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認(rèn)出照片的背景是馬爾代夫的一處海灘,女孩的笑容讓他感覺非常熟悉,那燦爛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能照進他的心里。
前幾天,他收到第一封同樣附有這個女孩照片的匿名郵件時差點就直接刪掉,當(dāng)他看到郵件里的那張登記照時,不由就被照片上女孩清純美麗的面容深深的吸引,半天也無法將目光從登記照上移開。
第一封郵件里還說這個女孩叫唐馨,曾做過他四年的情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背叛過他,但后來又回到他身邊,還和他有個孩子,這張登記照是她高中時拍的。
在一起四年這么長時間,怎么可能,和張振春、小玫說得完全不一樣。他們說跟過他的女人都不會超過半年,到底什么才是事實。
當(dāng)時就仿佛有什么片段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他越想頭越痛,好像能記起點什么,卻又很模糊。
剛開始他覺得這一定是那個女人想從他這里詐錢的另一種手段,可接連幾天收到這種郵件,他始終沒把發(fā)件的郵箱地址拉黑,他不禁很期待看到唐馨青春時的相片,這些照片應(yīng)該都是他不曾見過的。
現(xiàn)在他漸漸能記起一點凌亂的片段,但卻無法連起來。
秦少龍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上的照片,他想留住那瞬間清晰的記憶,卻頭痛欲裂。
手機的鈴聲讓他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頭疼的接起電話,“你好。”
“是我。”
秦少龍聽出是易建軍的聲音,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神智,“易市長又有什么事要指教嗎?”
易建軍在電話里笑著說:“秦總,收到那些郵件后你想起來沒?你好不容易從我手里搶走的女人,今天就要坐中午飛機去北京和別人雙宿雙棲,你到底做何打算?”
秦少龍也干笑了一聲,“易市長,原來我這幾天收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郵件是你發(fā)給我的,你可真神通廣大。那女孩的照片是很漂亮,但我一點也沒有興趣。照理說應(yīng)該是我給你送美女,沒想到竟要麻煩你為我操心,你也太客氣了。”
“你還是想不起來嗎?”易建軍已沒有了耐心,他查到嚴(yán)洛寒訂了今天中午去北京的航班,而且是和唐馨一起走,嚴(yán)洛寒這次真得打算要帶唐馨去見嚴(yán)家的人,讓她成為嚴(yán)家的媳婦嗎?
如果她成了嚴(yán)洛寒正式的妻子,沒誰再可以想她的心思,除非是想得罪嚴(yán)家的老爺子。
秦少龍也有些不耐煩,感覺易建軍就像只揮不走的蒼蠅,一直為一個女人的事在他頭上嗡嗡嗡的,不客氣的說:“易市長要是很在意這個女人的話,就像個男人一樣自己去對付嚴(yán)洛寒,別想挑撥離間的利用我。”
別說他失憶,就算他變成個傻子,也能猜到易建軍為什么要關(guān)心他記不記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出于為他的感情幸福之類的考慮,就是沒安好心。
“她的心全在你那里,我出面有什么用。”易建軍恨聲的說,“想想你當(dāng)初在國色天香是怎么不擇手段的從我這里搶走她的!再想想你是怎么阻攔她和我在一起把她關(guān)在別墅里的!又是如何逼死她的,又是怎么偷偷的重新得到她的!你以為你不記得了就能置身事外嗎?就能一派悠閑的看著別人在你造成的事實里繼續(xù)痛苦掙扎嗎?是忘記了,還是在逃避的不愿想起!秦少龍你怎么能不記得她!你要知道她的痛苦、我的痛苦,所有人的痛苦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
易建軍一字一句的就像是一根針在挑撥著秦少龍腦子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
那些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記憶猶如潮水般向他涌來。
“你要敢碰我,我今天就死在這里。”一個女孩拿著破碎的酒瓶抵在自己的頸子上,倔強的看著他。
還是那個女孩被他綁住大雨中,不愿屈服的盯著他,“綁我一萬年,我也不會向你道歉。”
她曾為了別的男人哀求他,“放過我吧。”
也曾恨他入骨,“不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
后來他努力的化解了她心中對他的恨,他們幸福的猶如置身天堂,“已把你當(dāng)成我的丈夫,今后唯一愛著的男人,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會再改變。”
……
易建軍說了半天,秦少龍卻完全沒有了回應(yīng),“喂,喂……”,只聽到忙音,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再該怎么辦?易建軍想著要親自去機場阻攔他們嗎?無論如何不能讓唐馨跟嚴(yán)洛寒去北京。
秦少龍丟下手機,像瘋了似得沖出了辦公室,秘書追了他幾步,叫道:“秦總,你要去哪里?馬上有個會議……”
張振春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正準(zhǔn)備去會議室,看他不顧一切急沖沖的樣子,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攔住他說:“出什么大聲?”
