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出發(fā),到了第二天晚上十點左右,黃江終于到達了嘉蘭島。看著眼前的月光下的平原,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豪邁之情。
這邊是自己將來的島嶼嗎?
清風拂過,反射著月光的草地隨風搖曳,劃出一波又一波的月光的浪濤。
輪船停泊在了嘉蘭島唯一的碼頭前,黃江決定明日登島。
嘉蘭島上一片漆黑,接著月光才能勉強看到遠處零零星星的幾十座房子。由于附近蜃影的猖獗,漁業(yè)捕撈的效益并不樂觀,而且稍有不慎便有喪命的風險,所以年輕人紛紛外逃,去了更有前途的島嶼。
留在島上的,大多屬于故土難離的中老年,他們也大部分以打漁為生,少部分在嘉蘭島的草原上進行放牧,養(yǎng)殖一些牛羊,也就堪堪夠一家的吃穿。
因此,黃江所面臨的的問題十分嚴重,蜃影、經(jīng)濟、民生,在沒有資助的情況下,他必須靠著自己的一己之力發(fā)展嘉蘭島。
看到嘉蘭的凄慘狀況,黃江終于丟棄了心中最后一絲憂慮,打開了海霧,在論壇的最底下找到了黑市的進口。
他將一枚損管掛了上去。
標價,500晶石。
并且詳細甚至帶著夸張的語氣描述了損管的功能,哪怕這功能大部分出自他的猜測。
他曾經(jīng)考慮向安徒借一筆資金。
但是安徒畢竟是郁金香領的執(zhí)事,而且想要暫時讓嘉蘭擺脫困境,所需要的資金并非小數(shù)目,安徒如果有這樣雄厚的財富,也不會偏居于繼木島。
他想著,打開了筆記本。
離嘉蘭最近的,其實是蘇鐵島,但是蘇鐵島屬于彌爾頓的鐵礦產(chǎn)地,雖然名義上屬于自己,但是黃江也非常清楚,除非自己的實力接近彌爾頓,否則光一個法理上的大義與一個比較香的屁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蘇鐵島暫時入不了手,卻也不代表自己不能用這個地理位置做一番手腳。
從位置上講,離蘇鐵島最近的就繼木島與自己的嘉蘭島了。
這其中,或許有什么文章可以做做。
天色已晚,螢火蟲不滿地關掉了燈。
“聲望姐姐說了,熬夜對提督的身體不好。”她說。
黃江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回自己的床鋪睡覺了。
隔天早上,輪船入港。
嘉蘭島的居民在清晨的迷霧中好奇地觀察著這座島嶼。這里已經(jīng)幾個月沒有外來的船只進港了。
水手熟練地拋下了錨。
走下輪船,與船長閑聊,兩人都非常慶幸一路上只遇到了一個蜃影,還被螢火蟲用魚雷解決了,因此他的賬面上又多了一點軍功。
“你們這樣回去不要緊嗎?”黃江詢問道,畢竟這一段航路還是有些風險的。
“執(zhí)事讓我們接塞林格先生,順便帶一些嘉蘭島的羊毛回去,也算賺回個煤錢。回去的時候會有海平星小姐出來接應。”船長說出了安排。。
黃江放心了,在碼頭上與他告別。
穿過村莊,沒走幾步就到了塞林格的執(zhí)事府。與繼木島的樣式相仿,大門正對著三層辦公樓,只是邊上的武裝整修房顯得有些陳舊。
走進大門,他便遇到了接到訊息前來迎接的塞林格。
塞林格非常興奮,拉著黃江就想在門口說些什么。
“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黃江道,“嘉蘭的問題我還想向你請教呢。”
就連送他來的船長都聽說過塞林格的事跡。
那位船長甚至說塞林格的海英星并不是戰(zhàn)死犧牲的,而是累死的,因為嘉蘭島的蜃影實在是太多了。
這雖然是民間夸大的傳聞,但也足跡顯示出嘉蘭的惡劣情況。
塞林格年近中年,但是發(fā)絲之間早已夾著白。在他的身上,黃江完全看不出商人應該有的精明,只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他非常的憔悴,甚至顯露出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
