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河灘陣地的明軍，也由原來的三萬多人，猛增到八萬人，幾乎全部五行衛(wèi)戰(zhàn)士都直接投入了河灘陣地。其他明軍以五行衛(wèi)為核心進(jìn)行配置。

    在預(yù)知清軍會直接對第二道防線進(jìn)行狂轟，董宣武在第二道防線上基本沒有布置部隊，只在第三道防線布置了三萬多人，以對付那些僥幸沖破第一道防線的清軍。

    如果清軍騎兵沖上西岸，他們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灘頭上不知何時，明軍已經(jīng)挖掘了數(shù)不清的陷馬坑，專門用來折斷馬腿。

    除此以外，清軍還會深深地后悔沒有炮擊河灘陣地，因為在河灘陣地前沿，除了鐵絲網(wǎng)、拒鹿，還埋設(shè)了大量的地雷。這些地雷也同樣會給他們慘痛的教訓(xùn)。

    可以這么說，董宣武將所有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以確保清軍無法突破河灘陣地。

    狂奔中的騎兵想要停下來，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明知道前面有所不妥，清軍騎兵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如果誰要敢在這個時候勒住馬匹，或者試圖讓馬匹轉(zhuǎn)向，立刻就會被后面的戰(zhàn)馬撞下馬來，踩成肉泥。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遠(yuǎn)處城樓上觀戰(zhàn)的皇太極瞳孔猛縮，他幾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原本在他眼中不足為懼的小小石河，此刻卻似乎變成了一座無底的深淵，無時無刻不在瘋狂吞噬女真騎兵的生命。

    不過蒼茫的夜色遮蓋了這一切。讓皇太極只能看到，他勇猛的將士前仆后繼沖過明軍炮火的阻截，沖入河中，但那么多人似乎被一張無形的大口吞噬，居然沒有人能沖過那條小小小河流。

    石河上已經(jīng)浮滿了尸體，人的和馬的。讓后來沖入河道的騎兵寸步難行，不得不跳下馬來，淌水進(jìn)攻。

    不深的河水也因此暴漲了三尺，河水嫣紅而粘稠，就好像大地在流血。

    莽古爾泰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不過此時的莽古爾泰已經(jīng)如同一個輸急了的賭徒，根本不愿認(rèn)輸，非但沒有下令撤退，反而號令，四萬多集結(jié)就緒的清軍步兵也加入到了沖鋒的行列。莽古爾泰不顧一切地發(fā)起了總攻，想要用人數(shù)沖垮明軍的防線。

    槍聲、炮聲驚天動地。

    皇太極腦門上全是汗水，他攥緊了拳頭，只希望莽古爾泰的攻擊能夠奏效。要不然，付出了這么多將士的性命，如果還攻不克明軍的防線，這對清軍的士氣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同時，對他的威望也是一次極大的打擊，畢竟，是他堅持要進(jìn)攻明軍陣地的。

    漫漫的人潮沖過了河岸上炮火的攔截，突入到河道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和血腥的氣味，如果注意去聞，其中似乎還有一種奇怪的氣味，不過非常淡。

    事實(shí)再次證明了那句話，一支部隊只要肯付出犧牲，總還是能夠取得進(jìn)展的。

    終于有人渡過了石河，雖然他馬上被對面的子彈打成了篩子，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沖過石河的清軍越來越多，不過這些清兵驚訝的發(fā)現(xiàn)，眼前數(shù)十米的鐵絲網(wǎng)沒有絲毫破壞的痕跡，更遠(yuǎn)處，數(shù)不勝數(shù)的拒鹿。

    這意味著要想突破明軍的陣地，他們將會為之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鐵絲網(wǎng)沒有被破壞！”

    “拒鹿也沒有被破壞！”

    ……

    清軍士兵大叫著，狂呼著，絕望了，一個個伏倒在河灘上。經(jīng)過剛才那一次生死的旅程，他們再也不敢轉(zhuǎn)身再次踏入身后那條流淌著生命的地府之河。

    河灘上密密麻麻趴著的全都是清兵，有騎兵也有步兵，有女真人也有漢人。

    可是，趴在河灘上同樣也不安全。

    “轟”“轟”“轟”……

    明軍埋在河灘上的地雷被點(diǎn)燃了，河灘上升起了一片片血霧……

    “陛下，快下令停止進(jìn)攻吧！莽古爾泰他瘋了，他這是把大清將士往火坑里推啊！”終于有大臣忍不住，跪倒在皇太極的腳下，哀求道。

    四里外的硝煙與血腥氣味即使在西羅城城樓上也能依稀能聞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女真人從不怕死！”皇太極抽出寶劍，一劍捅入那名大臣的胸中。從尸體中拔出寶劍，皇太極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冷漠地說道，“誰要敢妄議退兵，動搖軍心，斬！”

    說著，皇太極厲聲喝道：“來人，給朕擂鼓助威！朕不信，明軍的陣地真的是鐵打的。”

    “咚咚咚咚！”城樓上催命的鼓聲再次響起。

    城外，聽到從城樓上傳來的戰(zhàn)鼓聲，莽古爾泰回頭看了看拱宸門城樓上火光中依稀的人影，瞪著眼珠喝道：“給本王吹號，沖鋒，猶豫不絕、畏縮不前者，格殺勿論！

    讓火炮給老子都停下，調(diào)整炮口，給我狠狠地轟擊明軍灘頭防線！”

    戰(zhàn)事越來越激烈。

    涌入河中和對岸的清兵越來越多，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石河中那股奇怪的氣味越來越濃重，明顯。

    “這是什么氣味？”倒是拱宸門城樓上觀戰(zhàn)的大清十四阿哥多爾袞，聳了聳鼻子，好奇地問道。

    愛新覺羅多爾袞，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四子，也是孝烈武皇后阿巴亥的第二個兒子。今年十五歲，還沒有成年，所以沒有被冊封。

    皇太極十分非常喜歡這個聰明的未成年弟弟，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希望他能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歷練，更快的成長起來，成為大清的棟梁。因此，多爾袞也被困在這山海關(guān)中。

    一邊的鰲拜嗅了嗅，也感到十分奇怪，他從來沒有聞過這種氣味。

    忽然，鰲拜的瞳孔猛縮，遙指遠(yuǎn)方大叫：“火，火！董宣武施展妖法！”

    皇太極、代善、多爾袞和一干大臣順著多爾袞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遠(yuǎn)處的的燕山之上，一條火龍沿著石河順流而下之撲向擠滿清軍的石河下流。

    皇太極大驚，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大聲叫道：“吹號，快吹號，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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