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噗嗤!奪”隨著一支羽翎箭飛射而出,還在視野較為開闊的林子里疾奔的梅花鹿頓時一個哀鳴,失了前蹄。
羽翎箭如光束一般穿透而過,一下子便洞穿了這頭成年梅花鹿的咽喉。昏黃的皮毛上頓時溢出了濃郁的鮮血,而那余勁未消的羽翎箭竟然插到了旁邊的傘蓋的古樹上,羽尾還在震顫著,入木三分,嗡嗡作響!
“好!”
“彩!”跟著宋君偃圍獵的公卿大夫,還有一干的貴族子弟都不由得叫好喝彩起來了。就連四周負責驅趕獵物的兵士都一臉崇拜地看著武力如此強橫的宋君偃。
這時,在戰(zhàn)車上的子偃并沒有說什么,把手里的八寶穿云弓橫著一側,姿勢蠻酷的。
雖然這兩年宋君偃都窩在深宮里造孩子,沉溺于酒色之中,但是弓馬依舊嫻熟,只不過被消磨了不少的精力,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練練手。
圍獵的隊伍又進入了一個草木茂盛的林子里,子偃這個時候瞧見了一只灰色的兔子從洞里鉆出來,他不屑一顧。
戰(zhàn)車又路過了一條小溪邊上,這個時候道路狹窄,戰(zhàn)車不好通行,于是宋君偃干脆下了戰(zhàn)車,帶上一群卿大夫和圍獵的將士步行狩獵。
嗯?子偃看到了不遠處的灌木叢里,雜草聳動,發(fā)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響。根據(jù)他多年的狩獵經驗,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又是一頭倒霉催的鹿或者是野豬。
距離不過一百步,宋君偃已經拉開了八寶穿云弓的銀弦,搭上羽翎箭,可是那獵物遲遲不出來。子偃也逐漸失去了耐心,所以松開捻著銀弦的手指頭,那犀利的羽翎箭頓時飛射而出,帶著一股強勁的氣勢劃破長空。
“啊”從灌木叢里響起了一陣人的驚呼。
“誰?”
“什么人?!”子偃和附近的將士都大驚失色,這是誤射了什么人了?還是野獸成精了,還能叫喚出人聲來了?
不等宋君偃下命令,附近的宿衛(wèi)頓時提著長戈,撩開了那個頗為隱蔽的灌木叢,然后出現(xiàn)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終身難忘,記憶猶新!
只見一個倉惶無助的身影癱軟在那里,兩股戰(zhàn)戰(zhàn),離他不過三四寸的地方,還插著深深沒入土壤里的羽翎箭,差一點就射死人了!
宿衛(wèi)們不由分說地把長矛和銅戈架到了這個人的脖子上,使他不能輕舉妄動。
宋君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絕色女子”。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挽在鬢角,做男子打扮,以布帶束著一條辮子,劉海微微卷縮著,唇若涂丹。女子的神色很驚慌,但是掩蓋不住嬌俏的臉蛋上,那絕代風華的韻味兒。
白皙的肌膚,如洋蔥白玉,細膩而不失彈性,富含光澤,摸起來想必十分的舒服,就跟手里捏著一塊玉如意一般。最讓人眼前一亮的,還是女子的那一雙丹鳳眼,五官精致,稍微帶了一點嬰兒肥,一雙眼眸沉淀著憂郁而極具魅惑的神情,不是故作出來的,而是她與生俱來的一樣。
身材窈窕,清麗脫俗,就跟古畫里走出來的美人兒,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絕色女子居然做了男子的打扮,身上穿的還是粗陋的麻衣,一雙草鞋,衣衫襤褸,要多落魄有落魄,背上還背著一個破舊的包袱,看上去跟一個要飯的乞丐都差不多了。
“別殺我!別殺我!”絕色女子一臉驚嚇地抱著自己的后腦勺,不敢動彈,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即便是鐵石心腸的硬漢,這個時候也要被感化得溫柔似水了。
不過,這個絕色女子的音色有些古怪,不似一般的女子那般嬌媚,或者是清冷,反而帶著一些男子特有的磁性。卻也不像是純粹的男聲,反正聽上去就跟天籟差不多的,讓人感到很享受。
宋君偃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絕色女子,暗自慶幸,還好剛剛沒有失手誤殺了這個難得一見的美女,不然似子偃這般憐香惜玉,好女色的家伙,如果手里沾染了美女的鮮血,使其香消玉殞的話,子偃肯定會內疚幾天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商山?”子偃輕聲問道。
這個絕色美女的容貌和氣質,實在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老實說,這般的美女宋君偃還真沒見過,不是沒有比她更美的,文姜、妹姜還有貞姬、羋月、孟嫣兒這些女子都跟眼前的絕色女子在姿色上不相上下,但是勝在氣質不一樣啊。
子偃有著獵奇的心理,所以第一時間就想要把這個絕色女子據(jù)為己有了!
