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炎看了一眼懷里睡熟的人兒,無聲地嘆了口氣。她真的是累極了,趴著他的胸膛無害地睡著,有著最純真的容顏。
就是這樣的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她的一顰一笑,甚至是一個皺眉都會觸動著他的心。
所以,他不能再這樣繼續(xù)讓她為難了。
思及此,他輕輕地下了床,換上了新的衣服,這才走了出去。
書房里,他坐在寬大的真皮轉(zhuǎn)椅里,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來。張叔恭敬地站在書桌對面,等待著他的吩咐。
秦奕炎的手指在書桌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敲,為什么他和秋瓷會走到這一步呢?雖然做不成情人,可是,她今天這樣的做法,卻是讓他無法面對她了。
好半天過后,他抬起頭對張叔說道:“讓她離開這里。”聲音淡淡的,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張叔點(diǎn)了下頭,“我明天一早就辦這件事。”
“不,我要你立刻就辦!”
劉漫漫醒來,見秦奕炎正坐在床頭看著她。她眨了眨眼,樣子可愛極了,“你……你怎么還沒去上班?”
秦奕炎但笑不語,將床頭柜上的一碗燕窩粥端過來,“等你吃了早飯,我們一起去。”
“一起去?”劉漫漫懷疑自己聽錯了。以前,她雖然有去過他的公司,可也是因?yàn)橛惺拢幌肴ゴ驍_他上班,而她也知道他一定不喜歡有個人坐在他的對面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不想去?”他挑眉,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下來,拿起湯匙舀起粥,吹涼了送到她嘴邊。
她乖乖吃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其實(shí)……你是怕我見到秋瓷小姐會難過,也怕她會繼續(xù)想辦法靠近你而讓我傷心對不對?”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越來越聰明了。”他好笑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不過,我昨天晚上已經(jīng)派人將她送走了。”
是的,他昨天晚上趁著劉漫漫熟睡的空擋,吩咐張叔將秋瓷送了出去,在外面給她安排了一處住所。她走的時候,他就站在她看不見的不遠(yuǎn)處,看她是如何的不情愿,看她是怎樣的暴怒。
可是,即便是看見她很生氣,看見她不屈而又傷心的臉孔,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決定。他不能再讓她繼續(xù)留在這里傷害劉漫漫。
“送……”
……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秋瓷那張美麗的臉上,重重的力道使得她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她晃了晃,還是站在男人的面前,微微低下了頭。
“蠢貨!”有些蒼老的男人氣極了,揚(yáng)起手準(zhǔn)備再打下一巴掌。
她一臉平靜,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她就望著那只手,聲音冷冷地響起:“打呀,你打呀!你把我這張臉打花了,我看你還怎么利用我!”
男人氣得咬牙切齒,但是那手卻還是放了下去,“好,我今天不打你,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想不想再見到他,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還是個人嗎?”秋瓷突然咆哮起來,沒有了大家閨秀的溫柔,臉上有著眾人面前所見不到的驚慌和憤怒。
“我是不是個人?”男人聽后,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又收住了那笑聲,惡狠狠地看著她,“你說我是不是人?我覺得已經(jīng)不是了,早在那年,我不是就已經(jīng)死了嗎?哈……哈哈哈哈……”
“……”
“你這個沒人要的賤人,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男人夸張地張大了嘴,似乎要將秋瓷整個人給吞下去,“從現(xiàn)在起,我不會動你一根汗毛,你如果讓我不滿意,我就送些驚喜給他。”
“不!”秋瓷驚恐地大叫起來,她忽然就沒了斗志,跪在男人面前哀求道,“不要,不要這樣,我求求你,我一定會按你說的去做,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男人俯下身,“我怎么相信你呢?你連他的床都爬不上去。”
“我……”秋瓷顫抖著爬到一旁拿過她的包,又爬回他的腳邊,“我在那里找到的這個,你要相信我。”
男人接過她遞上來的東西看了一眼,開心的大笑起來。他一把抓起她的頭發(f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湊過了自己的臉,“現(xiàn)在,我需要一個人伺候。”
秋瓷閉了閉眼,抖著一雙泛白的手去脫身上的衣服,“好,我給你……”
圍站著這個男人的幾名保鏢,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大理石地面咯得背疼。
秋瓷緊緊地閉著眼,不愿去想,也不想去看。她只想快一點(diǎn)結(jié)束這讓人窒息的日子,哪怕是死也好。可是,她不能死,他還需要她。
秋瓷聽話地睜開眼,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看著男人那罪惡的表情,她緊緊抓握著拳,心里的恨意也越來越多。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發(fā)誓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秦奕風(fēng)坐在辦公椅里,天生的氣質(zhì)加上后天的修養(yǎng),使他看上去優(yōu)雅而紳士。
“先生,這是我們查到的最新資料。”
接過助理送上來的一榻資料和照片,秦奕風(fēng)的臉色沒了剛才的和旬,深沉地瞇起眼睛。
資料上,全是秋瓷這些年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當(dāng)然還有她回國后的一些事情,包括住進(jìn)秦奕炎家,又被他趕出來的所有。
照片里,秋瓷或明媚或憂傷,亦或是溫柔甚至是憤怒,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高興也讓他難受。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最后的幾張照片里,秋瓷戴著大大的墨鏡和花邊帽子,神秘地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而照片的右下角還顯示著日期,他忍不住皺眉,“她這是去哪里?”
