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諷刺的就是,她自以為愛慕的師兄,才是出賣了她的男人。
難怪冷崇絕會大言不慚的承認自己是絕獸,而非尋則是連絕獸也不如。
現在怎么辦?蕭以沫,怎么辦?
她問自己,她沒有任何辦法再面對這兩個男人,他們視婚姻為游戲,視女人為玩物,她只是一個活在豪門里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私生女。
她在蕭家,是父親的棋子,在夫家,是丈夫非尋的棋子。
“嗨!”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沈繞見她蹲在地上很久都沒有動靜。
蕭以沫抬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水霧迷蒙里,她望見他是沈繞,黑街上的三少。他桃花眼停留在了蕭以沫的身上,“你家好像有一個妹妹,身材應該差不多啊!”
蕭以沫哪還有心情和他胡扯,她站起身望向賽場上的兩個人,現在正是齊頭并進,剛好跑過半個賽場,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場上的輸贏,對于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這兩個人于他,都是不可原諒的恥辱。
“三少,我要去一下洗手間。”她站起身時,蹲得太久腳都已經麻了,一個趔趄差點又倒在了地上時,沈繞扶住了她。“我陪你去。”
“謝謝。”蕭以沫他所說的陪同,其實就是監視罷了,她既然拒絕不了,那么就順手推舟。
女洗手間。
蕭以沫一進來,第一時間察看環境,她要從哪里才能逃跑。然而整個洗手間除了排風口之外,她根本找不到出路。而排風口,離地面大約三米高,她不會飛檐走壁,借助不了外力的情況下,她根本爬不上去。
賽馬場上,歡呼聲聲震天響。
“絕少,加油!”
“非少,加油!”
兩邊的啦啦隊們,都在為自己的喜歡的偶像們吶喊助威。此時看臺上的人們,也全都站了起來,在期待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冷崇絕和非尋依然是奔跑在一條線,分不出勝負,也料不定結果。
只是冷崇絕的臉上有著慣有的了然于胸的笑容,而非尋也是一刻也不放松的和踏雪一起掌控著奔跑的速度。
“很想帶女人回去啊?”冷崇絕轉頭望非尋。
非尋則不語,只全神貫注的拉著韁繩向前沖去。
“可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冷崇絕臉上揚起邪惡的笑容,火龍非常有靈性,馬上開始加速,它通體黑色,像一個戰無不勝的黑色戰神,無限鄙夷的將踏雪和非尋甩在了身后。
非尋當然不肯認輸,昨天他和踏雪配合默契,已經贏過冷崇絕一次,今天他也一定要贏。
“絕少好棒啊!”
“絕少戰無不勝!”
“絕少攻無不克!”
“絕少所向無敵!”
當冷崇絕駕馭著火龍飛一樣的沖過終點時,全場響起了歡呼聲,而火龍更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四蹄飛離了地面,昂首向天長嘯。
“火龍也好棒啊!”
“火龍帥氣俊美!”
“火龍玉樹臨風!”
“火龍天下無雙!”
聽懂人們的贊美之聲,火龍親昵的蹭了蹭主人冷崇絕的手,似乎在為昨天隱藏實力而憋屈,也在為今天的揚眉吐氣而開心。
反觀非尋,他則落寞的騎著踏雪,垂下了眼眸,在賭約之中,有成功就會有失敗,只不過,這次,輸的是他。
“非少,我贏了,我們的賭約生效。”冷崇絕望了望場下,唯獨少了三少沈繞和女人蕭以沫。
非尋不語,只是策馬而行。
“慢著!”冷崇絕驅馬向前攔在了他的前面,“這一次,我要你親自對她說。”
冷崇絕說完,揚起健壯的身姿,從火龍上翻身躍下。這時候沈繞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絕少,蕭以沫不見了!”
“現在還沒有散場,吩咐所有弟兄們在各個出口處檢查。”冷崇絕不以為意。
蔣水和韓空馬上領命而去,風間則為火龍梳洗,梨冰忽然說道:“爺,蕭以沫是去洗手間時不見的,如果她喬裝了,兄弟也認不出來。”
“一個從未吃苦受累的大小姐,逃不遠的。”冷崇絕揚唇笑了笑道。
當蕭以沫在洗手間里正不知道怎么辦時,一個清潔工大嬸進來準備下班,剛好更衣室和洗手間是在一起的。她于是“偷”了清潔工的工作服穿在身上,然后低頭離開了洗手間,而沈繞當時正在洗手間門口吸煙。
她知道,憑冷崇絕的勢力,在上萬人的賽馬場上找她,并非難事。如果她扮成了清潔工人,應該沒有人能認出她來。
在她穿著清潔工作服走出洗手間之后,大嬸馬上叫了起來,“我的工作服不見了!”
