菲聯系在一起。
孟少秋拍了拍蘇倩怡的肩膀,以示安慰。
蘇倩怡抱歉一笑,低聲嘆息:“或許這就是那丫頭的命吧!”
孟少秋望著平靜無波的水面,“恐怕他已經跑了。”
話完,孟少秋雙手運轉如輪,右手順時轉,左手逆時轉,兩輪上下交替,翻飛旋轉,湖面便跟著他的手勢旋轉起來,不一會湖水再次分開,坑顯現。
正如孟少秋所料,懸在坑內的棺材,此刻已經空空如也。
“鳳儀神君剛剛復活,靈力定未完全恢復,我們需盡快找到他,以絕后患……可他能去哪呢?”孟少秋望著坑皺眉思索。
“有一個人一定能找到他。”蘇倩怡的話讓孟少秋心中一喜。
“誰?”
“白燈籠!”
人死,魂魄即離體,魂魄往往茫然不知何去何從,需要鬼差去牽魂,而這正是白無常的工作,但他往往需要白燈籠的協助才可以準確無誤地找到魂魄所在地。由此,便凸顯了白燈籠的價值。
思及此,孟少秋疑惑地看向蘇倩怡,“你知道他在哪?”孟少秋一直以為白燈籠跟著白無常一起消失了。
“在此!”蘇倩怡從懷中掏出一個雞蛋大的青銅器,輕輕拍了拍。
九條五爪青龍繞著此物盤旋環繞,活靈活現。
孟少秋微微閃過訝色,他識得此物,正是上古神器回魂鼎。據此物為菩提老祖煉化而成,此鼎可收集日月精華來蓄養魂魄。
“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蘇倩怡估摸著時間,打開了回魂鼎的蓋子。
一縷青煙冒出自鼎中冒出,煙霧繚繞間,白燈籠便出現在了孟少秋和蘇倩怡的眼前。它看起來還很虛弱,燈籠體內慘白的燈光時隱時現。
“見過冥王,黑無常大人。”白燈籠在空中微微傾斜,算是給兩位見安,然后轉向黑無常,“謝黑無常大人救命之恩。”
“無須多禮,此次召你出來,是想讓你帶我們去找白無常。”蘇倩怡開門見山。
一聽是去救主子,白燈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圈圈銀光以白燈籠為中心,貼著地面向外層層蕩漾開來,如同平靜的水面泛起的漣漪。點點星光冉冉升起,把整個地都照亮了。在此光的照射下,萬物無所遁形。
白燈籠重傷未愈,不適宜使用搜魂術,但救人心切的他顧不了那么多了。
救白無常,分秒必爭,搜魂術是最快捷的方式。
靈力快速耗損,白燈籠搖搖欲墜。就在蘇倩怡以為它堅持不住,想要出聲阻止時,白燈籠體內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晃得孟少秋和蘇倩怡不由地閉上了眼。
強光過后,白燈籠摔落在地。
在蘇倩怡將它放進回魂鼎之前,白燈籠強撐著一口氣道,“快,主子在昆侖山頂。”
而昆侖山,又稱昆侖虛,乃萬山之祖,本為西王母仙居所在。四萬萬年前,神寂滅,西王母仙逝,從此四季常青,流水潺潺,鳥語花香的昆侖仙山失去靈力的護佑,終年大雪翻飛,千里冰封,寸草不生。
“鳳凰為火鳥,本性畏寒,為何他偏偏要去那終年飄雪的苦寒之地?”蘇倩怡給孟少秋講明情況,半詢問半自問地出了這樣一句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孟少秋稍作思索,回答道:“要么他是有所圖,要么是為了躲避我們的追尋。兵者,詭道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道理!”蘇倩怡點零頭。
話間,一股凜冽的寒風吹來,蘇倩怡看了眼腳下的茫茫雪山,回頭對身邊的孟少秋了句“我們到了。”便作勢要下去。
孟少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莫慌,這空氣中血腥味太過濃重,簇似乎頗不尋常。我們還是心為好。”
經孟少秋一提點,蘇倩怡仔仔細細繞著昆侖山打探了一圈。
果然,昆侖山谷中一塊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現出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八卦陣內的太極圖在飛速地運轉著。在昆侖山脈的另一方,成群結隊的鳥兒,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爭先恐后地往八卦陣里飛。八卦陣內布滿了鳥兒的尸體,密密麻麻,猶如過江之鯽。
簇冰雪地,鳥兒不僅不往溫暖濕潤的地方飛去,反而逆向而行,只能明一件事情:鳳儀神君在此。
鳳凰為百鳥之王,除了他,世間恐怕再難找出第二個人有如此本領,能夠召喚出如此多的鳥兒了。
蘇倩怡和孟少秋靠近一看,太極圖黑白魚內的白黑眼竟然盤腿坐著兩個人。黑魚內的白眼正是白無常,而白魚內的黑眼卻是萬將軍。一只火鳳扇著翅膀在兩人頭頂盤旋飛舞。白無常、萬將軍俱是臉色蒼白,七竅隱隱有血流出。
孟少秋一看八卦陣內的萬將軍,登時變了臉色,“不好,干寶有危險。”
萬將軍被困在陣中,那就明在冥府出現的萬將軍是假的。
但孟少秋想趕回冥府已經來不及了。鳳儀神君已經察覺到了他們,此刻空中的鳥兒紛紛調轉方向,瘋狂地尖叫著向著孟少秋和蘇倩怡襲來。
鳥兒太多,烏泱泱的一片,使這片地都變了顏色。它們似乎對孟少秋和蘇倩怡充滿列意,堅硬的喙毫不留情地向著他們的眼珠啄去。
孟少秋和蘇倩怡不得不分身應付這些看似無害,實則麻煩至極的動物。
鳳儀神君仿佛把世間的鳥都召來了,孟少秋和蘇倩怡擊退一波,新的一輪攻擊立馬襲來,好像是想用車輪戰來拖垮孟少秋和蘇倩怡。
這種打法只會白白耗費己方力氣,而于對方卻無任何損失。眼看著白無常和萬將軍情況越來越危急,孟少秋對蘇倩怡大喊,“我引開它們,你快趕回冥府,萬將軍是假的。”
言罷,孟少秋用靈力封了雙眼,祭出水魄劍,閉眼向著八卦陣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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