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難也不難。”齊璋懶洋洋的，昨天挨了一柱子悶棍，今天又被鮑二爺一大早拉出被窩來等，本來不耐煩。
誰知道那個李綱和戶部又把安郡王給惹了，現在他們都在偏房等著。
“但凡主子要立威，找個豬頭下手就好了。”
“豬頭？”鮑二爺暫時還不熟悉齊璋說話的邏輯。
“是啊。”齊璋噗的吐出一塊兒骨頭。
“那個李綱！爺看見就來氣。尸什么，，來著？那句話？”
“？尸位素餐。”鮑二爺回答道。
“嗯，就是一個穿著衣袍的豬頭。”
“二爺，你先前認識他？”
“什么，，，，不認識！”齊璋連連搖頭。
“不認識，那個人，爺看了就討厭。”
“真沒過節？”鮑二爺疑惑道。沒過節，干嘛給人家穿小鞋，齊府二爺可是一個牙呲必報的主兒。不過，誰惹了他，他才呲牙。
“嗯嗯！沒有！沒有！不認識！”齊璋心想，跟我沒過節，我都沒見過他，當然是不認識。
可是他跟我沒過節，卻惹了我。這個，你沒問，我就沒必要告訴你。
“二爺，我跟你說，我一見他就知道，他這個人，就是條泥鰍！慣會把事推給別人。跟你說，那個方略就是給他，他也不會按六妹妹的方子做。我為什么要惹他？我就知道他沒用！”
沒用的這個人，現在正在太醫署里面對眾人，摔了一個碾藥的玉錘。
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
眾人來問了情況，十分氣憤。
“怎么往我們太醫身上怪？那疫癥，咱們有什么辦法？”
“就是，孫思邈他老人家在世，也沒辦法。”
“李太醫，如今，咱們該怎么辦？”
。。。。。
這些太醫各有千秋，但對痘癥，誰都不敢說話。
等眾人說夠了，李綱才緩緩起身。
“太醫署如今上上下下，連著學生，都去。”
“什么，去干嘛？”
“那個病，去了只有危險。”
“李太醫，說句公道話，太醫也是人啊。明知沒用，還讓我們去，難道就是為了安郡王？”
。。。。
此刻，太醫署里突然鴉雀無聲。
李太醫明知危險，還讓眾人去送死，難道就是為了巴結安郡王？
靜默了一會，不知道有多少聲音，又突然嘰嘰喳喳。
做為一個大夫，他們都知道這個病沒辦法治。跟那些病患接近，恐怕他們也難以避免患上痘癥，那樣，除了多一些尸首回來，還有什么用處？
面對來勢洶洶的質疑，李綱心里滿意。臉上卻擺出同情卻無奈的苦笑。
“不是為了安郡王，我們是為了大周！”
他這句話將這些人的情緒更加激化。眾人開始抱怨起來。
一群人都是在宮里磨成了精的。
“李太醫，沈皇貴妃最近身子不適，需要微臣每日去請脈。對了，沈皇貴妃還說了，不讓微臣去城外。萬一微臣去看了流民，惹了瘟疫，再去宮里，那才是對大周不忠！”
有一個人開口，這借口紛紛而來，堵都堵不住。
李綱看著下面的同僚，一抹微笑稍縱即逝。
他這時覺得不舒服了。
今天在雪天，靴子濕透，衣裳也濕透，又來來回回往返，還要回來安排人手，這會兒只覺得十分疲勞。
“醫正大人，你的臉色，，，，”
有人發覺異樣，驚疑的喊出了聲。
“李大人，，，李太醫。。。。”
李綱支撐著坐下，覺得渾身發冷。
“老師，你的臉紅的厲害。”他身邊一個跟著自己的學生，悄悄道。
肯定是發熱了。李綱心里明白。
今天這一趟差事，凍也凍死了。
可是，他是從城外，看完流民回來的。還發熱了。
眾太醫紛紛后退。
不會這么快吧？！
李綱心里雖然不信自己這么倒霉，跟被詛咒了一樣，今天太不順了。
可也隱隱有些擔心。
這痘癥，誰也難說傳給誰。
就算他是醫正，傳了也就傳了。
他咬著牙強自忍著，讓他們自己依照先宮里貴人，再承擔看顧流民。然后眾人便都散去。
“名單一會兒就送去給安郡王吧。”李綱疲憊的，跟身邊惟一的學生道。
“老師，你這發熱，會不會，，，，你先歇著，我去見了安郡王就來。”
“什么？你們太醫署什么意思？”齊璋見李綱沒來，只是派來了一個學生，大怒道。
“居然，只有二十個可以來，其他人呢？還都是太醫署的學生！”
看著名單，齊璋氣死了。
自己的妹妹，又不是太醫署的人，現在還在帳篷里幫忙呢。這些太醫，難道只管那些宮里貴人的身子，不管平民百姓生死？
那學生見安郡王也冷冷看著自己，心里發慌。
齊璋見他唯唯諾諾，覺得他們就是故意拿捏安郡王，那個李綱，就是因為早上冒了雪，現在以退為進報復呢。
不行，他必須來。這些人要是都死了，也得太醫署的背鍋，難不成還要妹妹去定罪？
他幾步搶過去，摁住那學生，喊道，“說，你們是不是故意，難為。。安郡王？”
鮑二爺連忙去攔，生怕他胡說出什么不敬的話。
沒想到，齊璋這時雖然生氣一點沒昏頭。把矛頭挑向安郡王。
安郡王蕭軒知道這差事難辦。戶部的態度，就是寧王的態度。
果然救災沒錢？就他知道，戶部此刻撥出幾萬銀子總是能的。
無非是寧王不樂意看自己把差事辦漂亮了。
這個寧王，心眼真小啊。可這種難為，又是堂而皇之的理由，讓你說不出道不明。
太醫署這個醫正，以前也給何貴妃診過脈，那時看著十分憨厚踏實。
怎么現在如此刁滑？
“問清楚再說。”他看著齊璋動手，沒有阻攔。不過，也不能這樣鬧下去。
“稟告安郡王，李太醫，，，不是故意不來的，是，是他回去就高熱了。”
高熱之事，沒法隱瞞。
“他沒去帳篷啊。怎么會高熱？”
騙誰呢？當我齊璋傻嗎？
“既然這樣，就不要勞動李太醫了。”安郡王覺得，既然不愿幫忙，換個人也好。
“不行不行，李太醫病了，李太醫怎么能病呢，我去看看他。”
學生一臉佩服。
聽說老師從城郊回來發熱，現在，太醫署的人一下子都忙去了。連給老師抓藥都找不到人。
這個公子居然還要去看！
終于碼完了。卡文卡的咔咔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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