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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書 第三十二章 武公子

作者/徐貓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啊!竟然是你?”

    “哼!果然是你。”

    此時已是子夜時分,亂葬崗之后,薛從文找到了一樣東西,證實了一件事,明白了一些道理。回府的路上忽然便動了念頭,想來看看那個被周三刀綁來的女人的模樣,時間于是也就定格在了此刻。

    “來人。”薛從文鼓掌呼道,王油自門外進來,低頭道:“伯爺。”

    “院子里的人,都殺了,然后你再辛苦下,去把那個什么周三刀也一并結果了。”

    薛從文對下人說話可從來沒有過客氣詞兒,但今天竟然能道一聲辛苦,王油不禁愣了一愣。應諾下來轉身出去,又順手將門帶上,心下不由疑惑:“伯爺這是怎么了?”

    眨眼的功夫,屋外不住的有悶哼和低呼聲音傳來,武浮萍不解,薛從文自顧自的在小桌旁落座。

    桌上一豆燈火搖曳,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細看去,凈是掩不住的蒼白與疲倦。

    “我來的時候。。。其實是想放了你的,但現在想想,可能是放不了了,呵,呵呵。”薛從文苦笑幾聲,一手抬到桌上杵著下巴,眼神復雜的看著武浮萍。

    “你敢殺我?”武浮萍冷笑一聲。

    “本來是不敢的,但細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不敢。”薛從文呼了一口濁氣,開口道:“我一個快死的人,又沒有后嗣。殺了你無非就是早死幾天晚死幾天的區別,差不了多少。甚至就算王爺要殺我,可能都來不及動手。”

    “你要死了?”武浮萍皺眉,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要死的人:“你得病了?受傷了?”

    “都沒有,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而已,我沒有必要證明,自然也不需要你相信。”薛從文搖搖頭:“你在這里,王爺肯定是知道的,他沒接你走,也沒告訴我,估計是有他的算計,我把你送回去估計他也不會收,如果打亂了他的什么算計,說不定還可能害了旁人。”

    “義勇伯還會在乎旁人的性命?”武浮萍嘲諷道,畢竟屋外的慘叫剛剛停下,薛從文的話實在沒有什么說服力。

    “呵。”薛從文笑了笑,沒有接茬,自顧自的又說道:“送你是送不回去了,又不能放你,那就只能把你留在這兒了。外人我又實在不放心,便由本伯與你對付幾日吧。”

    “你。。。到底在什么瘋?”武浮萍實在是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

    “你便當我是瘋吧。”薛從文起身走到了屋外。

    。。。。。。

    平靜的第四日過去,什么也沒有生。薛從文的身體愈虛弱了下去,外表上與過往無異,但一言一行卻似與古稀老人無異,一舉一動之間的疲憊,夢多于醒的狀態,還有那雙渾濁的雙眼。當著武浮萍的面,他又見了三個大夫,仍舊沒有找到一個切實的因由來。

    屋內一道屏風之隔,武浮萍看得到,他似乎認了。于是在清醒的時候,義勇伯卸去了自己伯爺的名頭,開始以一個名為薛從文的人的身份絮絮叨叨了起來。

    “我小時候其實挺可愛的,都說我聰明。”

    “東街記得有個賣蔥餅的,味道真的不錯,記得他死之前我經常讓王油給我去買來吃。”

    “哦,嗯,我殺的,沒辦法,那天他的餅太咸,我又心情不好,其實我也后悔了一陣子來著。”

    “女人啊,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沒什么意思的。只是和她們比,其他的顯得更沒意思一些。“

    “作惡事挺有意思的啊,也沒有為什么,反正。。。嗯。。。說了你也不明白,這東西,還得是你親自來上幾回才能明白的。記得還有一次。。。”

    大多數時候都是薛從文自己這么悠悠的說,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不上懺悔,只是傾訴而已,好像是憋了很久的氣球,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

    從他的口中,武浮萍可算是長了見識,這是一種別致的惡,人則是一個別致的惡人。沒有什么利害的驅動,純粹為了作惡而作惡。武浮萍忽然有些明白了記憶中那位老師曾提到的“人性本惡”的解釋:無喜無悲而隨手為惡,人固有之,是為惡從心起。

    李家那個小宅,梧桐樹下的小僧,門口盤膝而坐的關玄衣,屋內焚香詛咒的徐千山,熱浪吹走層云,生魂應喚而來。

    “堂堂的東廠劉公義子,京城四公子之劉閑,也會做這跑腿送飯的活計?傳回去可得笑死個人了”

    巷子口,一個藍衣青年靠著背后的青石墻,一手提著個小酒壇,腰間一把細長錦云唐刀,輕聲調笑。聽語氣與劉閑當是老相識了。

    劉閑迎著陽光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聽聲音已然知道對方的身份,反唇相譏道:“上命所差,不然同為京城四公子,你這六扇門的座山雕不在紅樓玩女人能來這地方?”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城六扇門總捕頭鐵布衣的唯一的兒子,鐵飛鷹。

    “這話說的,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玩膩了出來找新鮮?三個月不見,劉少不請我這老朋友好好玩玩兒?”

