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遠野山莊
第五十五回
破碎!斧刃在鬼怪的腰部破開一個裂口,碎掉的甲殼散落在地。石像獸沒有血液,受損害時只會有白煙升騰出來。
黑夜中,荒野里,敵我雙方展開鏖戰,鬼怪石像獸會被消滅嗎?托德還有救嗎?
石像獸再次發出尖嘯,眾人有了準備,受到的影響就比剛才那次小了許多。
托德的傷勢很重,他心頭的怒火也愈發強烈。揮斧再打,斧頭又砍中了鬼怪的腰部,使它的創傷加劇。
石像獸極為兇殘,在托德的猛擊之下,它非但沒有把刺中托德的尾巴拔出來,反而將尾巴更深的刺進魔獸獵人的身體里。最終,鬼怪尾端的尖刺把托德扎了個對穿,鮮血染紅了刺鋒。
“不!”麥茜見托德性命難保,尖叫起來。她對準鬼怪頭上的白色火團射了一箭,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鬼怪的眼珠。石像獸搖晃腦袋,頭部的犄角擋開了利箭。
赫然一驚!麥茜在那一瞬間,竟見到蒼白火團中隱約浮現出了猙獰的骷髏頭形象。更恐怖的是,那骷髏頭似乎望了麥茜一眼,把她的魂都嚇住了。
戴安沒注意到麥茜的情況,她急著去救托德。怎么救呢?她沒有多想,一劍朝著石像獸腰部的破裂之處砍去。
沒料到的是,戴安的劍還未砍中石像獸,那鬼怪居然著火了!蒼白的烈焰毫無預兆地燃燒起來,遍布石像獸的全身。
“哎喲!”戴安的直覺告訴她,那白色的火焰非常危險,她急忙退開。
托德呢?他怎么樣了?卻見石像獸身下的托德此時已被白慘慘的烈火吞噬了!
在蒼白火焰中的托德正疾速衰老,本來壯碩強健的身軀很快就干癟削瘦下去,不久后即將變為枯槁的尸骸。
白色烈焰把托德的血液和生命力化為鮮紅的血霧,從他體內抽離出來,再被那鬼怪石像獸吸納。
“托德!堅持住!我來救你!”眼看著托德生命垂危,急性子的戴安顧不上自身的安全,揮劍襲斬石像獸。
救人心切,戴安也來不及仔細思量,還是一劍砍向了鬼怪的腰際,那里已被托德的斧頭劈壞,是怪物的薄弱之處。
爆裂聲響起!戴安的騎士劍擴大了石像獸的創傷,猛烈的白色火焰破體而出,往附近爆散!
戴安唯有后退,以免可怕的蒼白烈火燒到她的身上。再看那鬼怪,它壓著猶如干尸似的托德,挖掘身下的泥土,快速往地底潛去,想要逃遁。
奄奄一息的托德瀕臨死亡,心中所念想的,卻依然是他深愛著的麥茜小姐。
于是,托德用盡最后的氣力,高聲喊道,“杰夫!你要好好愛護麥茜!要是敢辜負她!本大爺做鬼也不放過你!”
詹森聽著托德的臨終遺言,仍想盡力施救。他沖上前去,再要給那鬼怪腰側的損毀處補上一劍。
但見鬼怪石像獸甩動兩側長有鋸齒尖刺的尾巴,破壞了夾住它后腿的捕獸夾,掙開了限制它行動的枷鎖,轉瞬遁入了地表之下。不再有聲息的托德則和恐怖的石像獸一起,沉入了地底。
“不!托德!”麥茜忍不住哭了起來,傷心欲絕。詹森與戴安怒火攻心,義憤填膺。他倆持劍警戒,但一時間并沒見到鬼怪的行跡。
經過一番惡戰,周圍的幻光沙早已消弭,失去了效用。但托德點燃的那幾堆雜草仍在燒,照亮了周邊的荒野,如同對那猛士的祭奠。
杰夫見麥茜哭得傷心,他自己也很難過。躊躇了一下,仿佛聽見托德的囑托猶在耳畔,杰夫溫柔地摟住麥茜的肩,但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麥茜哭得更加厲害了,難以控制自己悲傷的情緒。紅發少女戴安也很想哭,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害死托德的鬼怪并沒有離去,依然潛藏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麥茜,別哭了。當務之急,我們要想辦法為托德報仇,”詹森對哀傷不已的麥茜說道,希望復仇的勇氣能使人緩解悲痛的心情。
杰夫見麥茜緩緩收住了哭泣,這就問道,“詹森,我們該怎么辦?”
詹森說道,“在空曠的荒野里和那鬼怪作戰,顯然對我們不利。我們趕快到離這不遠的礦坑去,那里易守難攻,進出只有一條道。”
“如果我們在那兒能一直守到早上,就可以離開這片荒野,平安回家,”戴安認同詹森的主意,“要是那鬼怪追進礦道,我們不妨利用狹窄的隧道布置陷阱,擊殺它。”
“你們怎么知道那鬼怪不會在白天行動?”麥茜哭得雙眼通紅,說話時仍有些哽咽,好似可憐的小動物。
詹森回答道,“對此,我也無法肯定。老實說,我從未見過那種怪物,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詹森接著說,“我們昨天在荒野里搜索了一整天的綠黏怪,都沒遇上那石像獸似的怪物。我想,它應該是晝伏夜出的。”
戴安這時留意觀察了一下鬼怪石像獸殘留在地上的甲殼碎片,那些東西看上去就像是碎掉的石塊,與動物的鱗甲并不一樣。
在戴安的踩踏下,一塊甲殼碎片頓時分崩離析,碎成許多更小的殘片,并逐漸化作細細的粉屑。
“好吧!那我們快走吧!”杰夫說道,“此地不宜久留。”
見沒人再有別的意見,詹森邁步前行,帶領大家朝著廢棄了不知有多少年的礦坑走去。
戴安的心中沉甸甸的,為托德默哀。目光一脧,她不經意地見到一叢燃燒的雜草旁有著一個低矮的形影。
居然是那個被托德燒爆一只眼珠子的綠色小黏怪,它正睜大剩下的那只眼睛瞪著戴安和她的伙伴們。
戴安看見小黏怪的一只眼睛只剩下了黏糊的窟窿,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則是充斥著殘忍與怨恨。
綠黏怪是在笑嗎?那小怪物的嘴咧開來,內里全是黏稠的毒液。嘴的形狀就像是惡毒的嗤笑,仿佛在對魔獸獵人們的遭遇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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