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別人,不如……
仿佛有凌亂的畫面散落在記憶中,突然出現(xiàn),又莫名消失,永遠(yuǎn)都看不清畫面中那個人的模樣,只是覺得……有個人,曾經(jīng)存在過。
只是,怎么也記不起來了而已。
一切都是那樣模糊又清晰。
她沒有太多的排斥。
“以沫……”他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沙啞,富有磁性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她戰(zhàn)栗著抱住他的脖頸,尋找著依靠。
哥……
那個淺淺的發(fā)音突然掠過她的心口,卻終究未能溢出她的唇瓣。
她忘記了自己是否呢喃過這淺淺的發(fā)音。
她想,她的確在想一個人。
也許,那個人一直在她的身邊?
是……
他嗎?
她看著熾冰燁的眼睛,那帶著熾熱的眷戀,帶著疼惜,那么真實。
真實到,令她覺得驚心,又覺得安定。
他知道她無助,她難過,她痛苦。
如果那杯水沒有被她喝了,而是被他喝的了話,她會救他嗎?也許,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
只是現(xiàn)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愛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愛她的話,她就不會覺得那么難過了吧?
她本不想如此,命運,卻終究讓他們走到了這一步。
心里卷起綿長的失落和痛苦,但又仿佛因為他而覺得有些莫名的甜蜜和幸福,可是更多的,還是某一種,那一種,從心的最深處蔓延出來的羞恥。
她不知道她究竟失去了什么,在那樣一個夜晚。
她想,她終究還是喜歡眼前這個男人的,喜歡他,短暫的溫柔,喜歡他,全心的投入。
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努力,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東西,在那個瞬間,被打破了。
是什么呢?
是原本朦朧的情緒突然變得透明,所以開始變得驚慌失措了?
還是。
她不過沒準(zhǔn)備好在他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最不愿意示人的那一面?
她,不知道了。
蕭以沫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邊躺著熾冰燁。
天還沒有亮。
她看到他,就好像看見了讓自己無地自容的自己。
蕭以沫忍著疼痛和疲憊,穿好衣服,又看了睡夢中的男人一眼。
這是她記憶中第一個男人,她一定要好好記住他的眉眼,記住他的溫柔。可是,她沒有辦法再繼續(xù)面對他。
我要走了,燁,謝謝你救我。
如果換做其他人這樣,你也一定會救的吧?
我也沒有那么特別吧……
我們才剛剛開始而已,沒有想到,居然就要這樣結(jié)束了。
可是,我真的無法面對你。
我走了,對不起。
她想,她還是喜歡他的吧。可是……
她低下頭,轉(zhuǎn)過身,可是,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一雙大手從背后抓住了她,將她拽回了床上。
她倒進了他溫暖的懷里。
他的臉龐貼著她的,他溫?zé)岬暮粑硽柙谒哪樕希D時漲紅了臉頰別過臉去。昨晚一幕幕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腦海。
“我不會對不愛的女人做這些。”短暫的沉默之后,他開口道。
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很快,他說這些話是要干什么?
“你昨天不是說愛我的嗎?不是說要逮捕我一輩子的嗎?反正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她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她感動地想要流淚,聲音里滿是不確定,“可是……你不覺得我是個放ang的爛女人嗎?”
她好怕他的答案。她真的不該問的,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這樣的女人,他肯定也……
“喜歡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出來啊。快樂當(dāng)然要喊出來。這樣我也會比較有成就感。”他扳過她的肩膀?qū)λ⑿Γθ堇飵е皻狻?br />
他居然說這種話,她覺得好羞。
他突然伸手彈了彈她的眉心,“笨蛋,我不愛你干嘛要這樣?”
等!他剛才說愛她了是不是?她沒聽清。
“再說一次。”
“為什么要再說一次。得寸進尺。”他彈了彈她的眉心。
她嘻嘻笑了起來,安心地躲在了他的懷里。原來,她要的,只是一個確定而已。因為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因為愛她才會這樣,因為不確定自己在他眼里還是不是那個單純的女孩……
她害怕變成另外一個自己,他卻將她狠狠推開。
是吧,原來,她是在害怕,她喜歡上他,而他卻并沒有真的愛上。
她是在害怕,她失去了一切,可他,卻不要她。
原來,她只是在害怕這些而已嗎?
