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彼┱J(rèn)不諱。
“為什么?”
“為什么?”他抬頭看他,眼底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彼此相愛!
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宮君澈的瞳孔驟然緊縮,著急地脫口:“那宇表哥呢?!”
“他愛著的是另一個人!崩湟凹兊f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輕是他的未婚妻,你不該這么做!”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消除她的記憶然后讓她在另一個人的身邊?”
聽冷野純這樣說,宮君澈的臉色剎那蒼白……
宮君澈終于還是爭不過他,終于換了一種問法,“她似乎不記得我了。為什么?而且,她的性格……”
“變了對嗎?”
“是!”
“因為她不是你認(rèn)識的輕!”
“什么?”
“我無法和你說清楚,我問你,在我?guī)еx開婚禮現(xiàn)場的時候,你動怒了嗎?”
“是的!
“還受了傷?”
“沒錯!
“病了多久!
“大概十幾天吧。”
“才十幾天而已?”冷野純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
“有什么不妥?”
十幾天而已……
也就是說……
早就好了嗎?
他早就好了的……
可是,災(zāi)難卻還是不斷地發(fā)生著……
難道真的和零織暢說的一樣……是輕變身引起的嗎?不,他還是不能相信!
“輕的哥哥呢?在哪里?”冷野純這樣問道。
“他剛才出去了,并沒有說去找什么!睂m君澈這樣回答。
冷野純頓了頓,認(rèn)真地看向了宮君澈,“澈。有件事,我想問你。”
“問!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么做?”
宮君澈的突然怔住!
他當(dāng)然知道冷野純說的是哪件事……
選擇讓零羽輕的記憶消除,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的了她……所以不顧她的反對這樣做了。
可是,他并沒有覺得幸福!
她不再認(rèn)識他,這件事讓他覺得非常難過!
可是,也只是這樣了而已。
“我不后悔。”宮君澈回神說道:“再給我多少次機會我都不會后悔。因為,這是最安全也最保險的方式不是嗎?”
冷野純的唇角突然動了動……
他早已知道他會這樣回答……
可是……
“我做不到!崩湟凹冏⒁曋鴮m君澈湛藍(lán)色的瞳,堅決而認(rèn)真地說道:“把她讓給別人,我做不到!”
因為,她是我的全部。
是我唯一堅持的理由……
但是……
他的手握著從她的頭上掉落下來的發(fā)絲……
紅輕也覺得痛苦吧?
雖然她不想離開,可是,她也很痛苦吧?
叩叩叩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純?我進來了!遍T的另一邊,紅輕這樣說著,然后順手打開了門。
輕緩地合上門,她徑直走了進來,與宮君澈擦肩而過。宮君澈忽而僵直了脊背,仿佛有太多的心事在那一個擦肩的動作里被撩開,又?jǐn)R淺。他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仿佛這樣,會讓自己覺得舒服一些。
可是,他始終沒有覺得舒服一些。
他看著她掠過了自己走到冷野純的身邊,坐在他的旁邊。終于覺得自己無法再掩飾下去,他別過了視線,想要轉(zhuǎn)身。
正當(dāng)宮君澈要離開的時候,冷野純卻突然擁住了紅輕的身體。
宮君澈的瞳孔驟然緊縮,腳步僵冷在了原地。
“純……”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她有些失措。
無措是因為那個擁抱溫柔又霸道,有一點不像他……
好像要失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下一秒要失去一樣。莫名讓她驚異。
可是,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她又開始安靜了下來。
“紅輕……”他緊緊抱著她,仿佛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唇附在她的耳邊,這樣喚著她的名。
“嗯,我在這里……”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感覺著他的心跳,覺得莫名溫暖。
“紅輕……”
“嗯!彼是這樣溫柔回應(yīng)。
“紅輕……”
“怎么了嗎?”
