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丁逸風又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將蘇筱曉扶躺在床,為她鋪上被子,又定神地望著她,“其實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當天的事情的,因為那次事故對大家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了,我妹妹……”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沉重,聲音里更帶著哽咽,還有幾分顫音,“我妹妹雨瀅她不過十七歲,她的死,對我打擊很重。我曾一度怪罪能活下來的人,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犯罪的人,而是雨瀅和子豪?直到我知道秦夢也有份參與這些罪惡,我都好想置她于死地。”
“但是沒有用,她失憶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真的忘記了一切,她唯一叫出來的名字就是。那時候,我幾乎被逼瘋了,身為醫生的我,都失去了該有的冷靜,差一點就失去了當醫生的資格。”
“不過還好是易少爺,是他把我勸住了,因為當時我還是欣兒的主治醫師,他就告訴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智而拋下欣兒不管,他自會幫雨瀅和子豪討回一切的公道。一開始我不相信的。但他說,同樣是當哥哥的,我的心情,沒有人比他更理解,為了他這句話,也為了欣兒,我選擇了忍受。而為了雨瀅和子豪,他選擇了當秦夢的未婚夫!”
易天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會娶秦夢?為的就是揭發她的惡行?
蘇筱曉聽得一愣一愣的,思維完全不受掌控。
到了這一步,蘇筱曉還是不清楚,既然易天為的就是要秦夢償還代價,與旭陽又何干?為什么拼命救了他,后來還要策劃出一場交通事故來害死旭陽?
蘇筱曉真搞不懂,在這些事件當中,旭陽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呢?
丁逸風說那場車禍中,有兩個是澄旭集團的未來接班人,如果按照他那樣的說法,應該是旭陽和易天了,那么,事實也擺在眼前了,只要旭陽死了,易天才會變成真正的掌門人,這完全可以成為殺人動機的確切理由。
沒錯的!
易天為了幫雨瀅和子豪討回公道,毀滅了秦夢憧憬的幸福,還從她身上得到了相應的利益而又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一開始就犧牲了旭陽,這點點滴滴的跡象無一不把他的野心和冷酷給顯露出來。
這一下,蘇筱曉可總算看清他的陰謀詭計了。
只是,那些在醫院里的日子,他陪伴蘇筱曉的那一百多天,又算什么?
他那時候為什么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蘇筱曉醒來的時候,都沒有真正出現過?
難道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行事,然后利用了旭陽對蘇筱曉的感情嗎?
易天啊易天,蘇筱曉竟然還傻得說自己愛你,還傻得期待用自己的愛來喚醒你心底的良知,殊不知,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
原來是蘇筱曉了,錯得離譜啊!
“丁醫師……”
丁逸風后面說了些什么,蘇筱曉的耳朵似乎裝不進去了,心思更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只在他欲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她猛然喊住了他。
丁逸風稍愣了一下,一臉平靜地看著蘇筱曉,“我的意思是,易少爺這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自己親人的事的,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
說了那么多,只為了袒護易天的所作所為?
蘇筱曉豈能明白?
豈能明白那樣一個善用心機的人,不會傷害到別人?
但有一樣蘇筱曉卻是能明白的是,他很會演戲,易天很會利用別人的軟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在丁逸風眼里的易天,蘇筱曉是絕對不認同的!
抓了抓被沿,輕輕拉近自己的唇邊,咬住了一角,看了丁逸風一眼,然后翻身背對著他,“丁醫師,我想休息一下。”
只有這樣蘇筱曉才能讓自己凌亂的心冷靜下來,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任何事情來阻礙她的決定。
丁逸風便不再說話,幫蘇筱曉把被子掖好,才移動了腳步。
當房門被拉開時,隱若地聽他問了一句:“筱曉,還記得紫玫瑰的故事嗎?”
蘇筱曉身子微顫了一下,沒有作聲。
丁逸風似有輕嘆地呼出一口氣,當房門快要被關上時,又聽到他輕聲傳來的話,“我知道你思緒一定很凌亂,相不相信也不勉強你。但如果你真的想不通,請想一想我曾經給你說過的那個故事。”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室內一片安靜。
蘇筱曉微微吸了吸鼻子,不想眼角邊溢流出來的淚,已經侵濕了枕頭一大片。
紫玫瑰!
紫玫瑰的故事是:
那個癡情的少年為了少女一個追尋的憧憬,而花了一生的時間去為少女實現那個夢,但只是,少女因一開始并不理解少年的所為,也不知曉少年是為了她而奔波從而彼此錯過了該有的美好年華!
丁逸風想要告訴蘇筱曉什么呢?
讓蘇筱曉理解易天,不要錯過彼此的時光嗎?
可是,叫蘇筱曉該如何理解呢?
