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后不著痕跡的掃了柔婕妤一眼,沉聲道:“是嗎?若是如此,那哀家就放心了。你也別怪哀家心急,故意逼你,只是如今香淑妃一失勢,這后宮里邊就完全是那霍成君的天下了。”
“只要霍成君一日不除,哀家在這后宮里邊就沒有話語權,而你也無法逃脫霍成君的控制,只能繼續為她辦事。哀家雖然有那么一點私心,但是大體上還是為你好的。霍成君一旦除掉,你接下來的日子也會好過起來,懂了嗎?”
柔婕妤重重的一叩首道:“臣妾懂得,臣妾在此多謝太后娘娘的照拂,一定會不負使命,替您老人家鏟除掉皇后娘娘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為您老人家清除所有障礙。”
聞太后聞言,滿意的嗯了一聲道:“嗯,很好,有你的這句話,哀家也就放心了。”
說完,擺了擺手道:“好了,哀家也有點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柔婕妤站起了身子,緩緩離開了慈寧宮。
聞太后目送柔婕妤離去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沉聲聞太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也是哀家的意思,這個柔婕妤確實不能久留。等到此事一了,咱們便找個機會料理掉她,省得她哪天糊涂油蒙了心,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哀家與她合作的這些事情泄露出去,那就糟糕了。”
竹青恭聲道:“太后娘娘高瞻遠矚,奴婢佩服。”
………………………
蘇映雪回到鐘粹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小夏子等人看到蘇映雪平安回來后,紛紛一喜道:“小主,您可算是回來了,當真是擔心死奴才們了。”
蘇映雪笑了笑道:“有什么可擔心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便不是我做的,他們也污蔑不了我去。”
話語一頓,吩咐小夏子道:“去收拾一下吧,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就寢了。”
“是,奴才這就去屋子里邊收拾。”
半個時辰后,正當小夏子收拾完屋子后,準備扶著蘇映雪進屋休息的時候。
卻見敬事房的人走了進來,對著蘇映雪說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請您去養心殿伴駕。如今鳳鸞春恩車已經停靠在鐘粹宮外面了,還請小主即刻隨雜家走吧。”
蘇映雪愣了一下,暗道一聲不會吧,劉宇燁竟然連續幾天都翻自己的牌子,讓自己侍寢,這等恩寵,恐怕是從前的香淑妃也不曾有過的。
雖然這其中也是因為蘇映雪確實極受委屈,幾次三番的遭人陷害,所以劉宇燁想要寬慰她,因此才連續幾天的翻她的牌子。
但是如此的寵幸蘇映雪,無異于是在加大蘇映雪的靶子,讓她更加成為了后宮所有人當中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道:“竹青,你瞧這個柔婕妤是否真心為哀家辦事?哀家的心里總有一些疑慮,她敢背叛皇后和香淑妃,那么難保他日也會背叛哀家,哀家不得不對她小心一二。”
竹青躬身回道:“太后娘娘,您無需多慮,這個柔婕妤家道中落,并沒有什么強力的家世支撐,即便她有什么小心思,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大不了等來日皇后娘娘一旦被您除掉后,您再找個機會把這個柔婕妤也一并鏟除便是。”馬廄管事見紅衣少女就這樣急匆匆的離去了,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馬廄管事似乎是還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還弄得他有些焦頭爛額的大麻煩,現在竟然就這樣戲劇性的解決了,你說他能夠不感到驚愕和震驚嗎?
