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蕊驚訝地看著他。
“陸公子，你不是……喝醉了嗎？”
陸遺風彎著眉眼，“誰說我喝醉了？我自己可沒說。”
沈慕蕊不和他爭辯，她站起身就想站遠一些，結果陸遺風拽著她的手不放。
“陸公子！”
她又羞又窘。
陸遺風坐起身道：“你忘了？我說過要給你上藥的，快過來，坐好。”
他說話的調子不太對，明顯沒有十分的清醒了，或許有個五六分？
沈慕蕊正想著要不要去給他弄碗醒酒湯來，人就被拽過去了。
陸遺風用的是巧勁，他將人輕輕接在懷里，沒有磕著碰著。
沈慕蕊羞得滿面通紅，她正要說話，陸遺風已經掏出了藥膏盒子出來，又開始解她手上紗布。
他喝了酒，呼吸微熱，吹在她耳根，癢癢的，曖昧極了。
若是他完全清醒著，肯定不會這么隨便將她摟抱，雖然他以前也會拉她的手，也會攬她的腰，但很君子，而此刻的感覺，截然不同！
沈慕蕊只覺得心里裝了只小兔子，在里面活蹦亂跳，鬧個不停。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醉意，陸遺風挨得越來越近。
她耳根紅透了。
只聽陸遺風道：“沈姑娘，你心脈跳得有些快，是不是病了？”
這話，絕對是故意調戲了。
沈慕蕊蓄了力，想推開他，本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很出格了，還挨得這么近，不妥！
誰知，剛要發力，腰上就扣了一只手。
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在了床上。
沈慕蕊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陸遺風他……他竟然壓在她身上！
“陸公子！”
她心慌意亂。
話音剛落，燭火突然滅了，屋子里頓時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感覺變得敏銳，她感知到陸遺風湊到了她耳邊，他的唇似乎碰上了她的耳廓，一陣酥麻傳遍全身。
“沈姑娘，這段日子，你……你有沒有想我？”
這是酒意上來了，若是清醒著，他絕說不出這樣露骨的話！
沈慕蕊長得柔弱，勁兒也不大，她被壓得結實，使勁兒推了兩下就和撓癢癢似的，陸遺風紋絲不動。
“陸公子，你，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我沒有喝多。”
陸遺風的語速有點慢，“我清醒著呢，快說，有沒有想我？”
他的呼吸里都是酒味，不太好聞。
但也不至于讓她反胃。
沈慕蕊躲了躲，陸遺風又追過來，挨著她的臉，讓她快說。
這明明就是耍酒瘋了。
沈慕蕊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陸公子，明天再說，好嗎？”
“不，明天我就忘了，現在就說，我要現在聽。”
此時的陸遺風，像個無賴似的。
沈慕蕊越急，身上越沒勁，她沒本事把耍酒瘋的人哄睡著，只能想辦法先脫身。
想來想去，她張嘴，喊丫鬟的名字。
屋外好像還真的有動靜了。
沈慕蕊心下一喜，正要再喊，卻出不了聲了。
黑暗中，她將雙眸瞪得死圓。
陸遺風他他他他竟然……沈慕蕊只覺得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完全空了。
她呆呆的，直到陸遺風想得寸進尺，才將她激回神。
沈慕蕊用力將頭撇開，第一反應，竟是想哭。
她沒想到陸遺風會這樣‘輕率’地對待她，可想想又覺得他現在是喝醉了，非他本性，情有可原。
想來想去，沈慕蕊忘了喊人，她輕輕喘息著。
陸遺風從她的呼吸聲里聽出了‘害怕’，頓時后悔了，他是有點喝多了，也知道自己剛剛有點沖動，沒想到，會把人嚇成這樣。
他腦子轉得有點慢，幾個喘息之后，他道：“沈姑娘，是我錯了，我太著急了，抱歉……”
陸遺風也不知道自己嘴上說對了沒有，反正腦子里想的就是這幾句。
沈慕蕊顫著呼吸喊他：“陸公子？”
“嗯。”
“你……你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嗎？”
“我知道，親你了。”
“……”
沈慕蕊摒住呼吸，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他能和她對答，說明腦子還能轉，他也知道剛剛是在親她，這……
難道他不是喝多了耍酒瘋，而是借酒裝瘋嗎？
沈慕蕊小聲試著道：“陸公子，我想起身……”
“不行。”
陸遺風拒絕了，他緊蹙著眉頭，好一會兒，才想出來自己要說什么，“我明天就走了，這回，真的要好幾個月。”
他的手往下，將她腰輕輕環住，腦袋靠了過去，“我不親你了，陪我睡一晚，可以嗎？”
沈慕蕊拿不準他，也不敢叫丫鬟了，她不吭聲。
陸遺風將腦袋湊到了她頸邊，無意識地蹭了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沈慕蕊腳上還穿著鞋，身上還穿著夾襖，就這么睡，不舒服，可她沒法起身。
陸遺風剛剛……
沈慕蕊將手抽出來，往自己唇上輕輕摸了摸。
就這樣被親了，感覺像是丟了什么東西，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睜著眼到了后半夜，沈慕蕊終于熬不住，睡了過去。
她睡覺喜歡翻身，翻不動，就醒了過來，臥房有窗戶，能看見外面已天光大亮。
沈慕蕊知道陸遺風還在，她身上被壓得結實。
一轉頭，她鼻尖擦過他薄唇，帶出無盡曖昧。
“醒了？”
陸遺風的嗓音有些啞。
沈慕蕊往上看，就看見他眉心微微皺著，眼睛并未睜開。
她緊張，脫口便來了一句：“陸公子，你還不走嗎？”
陸遺風的眉頭動了動。
他眉心蹙得更緊，眼睛緩緩睜開，眨了兩下，才看清了她的臉。
他忽然笑了。
“當然要等你醒了才能走，不然會生氣的吧？”
沈慕蕊紅著臉設想了一下，如果他悄無聲息地走了，生氣倒是不至于，只不過，心里多少會有點……反正會有點什么。
一大早就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夠曖昧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沈慕蕊想到那個，臉上就燒了起來，她小聲道：“陸公子，我要起身。”
陸遺風已經完全清醒了，他撤回手腳，先下了床。
他站在床前，沈慕蕊反而不好意思動了。
只見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轉過身來看著她，雙眸里滿是溫柔和不舍。
“咱們已經睡過，今后就是我的人了，等我回來。” 沈慕蕊臉上一熱，這……這就算睡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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