秦少龍怒不可遏的推開他,對他吼道:“為什么要騙我?”
張振春不明所以的問:“騙你什么?”話一出口,他就想到是什么事,不由愣住了,問:“你想起來了?”
秦少龍悲怨的望著張振春,退進了電梯,張振春沒有追他,只想他和唐馨還是逃不過讓人絕望的愛恨糾纏。
回到家里,秦少龍將臥室里的所有東西全翻了個底朝天,在床下面找到了唐馨以前掛在家里的照片,還有她的首飾盒。
看著他送給她的寶石項鏈和鉆戒都靜靜的躺在首飾盒里,綻放著閃亮的光芒,他記起了所有的事,包括最后一次見她,是在鳳南鎮(zhèn)的古橋上。
他在橋下遠遠的望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相擁而吻,他退縮的選擇離去。
在他出車禍前他們就已經(jīng)分手了,即使相愛也不能相守,這次她是無法再原諒他的,那種心痛幾乎讓他要發(fā)瘋。
仰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時,不經(jīng)意看到房里的鐘,已是中午十一點,剛才易建軍在電話里說什么來著,說她今天中午要坐飛機去北京,和誰雙宿雙棲,嚴(yán)洛寒,肯定是嚴(yán)洛寒,她要嫁給他了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要讓她走嗎?要讓她走嗎?
易建軍同樣在辦公室里不停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看,就讓嚴(yán)洛寒這么輕易的帶走唐馨嗎?他不甘心,但如果他去機場阻攔他們,唐馨不會理他,也不會多看他一眼,他攔不住他們,反而還會徹底的得罪嚴(yán)洛寒。
離飛機起飛時間還差一個小時,唐馨和嚴(yán)洛寒就到了機場,換好登機牌后,他們只能坐在候機廳內(nèi)傻等。
出發(fā)時她就覺得太早了,嚴(yán)洛寒卻一早急急的來到賓館不停的催她,看嚴(yán)洛寒十分積極的很期待這次北京之行,但她覺得與平時出門沒什么不同。
坐在候機大廳實在太無聊,她到機場的書店里隨便翻著一本書,看得有點進入情節(jié)時不經(jīng)意的抬眼間,看到秦少龍急沖沖的從書店外經(jīng)過,她忙用書遮住了臉,心臟狂跳不止。
他額頭上的傷看上去應(yīng)該全好了,他是要坐飛機出差嗎?
這座城市太小了,沒想到這樣也能意外遇見他,不過他都不記得她了,為什么還要用書遮著臉,就算他看到了她也不會認(rèn)出她,不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于是將書拿開了些,繼續(xù)看,可已經(jīng)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直到聽到廣播里在播報,“各位旅客,飛往北京的1334次航班已開始檢票登記”,她才放下手里的書,跑到候機的地方。
嚴(yán)洛寒已拿著隨身的包站起來四處張望的找她,看她過來了,問:“去哪里了?上個廁所去了這么半天。”
“想著回來也是干坐著,就到書店里逛了逛。”唐馨背起自己的斜挎包,掏出登機牌和身份證準(zhǔn)備和嚴(yán)洛寒一起去登記口。
嚴(yán)洛寒走在她前面,她正要跟上時感覺有個人老擋著她,半天也不讓開,煩人的抬起頭看是個什么人,只見秦少龍就站在她眼前。
她整個人一下呆住了,心都要跳出來,也許他正好也是要坐這班飛機,努力讓自己裝作不認(rèn)識他,說:“先生,麻煩你讓一下。”
“我不讓。”秦少龍說完已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你……”唐馨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少龍已毫不留情的深深的吻上她的唇,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都瘋狂的傾瀉出來。
唐馨有些措手不及,卻又意亂情迷。
走在前面的嚴(yán)洛寒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唐馨沒跟上,又正好看到這幕,憤怒的從背后將秦少龍扯開,護在唐馨前面,說:“給我離她遠點。”
唐馨清醒過來,氣息不穩(wěn)的望著秦少龍那炙熱的眼神,他記起她了嗎?