此時沈繞剛好和冷崇絕來到“案發現場”。沈繞叫道:“蕭以沫受得了那股臭味嗎?”
“她是畫畫的,經常連畫漆都聞,這個對她來說并不臟。”冷崇絕英俊的臉上揚起了獵食的興趣,“老三,你的警覺性開始差了。”
雖然冷崇絕是笑著在說,可沈繞的心里卻“咯噔”了一下,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在他眼前耍花樣而沒有覺察到。“我馬上召集兄弟們去清潔部查人。”然后他轉向清潔大嬸:“你的工作服編號是多少?”
沈繞拿到編號之后,馬上宣布:“找一個穿著0432蕭色清潔工作服的女人。”
“絕少,我一定能將蕭以沫給找回來的。”沈繞保證的拍著胸脯道。
冷崇絕只是笑笑,卻并不言語,直到沈繞帶著手下的弟兄走后,冷崇絕才道:“老三只能去拿來0432號工作服,你們信不信?”
黑街五少楊城瞪大眼睛:“絕少,你剛才為什么不說。”他對冷崇絕是從心底里佩服,冷崇絕說的所有都是對的。
“爺是想試試蕭小姐的智慧有多高吧?”飄逸如風的風間已經管理好火龍馬之后,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梨冰,風間說的是真是假?”楊城望向一邊沉默冷清的梨冰。
風間和梨冰是黑街大少冷崇絕的兩大助手,風間以醫術稱冠,梨冰則以功夫之最。
“五少你看。”梨冰只是用手指向前面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沈繞,他的手里正抓著蕭以沫穿過的工作服。
“老三,你……真的只拿回來衣服……”楊城馬上笑了起來。
沈繞嘆了一聲,“絕少,我們還沒有發現蕭以沫的蹤影,就看到工作服已經擺放在了離東區出口只有十米距離的位置。”
“我知道,她會從東區出口離開。”楊城立刻跳了起來。“我們快過去。”
“東什么區啊?東區我已經加派了人手,連個影子也沒有見到。”沈繞懊惱的道,“對不起,絕少。”
“那她有沒有已經走出賽馬場了?”楊城眨著眼睛。“蕭以沫有這么聰明嗎?我們每個關口都設置了她的人頭像進行畫面掃描,就算她喬裝改變也走不出去啊。”
風間淡淡的道:“如果蕭小姐不是從觀眾出口處離開的呢?”
沈繞皺眉:“絕少在這里,誰會帶她從賽手通道離開?”
“非尋。”冷崇絕肯定的道。
楊城還是不是很明白,“蕭以沫肯定恨著非尋吧,又怎么可能跟他走呢?”
“蕭以沫想著要出去,當然會跟非尋走了,等出去了之后再甩開他不就行了。”沈繞恨得牙癢癢的,這個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
“老三的分析有偏差,這不符合蕭以沫的性格,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人。”冷崇絕拍了拍沈繞的肩膀,然后向著楊城道:“老五,因為非尋手上有王牌,蕭以沫會乖乖就范的。”
眾人當然不明白冷崇絕所謂的王牌是什么,他只是率先向賽馬場外走去。
“絕少,你測出蕭以沫的智慧有多高沒?”楊城追上來問道。
冷崇絕一頓足,然后轉過身,望著楊城和沈繞,“她比你們倆的詭計都要多。”
“等我抓到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訓她。”沈繞火大的道。
“她是絕少的女人,你怎么教訓?”楊城不由搖了搖頭,“要教訓也是絕少出手,對吧?”