那“女子”顫巍巍地道:“我叫彌子瑕,是楚國彭澤人。彭澤水澇,我們一個村子的人都無家可歸了,所以我跟著村里的人打算來宋國謀生,可是我迷路了,在這山里徘徊了一天一夜了!
哦,彭澤宋君偃是知道的,的確是發(fā)生了頗為嚴重的水災,據(jù)說那里的黔首連屋舍都被沖垮了,而彭澤的楚國封君卻對此置之不理,所以現(xiàn)在彭澤的老百姓好多都已經遷徙到了宋國的地界上生存了。
“你一個女子能做什么營生?”宋君偃微笑著道。
可是這個“女子”的回答卻是讓子偃惡寒不已。
這個時候宿衛(wèi)們已經識趣地撤回了長戈,不過彌子瑕還有些驚魂未定,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聽到宋君偃發(fā)問,不由得皺著秀眉說道:“我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子來的!
“嘎?”子偃和四周的貴族子弟,還有一干的宿衛(wèi)家丁聽到這話,都瞪大眼睛了!
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長得如此貌美如花的男子?
子偃都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剛剛,剛剛他竟然對一個男人垂涎三尺了?呃,這是有多饑渴!寡人可不是基佬!
不過這個叫做彌子瑕的,可真是一個美男子,看上去跟絕色女子都差不多。嘖嘖嘖,難怪春秋戰(zhàn)國時代的貴族都有一部分好男色的,原來還真的有這種“美貌”的男子。
不過子偃可沒有什么斷袖之癖,在彌子瑕說出自己是男子的話的時候,他還是半信半疑地盯著人家的臉蛋兒、胸部、臀部在那里看。
沒人性啊!怎么會有長得這么像美女的男人!宋君偃的心里是崩潰的。
好吧,能看不能用,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宋君偃又盯著彌子瑕打量了一陣子,直把彌子瑕看得心里發(fā)毛,他又不甘心地問道:“你真的是男子?沒騙寡人?”
聽到宋君偃自稱寡人,彌子瑕就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宋國的國君了,他又嚇得癱軟在地上,誠惶誠恐地道:“我真的是男子,如假包換。如果君上不相信的話,可以驗明正身的。”
這個時候,跟在宋君偃身邊的張烈站了出來,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戲謔而玩世不恭的笑意,說道:“君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男寵啊。即便君上你沒有那種癖好,可是收回宮里每日看看也是一種享受呀!
聞言,子偃惡寒地看了張烈一眼,挑眉道:“張烈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就把他帶走吧,寡人好女色,不好男色!”
張烈連忙舉起雙手告饒道:“饒了我吧。我這身子骨享用女色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再搞那種事情,還不要了命啊!
這個時候,不知道彌子瑕是怎么想的,徑直跪到張烈的面前,叩首道:“請大人收留我吧。我可以給你放牛,養(yǎng)馬,做奴婢也是可以的,我只求混一口飯吃!
張烈連忙把彌子瑕給扶了起來,說道:“今日你能跟君上邂逅是一種緣分。彌子瑕,你這樣的姿色,若是出到市集里是很容易被人販子拐賣,做別人的男寵的。不如這樣吧,你先到我的府上,做一個門客怎么樣?”
“門客?門客是干什么的?”
“呵呵,門客是卿大夫豢養(yǎng)的一些有用之人,即便沒有文韜武略,也會一技之長。簡單地來說,你做了我的門客,我負責養(yǎng)你,衣食無憂,怎么樣?”
“好好呀!睆涀予]有想太多,聽到可以吃飽飯,衣食無憂就已經很滿足了。
很傻很天真!
張烈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悠著,心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不過宋君偃此時心頭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同時惡趣味地尋思著,張烈該不會真的有斷袖之癖吧?不知道是攻還是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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