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人形

    第六回

    安杰莉理好牌后，這才發表意見，“不是說‘木人形’不能亂用的嗎？那怎么講來著？”

    米麗婭對于這方面最是在行，“是啊！是啊！如果用‘木人形’胡亂咒人的話，聽說咒術會反射給施咒者本人的，就好像麗莎剛才說的故事里，我真為那五人擔心，那樣亂來，會不會出事，結果反而害了自己。”

    在安杰莉滿手好牌的強大攻勢下，我和她連連占得先機。可是，臺面上的牌分卻好少，幾圈打下來并沒收到多少成果，令人有些失望。

    我心里就是不信“木人形”這種近似迷信的東西，說道，“既要針對仇人使用，又不好輕易試用，不就等于實際運用的情況很少，驗證的機會也不多嗎？那怎么確保真的有效呢？就憑道聽途說，那還不是騙人？”

    米麗婭對我說，“葛瑞斯，并不是所有事都有合理解釋的，至少‘木人形’的事雖然我說不上什么原理，但一定是有用的，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口耳相傳，又有那么多故事呢？這就說明確實是真的，不會錯了。”

    并沒有確實使用過，也沒有真正見到效果，就不足為信。我對米麗婭的說辭不以為然，一邊和安杰莉發動牌桌上的攻勢，一邊反駁，“完全有可能是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為了兜售這些木頭人而在某些小事上大作手腳，夸大其辭。反正再怎么扯，只要最后說上一句——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事嘛！如此不負責地搪塞過去而已。”

    “可事實是真的有用啊！你不可以耍賴不認的，”米麗婭激昂不懈地還擊。

    “我可沒見過那事實，麗莎故事里的那個少爺不是試了嗎？又說不是仇人沒有用，結果仍然無法證實，”我接著又說，“比如，有人講，在湖里見到水怪，結果大家都去看。但到頭來，誰也沒目擊到，全又回去了。大家一走，又有個別人見到水怪了，這就有必要懷疑那是當地人為了促進旅游而在扯謊了。‘木人形’也一樣，都說是有用的，可誰都沒實際用過，那就是不可信的。”

    “但是啊，葛瑞斯，水怪怎么會配合大家的興趣愛好，給人隨便觀摩呢？又不是動物園里表演雜技的老虎狗熊。那是野生的怪獸，發現那么多人后早就躲起來了，也說不定噢，”安杰莉說。

    有這種可能。我無法武斷地進行反駁。

    米麗婭悠悠開口，“那是只害羞的水怪呢。”

    “似乎原本的話題不是水怪啦！”我作為攪局的那個始作俑者，勇敢出來自首，修正已經偏離的主題。

    麗莎看了我一眼，神色間的含義是——你還好意思說！

    這時，我見安杰莉左側的牌打得差不多了，可收來的牌分依舊相當少，大部分是米麗婭貢獻的，這使人難免懷疑麗莎有什么陰謀，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處于不利情況下的麗莎小姐，盡力把牌分都留在手上，等我和安杰莉的好牌用完后，才放了出來。而此刻，我手中原本的好牌也在剛才的猛烈攻勢里與安杰莉的相互消耗，損失殆盡。這一局，又沒能完勝，等于我方失敗。輪到我洗牌。

    安杰莉喝口飲料，吃著零食，“爭論無用，聽麗莎講下去好了。”

    我知道，安杰莉是無所謂的。她是個實干家，不會去使用“木人形”。也不會像我這樣，追究什么法術原理，那么費神。她的作風很直接，誰惹她，她就給那人鼻子上來一拳頭，夠簡單了吧？

    米麗婭呷著紅茶，表示贊同，“是啊！麗莎，后來怎樣啦？”

    麗莎說，“正如米麗婭所言，‘木人形’起了作用，咒術還反射到那五個貴族年輕人身上，不久就出了事。”

    我納悶，一直對這種事從不相信的麗莎為何會站在米麗婭一邊。不過，暫且耐心聽下去，或許其中有什么奧妙。

    麗莎又開始講述，“過了幾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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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之后，“木人形”這件事也就被淡忘了，沒人再提起過。哈基、比利和桑雅也都和好如初，原本他們幾人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那種小爭吵是常有的事，不足掛懷。哈基在那天以后去買了個更考究的“木人形”，賠給桑雅。桑雅并不太喜歡這種巫咒人偶，但借機為自己不告而別道了歉。哈基也難得賠了不是，兩人就算那件掃興的事從沒發生過。倒是比利，很意外地去為桑雅買來了她一直掛心的那對耳環，送給她當賠禮，令她實在喜出望外。

    這一日。桑雅到利嘉家里做客，兩個女孩子有說有笑，十分愉快。桑雅戴了那對耳環，給利嘉看。利嘉取笑她心里樂得是不是要馬上嫁給比利。惹得桑雅小姐一陣害羞。

    “你啊！到底選好沒有？哈基和比利，你要哪一個？省得他倆老是為你爭風吃醋，”利嘉半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說道。

    “才沒那么快呢！說不定啊！我誰都不挑，另選他人，”桑雅坐在床沿，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左側的耳環，“你和羅查呢？時至今日又有什么進展？”

    利嘉起身，在桑雅耳邊悄聲說，“喝醉那晚，羅查要我去他家，想突破底線，和我那個。”

    “啊！”桑雅刷地紅了臉，羞澀道，“利嘉？你答應了？”

    利嘉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舒不舒服呢？”

    “什么呀！”桑雅的臉頰更加紅了，卻忍不住問“真答應羅查了？”

    “才沒有啦！”利嘉搗怪地笑了笑，“他還沒向我求婚呢，哪那么便宜的事，我可是個保守的女孩，再說了，說不定，我也另選他人。”

    “嚇死我了，”桑雅拍拍胸口，“你真討人厭。”

    正在這時，房門敲響。利嘉家里的管家在門外說，“小姐，有兩名治安官找你。對了，還請桑雅小姐也一起去。”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么。一想，莫不是幾天前，“木人形”的事？心里都不免地緊張起來。

    利嘉和桑雅來到會客廳。利嘉看見自己的父親一臉悲傷，正接待著那兩位治安探員，于是就問發生了什么。而接下來所聽到的噩耗令兩個女孩子震驚得腦海里仿佛“轟”地一聲變成了空白——羅查死了。昨晚，參加完宴會后，羅查一直沒回家。今早，人們發現他陳尸在街邊陋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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