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語氣里帶著調笑,一直幫她順氣的那只手卻停滯了動作,沒有離開,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心口后方的位置,好像在探究伊笙說的話的真實性。
她感到明顯不適,微怔,然后往旁邊挪了挪,避開秦諾的手,答,“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她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微閃,“有一瞬間,他給我感覺和你很像。”
看伊笙的目光里,都有著相同的掠奪性。
不同的是秦諾只會在特定的情況下將這一面展露,而宋簫澈則是毫無克制,任由他的肆掠的目光張揚。
總的來說,伊笙已經習慣了前者,雖然對這個男人心有余悸,可她心里有他,所以并不討厭,但心底悄悄問自己是否討厭宋簫澈的時候?她竟然也答不上來。
秦諾是十足的陰謀家,而宋簫澈卻很直白,在晚飯結束之時便發來了短信,問她在哪里,他要請她看電影,今天,現在。
伊笙握著手機思考了下,然后關上,放進了包里,懶得理那個人。自認為和宋簫澈不是很熟,他至多算自己好朋友的哥哥,還有層關系就是學長,很輕浮的那種。
整個過秦被秦諾收入眼底,顯然看她的表情,那條短信來自一個男人,會威脅到他利益的男人。
“想去哪里?”他不動聲色問今天晚上的主角,不知為何,今天不想那么早送她回學校去。
“去哪里?”伊笙茫然望向他,還在皺著眉頭想宋簫澈的事情,覺得這個人不是那么好招架,然后不小心忘了,現在身旁的男人也不易對付。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秦諾瞇起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問,“想不想去雙子大樓看看?”
那是伊家進駐國內市場做的第一件轟烈吸足人眼球的事。
伊氏財團雙子大廈在市落成便成為金融中心的地標性建筑,為伊家博得華麗的頭籌。
作為伊家寶貝千金,來市那么久,好說從金融街那座大廈前路過多少次了,不進去看看,你有沒有一種愧對伊家的感覺?
說實在,伊笙真的沒有……“去雙子大廈?”她詫異,神色立刻犯了難,“萬一被記者拍到怎么辦啊……”
她可不想做秦諾下一個風口浪尖的緋聞女主角。
瞧她那好像要被推上斷頭臺的模樣,秦諾忍俊不禁,“我沒弄錯的話,這好像是你們伊家的產業吧?”
眼皮一塌,她辯駁,“代言人花邊新聞太多。”
“怕?”他用激將法。
微愣,眼珠子轉了又轉,轉了右轉,伊笙一臉誠懇表情笑著道,“真有點怕,不過這時候去應該沒什么人吧?”
“當然。”秦諾站起來,滿是紳士的笑意,“我從來不刻薄員工。”
她說她怕,所以他故意開車帶著她從大廈后面的緊急通道繞進去,坐的是私人電梯,直達頂樓執行官辦公室,卻看見里面隱約傳出微弱的光,有人在的。
“有人?”伊笙疑惑。
秦諾這才想起來,現在還有個冤大頭正在加班,“丁,我的助理。”
“男的?”頗有興趣的跟再他身后
頓步,回頭莫名望她一眼,“要不寒假讓你來實習?”
伊笙還沒搖頭拒絕,辦公室里聽到秦諾聲音的人耳尖的聽到外面的聲音,歡快的迎了出來……
“秦哥……你來接替我了么?給我帶吃的沒?我餓得快英年早逝了我!”
還說你沒刻薄員工……
迎出來的丁看到秦諾手里空空如也,那張被成堆工作擠壓的臉立刻奄兒了,視線再一偏,驚喜的發現伊笙來了!
“大小姐!”餓得發直的兩眼冒出青光,好像看到小紅帽的大灰狼。
原來他就是丁啊,伊笙不自覺往秦諾身后躲了下,沒做出回應。
她剛來市那晚在夜市見過他,當時他左擁右抱的姿態和的眼神讓她印象深刻,不過今晚再見,覺得這人好怪異……
“去倒咖啡。”抓起伊笙的手,拉著她走進辦公室,秦諾命令道。
丁來了精神,類似八卦那種。現在腦子里已經在孜孜不倦的探索,這是大小姐第一次來雙子大廈吧?是來慰問辛苦工作的他的嗎?當然不可能!這個女人是秦哥的,他很清楚,自己是首席觀眾……自封的。
哼著小曲去了茶水室,琢磨要不要在咖啡里下點藥之類,沒辦法……沒遇到秦諾以前他就是倫敦唐人街上爛命一條的小混混,雖然現在衣冠楚楚,但痞性依舊難改。
你說這都下班時間了,秦哥帶大小姐來雙子大廈做什么呢?
