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蕭真這沉默的樣子在嫡小姐眼中看來竟是頗為無助的模樣,頓時心里起了憐憫,開口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在府中住下,待等你找到了你的親人再行離開吧。”
蕭真微訝,她沒想到魯家小姐竟然會把她留下。
一旁的陳嬤嬤聽得嫡小姐這般說,輕道:“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是個心善之人,可您忘了一年前收留的那女子是如何恩將仇報的?再說,這蕭真來歷不明,留下也是不妥。”
“我看她不像是那種人。”
“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的那位女子看著也不是處處惹人憐憫么?”蕭真是贊同陳嬤嬤與這丫頭說的話的,自然,她也并非那種恩將仇報的人,正待說著自己身子無礙,打算離開時,聽得這位魯家嫡小姐道:“這樣讓她離開,我也不放心啊。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若
我此刻不幫著她,日后想起必然心中不忍,與其日后不忍心里難受,還不如此刻按心里所想的去做。”
陳嬤嬤與丫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翻話倒讓蕭真對這位年幼的魯?shù)张文肯嗫戳耍f得可真好。
蕭真出口想拒絕,轉念一想,自己這一出去也是會找個地方先安置著,看看自己若消失了個月把,那韓家是否還會派人來殺她,如今,若真能留在魯府,比起在外,肯定是更為安全。這么一想,蕭真也沒再拒絕,抬頭感謝時,便見原本對她還算善意的陳嬤嬤與那丫頭正冰冷的盯著自己,便道:“蕭真謝過小姐的收留之恩,可這般住著,心里總是不安,還請小姐讓我跟著陳嬤嬤做事
,也算是在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陳嬤嬤愣了下,沒想到蕭真竟會想跟著她做事,轉而一想也好,把這個女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使不出鬼來。
陳嬤嬤所想,也是蕭真說這翻話的意思,既然要在這里住個幾天,自然是要讓她們放心為好,若不然,免不得使絆子。
魯清瑜想了想,也就點頭同意了。
因此蕭真在魯國公府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了下來。
轉眼,十天就過去了。這十天來,蕭真最大的收獲是知道了為何陳嬤嬤一改剛認識那天的善意,天天冷眼看她,只因一年前,僅七歲的嫡小姐也救了一名受傷的女子,同樣的,嫡小姐也讓那女子留下來做了使喚丫頭,不想
沒出半年,那丫頭便偷起了嫡小姐的首飾逃走,逃走時被發(fā)現(xiàn),竟然挾持了年僅七歲的嫡小姐,嫡小姐為此受了傷,在脖子上留下了淺淺的劃傷疤痕。
正當蕭真奇怪于既然發(fā)生過那樣的事,為何魯國公與魯國公夫人還能讓女兒將她留下時,陳嬤嬤冷冷回了她一句:“救你之事,只有小姐貼身的幾人知道,若不然,你以為國公大人會讓你留下?”
蕭真恍然,隨即笑說:“陳嬤嬤放心吧,我會好好做的。”
陳嬤嬤冷哼一聲,不過神情倒也沒有再像上幾天那么冷冰冰了,畢竟活了半輩子的人,眼光多少還是有些的,這些天這蕭真做事還是比較踏實的。自蕭真告訴了陳嬤嬤自己是吳越的人后,沒過幾天,陳嬤嬤竟還真叫了個吳越的人過來和她對盤,蕭真很慶幸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但當那人說出家鄉(xiāng)話時,她這腦子竟然下意識的就對上了,加上成
親那天,叔嬸又跟她說了很多小事的時候,加上一些地名,她也大部分能說出來,陳嬤嬤多少對她也是放心了些。
夜里,打起了雷。即將入夏的雷打得嚇人,那聲音就像要把世界震碎了般,蕭真打開窗戶看著天空那在烏云后面滾破天際的爆雷,不禁想著,她離開韓家已經好些天了,不知道韓子然是否還在找她?崔嬤嬤現(xiàn)在又如何
了呢?
