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已然臉色鐵青,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齒間顫顫,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我剛給自己發了一封ail,你知道內容有多么勁爆的”伊笙笑得那么冷,那么殘酷,“杜小姐,你今晚話太多了!
將手里的東西放到旁邊的化妝臺上,她毫不客氣的拿起剛才杜樂樂喝的健康飲料,抽出印著口紅印的吸管,就在手機肆無忌憚的錄音聲中,從頭頂開始,緩緩的澆了影后一個透心涼。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涼薄和狠毒,“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挺簡單的,不喜歡勾心斗角,但是你想玩的話,我不介意讓你身敗名裂,比如,把這段對話寄給你的未婚夫?”
杜樂樂怔怔的看著伊笙,只覺得她和兩年前比起來,真的完全不同了,周身的寒意,竟然會徹骨悚然。
她好像根本不在乎她剛才故意刺激她的話,但是又好像在意得要死。
隨時拿起刀狠狠的捅你,都有可能。
眼眸里的冷芒讓杜樂樂心驚。
瓶子里的水空了,伊笙隨意往旁邊一扔,收起電話,走前忽然又脅迫的靠近她的臉,冷笑,譏諷,“我確實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為什么會那么的……嗯……迷戀我。不過感情這回事,你情我愿,你就要嫁人了,公眾人物,言行舉止還是小心點好,喔……新電影不錯,就是眼神太豐富了,影響整體,你知道的,如果一個人太復雜,是不可能演繹出最純真的角色,這段錄音,就作為你的影迷我,的特別紀念好了。”
放完狠話,徜徉走人。
這就是報復的快感么?
伊笙心臟在顫動,可是……我無法快樂、興奮、激動、抑或是最簡單的微笑出來。
……
杜樂樂沒想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在周圍名模,大師級別特助,還有其他在場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下,憤慨的遭受后來的經紀人的新一輪轟炸,精心的妝容早就花了,絕對是恥辱的一夜!
夜晚才剛剛開始,派對里響起激昂的搖滾樂,此刻不管你是名流還是國家總統,閃爍的燈光下,忘我的放縱,都市的冷漠被掩蓋在虛偽的激情里,為自己找一個填補靈魂的伴侶,一夜縱情。
第二天,重新偽裝,帶上面具,繼續沒有心的生活。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房車緩緩停在ap;派對的會場外,穿著正裝的門衛立刻恭敬的迎上前為里面尊貴的客人打開車門……
這夜,誰是誰的歸途?
秦諾從車里走出來,一身素黑不易接近的手工西裝,十幾個小時的旅途,使他冰冷卻英俊的臉上有些許疲憊,這并不影響周圍的美女向他投去欣賞好感的目光。
阿金和丁的車隨后而至,兩個人先后跟著他進了派對,二人是在回去的機場遇到他的,天曉得為什么人會突然來了呢?
因為新落成的酒店開幕?還是……因為久未顫動的心忽然有了莫名的預兆?
總而言之,他來了。
最先在昏暗不明的光線里看到秦諾的是sa,那個男人無論站在什么地方,都如此耀眼,都會讓旁邊于他來說陌生的女人難以克制的猜想,到底誰才可以走進他的心?
然他迷人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冷酷無情的表情,深邃讓人讀不懂的眸子四下探望,仿佛急切的在尋找著什么。
你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嗎?
秦諾,這幾年身價漲的最快的黃金單身漢之一,曾經很,又是不知為何突然轉了性子似的一心撲在他的金錢帝國上,生人勿近,跟不到他感情生活的記者憤憤的下結論,說秦諾其實愛的是男人,深愛!
不禁失笑,是他的小妻子不要他啊……
他的小半生,媒體用傳奇來形容,早在伊家被他擊潰后,爆出來的是如此戲劇性的血海深仇,全世界,都在為他喝彩。
那么那個被故事遺忘的,伊家的小公主呢?
拿起手機,sa給伊笙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哪?”他可不想冒這個風險,讓自己最看好,最寶貝的el被綁回去做豪門貴婦。
半分鐘后,她回復道,“回酒店的路上,別擔心,還有,謝謝你!
聳了聳肩,將杯子里的烈酒飲盡。
緣來緣去,他們不過扮演著別人生命中的過客,只能靜靜的看,默默的關注,誰才是我生命里真正的主角?
等待,靜默。
被經紀人訓完的杜樂樂整理干凈后,走出來便也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只身站在舞池里,周身形成獨立的氣場,與四周格格不入,那么顯眼,那么不易靠近。
他神色里有極其少見的緊張,那是只為一個人才會展露的……在意。
到底還是追來了。
杜樂樂冷冷的笑過,忽然就想起曾經她也如天真小姑娘般脫口問他我呢?你當我是什么?
