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時間,石峰只聽門外喧嘩漸起,緊跟著便見到石無雙當先走進門來,向著自己點了點頭之后,才沖著門外道:“傀儡宗上下聽令,按照我剛才的安排,有序地進入千機殿,面見圣子!”
“千機殿?”石峰心中犯著嘀咕,只聽說石無雙之前提到千機門,現在怎么又冒出了個千機殿來。
正想著這些,石峰只見廳中的光芒突然間亮了幾倍,除了原本放置在四角的火把,每面墻上,每隔一段距離又亮起一根新的火把,足足多了一十五道明晃晃的火光。而千機殿的四面墻,則在自己愣神的幾秒鐘內,不知不覺向外擴張著,眨眼間,自己所處的地方便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
整齊的腳步聲隨之響起,石峰抬頭看去,只見五列隊伍正井然有序地從門外進入,分別由五名長老帶領,最終停在了自己面前。
“傀儡宗現任大長老石無雙,率傀儡宗上下,拜見圣子!”
“拜見圣子……”石無雙一聲令下,千機殿中跟著滿是轟然響應之聲,坐在最高,也是最中央位置的石峰,剛好可以一覽無余地掃過每一個人的面容。只見這五列隊伍之中,五名長老身后,站著的便是自己之前在千機殿中見過的包括沈東籬在內的五名中年男子。五名中年男子身后,則各站著三四名數量不一的年輕人,再往后,則似乎是按照年齡長幼的順序一路往下。
“喂,無雙小子,你怎么就只帶人拜見石峰,還有我呢?”石峰思考的功夫,斷木已經又從石峰雙腿上飄起,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來。
然而,座位下的石無雙面上并沒有什么不悅之色,緊跟著聽話地開口道:“傀儡宗現任大長老石無雙,率傀儡宗上下,拜見魯王鋸老前輩!”
“拜見魯王鋸老前輩……”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嘛!不過,這個老字就免了,小爺我可是永遠年輕著呢!”魯王鋸這才發出了滿意的聲音,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后,又吸著氣開口道:“咦,這就是傀儡宗現在所有的人了嗎?”
“魯王鋸前輩,這就是傀儡宗現在擁有的所有弟子了。”石無雙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道。
“嘖嘖,這么說來,你們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魯班那家伙還在的時候,我記得傀儡宗的弟子跟現在比不說百倍,起碼也多了幾十倍吧。”
聽斷木這么說,石無雙不由面露苦笑,“魯王鋸前輩,是晚輩不好,沒能將傀儡宗的輝煌繼承下來……不瞞前輩說,現在擁有傀儡術天賦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難找了。”
“誒,算了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我記得魯班那家伙好像說過,再強大的傳承,也不一定能夠長盛不衰,起起落落,生生滅滅,都是常有的事……”說著,斷木的語氣像是有些低落的樣子,晃晃悠悠地又落回了石峰身上,沒了言語。
“圣子,現在弟子們都已經到齊了。圣子現在……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聽到石無雙帶著詢問之意的話語,石峰這才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道:“辛苦大長老,還有其他四位長老了。石峰初來乍到,本不想逞如此威風,奈何幾位長老熱情之切,石峰才勉強坐在這里。說起來,我跟宗里的大部分兄弟相比,都是應該是晚輩……”
石峰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表達著自己的來意和心情,希望能夠以此拉近跟傀儡宗弟子之間的距離,不料自己才說到一半,卻聽到下面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嘁,不就是碰巧混了個圣子的名頭嗎,這么年輕,能有什么本事?”
“就是,這種虛偽的人,我可是見多了。要我說呀,他就是擔心我們看不上他,舍不得這白撿來的位置,才把話說的這么好聽。”
“誰說不是呢,不過是一個東部州群出身的小家伙,能有多少本事,呵……”
石峰控制著自己盡量不去聽這些話,只把自己想表達的話語表達出來,隨著千機殿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自己卻不得不先停了下來。
讓石峰奇怪的是,盡管千機殿中的氛圍已經如此詭異,石無雙卻只是微瞇著雙眼,像是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包括并排站在隊伍最前的四名長老,也出奇地表現出一致的態度,任由這樣的氛圍繼續發酵著。
這反常的情況,讓石峰不由變得更加敏感起來,心念電轉之際,突然想到佟千里離開之前的那句感慨,這才恍然大悟:“看來,五位長老這是希望自己給傀儡宗的年輕人們來個下馬威,挫一挫他們的傲氣了。”
石峰心想也是,只要是有些天賦的年輕人,自然免不了就有傲氣,更何況是傀儡宗的年輕天才了。對于這樣的年輕天才,石無雙五人再幫自己說什么好話也沒什么作用,他們就算嘴上應承著,心里也一樣會有想法,自己要是想確立自己圣子的地位,唯有動手一條路可走。
想到這,石峰不再猶豫,一手握住斷木,施施然站起身來,神色嚴肅地知道:“我知道,傀儡宗的諸位,對我的出現一定有很多想法,甚至在心里已經頗有微詞。不過,這都不重要,我石峰既然敢應下這個圣子的位置,就自然有自己的能力。這樣,如果有誰想要掂量掂量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坐上這個位置,就只管上前,比試一番,自見分曉。”
石峰的話,頓時使得千機殿中變得安靜了下來,然而也僅僅是安靜,剛才開口的傀儡師們眼中的不屑之意卻并沒有收斂分毫。一時間,雙方就這么僵住,誰也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動作。
思量片刻,石峰才了然地接著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心中可能有顧慮,也可能是大長老之前說過些什么。但我石峰在這里保證,不管是誰出來挑戰我,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計較,更不會讓幾位長老幫忙,咱們只用絕對的實力說話,如何?”
有了石峰這番話,千機殿中又開始騷動了起來,沒過多久,便已經有人高聲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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