夜晚除了不會上到頂層的守衛在大廈內巡視,就只剩下他這苦命的加班小弟了,如果他以倒咖啡之名短時間人間蒸發……
人間處處是邪惡。
第一次進到雙子大廈內部,執行官的辦公室沒有伊笙想象的那樣華麗。
黑色云石的地板,天花板很高,打開主燈后空間顯得寬闊明亮,進門左側擺放著會客用的沙發,沒有過多的裝飾物,除了那張堆滿各種文件顯得有些凌亂的辦公桌,一切看上去簡單明快。
站在正對著入口處的那整面透亮的玻璃墻前,市的夜景便被清晰收入眼底。
這里是全市金融中心最好的地段,站在全市數一數二的高樓內,望著這座城市閃耀繁華的燈火,你會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男人從古代開始就有征服世界的夢想,因為它是如此絢爛。
“那個丁……認識我嗎?”五指放在面前的玻璃墻面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她的話語使得玻璃上起了層白色的薄霧,然后指尖順勢在上面畫著圈圈,室內的溫度不高。
“怎么那么問?”既然回了公司,秦諾便到辦公桌前翻查著電腦上的資料,視線盯在屏幕上,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注意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回頭不滿瞥他一眼,“因為他好像很清楚我是誰。”
那男人壓根沒再看她,站在辦公桌前彎身盯著電腦上的數據,屏幕上淺藍淺白的光投射在他專注的臉上,平時在報紙雜志電視機里看到這個男人,總是一身輕松,一身優雅,哪里想到私底下會是這樣一副工作狂的模樣。
“喂”伊笙抗議,“你專門帶我來大廈看你工作嗎?”
那她可要回去了。
“當然不是。”起身退出電腦秦序,秦諾望回她,投以舒然的笑,“帶你來看我的世界而已。”
“你的世界?”伊笙盯著向自己走近的秦諾,最后他來到她面前,于是她輕而易舉的看進他黑色的眼眸里。
當一個男人邀請你走進他的世界,心中怎會不悸動?
以前伊老對于國內市場并沒有過多打算,興許是人老了,沒有那么多的想法,能夠守住現有的產業便是不敗,商場上的較量,早就交給年輕一輩發揮,秦諾無疑是他培養出來的最佳接班人。
在伊氏財團高調進駐國內后,大批媒體瘋狂挖掘這神秘而單一家族的背景,終于讓他們找到伊家養在深閨保護得很好的千金的蛛絲馬跡。
那么秦諾于伊家來說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非私生子,非繼承人,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伊家轉戰國內后,實際掌控權就已經在秦諾的手中,所以這里是他的世界,雙子大廈是他擴展版圖的據點。
如若不然,一個財團不管它究竟有多大,區區亞洲區的執行官,還是外人姓,怎么可能身價乘幾何數倍增,現在伊家真正的操控者是這個男人。
他帶著她在大廈里游走,充當最高級的解說員,每一個部門的構造和職能,包括雙子大樓,都由他親自參與了其中的設計。
最后來到伊氏列展中心。
伊笙對這里異常熟悉,倫敦的伊氏大樓里也有一間極其相似的列展室。
這里有整個伊家發展的完整過秦,年代大記事,伊氏每位繼承人的畫像,當然,也有伊笙父親的。
“這個是……我父親!”她站在一張半身的油畫畫像前,滿臉不可思議。
“喜歡嗎?”秦諾話語里盡是溫柔,望著那幅油畫,卻眸色黯然。
“嗯。”回頭,伊笙對他感激的笑了笑,目光中有些感激,“謝謝你……”來市的時候爺爺就她說過一些關于秦諾的事情,所以,她很清楚這里的一切,爺爺早已送給了他,不管他會不會娶自己。
雙子大廈的列展室,應該只有秦諾開拓疆土的記錄,他把她伊家人的畫像掛在這里,是感恩的方式。
盯著那些畫像,神色中有她無法察覺的異樣,“謝我?”秦諾看向她,“你想怎樣謝?”
現在這里的所有都是他的,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將雙子大廈改朝換代,那么動蕩的,將會是整個歐洲的伊家。
他處心積慮,多年的等待,沒想到來的那么容易,甚至不用完成那場虛假的婚姻就得到了伊傅嚴書面的保證。
可是……他卻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伊笙怔了怔,總覺得今天的秦諾有些不同,就在前天她和爺爺通過電話,說明了自己和想法,當時爺爺說需要考慮一下,并且答應暫時不告訴秦諾,可是聯系今天眼前這男人的反映,難道他向他施壓了?