那時候他就明確的說,“你什么也不是!
覺得有些有些凄涼,她那么無情的女人,居然會想哭?
片刻僵滯,終是抬起腳步離開,你不是他的女主角,不是嗎?
派對的后臺,電梯旁不常有人使用的樓梯通道里,陰暗中伊笙就呆呆的坐在其中一道階梯上。
懷里抱著昂貴的衣裝,身后還隱隱傳來喧囂的音樂,心中無比空洞。
她本來應該回酒店,整理行囊,然后洗個澡,睡一覺,開始享受難得可貴的假期。
可是,她居然就躲到這個地方來,腦海里不能自己的回想著杜樂樂剛才的話……
他居然在全身心的愛你……
全身心的……愛你。
記憶越發的混亂……是哪一天的晚上,她篤定的對他說,“你有事瞞著我!
既然決定隱瞞,那么一定不要告訴我,傻傻的選擇被欺騙一輩子。
不知道真相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為什么你不瞞好?
煩躁的亂撓著自己柔順的直發,手里緊握的手機,進入一條新的短信。
口氣是阮小樂一貫的八卦作風:你親愛的樂小姐在三分鐘前抵達時尚之都紐約,鑒于本小姐第一次出國,所以……速來機場接我,我不認識路,我怕怕啊啊啊啊啊……
伊笙看得無力,直接撥了電話過去,接通后不等那邊慷慨激昂的發言就搶白道,“今天很累,我讓司機來接你,見面再說!绷T了掛線,完全不給初次出國的人陳述激動心情的機會。
胸腔里吐出口悶得無以復加的氣息,站起來,深呼吸,把腦袋里那個輪廓屏蔽。
就在秦諾還在派對里瘋狂尋找她時,走進電梯,離開……再一次錯過。
只愿此生,不再相見。
……
阮樂樂今年大三,她新聞系一枝花,也不知道父母托了幾層關系,讓她進了市的電視臺實習,更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運氣,在主持了一檔不怎么受歡迎的娛樂節目后,忽然臺長發力改革,力圖將電視臺往休閑時尚娛樂為一體的方向打造,迎合年輕人的口味。
于是阮小樂有了第一次的出國機會。
事情始于三天前,她在和宋簫澈約會時聽說伊笙會去紐約時裝周,一年難得見半面的閨蜜激動了,立刻將機票時間提前,完全忘記自己從來沒有過異國旅行的經驗。
宋簫澈想到伊笙在那邊,也放了大心懶得管他的小女友,任其自然的來了。
可是,伊笙早就在忙碌中忘記要去接機這件事,加上剛才被自己重演的錄音事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像受到重創的輸家,窩囊的躲在樓梯角落安撫還沒愈合又被拉開的傷口。
這輩子什么時候才能解脫?
回到酒店,剛洗完澡,房門就被敲響,阮樂樂無意外的出現在門外,見面先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笙,我好想你”
回抱好友,伊笙裹著白浴巾,眼睛卻防備的盯著跟在小樂身后的服務生身上,“進來再說吧。”
將小樂推進房,關門前用英文囑咐服務生,如果晚上有人詢問這個房間的客人,請說只有一位東方女子入住就好。
雖然國外酒店的做得十分到位,伊笙還是毫不客氣的利用了阮樂樂一把。
“你還真時時刻刻擔心那個人會找上門來!”往沙發上深深陷下去,小樂拿著自己的包包不知道在翻什么,間隙悄悄抬起眼皮打量站在梳妝臺前擦著頭發的素然女子,鏡子里她的表情……好似很正常。
“怕啊”連帶口氣也那么的……無所謂?
伊笙回頭瞄她一眼,“我今天遇到你的影后姐姐了。”
“然后?”從沙發上立起來,八卦系統全開。
“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算是晚間新聞播報吧。”伊笙表情很淡,“所以……”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那個人離她很近……她很害怕。
“阿笙!彪m不能感同身受,阮樂樂也知道兩年前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怎樣一種創傷,“安啦,今天晚上是閨蜜之夜,有誰敢來打擾,哼哼”她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看我不把他打趴!”
剛說完,忽然響起叩門的聲音……
房內的兩個人都驚了一驚,面面相覷。
阮小樂心里暗咒,不會有那么倒霉吧?輕聲的問同樣詫異的人,“還有誰要來嗎?”
頭發還在滴水的人搖頭,預感很不妙,覺得剛才對服務生的話果然是多余對了。
小樂走到門前,清嗓警惕的問,“誰啊?”
外面一片死寂……
里面的人表情更加凝重,該不是說什么來什么吧?