    “沒那閑工夫。”劉閑將手里的油紙包提了提,歪歪頭:“不過喝杯茶的功夫倒還是有的。”

    “得,茶就茶吧。你請。”鐵飛鷹仰頭將壇中最后一口酒倒進口中后隨手將壇子扔在地上。又用袖子抹了把嘴:“茶可得我挑。”

    “隨你。”

    兩人就近找了個還算像樣的茶館進去,叫了一壺最貴的茶后便在角落僻靜處坐下。兩人相對而坐,彼此都沒有說話,直到小二把茶上來,鐵飛鷹壓低了聲音當先開口:“我來抓人的。”

    “什么案子?抓誰”

    “小案子,沒查,也不重要,反正我知道抓誰。”

    “哦?”劉閑一挑眉毛,疑道:“案子沒查就知道抓誰?未卜先知?”

    “再猜。”

    “那就是栽贓嫁禍了。”劉閑思索片刻不得要領,便直截了當的問道:“小案子,還要你這六扇門總捕的公子親自出馬,看來這犯人有點兒來頭?嗯。。。你來找我,難道與我有關?”

    “到底是十步一算的智公子,任務是我爹交代給我的,不過源頭可在你東廠,是你那義父壓下來的,說與你有關。。。本來沒有,不過今早我在這陽泉城里晃了一圈兒,嘿,與你關系也是不小。”

    聽聞此言,劉閑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還沒說話,對面那鐵飛鷹抬手道:“誒誒誒,你先別急。我先來找你就是來探底的,到底是你東廠的事兒,你那義父說的不清不楚,我爹呢,也是糊里糊涂。我也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不是?這樣,你給我透個底兒,我盡量配合你。當然了,你要是什么也不說,那就別怪我亂來了。”

    劉閑低頭想了想,忽然抬手打了個響指,隨即又捂了下耳朵。這兩個動作莫名其妙,但鐵飛鷹卻知道,這是東廠的封口令,意為“清場”,具體來說就是把周遭可疑的人給抹除掉,當然,一切都在暗中進行。

    那邊茶館掌柜的本在伏案寫帳,此時便悄然抬頭,目光在茶館的一眾茶客臉上掃過,心中記下了幾個名字。

    那邊茶小二也不動聲色的拿起了笤帚,走到門口處一位茶客身旁低聲道:“魚龍衛的兄弟吧,給咱們東廠個面子,出去待會兒?”

    鐵飛鷹饒有興致的將茶館的幾個小插曲看在眼中,笑道:“你們東廠插這樁子應該也廢了些力氣吧,就這么漏給魚龍衛?”

    “值得。”劉閑哼了一聲,又過得片刻,開口道:“徐千山和關玄衣?”

    “對頭。”鐵飛鷹坦然點頭:“說吧,抓不抓?”

    “抓。”劉閑點點頭:“不過你要。。。。。。”

    一番竊竊私語過后,肉眼可見的,鐵飛鷹的臉垮了下來,不能說是不悅,更像是。。。蛋疼?

    “我去,那個時候抓?你要我命啊?”鐵飛鷹探身逼視著劉閑,面做兇惡:“我可是六扇門總捕的兒子,老鐵家千頃地的一顆獨苗,京城四公子中的武公子,后天境武道高手,天下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巴拉巴拉一大通,吐沫星子噴了劉閑一臉,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完了。

    “差不多得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本不知道你回來,所以私下里也做了些安排,說不定也用不著你出手。”劉閑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往后靠了靠,也不擦臉,看來是要唾面自干:“還是。。。你怕得罪誠王?放心,你是秉著上命來的,根正苗紅。而且。。。黃帽子和橙帽子你總得選一頂帶吧?”

    “誰說。。。。嗯。。。誰說我怕誠王了。”鐵飛鷹心虛的左右看看,抬手比劃了一個天下人都懂的手勢:“我是說,我這么厲害,你得加錢!”

    “服了你了。”劉閑狠狠瞪了鐵飛鷹一眼:“你說你爹也是,毛都長齊了,一個月就給你那么十兩銀子的零花,夠干什么的,還有下邊那幾個大小捕頭,拿命掙那么兩個子兒,不死不財。要不我跟義父說說把你六扇門并進東廠來得了,五千兩,怎么樣?”