助理略帶歉意,低下頭恭敬地回答道:“很抱歉,我們在路上跟丟了。”
“跟丟了?”
“是的,在路上的時候,本來跟得好好的,但是他們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后來半路上冒出很多輛這樣類型的車,將我們的車?yán)@在中間。而我們雖然記得最先跟的那輛車的車牌,可還是跟丟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奕風(fēng)淡淡地丟下一句,便起身站起來走向了窗邊。
窗外的陽光很好,五月初的太陽很是溫暖。可是秦奕風(fēng)卻覺得仿佛是進(jìn)入了寒冬。從剛才得到的那些資料上可以看出來,阿瓷這些年過得并不是太好,而那輛將她載走的奔馳車卻像是一個迷,讓他覺得事情好復(fù)雜。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問阿瓷,你到底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劉漫漫坐在秦奕炎的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走來走去。可她一看到專心做事的秦奕炎要面對那堆積如山的文件時,又害怕自己會惹得他不能安心工作。
瞧了一眼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的小女人,秦奕炎的嘴角上揚(yáng)。原來,有個人陪著自己上班,這種感覺其實(shí)還真的不錯。
“怎么不走了?”
劉漫漫訕笑著,“我怕打擾你上班嘛。”所以她才這么老實(shí)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木雕。
“很無聊?”
“還好啦,還好……”她繼續(xù)笑,笑得有點(diǎn)假。
秦奕炎聳了聳肩,按了內(nèi)線,“把箱子搬進(jìn)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抬著一個超大的箱子進(jìn)來,將它放在劉漫漫的旁邊。
“什么東西呀?”劉漫漫真懷疑這里面會是個人,因?yàn)檫@個箱子真的是超級大耶。
秦奕炎支走了搬箱子的人,起身走近她,一把將她拉過來,聞著她發(fā)上的清香,“禮物。”完了又補(bǔ)充一句,“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個超大的箱子,“衣服?玩偶?一箱子的錢?”
這些可能,全被秦奕炎一一否定了。
他笑著說道:“打開看看?”
劉漫漫想了想,拿過秦奕炎遞過來的剪刀,將箱子上的膠帶劃開,當(dāng)她看到放在里面的東西時,她忍住尖叫的沖動,摟著他感動地說道:“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箱子里,不是別的,全是他給她買的言情,有內(nèi)地的,有臺灣的,也有其它國家的。有的書她有聽說過,可是怎么也買不到,有些書是再也不再印刷的。可是今天,它們一一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看著她如此的開心,他的心情極好,“從現(xiàn)在起,你每天陪我一起上班。我批改文件,你看。”
“好呀。”她笑著點(diǎn)頭,笑得很是幸福。
……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里看著公司的業(yè)績、批改著文件,時不時抬眼看一眼不遠(yuǎn)處的小人兒,然后笑著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而另一個人卻是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言情,時而看得哈哈笑,時而又看得眼淚汪汪。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漫漫的手機(jī)提示她有短信進(jìn)來。她看正看得起勁,突然被打擾,感覺有些討厭,卻還是拿起了手機(jī),點(diǎn)開了信息。
原本因?yàn)槔餁g脫的情節(jié)而看得臉上掛笑的她,那笑容忽然就凝固在了臉上。屏幕里那幾個字不多,卻影響了她的心情我在你附近的藍(lán)色咖啡廳等你,希望你會到,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秋瓷。
她本來不想去理會,可是“你一定會后悔”這幾個字就像是一條蟲,啃得她好難受。
“誰的信息啊?”秦奕炎抬起頭,問道。
“哦……那個……”她努力笑著,“我二姐說叫我去吃飯。”
“你二姐?”