理解了,就對不起旭陽了,所以……
不能理解!不能!
昏昏沉沉的,似乎又睡過了一覺。
等到幽幽醒來,又恍惚地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嗜睡了,就連每一輪睜開眼皮的力氣都顯得很乏憊。
如果不是耳邊出現了熟悉的低低細語,蘇筱曉想她還會繼續睡下去。
微微地顫動著睫毛,朦朧的視線中,感覺小依和李皓背對著蘇筱曉,出現在她的眼前目光再緩緩地放眼望去,越過他們,迷離地看到鄧子軒站到了小依的對面。
鄧子軒!?
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一些片段,呵!是蘇筱曉認的哥哥,一開口就叫她寶貝的哥哥。
他,來了!小依和李皓,也來了。
心里,不由地滋生暖烘烘的感覺,好像,好久沒有見到過他們了,心頭也好久,沒有這么熱乎過了。
吃力地集中著視力,聽到他們仍舊在說著話,好像在討論著什么,小依和鄧子軒的語氣更像有點在吵架,而李皓卻在一邊勸說著。
怎么?發生什么事了?
手,緩緩地移出被子外面,朝著他們的影子,伸了伸,想要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結果還沒出聲,就聽到小依的低吼。
“你個娘娘腔,你憑什么說我不懂得關心別人?就你這德性,還敢說我咧,你把自己的性別糾正過來再來跟我說教吧。”
“呀,你個毒舌婦,我今天碰哪門子黑了我?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關你個啥事呀啊?我看等一下回去我還要去佛廟拜拜神,去去霉運,還要打打小人,打打你這個小人。哼…”
鄧子軒發怒?被小依氣到了?
他們怎么認識的?
又因什么事情吵起來的,現在還玩起人身攻擊?
不安地顰起眉,正看到鄧子軒一手叉著腰,一手伸出瘦長的手指,對著盧小依指手畫腳起來,那動作還是那么嬌媚女氣。
不過一會兒,就看到小依雙手叉腰,肩頭聳了聳,傾身上前,然后一指頭指到鄧子軒的鼻尖前,“我看你是該去拜拜佛,求問一下佛祖,到底你哪里長錯了,搞得像個偽娘一樣,看看還有沒有得救才是。”
“你……你個瘋婆娘……”
鄧子軒一氣,直接揮掉盧小依的手,又像有潔癖的人一樣,趕緊掏出一塊小方巾,擦著自己的手背。
盧小依似乎沒有站穩,身子晃了一下,幸好李皓連忙扶住了她。
“小依,別鬧了,這里是筱曉的病房。”
李皓提醒著盧小依,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朝蘇筱曉這邊望了一眼,剛好就在那一瞬間,就對上她的目光,當場睜大了雙眼,怔住。
蘇筱曉抿唇微微一揚,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李皓更加震愕,急急地扯了扯盧小依的衣袖。
但見盧小依根本就沒有在意李皓的異樣,反而一把推開了他的攙扶,又搶到鄧子軒的面前,一副精神全部放到鄧子軒的身上。
“你個變態!你說誰是瘋婆娘?我看你是被我說中了,才感到心虛吧?不過我還是勸你別去的好,不然還得嚇到神靈,讓你一出門就被石頭磕到,連喝水都會嗆死,哼!”盧小依冷吼道。
“哎呀呀呀,你你你……”
鄧子軒如面臨毒菌一樣急著后退兩步,又把小方巾捂在自己的唇邊,一指尖對著盧小依,“你離我遠一點,你簡直像個毒蘑菇一樣毒,跟你近一點都覺得晦氣。”
“你個娘娘腔變態狂,你才毒!”
“你毒就毒啊,還死不承認!”
“娘娘腔……有膽你再說一遍看看!”盧小依氣得幾乎快要爆發一樣,咬牙切齒地迸出幾個字。
“喲!”
鄧子軒像似抓到軟肋般,陰聲怪氣地哼出聲音,“我啥場面沒見過呀?就你個兇婆娘來跟我唱反調?我就說你毒,你咋嘀?毒婦,毒蝎子,毒蘑菇頭!”
“娘娘腔!”
盧小依徹底大聲吼了起來,聲音震得整個房間都好像有了回聲一樣。
蘇筱曉驚得呼吸停滯了一下,
李皓渾身顫了顫,皺著緊巴巴的眉頭,撓著頭皮,輕輕地說:“小……小依……筱……筱曉……”
盧小依倏的轉頭怒瞪李皓,“我知道啦,這是她的病房嘛,但她那人睡覺的時候不大聲叫她,她會知道醒嗎?”
“撲哧”
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雖然笑得無力,但還是有低低的聲音,足夠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小……小曉?”盧小依驀地轉過身,木木地看著蘇筱曉。
蘇筱曉微微一笑,想說,還是小依了解她的生活習性想說,能見到大家,真好!想說,還好一醒來,還沒有失憶,還記得大家!
