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野純卻突然走到了零羽輕的身邊,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忽而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肩胛大聲地說道:“把孩打掉!把孩打掉!”
“放開她!”冷野宇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瘋了一樣地將冷野純推開,護在了零羽輕的面前。
零羽輕吃痛地看著摔倒在地上的冷野純。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毫無血色的樣又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他。
“純……”
下意識地,她想要去扶她,卻被冷野宇拽了回來。
“你還想讓我生氣到什么地步?”冷野宇陰沉著臉。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可以這樣推他!
“那他也把自己當做是我的哥哥嗎?對自己的弟弟的妻說這種話,做這種事,為什么你還要護著他?!”不能冷靜,每次一說到冷野純的事情他就很不冷靜。
以前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
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以前是因為在誤解他殺了自己的媽媽。后來知道媽媽是被爸爸殺死的……所以,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誤會。
可是,現在呢?
以前是為了媽媽,現在又是為了什么才這么討厭他?!
是為了輕吧!
是為了輕……
零羽輕卻還是掙開了冷野宇的,走到冷野純面前扶起了他,不管怎樣,就算他的病已經好了,也是大病初愈。
他以前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快樂過,他應該更快樂一些的不是嗎?
“打掉孩,聽我的話!”冷野純這樣對零羽輕說道。
扶起他之后,零羽輕馬上就松開了手,“純。”她說,“你這樣說我會生氣!
“你想要生下來?”冷野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宇的孩,我肯定是要生下來的!绷阌疠p說道。
“還不懂嗎?噬魂族世代的詛咒!夫必為妻痛,妻必為亡。如果你生下他的孩,過不了多久就會活活痛死!”冷野純狠狠地抓住零羽輕的雙臂,不斷地搖晃著她,好像想要把她給搖醒。
“純,好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點放開我。”
“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在他們的婚禮擄走她的時候,他不是清晰地告訴過她了嗎?難道她還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個時候,冷野宇走了過來,他再次推開了冷野純,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那么用力。
因為,他聽出冷野純只是在關心零羽輕而已。
雖然,這種關心讓他很不喜歡!
“哥哥!彼聪蚶湟凹,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件事的話,就請不要再多費心了。因為,我從來都不是冷家的人,和噬魂族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他的眼底充滿了告誡。
冷野純有些茫然地看向冷野宇。
十月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一邊整理著聽診器,一邊說道:“夫人,您應該檢查身體了!
突然,他止步,看著冷野純,冷野宇,還是一臉震撼的零羽輕。
廳堂只有他們四個人。
氣氛也突然間變得詭異了。
“你不是冷家的人?你究竟從哪里聽來的?”冷野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唇角浮現出了近乎嗤笑的聲音。
“夫人!笔逻在試圖打破這種氛圍,他走向搖搖欲墜的零羽輕,“請先隨我來檢查身體!
“但是……”零羽輕拒絕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十月的手臂:“他們兩個人不知道在吵什么,十月你先替我勸勸他們好不好?”
“夫人,我只是醫生!笔碌鼐芙^了零羽輕,并且說道:“檢查的時間一分鐘都不可以延誤,這里的事情等檢查完了再來處理!
零羽輕無奈,被十月帶走。
此時,廳堂只剩下冷野純和冷野宇兩個人。
“是有人親口告訴我的。”冷野宇說道。
“有人?宇,你已經不是小孩了,隨便什么話都輕易相信!”冷野純也跟著有了一絲怒意。
“那么我問你,你是嗎?你是冷家的人嗎?你是噬魂族的人嗎?”
“我不是!崩湟凹兊卮。
“是吧!原來真的不是!崩湟坝罾^續說道:“可是,你是媽媽的孩,是嗎?其實你不是爸爸和初戀的孩,而是媽媽和君上的孩,我說錯了嗎?”
冷野純的眼睛突然一凜,“你全部都知道了?”
“哈!”得到了證實,冷野宇更加覺得嘲諷,“所以,哥哥你不是全部都知道嗎?”