“她還不夠資格做我的女人,頂多供我玩幾天罷了。”冷崇絕玩味的笑了笑。
眾人莞爾,而賽場里的觀眾都已經差不多完全散去。
秋天的天氣有幾分涼爽,天很高,云很淡。
“叫上他們幾個去俱樂部。”冷崇絕忽然往回走去。
“不是要去抓蕭以沫回來嗎?”沈繞不明白。
冷崇絕瞇眼一笑,“我手上也有王牌控制非尋。”
賽馬場的俱樂部。
蕭以沫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對杯里的橙汁無動于衷,對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也是冰冷相向。
當她脫下清潔工作服放在離東區十米處位置,準備從西區的出口走出去時,被非尋拉住。
“放手!”她冷冷的道。
“每一個出口都有掃描儀在檢測,你走不出去的。”非尋低聲道。
“不關你的事。”蕭以沫看也不想再看他。
“我帶你出去。”非尋拉著她就向賽手通道走去。
蕭以沫冷笑道:“你是帶我去冷崇絕那里,而不是帶我出去吧。畢竟你們三天的交易期限沒有滿,而你今天又輸了三天。”
“我今天是真的想將你贏回去的。”非尋握著她的手不肯放。
“既然你昨天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為什么不告訴我?”蕭以沫不解的望著他。
非尋低啞的道:“你見到我,不也沒有認為我是你的丈夫嗎?”
蕭以沫不語,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走吧!我先帶你出去。”非尋的聲音有些歉疚,“我決定著蕭氏企業的生存,你必須跟我走,以沫。”
“卑鄙!”蕭以沫憤怒的吐出兩個字。
“如果你肯乖乖的,我不會對蕭氏怎么樣。”當非尋帶她從賽手通道離開后,他帶她來到了附近的俱樂部。
“為什么來這里?”蕭以沫知道他們并未走遠,冷崇絕隨時都會找過來。
非尋點了一杯橙汁給她,“所謂兵不厭詐,他猜不到我們并沒有走。”
對于兵法,對于偵察法和反偵察法,蕭以沫不懂得,也沒有興趣懂得,她以沉默來對抗非尋。
而非尋亦不說話,整個大廳的人比較少,只有悠揚的鋼琴聲在彈唱著。
而當冷崇絕一行人從里面的小廳出來時,楊城首先叫了起來:“絕少,你怎么知道他們會來這里?”
蕭以沫的脊背一冷,她知道冷崇絕已經在他的身后,而她的眼睛卻望向了非尋,如果他沒有約冷崇絕在這里見面的話,他怎么會來這里?
“女人,你還真猜錯了!”冷崇絕的一只大手按在了蕭以沫的右邊肩膀上,“非少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俱樂部這里沒有攝像頭,沒有我的人在這里,且離賽馬場最近,所以才會帶你來這里。”
“爺卻在第一時間到達這里,并守候著非少的到來,那是不是說明這一局,非少又輸給爺了呢?”風間的話一向比較淡,卻跟他的醫術一樣,直指人心。
蕭以沫不懂得兵法,但卻不影響她的聰明,她自然明白過來,非尋并不是真心帶她走,他不甘心賽馬輸給冷崇絕,從賽馬場帶她出來,只不過是在和冷崇絕斗法而已,看他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這里。只是,冷崇絕很快看穿了非尋的計謀,并早他一步來到這里守株待兔。
“為什么要逃跑?”冷崇絕挨著蕭以沫坐了下來。
“人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動物時,逃跑是本能。”蕭以沫也不為自己的行為進行辯解,只是在罵人的時候不帶臟字。
“可知道我會怎么樣對待逃跑的人?”冷崇絕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
蕭以沫冷冷一笑:“要命有一條,要錢沒有。”他是黑街大少,人在他的手中只是一個工具,讓他威風凜凜的工具,讓他風云無雙的工具,讓他快樂無敵的工具。
冷崇絕還沒有說話之前,坐在他們對面的非尋開口了:“絕少,是我帶她到這里來,她沒有要逃跑。”
“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的說這些好聽的話。”蕭以沫聲調突然揚高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和這匹絕狼斗個高低,你在賽馬場輸了比賽,然后想在俱樂部再贏個先知。”
非尋雖然一向溫潤,可當著黑街五少還有眾多賭馬俱樂部的人們,被一個女人揭爆自己的心思,也不由惱羞成怒。“你真是不可理喻。”
而冷崇絕看著她激動的情緒,還有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她,聰明有幾分,不過太單純。他忽然握起了她的手,“你剛才叫我什么?”
“絕狼!”蕭以沫脫口而出,然后卻掙脫不開他的力氣,她瞪著他:“你叫冷崇絕,動作卻跟狼一樣,不叫絕狼叫什么?”
站在他們身后的沈繞一笑:“絕少,蕭以沫說你的動作像狼一樣,指的是哪方面?”
蕭以沫一囧,她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一句說一句,從來不會留半句在心里,結果被身后的一群男人給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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