少頃,馬廄管事來到夏青青的面前,拼命的作揖謝恩道:“多謝這位姑娘的相助!若是沒有姑娘您的幫忙,只怕老夫今日就要被那位小姐,給弄得狼狽不堪,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才是了。”
夏青青見狀,淡淡的挑了挑眉頭,對著馬廄管事擺了擺手道:“管事客氣了,若不是那人先惹了我,我也不會突然插手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純屬是一件意外罷了,你又何須言謝呢。”
馬廄管事搖了搖頭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是因為姑娘您才得以平息的,這份救助之恩,老夫是一定要對您當面道謝一番才行的。”
夏青青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凝眸問道:“不知道管事你可知道那紅衣少女的來歷?我瞧她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盛氣凌人,似乎是平日里頤指氣使人慣了,一副頗有來頭的樣子。”
馬廄管事一聽到這句話后,頓時愁眉苦臉了起來,語氣惆悵道:“啟稟姑娘,實不相瞞,有關于那位小姐的來頭,老夫也是知道一些的。似乎她是原先襄陽城的城主,林城主的二女兒林晶如。”
“因為咱們大周國三年前與北方突厥突然發生了戰亂,現在整個襄陽城都是兩軍交戰的集火之處。而那林城主因為原先十分熟悉襄陽城附近的地勢環境,所以便被當今陛下給順勢升遷為了正三品護軍統領。”
“林城主現在除了繼續擔任襄陽城的城主一職以外,如今還兼任軍中參謀的要職,可謂是新貴上位,今非昔比。”
夏青青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那管事你以后可得小心了,你們把那林二小姐的騄驪寶馬給弄成了這幅病怏怏的樣子,我瞧她的樣子,日后是絕不會善罷甘休,定還會再次找上門來,跟你們算賬的。”晨起,斜倚塌上。面容憔悴,素秋推門而入,欲行禮,擺了擺手道虛禮就免了吧。
素秋聞言,四下望了忘,確定無人后,上前附耳輕言小主,您放心,事已辦妥。今兒去太醫院說小主感染風寒,臥床不起。只消太醫院的人前來診斷便可,回來時又裝作不經意間將小主得病的消息透漏給其他宮人了。
前兒晚上著實是受了些風寒,只不過是讓素秋夸大了些。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看其眼下的烏黑,揮了揮手你且下去歇息一會兒吧,有事在傳你。
自偶遇道貴妃之后,便一直稱病不出宮門。好在她也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不會與自己一個小小的答應計較,心也稍稍安定了些。現在宮里主位尚缺,她一人獨大。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我懂,但更深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理兒。素手撫額,搖頭嘆息著。宮里的日子越發難熬了。正沉思著該如何是好時,聽見外頭灑掃的太監悄聲的對著粗使宮女說雨兒,你聽說了嗎?如今新晉的文答應被禁足啟詳宮了。而靜貴人卻不知何故毀容,如今在宮里靜養呢!私下里都說文答應是妖女呢!
心神一緊,起身下床,隔著門,喝道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誰允許你們私下議論主子的!想著受罰是嗎?!
二人見狀,心知犯了錯誤,趕緊跪下認錯奴才奴婢知錯了,請主子恕罪!
瞧著二人惶恐的樣子,也知是無心之過,只怪近來宮里的傳言實在是太多了。但也不能輕易的饒恕了,還是要警告一番,只道知錯就好,若下次再犯,就等著領罰吧!輕哼一聲,拂袖進了內屋
容顏未老恩先斷,說的便是這個理吧。文答應,是自個兒在宮里最先接觸的人,若真是妖女,為何現在會甘心的被禁足?想來也是有人陷害的吧。可自己人微言輕,也幫不上什么。一聲嘆息,似是把心中的煩悶都嘆出來。但愿此次的事不會波及到自己
前幾天丫鬟說傳言宮內傳言有妖女出現,恐怕此事不是那么簡單
走進屋內看著鏡子內的人兒,有著還算精致的面孔,恐怕自己也會被牽連此事呀,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避開此事
坐在鏡子前許久,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走向纖赫堂外
長萶宮纖赫堂外
因為已經快子時,所以宮女們都已經睡去,來到一個大的水缸前,伸手探了探缸內的水,瞬間縮回手,缸內的水冰冷刺骨,入夜的寒風吹過,使人打了個寒顫,站在水缸旁想了想,如果不采取行動那么此次可能會兇多吉少啊
缸邊的人兒站了一會兒,似是下定決心,伸手拿起水勺,舀起一大勺水,從頭頂淋下,如此往復,一直淋了大半缸水,終于撐不住倒了下去
在外面躺了一晚上,把病情更加重了,第二天太醫來時已經形容憔悴,臉色蒼白,絲毫看不出原本精致的樣子,似是變了一個人,兩眼凹陷,嘴唇蒼白,指若枯骨。
執滿卷經文,上書太平,青衣銀釵昭心淡然,闔目攏掌,奉經而念鳴金鐘兮,震于高崗祈福瑞兮,聞于上蒼憶先祖兮,始于炎黃唱祝頌兮,傳于四方。愿我大宙天下太平,國運隆昌!
