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
景突然踏進(jìn)來,宮君澈毫不猶豫地拔出床頭掛著的寶劍,直指景的胸口。
輕知道他會變身的事情,除了表哥和景根本沒有第三個(gè)人知道!
最信任的人……
不會背叛?澈兒,這個(gè)世界上不會背叛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父皇是在提醒他,他被背叛了嗎?
不信!
他不相信!
“這些年來,本殿下待你如何?”宮君澈一直看著景的眼睛,憤怒地問道。
景震了一震,這么多年,他和自己說話的時(shí)候從來不會自稱本殿下……
“七殿下一直待我很好。”
“那么,本殿下此前讓你送伯爵回府,你可照做了!”
“微臣按照吩咐做完了!
“那么,你剛才出現(xiàn)在我父皇的書房,所謂何事?”
“是君上突然召見!
“突然召見?所謂何事?”
“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閑話家常!
“你說,父皇特地召見你閑話家常?!”宮君澈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憤怒的顫抖。
“是!本捌届o地說道。
“你是想說,要本殿下相信父皇特地召見你閑話家常嗎?”
景不語。
“說!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閑話家常!
“你信不信本殿下一劍刺死你!”宮君澈憤怒地嘶吼道。
“微臣的命是七殿下的。”
“啊”宮君澈大吼了一聲,他的眼底泛著血紅的光芒,看著景,就好像看著最親近也最陌生的人。他居然可以把謊言說的如此可笑!
只將劍尖刺向他幾毫米,景的胸口便開出了血色的薔薇,他的眉頭絲毫沒有皺一下,依然定定站在原地。
“你可記得,那天在雨溪,我對你說過什么?”宮君澈的聲音徒然變得低了,稱謂也從本殿下改成了我。
“記得!
“我說過什么?!”
“七殿下說:一直以來,都是因?yàn)槟,我才可以?jiān)持下來。因?yàn)槲业纳砗笠恢庇心,所以我不害怕自己被全世界遺忘,因?yàn)槲抑溃退闼腥硕紩浳,所有記得我的人都不會繼續(xù)存在,我也還是不害怕。我信任你,甚至依賴你,我就是那樣堅(jiān)信著站在我身后的你絕對不會背叛我,就算我背叛自己,你也不會背叛我。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一字不差。”宮君澈的唇角一點(diǎn)點(diǎn)宇起冷笑,“沒錯(cuò),我說過,就算我背叛了自己,你也不會背叛我。我說過,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會怪你。我也說過,不管她去哪里,我都會陪她去!
“七殿下!”
“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你做到了嗎?”
“答應(yīng)過殿下的事,全部都做到了!
“好!”宮君澈突然將劍扔到了地上,轉(zhuǎn)過頭去閉上眼睛說道:“你滾!
景好像木偶一樣愣愣站在原地。
“滾吧。”
他還是沒有動。
宮君澈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一點(diǎn)點(diǎn)走向他,他的情緒越發(fā)不能穩(wěn)定,“我的父皇會不會莫名其妙和一個(gè)侍衛(wèi)閑話家常!我比誰都還要清楚,他活著的每一秒都恨不得要了全世界的人的命!”
景的唇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然而他眼底的哀傷卻那么明顯。仿佛是最忠誠的狗被主人誤會了一樣的痛苦委屈,卻無法用言語辯駁什么。
“他連和我閑話家常的時(shí)間都沒有!”
“……”景緩緩低下了頭,他的雙拳死死地握著,一點(diǎn)點(diǎn)地,仿佛可以把自己的骨頭碾碎。
“給我滾出去,永遠(yuǎn)都不要讓我見到你!”宮君澈說著狠狠推了他一把。
這一推,有一樣?xùn)|西,順勢推到了景的懷里。
景震驚地看著宮君澈,拒絕讓身旁的侍從攙扶。緩緩地,他站起身來,雙手作揖,向?qū)m君澈行禮,“那么,七殿下保重了!”
“滾!!”