想著,唇瓣張了張,發覺眼眶里暖熱暖熱的,像要溢出了淚。
剎那間,蘇筱曉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鄧子軒快速地越過盧小依的身邊,向她的床邊撲來。
“寶貝兒,妹妹呀,你可總算醒來了,你知不知道哥哥我好想你啊?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哥哥我……我一定會難過死掉的。”
“呵呵,好久不見了,哥哥!”
蘇筱曉傻傻地笑呵著,輕喊他一聲,結果鄧子軒一愣,驚詫地眨眨眼,又猛的回過了神,握緊她的手心,連連點頭,十分激動又嬌爹地說著:“恩呢!是好久不見了,我都快要想死你了,你這壞丫頭喲,都快要把人家的心肝都要掏走了呢,不過看你這么乖巧的,還這么溫柔地叫我一聲哥哥,我就原諒你了啦。”
“嘿!謝謝哦!”
聽著鄧子軒的話,全身就好像起了雞皮疙瘩一樣,但那種窩心的感覺還是讓蘇筱曉倍感暖乎的。
鄧子軒輕輕戳了一下蘇筱曉的腦門,帶著一絲假意的埋怨,又嬌聲道:“哎喲,人家是你哥哥啦,你還這么客氣干嘛?不乖!不乖!”
“呵!呵呵!”看著他的動作,蘇筱曉只能干笑兩聲。
反而盧小依好像壓抑著很陰沉的情緒一樣,就差沒像炸彈一樣爆炸。
“你個娘娘腔,別那么惡心行不行?”
“惡婆娘,你少撒野行不行?”
鄧子軒一轉臉,陰沉著對視著盧小依。
盧小依無懼,從鼻息間冷嗤一聲,兇巴巴地瞪著鄧子軒,兩個人的氛圍就像是戰火里硝煙,一觸即發。
盧小依似乎對鄧子軒很不滿,但鄧子軒對盧小依似乎也沒有多少好感,只不過,他們之間的火藥味變得有些微妙。
看得出來,盧小依是認真的,但鄧子軒樣子看上去雖然是生氣,可從他那透徹的眼眸中看到,他并沒有因為盧小依的態度而真正記恨在心里。
還好,鄧子軒還懂得男人該有的氣度!
然而,盧小依會想到這一層嗎?蘇筱曉不免地有些擔心了。
一旁的李皓看著更是汗滴滴狀,看了看他們弩弓劍拔的樣子,又看了蘇筱曉一眼,趕忙轉移話題,“小曉,你身體怎么樣?現在才來看你,真是抱歉啊。如果不是余先生打電話告訴小依,我們還不知道你住院了呢。呵呵……”
余先生?是余若飛嗎?
蘇筱曉不解地望著李皓,問:“余……先生?”
“嗯!就是余若飛先生!”李皓馬上接過話鋒,繼續說:“他好像有去你家找過你爸,但你爸他……”
“怎么了?”又發生什么事了?
“他……”
李皓正要說時,但見盧小依一手肘戳進他的腰身,李皓唔的一聲,當場彎了一下身子,額際似有一層薄汗溢了出來。
“李皓,小依……”蘇筱曉驚愕地張大了些雙瞳,想要翻身而起。
鄧子軒一見,快手將蘇筱曉按住,給她安慰一笑,再轉身對著盧小依,“嘖嘖嘖,不但是惡婆娘,還是一個暴力狂。”
“我是怎樣的人,需要你管嗎?”盧小依突然變得冷厲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大聲大吼的。
鄧子軒肩部微微一聳,一邊的手做了推眼鏡的動作,又順便放進了褲袋里。好一會兒,從他嘴里傳出一個很威懾的聲音,“我沒興趣管你是什么人,但你影響到我妹妹,我就得管!”
整個病房里,突然間變得肅靜起來。
蘇筱曉眨巴兩下眼睛,看到盧小依猛然有些微愣,隨后把鄧子軒撇到一邊,越過李皓,走到她床前,幽幽的問,“你,你還好吧?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小依不知道蘇筱曉的病情!
這樣也好,免得他們擔心!
蘇筱曉微微點頭,“嗯,只不過是身體虛弱一點而已,沒什么事。不過李皓你……”看著李皓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出來,我不由地擔憂。
經蘇筱曉這么一提,盧小依似乎意識到什么,慌的轉頭看了李皓一眼,可就是這么一眼,眉頭就輕皺而起,“李皓,你怎么樣?我剛剛用力過度戳痛你了嗎?”
