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眼,太過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斗米小民
回到江南的第一件事,便是喬裝,由于慕容玄的人皮面具全部落在了閣中,眾人只得靠慕容玄的化妝術(shù)蒙混進(jìn)去。
盡管這與真的人皮面具相差很多,但蒙混那些士兵卻已是綽綽有余。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江南今日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百姓們紛紛爭先恐后趕向一處。
附子再仔細(xì)辨認(rèn)那方向,“閣主,好似是斗米閣的方向。”一行人快步上前,混入了人群之中,靠近斗米閣之處嗅得到濃濃一股焦味,東風(fēng)吹來空中漫著灰燼。
“無論如何,你待會必須足夠冷靜,攔住應(yīng)無患。”她錯過錦葵的身側(cè),緊接著跑離了人群。
錦葵見著她不見人影,便擠過了人群走到了應(yīng)無患的身邊。面前的那一座木屋,原本做工是那般精巧奪目。可如今卻在這烈火熊熊之間,化作這滿天的灰燼,多少也是讓人惋惜的。
“這是蒼術(shù)大人派人來燒毀的。”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說是運往前線的火油被這群人給偷走了,你們瞧瞧平日里他多么清高的一個人,竟也做起這等勾當(dāng)來!”這話說的有多難聽,錦葵包裹中的劍本就是按捺不住,可想起木懸鈴走時所說,又立刻壓制了怒火。
她看著身旁那人,臉上竟絲毫沒有表情。盡管是化了妝,但這臉色未免太過蒼白。錦葵湊過身子低聲說道,“應(yīng)無患,我們趕緊走吧,先生他們還在等我們。”她微微扯過那雙手,是那樣的冰冷,可手心卻是死死攥著的。
發(fā)抖,那個男人正在發(fā)抖,可卻絲毫沒讓旁人看出來?
“應(yīng)閣主當(dāng)初在江南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副樣子!”人群中又有了另外一種聲音,“大家伙都知道,雖然斗米閣是出來做生意的,但或多或少都幫過這里的百姓。你們?nèi)绱耍筒慌略鈭髴?yīng)么?”
“報應(yīng)?”里頭一位老者笑道,“我兒子就在前線駐守,這些火油是他們的命,你和我說報應(yīng),那應(yīng)無患最該遭受的才是報應(yīng)!”說著,那位老者拿起身旁的那壺酒,連著酒壺一同扔進(jìn)了火場之中。
火勢愈發(fā)大了,應(yīng)無患眼眸中的火,就好似那時候他和師父被困的那團火一般,炙熱,甚至來說呼吸不暢
“不行,你必須和我走。”她拽著應(yīng)無患的胳膊,把他拽離了火場,他的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
可錦葵卻已經(jīng)折騰了一身汗,“應(yīng)無患,我真是弄不明白你,他們?nèi)绱苏f,你便讓他們說下去就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又何必如此倔呢?”
“謝謝。”他微微直起身子,像是出了一身虛汗,“方才那里,是我失態(tài)。若不是你攔我,我怕是早就暴露了。”
見他如此態(tài)度,錦葵也稍稍柔和了語氣,蹲下身子看著他,“應(yīng)無患,從小到大,爹爹告訴我,我們沒有必要做到萬事周全,得萬人敬仰尊敬。最重要的,是無愧于自己。我我只想說,這樣的話,你或許會好受一些。”
他點頭,心情真的平靜了一些,“錦葵小姐,你的爹爹真的很疼愛你。”
“那是自然,我爹爹,可是這世上最好的爹爹。”說到此處,她才記起那個最好的爹爹已經(jīng)不在人世,眼眸之中稍稍泛起淚光,可錦葵堂堂二小姐從不會輕易落淚,又憋了回去,“好了,我們走吧。”
“大哥,你非讓我?guī)е鴸|西干嘛?”木懸鈴給紀(jì)無雙的每只腳上都綁上了一個小水桶,雖說個頭但也是有些分量在的,“這東西太沉了,我這走路還漏水。”
“誰讓你走路了?你待會用輕功飛過去。不過,得多飛幾趟”
木懸鈴上下打量著他,似乎還缺少了些什么,她顧著四周,順手拿起一塊紅布,給他蒙上了臉,“這樣,他們就認(rèn)不出你來了”她的眼眸無意掃過那雙眼睛,手卻忘記了懸在半空。
這雙眼,太過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你想要救斗米閣而已,我?guī)湍憔褪橇耍@塊紅布實在沒必要。”他背過身,將這紅布扯下語氣微微發(fā)澀道,“眼下刮的是東風(fēng),我往這邊過去,桶里的水就都能落在那片地方,應(yīng)該能滅火。”
她呆滯地點了點頭,回過頭,那人依舊是那個俊朗少年紀(jì)無雙,“無雙。”
“怎么了?”他笑道,“大哥難不成還在擔(dān)心我的安危?”自然不是。
木懸鈴定是想多了,紀(jì)無雙果真是個輕功高手,斷然不會讓那些百姓發(fā)覺,只會覺得下了一場瓢潑大雨罷了。
滴,一滴水滴在了應(yīng)無患的鼻尖,他看著本是清朗的天空之中忽而密布地下起了大雨。
“先進(jìn)廟里。”錦葵同他躲了進(jìn)去,這是一個廢棄的城隍廟,前幾年倒是還熱鬧著,近年來也漸漸斷了香火,這才空置了下來,“這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下起了雨?”
望著遠(yuǎn)處的黑煙,應(yīng)無患似乎看到了什么,“斗米閣的火,好似被熄滅了。”
看著窗外遠(yuǎn)處,百姓們紛紛退去,也不再看熱鬧,回家躲雨,火苗漸漸消停了不少,“這場雨,也來得太及時了。要是在晚一些,怕是這斗米閣連灰都不剩了。”
“這場雨,好似有蹊蹺。”
“下雨,能有什么蹊蹺,說不準(zhǔn)是老天爺看不下去出手呢?”錦葵看著臟亂的四周,有些難忍那股發(fā)霉的味道,“咱們,真的要住在這里么,先生他們外出尋吃的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事了?”
“瞎子做事穩(wěn)妥,不會有事。”她上下打量著應(yīng)無患片刻,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我只是覺得,你好似對那個瞎子很好,其實,你對任何人都比對我要好。”
“我對你不好么?”
錦葵點頭,“你第一次見面就騙我,從不對我笑,也從不對我說真心話,像是只是在照顧一個前輩的遺孤。你說,這能算好么?”他知道錦葵口中好的意思,可這份好,顯然不是對她的。
“錦葵小姐,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也會很討人喜歡的”
“打住!”錦葵抱著她那把劍走到了另一側(cè),“我知道你要和我劃清界限,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越是不喜歡我,我便越是喜歡你。應(yīng)無患,不妨直說,在這江湖,我錦葵從沒那么喜歡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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