直到景大步流星地走出寢宮,宮君澈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狠狠地將前面看得到的摸得到的東西都給砸了。
不記得了走了多久,離皇宮多遠(yuǎn),景才將宮君澈塞進(jìn)他懷里的字條拿了出來。
陽光下,那熟悉的字體好像飛舞的龍,跌進(jìn)他的眼簾。
一直以來,都是因?yàn)槟,我才可以?jiān)持下來。因?yàn)槲业纳砗笠恢庇心悖晕也缓ε伦约罕蝗澜邕z忘,因?yàn)槲抑,就算所有人都會忘記我,所有記得我的人都不會繼續(xù)存在,我也還是不害怕。
我信任你,甚至依賴你,我就是那樣堅(jiān)信著站在我身后的你絕對不會背叛我,就算我背叛自己,你也不會背叛我。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不管她去哪里,我都會陪她去。
此刻,剛才一幕幕,每一字每一句都再次以另一種情緒繚亂了他的心弦。
緩緩地,他將字條握緊在了手心。
上面寫著:遠(yuǎn)走高飛。
遠(yuǎn)。
走。
高。
飛……
七皇寢宮。
“七殿下,您快點(diǎn)把槍放下,七殿下!”
“都給我退下!睂m君澈一邊用槍指著自己,一邊朝著君上寢宮走去。
圍在他四周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gè)人真的敢上前去。
因?yàn)榫嫌辛睿^不可讓七殿下受傷。
就這樣,宮君澈走到了君上寢宮外面。
轟隆
天上響起了悶雷。
宮君澈的心頭一緊。
她,最害怕打雷了。
雨很快就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長跪在大殿之外,他的全身都已濕透,雙腿已經(jīng)麻木,聲音也漸漸有些沙啞?墒抢锩娴娜,始終沒有宣召。
殿內(nèi),君上懶懶地翻看著此前宮君澈送來的奏折。
什么兒臣之所愛,什么愿意為她受罰,什么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只要她無恙,什么死而無憾。
君上憤怒地將奏折扔下殿去。
“太荒謬了!居然敢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朕!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保她周全了嗎?朕偏要她死無全尸!”
“君上,伯爵大人求見。”
“伯爵?讓他進(jìn)來!”君上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在了龍椅上。
“參見君上!崩湟坝钚卸Y。
“不知伯爵大人深夜覲見所謂何事?”
“回稟君上,微臣未婚妻秦向感極差,自今日同七殿下進(jìn)宮之后久未歸府,微臣恐其在皇宮迷了路,想請君上準(zhǔn)微臣四處找找!
“伯爵何時(shí)有了未婚妻,朕怎不知?既然是澈兒帶入宮的,不若去問問他吧!
“回稟君上,七殿下不知何故在殿下淋了大雨,微臣恐怕殿下感染了風(fēng)寒,還請君上派御醫(yī)替七殿下診脈!
“不知伯爵未婚妻何許人也,姓甚名誰,外貌特征。朕派人四處找找!
“謝君上。微臣未婚妻名零羽輕,額頭上有湛藍(lán)色的薔薇印記……”
“慢著!”君上打量了冷野宇一眼,腦海里閃過一個(gè)人的影,“你說,她叫零羽輕?”
“正是!
君上的拳心微微握緊。
額上的藍(lán)色薔薇印……不就是……現(xiàn)在還困在天牢里的女。
不過是一個(gè)無名小卒,居然讓七殿下和伯爵大人興師動眾。如果他沒有記錯(cuò),零氏,是魔法家族的后裔。
看不出來那個(gè)不怕死的丫頭居然是魔法族的。
本來并不想對她怎樣,但她有能力讓兩個(gè)人為她興師動眾,這種妖孽,他絕不能留!
冷野宇仿佛感覺出君上在想什么,竟突然開口:“恕臣斗膽,君上可還記得五年前,答應(yīng)微臣的三個(gè)愿望!
“伯爵為何突然提起此事,莫非有什么愿望要朕兌現(xiàn)!
“不錯(cuò),第一個(gè)愿望,臣希望君上看在她是微臣未婚妻的份上,饒恕她的罪!
“不知她犯了何罪?”
“擅自在皇宮里走動本來就是罪,還迷了路讓臣驚動圣駕更是罪上加罪,不管她犯了什么罪,都請君上賜她無罪!
君上的手心狠狠地握住。
許久,他說:“宣七皇覲見!
被請進(jìn)來的宮君澈全身濕透,他的臉色越加蒼白,仿佛一朵凋零的薔薇,然而他卻似乎并沒有失去理智。
“請父皇開恩……請父皇……”
“去把零羽輕帶過來。”君上突然說道。
“遵命。”侍從連忙復(fù)命。
宮君澈大喜過望,君上卻神色凝重地說道:“答應(yīng)你的愿望,朕自然會兌現(xiàn),朕恕她無罪。”
“謝君上!
“但是……”君上的目光落到宮君澈的臉上,“七皇的秘密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此事關(guān)乎社稷,即使她是伯爵大人你的未婚妻,朕也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朕命七皇親手消除她腦海屬于七皇的記憶,伯爵你可有異議!