阮樂樂用嘴型問伊笙,“要開門嗎?”
伊笙比劃了手勢,順手抱起自己的東西鉆進臥室,確定她躲好了,小樂又繼續在孜孜不倦的敲門聲中用她還算順溜的英文問,“誰?不說我要叫保全了!
“……我啦,開門。”外面響起宋小池無奈的聲音,她不就來制造驚喜么?防她跟防賊似的……
大松一口氣,打開門問她的未來小姑子,“你怎么來了?一個人?你們那邊不是開學了嗎?”
“昨天打電話聽我哥哥說你們在這兒,”小池擠進房去,四下打探這環境,嘖嘖怎一個豪華能夠形容?“學校那邊下周才開課,所以就過來了!
臥室里的伊笙聽到外面的對話也走出來,看到小池,心情大好,兩個人也像剛才阮樂樂出現時先擁抱了下。
至少……一年沒見了吧?
事實上,這兩年里,伊笙和她們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完。
擁抱完畢,二人分開后互相打量,小池噗的笑出來,在剛出浴的小美人臉上擰了一把,“喲這姑娘,越長越水嫩了啊。”
“嫩個鬼!”嫌惡她一眼,伊笙走到床頭拿起電話給客房服務打電話。
連大引以為榮的資優生宋小池都從哈佛殺來了,今天晚上絕對是閨蜜之夜,別想睡了。
兩個朋友能為她而來,心底也是很高興的。
其實相比之下,宋小池的變化才是真的大,無論是心智,還是外表,兩年間真的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如果感情會讓人成長,小池絕對能用發奮圖強來形容。
兩年前在伊笙舉行婚禮的小教堂里,看到莫顏和金冉西十指相扣時,她就知道在她自認為轟轟烈烈的感情里,原來徹底做了一次配角,無法恨任何人,感情是沒有對錯的,只有愛或不愛。
金冉西和莫顏才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從倫敦回到市的小池,消沉了好一段時間,然后某月某日某時某分,突然云開霧釋,從此化悲憤為力量,猛兩年書,于是在今年初夏,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輕輕松松的通過了哈佛商學院的筆試、an面試。
“切不是就哈佛我都考得起,老娘以后要以事業為重,做錢的女人,一切向錢看!”并排坐在床位,三個人都是靠著床沿的,面前亂放著一堆經典的食物,當然還有酒。
宋小池在豪言壯語之后,將手中那瓶不知是哪年的紅酒狠狠灌了一口,過癮得不得了。
旁邊的伊笙和阮樂樂看了,唯有無語,如果與金冉西攜手的對象換一個,相信小池肯定會比現在好過一千萬倍,何須考哈佛?女人太聰明讀太多書不好的……
搶過她的酒,小樂打趣道,“沒有你哥的親臨指導,你考得上嗎?說得那么輕松。”
“沒錯啦”宋小池臉有些紅了,半瞇著眼笑嘻嘻的看她,“你也可以考啊說真的,你滴小男朋友不錯不錯滴,我看好你未來大嫂。”
明顯醉了,伊笙和小樂相視一笑,有些東西,不管時間如何沉淀,都是恒古不變的。
“笙,你呢?最近過得好不好?”宋小池開始說醉話了,大腦里的神經被酒疏松開,嘴也不如平時繃得緊,靠在小樂肩頭,碎碎念念,“安琪最近一直被他爸逼著相親,其實丁也還算有本事啦,可是左伯伯死活不同意,其實原因大家都知道的,都是那個姓秦的禽獸不好!左伯伯說跑腿小弟跟在這樣一個人身邊,早晚左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把安琪關起來,要送到……南極去讀書!
“好啦,你醉了,我扶你去床上睡覺哦!
阮樂樂想抽她起來,無奈醉了的人都特別沉,小池一頭歪在伊笙懷里,干脆緊緊抱著她,“阿笙……你不知道,我好想你哦,我們一起讀書,一起逃課看電影,一起熬夜做課題,你趕緊和那個混蛋離婚,回來再找一個真正對你好的,相親相愛……相親相愛……憑什么要你躲著他……啊,好痛!阮小樂,別以為你有個當影后的姐姐就可以掐我!”
狠狠的在醉后失語的人大腿上擰了兩圈,小樂才對明顯變了臉色的人說,“笙……這個死女喝醉了,你別”
“安啦,我哪有那么脆弱!币馏系目戳藨牙镆伤扑乃涡〕匾谎,眼里有星零笑意,好像在安慰自己,“都過去了!