“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定好了位置?要不你給她說我們一起?”
“不……不用了,我和她好多天沒見,有好多話要說呢,你今天一個人吃好嗎?”
“不行!”他想也沒想,就果斷拒絕。
“行行好嘛。”她本來就不太開心,現(xiàn)在還要來哄他,“要不我晚上補(bǔ)償你?”
他摩挲著下巴,考慮了兩秒,邪惡地笑了起來,“好!”
她干笑著,起身便走,“我會盡快回來的。”
劉漫漫剛走到藍(lán)色咖啡廳的門口,便有侍者專門請了她到指定的位置上。
“劉小姐,請坐。”遠(yuǎn)遠(yuǎn)看見劉漫漫過來,秋瓷換上了一張明媚的笑臉,但坐在位置上沒動。
今天,她穿了一身純白色的洋裝,干練中帶著大家閨秀的知性。長卷的發(fā)隨意的攏了起來,又給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庸懶。美麗的她,哪里還看得到前一日那慌張無措或者是歇斯底里的瘋狂?
所以,當(dāng)她面對秋瓷的招呼時,無法自然地?fù)P起笑容。她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坐在了秋瓷的對面。
“劉小姐,喝什么?”秋瓷遞過enu,沒有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場面,反而有種姐妹相處的溫和。
劉漫漫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樣強(qiáng)大的秋瓷面前,沒有了前些日子的那種靈動,似乎又變回了很久很久之前那個說話結(jié)巴頭腦愚笨的小女孩,“不……不用了,我要白水就好。”
秋瓷也不勉強(qiáng),將enu遞給侍者,“給這位小姐來一杯溫開水,謝謝。”
她們一直沉默,直到開水端上來,這種尷尬的氣氛到底還是先被秋瓷打破。
“聽說,劉小姐在六年前出過車禍?”秋瓷瞟了一眼對面的女人,不痛不癢地問道。
劉漫漫沒想到她突然會問這個,“這……”
“聽說,劉小姐甚至還昏迷了兩年才醒來?”
劉漫漫的眼里,全是疑惑不解的光,“你……怎么知道這些?”
沒錯,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shí),可是這些除了家人知道外,別的人鮮少知道。況且,因?yàn)榧胰伺滤肫鹉遣缓玫幕貞洠踔潦窃谒昧艘院笠埠苌偬崞疬@事的。
那么,秋瓷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出她的不解,秋瓷只是輕輕一笑,“也許你會覺得很好奇,但是怎么說你現(xiàn)在也是奕炎的妻子,雖然他已經(jīng)盡力保護(hù)你的,可是要想知道,其實(shí)也非常簡單的不是嗎?”
雖然覺得她說的話不假,可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非要查她。
“其實(shí)你大可不必這么驚訝,”秋瓷優(yōu)雅地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笑著,“因?yàn)槲覑坜妊祝蚁胍氐剿纳磉叀R赃@樣的情況來說,我們已經(jīng)是俗稱上的情敵。俗話說,知己知彼,秦能百戰(zhàn)不殆。我調(diào)查你,這也說得過去了。”
一聽她要搶走秦奕炎,劉漫漫立刻回道:“不行!”
“呵呵,行不行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當(dāng)然,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秋瓷還是微笑著,云淡風(fēng)清的樣子,“這里有些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這里有些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她的舉動卻是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將它遞向?qū)γ娴膭⒙W藙輧?yōu)雅,氣質(zhì)高貴,美得那么眩目。
雖然是那么的不想接,直覺那不是好東西。可是心里的好奇和想把事情解決好的心思讓劉漫漫還是選擇了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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