“沒有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叫叫你的名字……”他這樣說著,輕輕笑了一笑。
笑得有一些溫柔。
“傻瓜。”她這樣輕輕地呢喃,卻覺得心安。
“紅輕……”他一次又一次喚著她的名,仿佛再叫多少次都不會膩。
“純!彼策@樣附和,好像不管他叫多少次,她都會回應(yīng)他的溫柔。
站在一旁的宮君澈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他邁不開腳步……
移不開視線……
雙手緊緊攥起。一點點,好像有指甲扣進手心的痛感,一路傳進他的心底。他的眼簾全都是她和他溫暖相擁的畫面……
她的幸福不是假裝的。
她不認(rèn)識他也不是假裝。
那么……
為什么……她失蹤一個月都不到,為什么會覺得,她和冷野純好像相愛過一千年一樣的默契……
紅輕微微閉上眼,仿佛在貪戀他的溫柔,然而冷野純抱著她,目光卻一點點望向了窗外。
飛沙走石……
混沌不堪……
世外的桃源,還可以擁有多久?
從他任性的舍棄了自己的一切,舍棄全世界開始。就注定,這世界也不再容得下他……
他有時溫柔。有時冷酷。有時善良。有時狠絕。
他美麗的讓天地都嫉妒。
可是,他其實一直殘缺。
看愛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破碎……
這種感覺,他再也不愿意記憶。
一千年前他微笑著說出的誓言,用了一千年他都沒有兌現(xiàn)。
是他太過自負(fù),所以才被命運捉弄……
紅輕……
紅輕……
我說過我會不顧一切地救你回來。
我說過的……
可是……
我好像,還是沒有做到呢。
心口驟然疼痛,宛若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抓住,他突然松開她,在她有些茫然又溫柔地看向他的那瞬間上了她的額頭……
上她額心那一枚血紅的薔薇印記……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是眼瞳死死地睜大,睜大……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覺到自己著她的時候還會顫抖。
一邊在期待著她還是她。這一切都與他們毫不相關(guān)。
一邊又在害怕著,一旦他松開了她,她將不再是她……
太多的眷戀和不舍……
他說過。
他做不到。
做不到看著她愛上別人……
他一直以為,他等待的她已經(jīng)回來,卻原來只是驚鴻一瞥。
這短暫的一個月,他用了一千年的時間才換回來……
足夠了嗎?
不!
他本想愛她更久,比永遠(yuǎn)還要久!
他出生就是為了找到她,為了愛她!
可是啊……
也許……
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她不再拼命地掉頭發(fā)……
只要她的頭發(fā)不再一根根變白……
只要她不要一分一秒都好像一年兩年一樣地蒼老下去……
他寧愿守護她更久……
以她不知道的姿態(tài)……
至少這樣……
至少這樣……他還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
其實她一直都存在……
一千年都等得起了,還有什么等不起!
他知道他一定會后悔的……
一定會的……
也許在放開她的那一秒就會后悔了。
因為……
他不能看著她愛上別人……
所以,他已經(jīng)想通了……
只要他不看著她……
不看著她,也就沒有那么痛了!
她是幸福的,完整的,這樣就足夠了……
那個從溫柔到冰冷……
他的腦海閃過千萬與她相處的畫面……然后,又好像被誰撕裂了一樣,狼狽地退散。
他顫抖的身體終于恢復(fù)。
不愿意放開……但他還是一點點放開了她……
看向她的瞬間……
他清晰地看到她額心的印記變成湛藍(lán)色。
湛藍(lán)……
是湛藍(lán)!
那早已知曉的答案,這樣清晰地擺在他的眼前,他還是決定痛了!被巨石重重砸般的痛了!
在她還沒有看清他之前,他伸手,用手掌擊她的腦干。
她終于,倒在了他的懷里。
他閉上眼,微微側(cè)過臉,不去看她。
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后悔了!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她一次。傷害她的事情,他不想再做了,可是他還是后悔放她走!
“表哥……”宮君澈不可置信地看向這一切,唇間終于滑出了這兩個字眼。驚異還是震撼,連他自己都無法分辨。
“帶她走!崩湟凹儧]有看他,但是聲音低啞的令人覺得莫名心痛。
帶她走。
那三個字,好像比讓他死更加痛苦……
宮君澈仿佛還是不能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表哥你……?”