唱罷再禮,虔誠三拜,再將經卷擲爐而焚。當機,瞅四下無人注目,悄將先置爐旁燒熱簪柄于額間一抹,瞬間疼痛鉆心。只忍聲攥拳,將荷包中保存尚好的磷粉借起身之機一揚。只見爐火一旺,火勢突起,我亦借機撫額,呼痛出聲
舉動不過一瞬之間,況身側姑子皆閉目誦經無人注意,皆覺我被突起爐火所傷,都慌了神,將我送回宮中請醫醫治
翌日有言姜答應太廟祝禱闔宮安定,不料妖女施術傷其容貌
宣旨公公面無表情的唱報道武統四年,總管內務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正五品通正史通正院院長十五歲女佟佳盈星,著封為正八品答應,以姓為號,賜居永和宮珠鈺堂,稱佟佳答應。欽此
唱罷,朝后面軟綿綿的揮了揮手道小主,這是內務府發下來的這個月月例銀子,總共200兩,還請小主收下
從后面走來兩個太監,抬著一盒箱子放到了佟佳答應的面前
恭敬下跪接旨,叩首臣妾叩謝皇恩
雙手接過月例銀子,奉出一錠,淺笑道勞煩公公辛苦一趟,請公公喝茶用手理著稍顯厚重的劉海兒,銀牙暗咬,念為了避那妖女之嫌不得自毀其容,雖只有額間一抹,但白璧有暇總是不盡人意,盡管如此可比那文答應挪去了啟祥宮好,哂笑那文氏還沒享受半天小主的待遇便去了那陰森地兒
承乾宮漠瑾堂外
終到了靜貴人處,回顧寶嬋手捧的物什,笑對門外侍兒道答應姜氏前來看望你們小主
雖念道貴妃不喜靜貴人,可這面子功夫總得做足,況其是那日在場之人,定能打聽個什么消息出來
自那日摔傷后便是避門靜養,臉上傷痕不減,這容顏當真是毀了。不過可免去禁足之災也是好的。臉上戴起一層面紗,風貌不同往日。
卸下面紗,婢女正換藥之時,得報姜答應來訪。這姜答應平時見的少,今個兒怎這么巧來我這漠瑾堂?淡言去請她進來。
待婢女換藥后,又戴起面紗,待其進來。
得允而入,嗅得藥味淡淡,不免心生憐惜,聽說是臉摔著了,也不知嚴重與否
幾番迂回便入了寢殿,瞧著其輕紗覆面,半邊臉遮得嚴實,看其定傷得不輕,眸中流露關切之情,上前禮到嬪妾見過靜貴人。
待一女子映入眼簾,規矩行禮,又憶起前幾月見過的姜答應,今日登門拜訪也不知何事。淺笑言
答應免禮吧。
又聞其提起傷勢,輕嘆了口氣,淡言本主無妨。倒是答應,本主聽宮人講答應祈福時被妖女施術毀容,如今可還好?
聞其顏色淡淡,也不知其心中所想,也只持著恭謹笑意,撥了額前劉海兒,將額間發紅的燙傷顯露出來,失落道貴人無事便是天意所為,小主待人和善嫻雅,想必也是被妖女所害才至如今這地步。前兒嬪妾不過去祈福,怎知有那一出,這傷雖不重,可好歹是在臉上,怕日后也好不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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