所以,當(dāng)他認(rèn)真地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她便覺得安心了?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愛她嗎?他不覺得,昨天晚上的她……很……壞嗎?
他沒有覺得她討厭,他說他是愛她的,真好。
躺在他的胸口,她竟然會覺得,有淚水溢出了眼眶。是因為感動嗎?心底微微顫抖著,感覺著他的體溫。她抱著他,安心躲在他懷里,微微閉上眼睛。
所以,沒有關(guān)系。他是愛她的,所以,沒有關(guān)系了。
他緊緊抱住她,仿佛在抱著極其珍稀的寶貝。“再睡一會兒。”
哥哥……
要對我負(fù)責(zé)哦……
哥哥……
哥哥我愛你……
帶我走……
哥哥……
“以沫……以沫……”
哥哥……你怎么還沒來?
你不要以沫了嗎?
“以沫……不要……不要走……”
“啊”
冷崇絕猛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的手指還伸向前方,擺出想要抓住誰的姿勢。
“少爺,您又做惡夢了。”真一匆匆趕來,替他倒了一杯水。
“我沒事。”冷崇絕吃力地探著額頭,聲音很低。“你先出去吧。”
“藥好好吃了嗎?”真一說著走向冷崇絕,試探他的額溫,“燒退的差不多了。”
“嗯。”
“那么晚了,還下著雨,為什么非要出去?出去為什么不通知我?”真一的聲音有些激動。“萬一在外面出了事怎么辦!”這才是他最想要說的。
“不是沒事嗎?”冷崇絕的聲音淡淡的,幾乎沒什么起伏,他并不想一直麻煩真一,這段時間,是自己發(fā)病的概率越來越緊湊,真一不放心,甚至搬來冷家,方便照顧他。
但他是個男人,不是個孩子。他不想麻煩任何人。
“怎么越來越像個孩子!”真一脫口。
冷崇絕的手指顫了顫,是嗎?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任性了,但是,他睡不著,他停不下來,他覺得寂寞。很寂寞。
“那只貓……”
“還提那只貓。”那種忘恩負(fù)義的貓有什么好想的,真一無奈地說道:“已經(jīng)跑了,找不到了。”
冷崇絕點了點頭,“那就不要找了,隨它去吧。”
真一真的想再說一句,你知道就最好了,小姐走了,為什么你卻非要找?隨她去不就好了!
算了,和他說這些根本就是白搭。真一見冷崇絕沒什么大礙就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下雨的晚上,他們究竟錯過了什么。
以沫……
冷崇絕望向窗外。
以沫,你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呢?
這一年來,我反復(fù)夢見你要離開我。
可是,為什么今晚,會覺得那么那么痛呢。好像我真的真的已經(jīng)徹底失去你了一樣。
他的視線落在方才他一點點拼湊起來的水杯上面,依舊看見了上面清晰的斷痕,仿佛是在他和她之間劃開了一道口子,將他和她隔在了兩個世界。
我真的應(yīng)該放棄尋找你的下落嗎?
你究竟在哪里呢?
過得怎么樣呢?
會哭嗎?
有人送你七彩石嗎?
會,想起我嗎?
哥哥要對我負(fù)責(zé)哦,以后只可以喜歡我一個人,我也只喜歡哥哥,這樣好不好?
是做夢的時候聽見的嗎?為什么會覺得,心那么痛呢?!
反正我都是要嫁人的,到時候你就不用再看到你最討厭的我了,也不用你那么費盡心機折磨我!
以沫,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那時候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究竟有多痛。你怎么能離開我,你怎么能屬于別人呢……
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什么游戲?
教你潛水。
要是那一天,把該做的全部做完就好了……把該做的做完,而不是狠狠把你推開,就好了。
你才不是我哥哥!你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最喜歡的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喜歡的人!
以沫,如果說,我真的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喜歡的人的話,那么,你又在哪里呢?為什么,你會忍心把我扔在這里,一整年都不回來找我呢?
我不管,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來為止。
不是說,會一直等我來的嗎?
我去了,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七天。可是你呢?可是,你呢?以沫……你人在哪里呢?
我知道我遲到了,我知道我錯了……
可是拜托你了,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我會把以沫找回來的,就算只是尸體,也要把她嫁給伯爵大人。
絕兒,你說,如果以沫知道,你吞并了整個蕭家,還害死了我,她還會原諒你嗎?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頭好痛!