“我讓你帶她走!在我還沒有后悔之前!”冷野純的聲音擴大了一些,仿佛是用盡了全力吼出來的,又好像保存著最后一分力氣,哽咽。
宮君澈湛藍(lán)色的瞳孔微微一凜,宇出了連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緒。上前,將她橫抱起來,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沒有任何遲疑和停頓。
而這過程,冷野純幾乎沒有看一眼。
可是,他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從心臟到身體,全部都在顫抖!
顫抖……
不會哭的……
我的話,絕對不會哭的!
……
可是,現(xiàn)在從他的眼角落下來的晶瑩又是什么呢!
他說過的話,為什么一件都做不到呢!
為什么……
他要這樣軟弱!
軟弱……
同一時間。
零織暢站在海邊凝視著波濤洶涌的海浪。
太陽神之眼還在冷野宇的手里,他到底要不要取。
他究竟是為了什么才去墨西哥的呢?
那個人……
那個人不是輕啊!
怎么能讓她在輕的身體里消耗輕的生命……
她不是輕!
如果她徹底蘇醒,是會讓輕死的啊……
不是輕,但他卻在放縱她對自己唯一的妹妹的傷害?!
可是,怎么辦呢……只是很短暫的瞬間也好,讓他們道別吧……
終于,他邁開了腳步……
不管怎樣都好,有一件事他必須要做……
“原洛,你出來吧!”他這樣說道,眼睛卻依然望著那片咆哮的海洋。
他的背后,有個男人發(fā)出了一聲短促而冷漠的嗤笑,“連禁血錮都毒不死你,你的命可真夠大的!”
零織暢緩緩回過神來,看到原洛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槍。
“何必要傷害無辜的人。”零織暢看著原洛的眼睛,鎮(zhèn)定自若。
好像不是原洛在拿槍指著他,而是他拿槍指著原洛一樣!
“無辜的人?!縱然我想殺的人并不是他,但也是他自己找死!”原洛的眼底布滿了血絲,看起來,他已經(jīng)被逼得走投無路。
他們的糾葛零織暢很輕易就可以理清。
原洛本想要利用米雅弄垮冷氏集團,就算不弄垮,但至少也會受到強大的沖擊。
但卻沒有想到米雅竟會反將自己一軍。
現(xiàn)在陷入絕境,已經(jīng)沒有死灰復(fù)燃的可能。而他更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同時也只能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
他心怨恨,零織暢大概可以理解。
因為,他向來為噬爵不顧一切。
之前,他也曾因為噬爵的事情,不惜對他下魔法族最毒的禁血錮!如果不是十月,或許,他早已死去。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绷憧棔巢粌H沒有理會指著自己的槍,更是向著原洛邁了一步,“噬爵和冷氏集團究竟有什么瓜葛,為何時隔五年,你們還要處處相迫!”
五年……
原洛的瞳孔頓時睜大。
“五年前的事情你居然也知道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的能耐。
他倒是小看了他。
“既然今日我必須死在你的槍下,不若你就讓我死得明白一些,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吧?!”
零織暢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原洛根本沒有感覺到他會死在自己的手下。他甚至感覺到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讓自己不寒而栗的氣魄!讓他拿著手槍的手指開始顫抖。
“五年前被冷野宇擊心臟的人,是你嗎?”零織暢又追加了一句。
“怎么可能是我!擊心臟可是要死的!”原洛大笑,笑聲里充滿了悲憤:“如果不是那些人,如果不是那些人迫害主上,對他咄咄相逼,主上又怎會淪落到這步田地!所有背叛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原洛好像回憶起了讓他覺得非常憤怒和痛苦的事,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如果不是夫人和親生弟弟有染,還生下了兩個孽種!如果不是夫人咄咄相逼,讓主上生無可戀!如果不是那個人兇殘無情,為主上下了致命的毒!如果不是他們每個人都這樣殘忍,剝奪了主上的一切……主上不會變成這樣的!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所有人都背叛他!為什么每次在他選擇相信的時候都要摧毀他!”
“為什么他活著,只能是為了復(fù)仇!”
“為什么!”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讓全世界都針對他!”
“為什么!”
原洛越說越激動,但零織暢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噬爵的情義很重。
甚至,把噬爵看得比自己更重!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為他將自己逼入險境。
“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出事,留在他身邊的人,將一個都沒有!”零織暢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連你都不在了,你以為,他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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