“所以,你就以為你也不是嗎?”冷野純的口吐出一絲嘲弄。
面對他的冷嘲,冷野宇微微怔了一怔。
冷野純繼續說道:“沒錯,我的確是君上和長公主生下來的孩?墒牵闶遣艉烷L公主生下來的孩!
“這不可能!”冷野宇大聲地說道:“是噬爵親口告訴我的,他說我不是他的孩!”
有人說我不是你的兒,我不相信……
那個人值得相信。
……
他不會騙他的……
他沒有理會騙他!
“噬爵?”冷野純的眉頭微皺,終于發出了一個單薄的冷笑,“宇,那是因為他也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冷野宇的瞳孔一點點睜大又一點點緊縮,仿佛還是無法將冷野純說的話吸收進去,明明只有幾個字而已,他卻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都想不通。
冷野純繼續說道:“我們都是長公主生下來的孩沒有錯。宇,可是,你的確是噬爵的孩,當年,噬爵并不知道噬魂族的詛咒,而長公主卻在生下孩之后沒日沒夜地受著凌遲一般的痛苦。終于,她無法堅持忍痛,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為他而痛,所以才告訴他我們都不是他的孩!”
不能相信……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無法相信……
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他該相信誰?
他該怎么相信!
嘩啦
門被打開了。
冷野純站在門外看著凌亂的房間,有些疑惑地邁開了腳步。
一步……
兩步……
液體一路流到了他的腳邊,他本能地移開,然后有些驚恐地抬頭。
紅色的液體之,面容蒼白的女痛苦地蜷縮著,她的胸前被一把匕首刺穿,可是她捂住的地方,卻是下腹。
“喂?!你怎么了?”冷野純從來不叫安瑾然媽媽,因為名義上,她只是一個路人。他更多的是叫她安瑾然、伯爵夫人,或者喂。
他震驚地朝著她跑去,“你怎么了?喂?醒一醒……”
“純兒……”安瑾然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瘦弱的手腕,用盡自己最大的溫柔對他說:“我,沒事的……”
“我幫你把匕首拔出來,我跟十月學過的,這種程度的傷,我可以的……”他這樣說著,雙手握住了她胸口的匕首。
“不是傷。”她輕輕揉了揉他的發,“我太累了,想要睡一會兒。”
“我不是伯爵的孩,宇也不是,是真的嗎?”關于自己不是噬爵的孩這件事,冷野純心里非常明白。因為他對他,從來都不怎么好過。
但是,冷野宇……
“你都聽見了?”
“真的不是嗎?”
“你不是,宇兒是的。但是不管怎么樣,都可以肯定,我是你們的媽媽,不是嗎?”
“嗯。但是……你為什么要騙他?他很難過!
“我……不想他更難過。純兒,你是哥哥,所以,請你好好照顧宇兒。”
“好!
“我好累,想要睡一會兒,可以嗎?”
……
就在這個時候,冷野宇突然闖入房間。
他親眼看見,冷野純手握著的匕首,直指安瑾然的心臟。
“你……你殺了她?你殺了我媽媽???”
冷野純卻只是淡淡地轉過頭看他,“她想要睡了,不要吵醒她。”
“你……你殺了她!你殺了我媽媽!”
……
……
后來的事情也只是這樣了。
因為冷野純是伯爵和自己的初戀情人生的孩,因為冷野純下落不明的媽媽是長公主安瑾然的情敵……
但是,也因為冷野純天生體弱,君上卻并未責怪。
那個時候的冷野宇是這樣想的。
只是變相禁錮了他,不許他踏出房間半步。
是以他身體虛弱的理由軟禁他嗎?還是,這不過就是君上對他的仁慈!
因為,君上除了這樣,就再也沒有動向。
是因為這樣的吧。
因為冷野純是君上的親生骨肉,所以,君上只是變相拘禁了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就算是這樣,其實,君上也還是恨不得他死去……
恨不得他立即死去!