這是一個為了接替摯友,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守護嘉蘭的男人。在此之前,他甚至與嘉蘭島沒有任何關系,他生在藍花丹,前半生的生意也止步繼木島,要不是那一位執(zhí)事,他甚至不會再踏步嘉蘭島。
就是這樣一個人,守護了嘉蘭整整八年。
這是黃江敬佩的人,因為他不可能在相同的條件下堅持那么久,他甚至不會做出如此荒謬的決定。
敬佩,往往就是因為自己做不到。
黃江跟隨著塞林格來到了三樓的辦公室。一路上,他已經(jīng)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述起嘉蘭的種種情況,黃江則仔細地聽著,心中暗暗地記下。
嘉蘭島如今的人口不足一百人,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中老年人,整座島除了一座村莊,大部分都是之前所見的草原,這樣的人口不足以吸引外來的商船。
所以想要吸引商人,必須另尋他法。
不過當務之急,必須清剿附近的蜃影,至少不能讓它們隨時隨地都能切斷這里的航道。
“倉庫里還有些資源,那臺整修設備雖然用多了陳舊了一些,但是還可以正常的運轉(zhuǎn),也希望你不要嫌棄。”
“你的意思是!”黃江激動地站了起來,他一路上都在為執(zhí)事府的事情煩惱。
“在聯(lián)邦發(fā)來通知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了解過你的情況了。”塞林格道,“聯(lián)邦對于嘉蘭島的態(tài)度你我都知道,如果離了執(zhí)事府,未必肯出執(zhí)事府的錢。沒了整修的設備,你在這里也很難開展工作吧。這次退下去,我也沒有在復出的心思了,這座執(zhí)事府對我來說也沒了用處,還不如送給你了。”
“可這畢竟是……”黃江感覺自己無以為報。
“我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錢也完全是繼承家業(yè)得來的,說愧對也不過是愧對自己的祖宗。”塞林格說。
“你也不要抱有什么負擔,這權(quán)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要說回報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有能力的時候,就把這附近的蜃影清剿了吧。”
塞林格嘆了一口:
“海英星啊,是個好姑娘啊。”
他說著,從柜子中拿出了一本記事本,上面記述了他對于嘉蘭島狀況的匯總。
與這座執(zhí)事府一同,送給了黃江。
“那您以后,有什么打算。”黃江接過,問道。
“回藍花丹吧,畢竟是我的故鄉(xiāng)。也好久沒有回去了。”
塞林格無妻無子,父母去世后,海英星便是他最后的陪伴。
“去當老師吧。”黃江提議道。
“老師?”
“執(zhí)事學院里,由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老師可不多,我想他們很樂意接納一個與蜃影戰(zhàn)斗了八年的老執(zhí)事。”黃江道,“等你教出了學生,他們?nèi)Ⅱ子埃瑥哪撤N角度上來說,也算是你的功績。”
“倒是個好主意。”
當天下午,塞林格登上了安徒的船,離開了嘉蘭島。
走的時候,嘉蘭島所有的居民都圍在碼頭,與這位保衛(wèi)了他們八年的執(zhí)事?lián)]手告別。
黃江站在小坡上,寫滿了嘉蘭情報的塞林格筆記隨風翻著頁,每一頁都是滿滿當當?shù)模瑘D示、表格、數(shù)據(jù)、建議,塞林格將自己所知道所能做的一切都凝縮在了里邊。
看著載著塞林格的輪船離去的背影,看著那縷白色的蒸汽直沖云霄。
黃江的內(nèi)心,升起了一種使命感。
也終于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真真切切的聯(lián)系。
清剿蜃影,發(fā)展嘉蘭。
“啪!”
黃江合上了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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