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并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眼里有雷電,渾身都在散發(fā)光芒。
可談熙看見了。
一個稚嫩的小姑娘,卻滿眼野心,面上是與其年齡不符的堅毅和沉靜。
如此的矛盾,又特別。
正是這一份特別,讓沈婠得以成功進入“偶像”的辦公室。
奢華,精致,舒適。
這是她踏進房間,最直觀的反應(yīng)。
所以,當(dāng)談熙問及她對這間辦公室的陳設(shè)布置有什么見解的時候,沈婠想都不想,直接將那三個詞脫口而出。
“哈哈哈……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小姑娘有點兒意思,坐吧!”
就這樣,沈婠莫名其妙入了談熙的眼。
出差大半個月時間里,她成了談熙辦公室的常客。
多數(shù)時候談熙都很忙,但她總能有條不紊,再雜亂無章的事到了她手里也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工作的時候全神貫注,閑聊之際又全身放松。
她總能將工作和生活嚴格分開界定,并報以不同態(tài)度去對待。
而沈婠就安靜地坐在會客沙發(fā)上,低著頭,翻看報紙書籍。
一開始,談熙不怎么跟她講話,剛好沈婠也不是那種嘴皮子利索的人,兩人似乎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可以相安無事并默契完滿地待在同一個空間。
沈婠能夠感覺到,談熙對她并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不過有一點,會讓這個優(yōu)雅的女人變得很生氣
那就是沈婠開口叫她“阿姨”的時候。
“注意你的稱呼,我還沒那么老!”
沈婠從善如流,改叫“談女士”。
瞬間多云轉(zhuǎn)晴,郁悶一掃而空。
慢慢地,談熙開始允許她翻看書架上的書,沈婠已經(jīng)眼饞很久,求之不得。
從地理生物科,到金融投資學(xué),應(yīng)有盡有。
偶爾談熙心情好,又有空的時候,會興致高漲地指點她一些問題,又或者幫她糾正一些錯誤的思維方式。
其中有一次就談到操縱資金控制股價的問題。
目前,這種效果是可以通過一定手段運作實現(xiàn)的,但與此同時,也與風(fēng)險并存。
談熙便隨口列舉了她親身參與的一次投資操盤
情況和天基大同小異,都是背景具有一定特殊性的上市公司,叫……華潤集團。
談熙持股一百五十萬,卻面臨不斷跌停的窘境,最后竟趕上峰值拋售,不虧反賺,成為那場動蕩中唯一的贏家。
因此還牽扯出不少麻煩事。
沈婠以為上輩子的事情,自己早就忘了。
可置身其中,看著天基與曾經(jīng)的華潤如此相似,那些記憶便自動回籠,根本無須她主動尋找。
談熙說過,峰值出現(xiàn)的原因是現(xiàn)有操盤技術(shù)還無法完全順應(yīng)人的意志來精確操縱股價以秒計的漲跌,在某些特定規(guī)則的作用之下,形成一個陡峻的峰值!
陡峻,就意味著秒漲秒跌,機會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間。
大部分人無法把控,又或者盯盤不緊,所以往往錯過。
……
驅(qū)車回到東籬山莊,權(quán)捍霆已經(jīng)在家。
沈婠換了拖鞋朝客廳走去,端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忙人今天不忙了?”
權(quán)捍霆抬手將她纖腰一箍,強勢帶進自己懷里,讓她坐到腿上:“專門回來陪你的,高不高興?”
“高興。”說著,親了親他鼻梁的位置。
樓梯下到一半的凌云默默轉(zhuǎn)身,原路返回二樓。
客廳已經(jīng)變成屠宰場,他這條汪還是不去送死了。
已經(jīng)在靶場等候多時的楚遇江一勁兒來回踱步:“丫的,這個凌云拉屎拉尼瑪半個鐘頭了,便秘呢?”
沈婠難得主動。
權(quán)捍霆兩眼放光,有些受寵若驚。
“獎勵。”她說。
“獎勵什么?”他問。
沈婠:“幫我出氣。”頓了頓,又補充,“林守義的事。”
“都知道了?”
“嗯。今天去見了調(diào)查小組的人。”沈婠觀察男人表情,發(fā)現(xiàn)權(quán)捍霆并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放心,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沈婠想起兩人客氣到詭異的態(tài)度,一點官威架子都沒有,現(xiàn)在都有原因了。
“你們認識?”
“京平的故人,上一輩和我母親有些交情。”
“難怪……”
“林守義剩下的日子都注定在牢里度過,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了。”這話,是在安她的心。
沈婠聽懂了。
“明達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理?”
“明達?”
“或者說那群冷心冷肺的沈家人,你再不出手,我可就忍不住了。”男人唇畔揚起一抹冷酷的笑,危險又殘忍。
沈婠眸色漸暗,冷冷泛起幽光。
是啊,明達,沈家人……
從她被逮捕,到后來被救回休養(yǎng),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星期沒有踏足公司。
沈宗明和沈春江卻連一通問候的電話也沒有……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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