以沫,你是在躲我嗎?
你爹地不是我殺死的,我這樣解釋,你會聽嗎?
雖然,我沒有親手殺死他,可是……他是我害死的吧。
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嗎?
為什么我會覺得,今晚,我徹底失去你了?
為什么……
深夜,一首歌不斷播放。kky的聲音魅惑非常,挑起他心底那一抹最痛的傷。
那時候,她最愛聽kky的歌,他害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總是按掉。
為什么要按掉呢。
他的心,明明就想要靠近啊,為什么卻還是,越走越遠(yuǎn)。
你眉心藍(lán)色蝴蝶,
我心底一抹婉約,
流星雨,
七彩石,
所有能夠讓你幸福的事,
簡單無暇透明的癡,
愛你,你卻不知。
愛,
明明是簡單的詞,
愛你,
本該是簡單的事,
我卻不能告知。
我不是什么影子,
也不想做誰的棋子,
我守了一生的誓,
你從不知。
為你寫的詩,
我無謂的偏執(zhí),
溺斃在這座城市,
你不必知。
你眉心藍(lán)色蝴蝶,
我心底一抹婉約,
流星雨,
七彩石,
所有能夠讓你幸福的事,
簡單無暇透明的癡,
愛你,你卻不知。
愛你,你不會知。
你,
永不知。
該死的鈴聲一直在響。
熾冰燁緊緊抱住她,仿佛在害怕她會逃走。
叮鈴鈴
鈴聲還是不停響著。
熾冰燁極不耐煩地睜開眼睛低咒,這該死的管家究竟去了哪里!
然后他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
蕭以沫緊跟著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推開他,亦如他忘記松開她。
叮鈴鈴
令人煩躁的鈴音終究還是打破了清晨原本該有的寧靜。
“在這里不要動。”
熾冰燁一邊說著,一邊放開她,背對著她穿上衣服,他轉(zhuǎn)過身,她的額頭,之后才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他離開,蕭以沫也跟著微笑起來,仿佛閑不下來,她開始收拾房間。
三樓、二樓、一樓。
大門外面站著一個看起來非常靦腆的女孩子,她一只手按著門鈴,另一只緊緊握著一個禮品袋,顯得十分局促不安。
仿佛是在等待誰來把門打開,又好像在害怕迎接自己的人會讓自己顯得更加不安。
其實她的樣子可愛極了,臉龐的輪廓也很美麗,粉撲撲的臉頰暈著粉嘟嘟的色彩,像朝霞一樣迷人。
她甚至還穿著有一些陳舊的制服。
短發(fā)的女孩子一直低著頭,直到熾宅的大門被一個人打開。
他好高,簡直耀眼得讓她無法睜開眼睛。
她的不安變得越來越清晰了,握緊禮品袋的指節(jié)也跟著泛起雪白。
似乎并沒有想到她會來,熾冰燁的瞳散逸出莫名的光,有些詫異,有些不安,又有些冷淡。
“怎么會來?”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
“冰燁哥哥……”仿佛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她才敢抬頭去看他,她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又好像在刻意掩飾著慌亂,“跟我一起去看姐姐吧。”
“不可能。”
盡管她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可是他依舊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姐姐,她……”
“住口!”熾冰燁有些嫌惡地打斷了她,“沒事的話就走吧。”
他狠狠地將門關(guān)上,然而,那個猶如生了病的兔子一樣顫抖著的女孩卻突然伸手,死死扣住了門,抓住了僅剩的一點縫隙。
光源終于未能完全消失。
她看不見他的樣子,可是卻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的雙手被卡得紅腫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肯去看她,你不是也喜歡過她嗎?為什么……連去看看她都不行……”
他的動作不知因為她倔強地握住門沿還是因為她說的淚眼汪汪卻倔強地不讓晶瑩滑落而停滯了。
“進來吧。”
他松開門把。
然而,她卻依然站在原地。
“怎么了嗎?”
她咬著唇搖了搖頭,很快就又低下了頭,仿佛不敢去看他。
熾冰燁走向她,伸手將她拽進來,關(guān)門。
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她的全身都開始滾燙起來。他找來了一些藥水,耐心地為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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