“……是不是爺爺找過你?”這時候,伊笙才要想到問他。
“是的。”秦諾直言,目光定定的看著她,“他說今后我就算不娶你,也可以繼承伊家的財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伊家的公主……
失去的一切,他要親手奪回來,而不是……被歸還。
“你繼承伊家的所有會對我有威脅嗎?”歪頭打量著他,伊笙微微笑,澄澈的眼神里毫無防備,“在大選金融系是爺爺要求的,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轉科了。”
她說得無比輕松,仿佛如此,家族產業的重擔都壓到秦諾身上,她可以安心做她想做的事情,不用擔心伊家會敗在自己手里。
“轉科?”有一點還真被伊笙說對了,伊家的東西,若是握在他的手中,直接被威脅的人,就是她。
她說的那么無邪,聽自己一問便轉身看向列展室別處,像只輕盈的蝴蝶,姿態愜意,“前天我給爺爺打電話。”回頭,她莫測的看了他一眼,“內容你大概知道了吧我對那些生意完全沒有興趣,你喜歡,而且有天賦,我想伊家的產業交給你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如果給我的話……”沒準哪天一個小小的金融風波,就被她玩完兒了。
轉了一圈,她回到他面前落定,滿臉暢想,“我喜歡電影,說不定會去學編劇呢”
“但是你怕被伊家約束,就把所有都推給我?”秦諾感到有些好笑。
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她卻不屑一顧。
不,是他處心積慮想要奪回的,竟然在一夕之間……所有都回來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難道歸還一切就可以把曾經發生的、失去的、對他造成的傷痛還有……落寞在時間灰燼中秦家,所有,重置為零。
他表面上波瀾無驚,心里驚濤駭浪的翻涌,看著伊笙的目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他忽然想起那個無盡絕望的夜晚……破碎的記憶里滿是血腥和背叛,月色如血,染紅他的眼,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至親,家族,甚至自己成為被抹殺的對象。
而今現在的仇人做出一副慈善家的模樣,拯救他。
可笑……可笑至極!
“你……怎么了?”片刻沉默,伊笙感到面前的男人在釋放著難以言明的壓抑感。
他的眼眸很深,無關他人。而是他自己被吸了進去,被反噬。這樣的秦諾伊笙從未見過,似乎他在極端的邊緣,即將面臨失控,崩盤之后,誰也無法預料將會發生什么后果。
……列展室外,丁手里握著兩個漂著咖啡香氣的馬克杯,里面的對話被他聽得一字不差。
就算他再蠢,再不濟,而于了解秦諾背景的人來說,剛才那番話,無疑是一種侮辱。
秦諾是一個復仇者,不需要憐憫和同情,不需要補償,更不需要施舍,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將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奪回來,然后將仇人的一切摧毀。
氣氛嘎然……
伊笙站在他面前與他直視,卻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男人。好像他心里埋藏了千軍萬馬,可矛頭的指向不明。
但是有什么理由,是讓他會威脅到她的?
秦諾看自己的眼神里有強烈的探究的意味,該不會以為是自己大腦一時短路才打電話和爺爺說那些話的吧?
“我……”
“晚了,我送你回去。”本想解釋些什么,秦諾卻搶在她之前說道,“你先下去等我,我回辦公室拿些文件。”臉上掛著一縷淡笑,生疏感俱增。
“你今天好奇怪。”怪到伊笙都不得不滿臉疑惑,他有事隱瞞。
秦諾故作輕松,“有嗎?”
她立刻肯定,“很有!”然后轉身往列展室外走,來到門口和拿著咖啡的丁錯肩而過,兩兩交匯了個毫無意義的眼神。
直到人進了電梯……
“秦哥。”丁走進去,神色有些復雜。
大多時候他也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因為他救過自己,所以為他所用,而今境況忽然急轉,毫無防備的殺了個措手不及,接下來,你會怎么做呢?
還是干脆說,什么都不做?
“錦繡的事怎么樣了?”矗立在伊笙父親的畫像前,秦諾頭微揚,看著畫中帶著幾分威嚴的人,那是他的仇人,他卻不能親手將他打入深淵。
聽他這樣問,丁心里忽然領悟,眼前這男人要做的事,什么時候改變過呢?