關窗,上床睡覺。
隔天,蕭真起了個大早,昨夜應該是下了雨,院子里到處都是坑洼,周圍與她一起起了個早的婢女走路都在用跳的,以避開那些泥洼。
蕭真梳洗完畢,也出了屋,與往常一樣,她第一件做的事是去柴房拿柴,這是她每天早上要做的事,很輕松,只要將廚房里的干柴堆滿就行。就在蕭真進了柴房的小院時,就見一年輕男子正掄著斧頭在劈柴,男子彎著腰,一手拿出木頭來放來,另一手則迅速的拿出斧頭劈下,動作一氣呵成,可見是做慣了的,蕭真沒看到他的臉,只是望著
男子只穿了薄衣的上身,他應該是劈了多時,薄薄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濕緊粘在身上,露出結實魁梧的身形。
這若是做起農務來,得是多好的勞動力啊,蕭真心里這般想著,她若是回吳越和叔嬸一起過日子,必然是要嫁......隨即,蕭真怔了怔,她在亂想什么呢?許是蕭真的視線實在是太過專注了,男子隱隱有些察覺,抬起頭就見一女子正傻呼呼的用灼熱的眸光看著他的上半身笑著。男子臉一紅,趕緊放下斧頭拿起被他丟在一旁的外杉穿上了,穿上后他又尋
思自己穿衣干嘛,平常自己也是只著了薄衣劈柴的,只是,往常沒女子這般用如此目光看他的。
想到這,男子更加不自在了,見女子還在看著自己,緊著聲音開口:“姑娘是新來的嗎?以前好像沒見過。”
“是啊,我新來的。”蕭真趕緊甩去了方才冒出的莫明其妙的想法,爽朗的笑問:“你也是新來的嗎?我在這里拿了半個月的柴火,也沒見過你啊。”
雖然女子眸光還是讓他不自在,但這爽朗大方的笑容倒讓男子有了幾分好感:“我是府中的侍衛(wèi),每半個月會來這里幫陳嬤嬤劈一天的柴。”
蕭真點點頭,對著男子這張黝黑但耿直的臉還挺有好感的,一聽是侍衛(wèi),不知為何,好感度又升了不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耿忠。”
“多大了?”
耿忠撓撓頭,一個姑娘家問他多大了是什么意思呀,但還是如實回答:“二十了。”
“比我小一歲。”
耿忠愣了下,這姑娘竟然比他還要大,還真是看不出來:“姑娘看著也就十七八歲。”
這話蕭真喜歡:“你劈柴吧,我拿柴。”
“好。”拿起斧頭便要劈柴,余光風蕭真拿木柴并非幾十根一起,而只拿三四根而已,不禁說道:“你這樣拿柴得拿到幾時呀,等我柴劈好了我?guī)湍隳谩!?br />
蕭真不是拿不了柴,而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她怕拿太多傷口恢復得慢,但聽耿忠這般說,也不拒絕,爽快應口:“好。不過我還是要先拿柴去廚房的,等會你劈好了,再幫我一起拿吧。”
見女子抱了三四根柴離去,沒了方才那灼熱的目光,耿忠心里松了口氣,望著蕭真消失的背影,耿忠覺得這個姑娘挺特別的,不像一般家的女子那般扭捏,大方自然。
當蕭真慢悠悠的跑第十趟時,耿忠已劈好了柴,一抱就是數(shù)十根柴火幫著蕭真送往廚房。
二人做事時都沒有說話,路上碰到時相互給個笑臉算是打個招呼,轉眼間,剛劈出來的柴就被二人拿了個精光。
耿忠坐下休息時,蕭真遞給了他一個剛從廚房拿的饅頭。
“謝謝。”耿忠也不客氣的接過大吃起來。
“你做侍衛(wèi)幾年了?”
“快五年了。”
“一直是在魯國公府嗎?”
耿忠搖搖頭:“我原先在長青軍,后來在戰(zhàn)場受了傷,就退下來在魯府做了侍衛(wèi)。”
“受了什么傷?”
“腿傷,險些廢了,現(xiàn)在都使不上力。”
蕭真一臉的可惜,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什么:“你能跟我說說戰(zhàn)場是什么樣的嗎?”“好啊。”耿忠說著,將自己這五年的點點滴滴說來,說到激動處,激情昂然,更是拿起地上的樹枝比劃著著戰(zhàn)斗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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