消除,記憶……
四周突然一片死寂,空氣也好想跟著凝固。
很久,冷野宇說:“……微臣,無異議!
宮君澈的眼睛一點(diǎn)點(diǎn)睜大又一點(diǎn)點(diǎn)緊縮,仿佛這樣就可以將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排出體外。
許久,他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終究還是要被忘記的……
終究還是,護(hù)不了她嗎?
“但是,臣希望再用第二個(gè)愿望!
“哦?”君上的情緒變得有一些不快,“伯爵大人決定再用一個(gè)愿望?”
“是。臣明白,臣的未婚妻并沒有權(quán)利知道七皇的秘密,但臣懇求君上在消除她腦海里七皇的記憶之前,給他們最后相處的機(jī)會!
宮君澈震撼地看向冷野宇。
君上皺著眉,看向?qū)m君澈道:“朕可以額外賜你一天時(shí)間。澈兒,一天,如果你不能讓她的記憶消失,父皇就只好讓她消失了。”
“兒臣遵旨!
“伯爵大人好度量,既然你與未婚妻舉案齊眉,朕特賜你們十日后完婚!今日就到這里吧。朕累了。你們都退下!
十日……
完婚!
還沒有從震撼緩過神來,兩個(gè)人就被趕了出去。
零羽輕是被抬過來的時(shí)候還沒有醒。侍衛(wèi)替她服了解藥才離開。零羽輕緩緩睜開眼睛。
“輕,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宮君澈看見她,激動地說道。
冷野宇想要朝她走去的動作倏爾止住,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他站在了原地。
“澈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濕透了?”
“沒事。你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
“嗯?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突然忘記你!绷阌疠p有些好笑地撇了撇嘴角,看見站在遠(yuǎn)處看著他們的冷野宇道:“喂,你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難道被我的降龍十八扇折服了?”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就留在七殿下寢宮里過夜吧。明天準(zhǔn)你放假,不用謝我!
冷野宇說著自顧自走了。
宮君澈有千言萬語,卻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凝噎。
“莫名其妙!”居然沒有跟她抬杠,還突然又準(zhǔn)她多放一天假!突然,她想起什么,朝他背后喊道:“冷野宇,你該不會是付不起薪水了吧?”
“……”他忍,“帶薪放假!”他沒有回頭,狠狠地加了這四個(gè)字。
“澈,我說,我不在的時(shí)候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看著冷野宇的背影,零羽輕忍不住問道。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彼念~頭突然爬出了汗珠,心虛地這樣說道。
“真的沒有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他敷衍地說道。
“比如說,冷野宇的腦袋突然被驢踢了之類的!
“……。浚?”
哇哈,居然是帶薪放假。他他他……真是太有錢了!他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吧?
老天!讓驢多踢他幾次吧!這樣她不用工作都能發(fā)啦。!
宮君澈的嘴角終于泛起了一絲絲笑意。
零羽輕,你的腦袋里究竟都裝了些什么東西啊。
冷宅。
冷野宇抱著達(dá)令,突然打了個(gè)噴嚏。
“達(dá)令,我的腦該不會讓驢踢了吧?我居然用自己用生命換來的三個(gè)愿望做這種事???”
“喵”
“他們現(xiàn)在一定玩得很開心吧。”他想著想著,就有些心煩起來。
然而依然沉浸在懊悔里的某總裁仿佛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也許是最后一次了吧!
又要被遺忘,宮君澈一定很難過吧。自己不應(yīng)該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
“喵”
“反正,他們就連擁抱都不能,應(yīng)該不會出事的吧。”
“喵”
“靠之,你就不能說點(diǎn)別的嗎???就知道喵!”
拜托,它是貓啊,不喵難道還汪。
“喵喵”達(dá)令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回應(yīng)某總裁。
“……達(dá)令你的聲音怎么了?”冷野宇突然回過神來,“天哪,你的身體怎么變形了。!”
七皇寢宮。
零羽輕正在某房間呼呼大睡,連有人進(jìn)來都沒有察覺。
“輕!焙诎,突然有只手推了推她。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yīng)聲。
“不要睡好嗎?”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宮君澈。
“我睡不著,陪我去數(shù)星星吧。”
“剛下過雨,怎么會有星星。”她迷迷糊糊地應(yīng)著。
“那就去看月亮吧!
“剛下過雨,怎么會……好吧好吧,你想看什么我都陪你。”零羽輕起身。
的確沒有星星和沒有月亮,兩個(gè)人并肩坐在玉階上,也許是下過雨的關(guān)系,夜晚的空氣有些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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