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嚴(yán)頓時噎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
一時間,李森嚴(yán)臉上的笑容變得尷尬,他沉吟了一會兒,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徑直放在阿黎眼前的餐桌上。
望著眼前的紙皮文件袋,阿黎愣了愣,狐疑地望向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李叔叔,這是什么?”
李森嚴(yán)抬眸瞧了一眼阿黎,很認(rèn)真地說道:“這是宋老先生前留下來的一份文件,他吩咐我等你二十歲的時候再交給你,你仔細(xì)看一下,要是沒什么問題,就在后面簽上你的名字。”
阿黎頓時愣住了,纖眉微微蹙起,眼眸中閃著疑惑的光,“我外公身前留下來的?”
“是的,宋老先生特意叮囑我,一定要等大小姐二十歲之后。不過,宋老先生估計(jì)也沒想到,大小姐一直到現(xiàn)在才算高中畢業(yè)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森嚴(yán)的語氣里難免帶了一絲善意的笑。
阿黎撇撇嘴,有些難為情,“李叔叔,我以前不懂事,您能不能別提?”
聽她這么一說,李森嚴(yán)不由得笑了,之前的尷尬和疏離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他連忙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好,不提,不提。大小姐,您趕緊看看這份文件,要是有什么不懂的,盡管開口問我。”
阿黎很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從袋子里取出文件。
翻開第一頁,逐字逐句地看下去,這是外公留給她的東西。
“外公要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給我?”
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阿黎整個人都愣住了,眉頭緊緊地?cái)Q在一起,幾顆瓷白的小門牙咬了咬唇角,外公怎么會怎么會提前立下遺囑的?難道他會未卜先知嗎?怎么可能!
她立刻否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抬眸,疑惑地望向李森嚴(yán)。
李森嚴(yán)無聲地?fù)u搖頭,示意她繼續(xù)看去。
忍下心里的疑惑和不解,阿黎又耐著性子繼續(xù)看下去,不僅是公司的股份,就連那一棟別墅也是留給她的,等她二十歲一過,就把那棟別墅過戶到她的名下
看著文件上的一字一句,阿黎不禁紅了眼眶,外公這是擔(dān)心她沒地方住嗎?
“大小姐,您要是覺得沒什么問題,就在最后一頁簽上你的名字。”
說著,李森嚴(yán)又把一支鋼筆遞了過去。
阿黎垂眸一笑,鼻腔里不由得涌出一股酸楚,淚水瞬間涌出眼眶。在這之前,她還想著要怎么把公司弄回來,現(xiàn)在好了,外公一早什么都幫她想好了。
阿黎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將眼眶里的淚水逼回去,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宋黎!
她姓宋,叫宋黎。
看著眼前女孩兒簽了自己的大名,李森嚴(yán)將文件收了起來,然后又拿出一封書信,信封外寫著幾個字我的乖孫女阿黎親啟。
是外公的筆記!
李森嚴(yán)說道:“大小姐,這是宋老先生留給您的一封信,他也特別叮囑過,要等你在文件上簽過字,然后才能拿給你看。”
阿黎擰起眉,狐疑地接過書信,又瞧了一眼李森嚴(yán),問道:“我外公有說為什么嗎?”
“宋老先生只說,這份書信對你來說很重要,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是的,大小姐。”
從西餐廳走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多了,期間,薄寒池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只說他今晚要晚些才能回去,讓她一個人先睡下。
她應(yīng)了一聲好,之后再沒說其他的。
其實(shí),不用想也能猜得到,肯定是因?yàn)榻碌纳砗笫陆o耽擱了。
在門口跟李森嚴(yán)分開,阿黎沒有上阿一的車,她突然想一個人走走,想消化一下今晚上知道的這一切,原來,她真的不是宋若水親生的。
外公在信上說,她是他撿來的!后來,又補(bǔ)充了一句,可能是偷來的。
那天晚上,宋若水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剖腹產(chǎn)下一下女嬰,可那女嬰還沒出產(chǎn)室就死了。因?yàn)槭且馔庠绠a(chǎn),宋敬業(yè)剛好出差去了國外,所以他對這事兒絲毫不知情,也就有了后來的親子鑒定。
得知自己的孫女兒早逝,與此同時,醫(yī)生還告知他,從今以后宋若水都無法再生育,宋忠瞬間心如死灰般,整個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知道女兒有多期盼這個孩子。
宋忠沒有回病房看女兒,他去了樓下,就站在天寒地凍的室外抽煙,一根有一根,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當(dāng)時抽了多少根,只看到一地未燃盡的煙蒂。
一個頭發(fā)亂糟糟的年輕s突然跑過來,急匆匆地將一個襁褓塞給他,“大叔,麻煩您幫我照看三天,三天之后我來這里把孩子領(lǐng)走”
撂下話,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像是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看著懷里睡得很熟的孩子,宋忠只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是老天爺賜給他們宋家的孩子,他嘴里答應(yīng)得好好的,三天后會把孩子送來。
可事實(shí)上,他帶著宋若水和那女嬰,連夜就辦了轉(zhuǎn)院手續(xù)。
那個孩子就是他!
安頓好了之后,外公在襁褓里看到了那塊手工打磨的紫晶石四葉草。年輕的時候,外公跟著薄爺爺也算是走南闖北,他見過紫晶石,那么小小的一塊紫晶石價值連城,他沒有聲張,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悄無聲息地將它收了起來。
幾個月之后,外公聽到消息說,姬家在尋找一個孩子,一個女嬰,在醫(yī)院門口丟失的。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這時候,那個被外公帶回來的女嬰已經(jīng)會笑了,會咿呀咿呀的。
外公舍不得,舍不得
十歲生日那天,外公將那塊紫晶石給她,還叮囑她,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它,一定要好好保存。那時候她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想來,外公是想著有一天她能跟姬家的人遇見,然后認(rèn)出這個信物。
信上,外公還說,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中,他竭盡所能對這個孩子好,可那是姬家,他對這個孩子再好,也不上姬家的條件。
然后就有了這一份遺囑和這一封信。
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格外清新,濕漉漉的路面落滿了葉子,花瓣。
阿黎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上行人很多,多數(shù)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樣。
她站在路口,抬眸,望向?qū)γ婺且粔K巨幕,剛好出現(xiàn)她的模樣,那是一個公益廣告,熒幕中的她笑得如初春的日光般,溫暖而明媚。
看著看著,阿黎忽然就笑了,她拿起手機(jī)給傾城打電話。
“傾城姐,有時間嗎?一起擼串喝酒啊!”
“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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