    劉閑說的自然是笑話,鐵飛鷹也不往心里去:“五千兩行,不過我爹那邊兒。。。”

    “知道,跟你爹說兩千兩。”

    “成交。”鐵飛鷹瞇著眼樂,心情看來很是不錯。也不啰嗦,起身就近找個窗戶翻了出去,再一晃眼,人已沒了蹤跡。

    桌上上好的茶此時卻是涼了,誰也沒有喝上一口。

    。。。。。。

    陽泉城里,蓮花的買賣已經熱落到了極致,最新的行情,有人憑著一朵“東瓶西畫”換了玄武湖邊一座三層的酒樓。

    烈日炎,人心更炙三分。

    可總有那有心人,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尋常:似乎那些老爺們正在暗暗地脫手?

    本來就是天降橫財,一個月了,京里收花的消息人人聽聞,京里的人可一個也沒見到。。。

    認識到這一點的有心人并不多,他們也沒有多說。可這些理智的思考就如當初的謠言一般開始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就這么一天的功夫,陽泉城的大街小巷,人們的臉上少了往日的笑容,顯得有些憂心忡忡。誰也沒有多說,彼此還扮作往日財在即的模樣,但。。。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有陽泉漕幫之助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造勢,而謠言破滅卻是十倍百倍的度。泡沫不堪輕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誠王想做什么事,一個眼神,一句話,便已足夠。

    到的晚間時候,稍微有些腦子的,做事保守的,也顧不得待價而沽了,一個個把家奴也好,老婆孩子也罷,不行的就直接親自上陣,在東西兩市上尋人奉貨。

    價錢?小賺即可。

    還有那賭徒,懷著僥幸的心理,只當一切全是耳旁風,甚至還多買了些。

    當然,還有一群可憐人,他們當初傾家蕩產的進了這炒蓮的行當里,只等著一朝出手便能錦衣綾羅。他們對今日的那些風言風語將信將疑,可疑又怎樣,現在脫手的價錢可換不回本錢,也便只能做一只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子里,祈禱著京里的貴人們趕緊過來。

    一夜過去,人們從各自的斑斕或斑駁的夢中醒來,一如往常推開了門,準備一天的生計。

    “哐哐哐哐!!!!!”

    一陣清脆鑼響,陽泉城知府衙門口,兩個差役冷著臉,見眼前聚了不少的人,也不多說,轉身在墻上貼了幾張告示:“都自己看吧。”

    說完話,轉身便進了衙門,把大門死死地關上,里邊插上栓。若有人翻上墻頭,便能看到,里邊四五十個衙役橫眉立目,或持長刀,或持水火無情棍,一個個嚴陣以待。

    知府此時在堂上端坐,嗯。。。應該說是危坐更確切些,臉色蒼白,頭上刷刷的冒汗,身子瑟瑟抖。

    “師爺。。。這幫暴民不會。。。不會。。。”

    “沒事的大人。”師爺在一旁抹著八字胡,淡定道:“憑王爺的威望,再加上那兩只替罪羊,老爺不會有事。退一步講,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懂個什么?就算有些血氣,咱們還有這些衙役呢。只要見了血,他們自然就怕了。”

    “也。。。也是啊。”知府稍稍冷靜了些,哆哆嗦嗦的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你去哪?”

    “哦,為策萬全,小的想去后邊兒拿套厚實些的衣物給老爺穿上,他們自然碰不到大人,不過就怕有哪個不知身前的拋石頭,多點兒準備總是不錯。”

    “嗯,有理。去去。”知府點點頭,又囑咐道:“再去后廚拿個小鍋來給我頂上。”

    知府如此怕死,為何不躲還要待在這堂上?

    道理其實很簡單,他怕,外邊兒的衙役們也怕。是他許了重利,還搬出了“出事兒老爺陪你們一起死”的口號來才誑的他們賣命?

    那為何不帶著衙役們一起躲了?

    大燕律,民反,地方官受連坐之罪,腰斬于市。

    知府在這里攔住這幫百姓,事情還有余地。若是府衙空無一人,百姓無處泄把他這府衙砸了燒了,那不反也算是反了,他可真就死定了。

    衙門外,朗朗的絮念聲響起:“陽泉知府衙門示:經查,陽泉城中有不法小人惡意宣稱京中有貴人尚蓮,意欲以此而哄抬物價,囤貨居奇,疏為可惡。本府定當盡快查明此等惡人之身份,按律而制。若有人知曉其身份者可報與本府,賞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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