李皓臉色有點發白,但嘴上又否認,“沒,沒事!還有小曉,你不用擔心,我挺好的,呵…呵呵……”
“李皓……”蘇筱曉輕輕地喊了他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剛剛李皓是說到蘇筱曉父親的時候被盧小依阻止的,難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小曉啊,我,我先出去外面休息一下,你們好好聊,抱歉!”李皓悄悄看了一下盧小依的眼色,慌忙打著借口,溜出了病房。
就因為是這樣,蘇筱曉才更加的肯定,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小依,我爸怎么了?你怎么阻止李皓告訴我?”蘇筱曉撐著床起身,腦子搖晃搖晃的,但仍一手抓上盧小依的手腕,緊張地問。
盧小依臉色一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自在,“沒,沒事啦,你別聽李皓瞎說,你安心把自己的病養好再說啦。”
“小依,別瞞我!別人可以騙我,但你不可以!你是我朋友啊,最好的朋友啊。”一個激動,顫著聲線,有些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盧小依猛的一震,呆呆地問:“你……還當我是朋友?”
蘇筱曉鼻子有些發酸,但望進盧小依的眼里,又看到了難得的溫煦,“你一向都是我的朋友啊,這個在我心里,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
“可是,我跟你說過,和你絕交的,不當你是朋友的!”盧小依一下子更加的不自在,臉頰瞬間染上了一片微紅,看了蘇筱曉兩眼,隨即把臉撇過一邊,瞅著窗外。
“小依,這事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你今天愿意來看我,就證明你還當我是朋友,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盧小依又吃了一驚,不自然地用指尖撓撓臉蛋,像似有些尷尬,“是,是嗎?”
蘇筱曉抓緊她的另一只手,輕輕用力,如是珍貴般,抓住這份友情,“嗯,是的,所以請你不要隱瞞我什么事情嗎?就算你認為瞞著我一些事情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的,但我還是希望你坦誠地對我說,小依,可以嗎?”
“這個……”盧小依用眼角余光再看蘇筱曉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是掙扎了幾下,仍舊不知道該從哪里對她說起。
“喲,你個婆娘,你有話就說嘛,剛剛的氣勢哪里去了?現在吞吞吐吐的,你不覺得怪異,我還覺得惡心呢。咦嘖……”鄧子軒愣是發了一串挑引怒火的話。
盧小依一臉鄙視地瞪著鄧子軒,吼道:“你個娘娘腔,不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你不出聲,別人也不會當你不存在的。”
“我只是提醒你,別耽誤我寶貝兒妹妹的休息時間。”
“我來這里又不是要打攪她的。”
“你這樣鬼吼鬼叫的,不打攪才怪呢。”鄧子軒把頭仰向一方,故意用斜睨的眼神挑釁盧小依。
盧小依雙眉一怒挑,氣洶洶的怒叫,“你……”
“哥,小依!”蘇筱曉立刻打斷了他們,以免他們再吵起來。
只見鄧子軒眼睛一亮,馬上上前撥開盧小依的手,把蘇筱曉的包握在手中,“嗯嗯,妹妹,你說,哥哥聽你的。”
“呵,沒,沒有,只想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而已。”蘇筱曉臉頰微微一燙,不安地動了動雙手,想要抽離。
不想鄧子軒握得更緊,如搗蒜般點著頭,“嗯嗯,只要是妹妹你說的,哥哥就算委屈,也不會跟沒有修養的惡人一般見識的。”
“你說誰是惡人?”
盧小依在鄧子軒的一旁,氣得幾乎是暴跳起來。
蘇筱曉凜然怔住,鄧子軒卻不以為意,連側頭看她的空隙都不給,只一臉微笑地看著她,“妹妹啊,看來還是吵到你靜心休養啊,這樣好了,我先把這個呱噪的婆娘請出去,明天再來看你吧,好不好?嗯,就這么說定了啊。”
“咦?”
蘇筱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鄧子軒放開了她的手,轉過身,一把扼住了盧小依的手腕,“有什么不滿意的話,我們外面聊。”
盧小依的臉似乎一熱,慌忙扭動著手腕,掙扎著,“誰要跟你聊啊,你個娘娘腔,不是有怪癖的嗎?怎么又抓起我來了?”
“哎喲,你倒是提醒我了?”鄧子軒怪里怪氣地輕笑,再次掏出剛才那塊小手帕,對著盧小依揚了揚,“不過你放心,把你拉出去后,我會到醫療室叫醫生給我酒精殺毒,然后用這個擦干凈的。”
“你果然是變態!”
盧小依臉色一綠,一手握拳,直接向鄧子軒的胸膛錘去,蘇筱曉嚇得驚呼一聲,而鄧子軒卻是眼疾手快的,以一副男人冷厲的姿態一掌握住了她的小粉拳,讓她無法動彈。
“你……”盧小依驚愣而定,望著鄧子軒的眼神轉為惶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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