嚴(yán)洛寒拉住唐馨的手,說:“我們走。”
唐馨機械的跟著嚴(yán)洛寒與他擦肩而過……
“我愛你,特別的想你。”秦少龍低沉的聲音足夠讓才走出幾步的唐馨聽見。
一句“我愛你“仿若蝕骨穿心的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她的心上,她停住腳步,微微用力牽制住了嚴(yán)洛寒。
嚴(yán)洛寒心中絞痛的輕聲問她:“你還陪我去嗎?”
唐馨咬咬牙,對嚴(yán)洛寒說:“去,不用管他,我們走吧。”
她沒再回頭的主動拉著嚴(yán)洛寒走向登機口,秦少龍難受得注視著她即將消失的背影,沖過去再次拽住她的胳膊,“我求求你,別走!”
唐馨想狠心甩開他,他卻拽得更緊,“我求你,不要跟他去!”
她面無表情的用力一根一根的掰開他拽著她胳膊的手指頭,忍住淚,低下頭,將手里的登記牌交給機檢的工作人員。
秦少龍又拽住她的袖口,忽然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她的大腿,流著淚求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將頭埋在她的腰間任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衫。
唐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松開嚴(yán)洛寒的手,也跪了下來捧起少龍的臉,為他擦去臉上的淚,“你害了我爸,這輩子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永遠都記不起我該多好。”
“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媽原諒我的,我一定能做到。這輩子我們不能分開,分開了誰也活不下去。”
和他分開的這段時間唐馨也特別特別的想他,再也壓抑不住這入骨的感情,緊緊的抱住他,淚如雨下。
嚴(yán)洛寒緩緩的收回被唐馨放開的手,感覺手心越來越?jīng)觯鋈皇涞莫氉酝ㄟ^了登機口,照原計劃坐上了回北京的飛機,也許就差那一步,唐馨始終還是沒愛上他。
建軍在角落里看到秦少龍和唐馨哭過后,相擁的離開機場,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向不同男人的懷抱,他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又該怎么辦?
唐馨和秦少龍回到他們曾經(jīng)的家,看房子里柜子抽屜都敞開著,放在里面的東西也都被翻得亂糟糟的,像是被小偷洗劫過一樣。
“家里進小偷了嗎?”唐馨扶起倒在地上的一張椅子。
秦少龍也動手整理,說:“沒有,是我在家找東西時翻的。”
唐馨又走到他的臥室,發(fā)現(xiàn)了里面更亂,衣服褲子扔了一地,她的首飾盒擺在床上。
她忙拿起首飾盒一看,鉆戒和項鏈都還在里面,便將首飾盒關(guān)上,拾起他的衣服褲子重新幫他掛好,問:“小玫呢?她沒在這里照顧你了嗎?”
秦少龍站在臥室的門邊,看著她為他整理衣物忙碌的樣子,還以為這是在做夢,她又回到了他身邊。
唐馨沒聽到他答話,奇怪的轉(zhuǎn)身看向他,又問了一遍:“小玫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她走了,她的休假結(jié)束了,要去工作。”
“哦,你們在一起挺合適的,她很愛你”
秦少龍走到她身后,雙手交纏在她的腰上,“可我不愛她,即使失憶時也不找不到一點愛得感覺。”
“小玫是個好女孩,又能干,你們在一起的話,在事業(yè)上她可以幫你,成為你的好搭檔,不像我什么也幫不上你。”
“你以為誰都可以成為史密斯夫婦嗎?我要的是個妻子,不是事業(yè)伙伴。”
唐馨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說:“別抱著我,讓我把房間收拾好,太亂了。你到底找什么,把家里搞得這么亂。”
唐馨睡不著的說:“少龍,我好怕。”
“你在怕什么?”秦少龍困倦的迷迷糊糊的問。
“我,我怕這又是一場夢。”唐馨躺在他懷里,想到如果父親在天有靈一定對她這個女兒失望透頂,更無顏向母親交待。
秦少龍膩著她,用力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她疼得一縮。
“這是夢嗎?”
唐馨翻過身,用粉拳對著他的胸膛捶了一下,“咬得我好疼。”
“那就不會是一場夢。”秦少龍抓住她的拳頭,將她摟進懷里,生怕她會著涼。
唐馨靜靜的依偎著他,不再說什么,心里卻在糾結(jié),當(dāng)知道他就是害父親的人,知道他當(dāng)初接近她只是為了復(fù)仇,她為什么就不能做到不愛他,不想他,甚至憎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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