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人形

    第一回

    河岸護欄邊，徒留下安妮貝爾，孤零零的一個人。很長時間，她只是站在那兒，盯著冰冷的河面。不顧飛雪沾在衣上、發上、臉頰上、青澀的淚跡上。

    這天——雪夜，魔鬼來了，神明也來了；但結果，殺他的和救她的，全都只能是安妮貝爾自己而已。

    有時，面對欺壓，或許僅僅需要一點反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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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各位還滿意嗎？”安杰莉小姐洋洋得意，“特別是擁有強烈獵奇心的葛瑞斯，能夠對你有所幫助的話，也就不枉我口干舌燥講那么長時間了。”

    “關于那女通靈師的事，沒想到還蠻多的，”我心想：以前怎么就從來沒聽說過呢？

    麗莎說，“我記得，過去的口耳相傳中通靈師全是男的。”

    “似乎是那么回事，”安杰莉也點點頭，順手拿起飲料來喝。

    被她們一講，我也記起，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確實聽到過有關通靈師的傳聞。但那些一聽就知道是不著邊際的胡扯，都是道聽途說，完全不可思議，所以聽過也就忘了。

    我之前聽來的那件夜遇通靈師的事是親身經歷者講述的，比較靠譜，“安杰莉，你這故事聽誰說的？”

    “噢！不瞞你們，那可不是故事，是真實案件。我在參加舞會時聽一個中年靈異調查官講的，他審辦過這件‘黑蓑笠’案，拿來嚇唬年輕小姐們呢，”安杰莉一邊抓零食吃，一邊說明。

    他續道，“那好色大叔經常會說些離奇故事，來哄騙好奇心重的女孩上當，對于這種人，葛瑞斯，你可得特別留心，別被占了便宜還不知道。”

    喂！喂！怎么說到我身上來了啦？我干嘛就非得被人騙呢？只因為較強的好奇心嗎？目前似乎暫時找不到借口來反駁，先不和她辯。即然安杰莉說的事都在靈異調查局立過案，那應該不會假。

    麗莎這時說，“好奇害死貓，葛瑞斯倒不至于被人騙，我只擔心她因為過于好奇而被卷入到什么不該她管的麻煩事里去。

    貓？我照著招財貓的姿勢，抬起右手。學小貓“喵嗚”叫喚一聲。

    我的朋友們都被我逗樂得“哈哈”大笑。安杰莉更是說，“你太可愛了！葛瑞斯。我如果是男人一定想盡辦法娶你。”

    我心想：謝謝夸獎，還是免了，幸好你是個女人，照你剛才對于“看點”的不凡見解來看，你上輩子極有可能就是個怪叔叔。

    米麗婭突然問，“安妮貝爾小姐后來怎么樣了？”

    安杰莉回答說，“善良的米麗婭，我們的悲劇女主人公雖然沒有像童話故事里的公主那樣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但至少她有一幢房子，也沒有像她繼父那樣的無賴再欺負她了，以后就得靠她自己努力來生活了。”

    “是啊！”我有些感慨，“在聽安杰莉講的時候我就覺得，安妮貝爾小姐雖然沒本事把伯萊那壞人趕出家門去，但她自己可以像她母親一樣離開，走得遠遠的，自食其力，總好過被人打罵虐待。”

    “就是！”安杰莉也同意，“要是我的話，早偷光家里所有的錢，翹家出走了，誰理那種無賴，讓他自生自滅去！”

    米麗婭卻說，“女孩子要一個人獨自生活，多不容易啊！”

    安杰莉接著說，“那你就要像麗莎多學學了。”

    麗莎說，“女生更應自強獨立，才能不受別人欺負擺布。能救自己的，永遠也只能是自己。老話怎么說的？世上從來就沒有救世主。”

    “要是會魔法就太好了！放個‘火焰術’燒走那壞蛋無賴，”我表示自己獨特的看法。

    我從小喜歡魔法，想當個魔法師。很小的時候，睡覺前聽父親講童話故事哄我睡著。我一聽故事里有魔法就得問個明白。

    比如：為什么公主睡了幾百年都不會老？那是什么魔法造成的？又為什么這個魔法一定要王子親吻公主，公主才會醒呢？其他人親不行嗎？萬一那王子長得不好看又怎么辦呢？諸如此類的小傻瓜問題。

    結果別說哄我睡了，我是越纏越帶勁，非問個解釋不可。我父親也被我煩得睡不了，只得陪我，絞盡腦汁地給我編理由。

    安杰莉對我說，“現在你還想當魔法師呀？”

    “當然啦！做夢也想啊！但是，夢想與現實之間有難以逾越的大峽谷阻擋，看來是沒法實現啰，”我說著說著，心中感到惆悵，竟失誤打出一張爛牌，被麗莎收走了桌上的牌分。

    因為我小時候喜歡聽魔法故事，所以大人們后來就講給我聽那些游俠騎士的冒險故事。長大一點了，我自己讀那些歷險記和幻想傳說。特別想做一名拉風帥氣的魔法師。

    故事小說里頭的魔法師面對浩浩蕩蕩、千軍萬馬的敵人，仍舊泰然自若。嘴里只需叨咕幾句咒語，就只見天地異變、日月倒轉、河水逆流。一瞬間，稀里嘩啦、噼里啪啦。

    我自屹然不動，敵方大軍早在談笑間灰飛煙滅。那真叫豪氣，哪是個“爽”字了得？絕贊！激賞！止不定還能揮舞法杖，號召高呼，“兄弟們，為了×××！前進！”簡直沒話說。

    正因為此，也使我特別想體驗探險。不過，真的要去當魔法師時。了解后才知道，完全不是書里那么回事。

    魔法師講究定力、沉穩和專注，在面對敵人時必須有不被干擾而施放法術的素質。平常要刻苦努力地修研和冥想，不斷提高自身法力，才能使用更高強的法術。

    但就是如此，修習了一輩子的魔法師也沒能力以個人的法力做到書里那樣，放個法術就可以干掉千百號人的。法力和體力都是人體內生命力量的組成部分，是極其有限的，而非無窮盡的。

    跑久了，會累得體力不支；法術施放多了，一樣要累趴下。始終是個人的氣力扛不起一座山，個人的法力也滅不了一支軍團。

    而且，魔法師在遇上近身搏斗時，那就和普通人沒兩樣，掄起法杖大概也可能砸不死人。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魔法，就是指以法力使相同能量的靈力轉化為元素現象的方法。魔法與信奉什么神沒有任何關系，不是神給予的，而是自己通過不斷努力修練得到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實際上，我當魔法師也就是想學個“火焰術”、“靈力飛彈”、“御風術”什么的，在遇到危險時能夠反擊、保命、開溜，可以讓我有本事去冒險探奇而已。

    不是我沒出息，比如念個咒就能毀滅國家，施個法就能穿越成百上千年那樣的事。別說在這個世界做不到，就算做得到。小女子不才，不是那塊料，不想那么亂來，還真沒想過。

    可是，就這樣，魔法學院的大門也沒讓我進，海選時就被篩下來了。何止令我愁得傷心啊！真是三聲：嘆！嘆！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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