抬手看表,“大概十分鐘后阿金就會完成交易,然后……”他定下來詭異一笑,“錦繡就是我們的了。”
這是一場無聲的吞沒,更大的風波隱藏于其后。
市四大家族之一的錦家,一夜之間悄然易主。
誰會想到幕后操控這一切的是伊家老人親自培養并且交付所有的秦諾,錦繡盛世的衰落,不過是陰謀的開端,是風暴來臨的前兆。
……
夜晚,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入冬第一場雨帶來了徹骨的寒意,坐在秦諾的奧迪8里,伊笙出神的望著車窗外被模糊了的景色,思想在漫無邊際的游走,駕駛位上的男人,漆黑的眼眸望著前面的路,心思沉淀得很深。
交叉路口亮起了紅燈,車停,旁邊賣電子產品的商鋪里,玻璃窗內的高清彩電統一的播放著娛樂新聞。聽不到聲音,但畫面里秦諾和某女的身影,還是異常清晰,都在猜測著,和他約會的是誰。
車內的二人盯住那邊看了半響,然后同時回頭互望了眼,伊笙噗的笑出來,“那個人可不是我哦。”她沒有那種寶藍色張揚的裙。
彎了眼眸,他低頭嘴角噙著無可奈何的笑,“我以為你看到那些新聞會抓狂。”他對自己太自信了。
附和他的笑,伊笙眼尾輕輕揚起,滑頭道,“我會先讓你抓狂。”
會嗎?
不會嗎?
他已經站在交叉的十字路口,只能往前,任由身后和周遭的景物崩塌,無法回頭。
她怎樣才會讓他抓狂?
用她無邪的天真?還是自以為無私的放手?
亦或者……“用你的學生會主席來刺激我嗎?”言畢秦諾俊朗的臉上露出少有不屑的表情。
“什么我的學生會主席……”伊笙連忙和那個人撇清關系,“我今天才第一次見他好不好。”罷了眼珠子靈光的一轉,向駕駛座上的男人湊過去,“你吃醋了對不對?”
他不言語,看著前方的紅燈閃爍,最后變綠。
他怎么可能吃醋,她的結局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只不過……
重新踩下油門,黑色的車平緩行駛起來,“我很大方的。”男人徐徐道。
伊笙臉上笑得弧度更大,露出她好看的梨渦,眼睛像雷達一樣在他的側臉上尋找著什么,“你很大方?我又不是你的,少自大了。”外人看秦諾永遠都彬彬有禮的模樣,不解其中笑里藏刀,他很自負,他有自負的資本。
手控在方向盤上,他從容以答,“不是自大,是自信。”學生會主席和操控運營著一家國際大財團的男人毫無可比性,所以他堅持己見,不管她身邊有怎樣的男人,都不如他優秀,最終女人們繞了大圈子后,還是會回到他的懷抱,沒有回頭的,那是有眼無珠。
丁說,秦諾從來都貨源充足,不需要追女人,自來都是女人追他。
倒是實話。
他和伊笙沒有明確的關系,卻與他每一段看似復雜實則簡單的男女關系不同,至少他們之間有伊家維系著,不會迅速完結,也不會立刻開始。
對此伊笙并不否認,他現在依舊是她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奈何骨子里驕傲的基因作祟,“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驕兵必敗嗎?”她還是那個好勝的大小姐,再言感情,即便是圣人都輸不起。
他悠悠然,“沒有比較,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最好?”
拿出手機,伊笙一臉昂然,“照你這么說,我真該和宋簫澈約會一次看看,不試怎么知道我和他合不合拍。”
側頭看向她,微笑迷人,“需要我幫你安排輛車嗎?”
“不需要!”她賭氣,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給晚飯后向自己邀約的人送去條短信。
主動出擊的是宋簫澈,所以信息遲來總比永遠不來要好。
五分鐘不到,他立刻發來新的約會內容,看完后伊笙同旁邊的男人感嘆起來,“你追女人的時候也那么迅速嗎?”
宋簫澈約她明天看電影吃晚飯,攻勢猛烈。
秦諾不以為然淡淡搖頭,不問她約會內容,閑聊著,在十點前將車停在大校外,看她走進去,然后拿出手機,撥通跑腿小弟丁的號碼。
那方還在雙子大廈暗無天日的加班,接起電話后餓狼般第一句先問,“秦哥!送大小姐回去了?你要給我帶宵夜回來么?”
握著手機,額角微微抽搐,這家伙怎么成天想著吃呢?“……幫我查一個人。”
嗚咽,丁哀嚎著問,“誰?”
眸色流轉,嘴角姿態玩味,“好像叫做……宋、簫、澈。”
雨夜中光影模糊交錯,視線里搖擺的雨刮器外一片融合,直到伊笙的背影越拉越遠,未斷的電話里,忽然丁問,“秦哥,你還要娶大小姐嗎?”
他微怔,半秒后答,“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語氣加重。
那邊愣了愣,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插手范圍,還是忍不住……
“嗯。”悶悶應了一聲,丁道,“只要你說的事,我和阿金都會不遺余力達成。”
事到如今,他還需要娶她嗎?
丁的意思,秦諾不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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