她目光卻放得很遠,遠得小樂不知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
兩年間,秦諾瘋狂的找她,甚至請私家偵探跟蹤她們這些她的好姐妹,她躲得辛苦,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好不容易拼貼的心過日子。
離婚協議書,她早就讓ak交給他,他卻遲遲不簽,也罷了……
“還有五個月。”忽然伊笙說。
“嗯?什么?”小樂沒反應過來,看她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么事,需要時間等待的事。
半響,伊笙側頭微笑著對關心自己的人說,“分居兩年。”如此也可以離婚了。
……
是夜,交心的女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期間宋小池真的醉得厲害,到衛生間吐了一次,草草沖了個涼后,清醒了些,三個人就歪七扭八的躺在大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說來說去,不過那些狗血淋漓纏綿悱惻的感情故事。
每個人都不同,無奈卻又是該死的一致。
阮樂樂如愿以償的和宋簫澈走到一起,那個男人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她怎么努力好像都追不上他的腳步,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想你身邊有個極其不具穩定性的男人,而你又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心早晚都會累的。
而宋小池,如果金冉西和莫顏只是那么簡單的在一起,家族婚約,那么她也沒什么好矯情的了。
偏偏那冷情的主要她給他點時間,老娘有那么多時間給你么?
罷了三個女人都不想說話了,不知是阮樂樂還是小池來了一句,“其實女人的青春真的很短暫啊……”
在最美的時候,能深愛一個男人,該是多好的事。
可你不知,這個男人是否可以愛,值得愛,你要承擔義無反顧的后果。
飛蛾撲火,是每個做夢的女子都曾演繹過的凄美的戀事。
最清醒的伊笙,感觸深得無可比擬。
她在最美好的年華,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他從她生命里帶走的不止是那段美麗的歲月。
才二十一歲的年齡,怎么感嘆起來就千瘡百孔了呢?
疼痛,憂傷,所有的回憶在這夜正濃時翻江倒海的涌來,幾乎將她淹沒。
呼吸幾欲哽咽的艱難時刻,她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還有五個月。
新婚那夜最無情刻薄的話如魔音灌耳,不受控制的回蕩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只是我復仇的棋子,我要毀掉伊家的一切,包括你在內……
堅信,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他不可能愛上自己,而我,將要永遠離你而去。
……
清早,阮小樂是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被鬧醒的。
超不耐煩的踢了踢旁邊的人,含糊著指示,“去開門去”
宋小池昨夜宿醉,頭痛得不得了,哼哼唧唧的在床上緩慢蠕動,懶著嗓子答,“不要……我起不來……”拖沓的尾音直讓阮樂樂想一腳把她踹到天邊。
完全醒過來,四下沒看到伊笙的影子。
“小池,伊笙呢?”也不管誰在催命般的敲門,阮樂樂起身去找那個女人,浴室,廚房,陽臺……才發現她的行李不見了。
真的走了嗎?一陣失落,走到門邊問,“誰?”
“……小樂?我,丁!卑察o了幾秒,才響起丁的聲音,似乎外面的人也有點意外,那口氣聽上去,疑惑的音色里,另一重意思就是:怎么能是你?伊笙大小姐呢?
他似乎知道里面有誰在。
到底還是找來了嗎?阮樂樂知道的,丁這兩年滿世界的幫秦諾找伊笙。
不情愿的打開門,表情散漫,口氣不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來這里做什么?!”
沒想到把門打開,阿金靠在門邊的墻上,丁旁邊還站著秦諾,那個她和她的一眾姐妹們都恨透了的討嫌男人!
秦諾臉色很沉,和往常一樣帥氣依舊,素黑的西裝將他襯托得更加的冷,天生不會對鏡頭微笑。
“伊笙是不是在這里?”他直入主題,沒感情的聲音昭顯他直白的心思,他只是來帶那女子走,如此而已。
阮樂樂死瞪著他,身上穿的還套著松松垮垮的睡衣,堵在門口,話里有濃濃的厭煩,“不在,我昨天沒休息好還要睡,好走不送!毖援厹蕚潢P門,秦諾手一伸便抵在門板上。
“你做什么?”她可不怕他的。
“小樂,有話好好說嘛,秦哥也是……”
“是什么?”丁想打圓場,被阮小樂冷聲打斷,抱著雙手譏諷秦諾,“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見她?她躲了你兩年,害得我們想見她一面都難,你?算了吧”
冷嘲熱諷沒讓秦諾動容,他只是很平靜,很克制的說,“如果她在的話,請讓我進去,我只想和她說幾句話!
幾句話?
阮樂樂也知道伊笙一早在她和小池睡得無知覺的時候就走了,可面對這個黑面的男人,想到若是伊笙今天沒離開的話,豈不是就被這個惡魔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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