也因為安瑾然死后的最后一個謊言,冷野宇躲過了一劫……
她一直都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護他們……
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人知道……
連那個人,都不知道呢……
“可是……可是噬爵……”
“宇。他的確是你的父親。因為母親的最后一個謊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你真的是他的孩?墒牵弦恢倍贾馈R彩撬,對她下了禁血錮!她本來就必死無疑,那時噬爵闖入……就算他沒有用那把被原洛涂過禁血錮的匕首刺入她的胸口,她也還是必死!”
“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聽不懂……”
“宇,你知道母親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保住了我們嗎?正因為君上發現了她的心情的改變,發現她終于還是愛上了噬爵,所以才嫉妒的發了狂。因為母親的最后一個謊言,君上以為我們都是他的孩,所以才留下我們,所以……他才會因為懊悔自己對她下了手,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而傾盡全力滿足你對他提出的要求。”
“因為禁血錮只對魔法族致命,且沒有解藥。宇,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不是嗎?詛咒一直都在,輕不能生下你的孩,是你的就不行!”
一直無法拼湊的真相,是這樣的嗎?
所以那些出入……
是這樣的嗎?
真相,是這樣的嗎?
不不不……
他還是不能……
他還是不能相信!
“說謊的吧……”冷野宇一點點地看向冷野純,“因為嫉妒嗎?因為輕選擇的人是我所以嫉妒了才這樣說的嗎?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如果你執意這樣,我會選擇帶她走!”
“你以為,你帶的走她嗎?”
“我是否能帶走她,你要試試看嗎?”
嘩啦
他和他之間形成了強大的氣旋……
仿佛所有的空氣就在這一瞬間凝在了他們之間……
就在這個時候,十月出現了。
“夫人已經睡下了!彼f。讓她入睡可真夠不容易的,非逼著他答應來搞定這兩兄弟,才愿意誰去。
明明已經支撐不住了的。
十月擰了擰眉,又好像看見安瑾然的樣。
“十月!崩湟凹兛聪蛩J真地看著,“你真的寧愿見死不救嗎?孩是一條生命沒錯,可是輕也是一條生命!”
十月的眼睛忽而黯淡了一些。
冷野宇快步走到十月的面前,“你知道什么?嗯?你知道什么嗎?”
十月的唇微微動了動。
“十月,你還在猶豫什么?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你還是要守口如瓶嗎?”
十月的眉宇忽而深深皺起……
……
……
“不要救我。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她握住他的手臂,這樣對他說道。
也許是太痛了,痛到讓他都覺得不忍心讓她再活下去。
因為,太痛了……
不能告訴那個人自己愛的多辛苦……
不能告訴那個人自己痛得多徹底……
他是真的很想救她,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救不了她!
禁血錮的毒,當時的他解不了!
“大概還可以撐十個小時,你還有什么想要我幫你嗎?”
“不要告訴他!”她這樣說道。
十月的唇動了動。
她說:“不要告訴我做不到,我知道你可以的。拜托了。”
她說,拜托了……
她的眼神永遠都好像擁有一種魔力,一種他無法抗拒的魔力,終于,他還是扶她起床,因為詛咒而引起的劇烈的疼痛和禁血錮毒發引起的痛反復在她身體里交疊,她死死地咬住唇。
想要化妝……
想要用最美麗的姿態,再見那個人最后一面。
無法告訴她自己愛上他……至少,也要讓他記得自己最美麗的樣吧……
終于,她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了噬爵的面前。
她終于還是見到了噬爵。
她又開始劇烈的疼痛……
為了讓他盡早逃離……
她做出了人生最后一個決定。
最后一個無法逆轉的決定。
讓他恨自己一生也沒有關系,只要可以保護他,保護她的孩……
那個人已經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不會知道有個女人曾經如何的愛過他。
寧愿他恨她,寧愿這樣……也不肯告訴他她的痛……
如果是噬爵的話,一定會復仇的吧?
一定會為了安瑾然復仇的……
她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只想到讓他逃走……
他真的逃走……
他一直恨她……
這樣做是否真的是對的,沒有人知道答案。
可是,唯一能夠想到的保全他的方法,好像也只有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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