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書!”冷崇絕厲聲吼道,“你離開了我身邊十年,我沒有哪一天沒有找過你,我找了你十年,我想了你十年,你我再見面,卻是這番模樣,你以為我心里好受嗎?”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書書?”他沉重的問。“你住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行不行?”
“不行!”童書道:“絕狼,若是我隨便住進(jìn)一個女人的身體里,還需要等蕭以沫來這里嗎?絕狼,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希望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你希望牽手一生的人是我對不對?那么就犧牲一個蕭以沫,我們就可以再續(xù)前緣,永遠(yuǎn)的在一起了。”
冷崇絕沒有說話,他的心里很亂很亂,他曾用生命來保護(hù)蕭以沫,現(xiàn)在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卻又要殺死她,他的雙手開始輕輕的顫抖……
蕭以沫從來不向他要求什么,只希望放她離開,她想一個人藏在角落里靜靜的舔噬傷口,而他卻在她的傷口撒鹽,讓她的傷口不僅不愈合,反而越爛越多……
“絕狼……我真不舍得離開,希望明天晚上你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了……”童書站起身。
天色快亮了。
這一夜,他們什么也沒有做,各自的心卻越來越痛。
童書傷感的轉(zhuǎn)身剎那,男人說愛她一生,到頭來卻只是個傷心的寓言。
冷崇絕坐在原地沒有動,他苦苦追尋的女人,最后卻化成了一縷孤魂,只能寄托在蕭以沫的身上。
一寸相思一寸灰,寸寸相思寸寸灰。
他所有的相思,原來都只寄許在塵世間的灰里。
“書書,告訴我,是誰害了你?”冷崇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追問。
童書沒有說話,只是越走越遠(yuǎn)。
冷崇絕沒有回府,他一個人孤單的坐在紅楓林里,看太陽從東方徐徐升起。
他還能坐在這里看日升日落,而他最愛的童書,卻永遠(yuǎn)也看不到明天的朝陽了。
永遠(yuǎn)也看不到了……
一想到這里,冷崇絕從山上沖下去,一直沖進(jìn)了府里,將還在床上熟睡的蕭以沫給拉了起來,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蕭以沫一醒過來就看到這個可怕的男人,正欲掐死自己,她昨天才不擇手段地要自己活下去,現(xiàn)在卻又要出爾反置她于死地?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她?
她睜大杏眸問他,她的力氣卻一點點也掙扎不開,只得任他將大手越收越緊。
冷崇絕像發(fā)了狂一樣,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可是在對上蕭以沫那雙質(zhì)問的眼睛時,他拼命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心痛……
“爺,不要!”風(fēng)間和梨冰同時沖了進(jìn)來,梨冰站在一旁冷著張俊臉,而風(fēng)間已經(jīng)率去拉冷崇絕的大手。
“你們出去!”冷崇絕看著進(jìn)來的兩個人,怒喝道。
“爺,不要這樣對蕭小姐……”一向溫潤的風(fēng)間此刻也慌了神,他見冷崇絕發(fā)了瘋一樣,于是叫道:“梨冰,快阻止啊……”
“爺,不要……”梨冰旋風(fēng)般的沖了過來,他和風(fēng)間都是第一次反抗冷崇絕的命令,因為他們倆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冷崇絕一只手要應(yīng)對武功高強的梨冰,另一只手仍然是掐著蕭以沫的脖子。“你們都要抗命!”
“爺,您不能這樣對蕭小姐……”風(fēng)間心痛的吼道。
蕭以沫暈暈沉沉的被冷崇絕拿捏在手,她從未聽到風(fēng)間這般吼過,再溫潤的男人在受傷時,也像絕獸一樣在咆哮。而一直是大冰塊的梨冰,此時卻同冷崇絕交上了手,移形換影、拳來腳往之間,只聽到打斗的“呼呼”之聲。
風(fēng)間不會武功,他看著此時場上梨冰和冷崇絕的激戰(zhàn),希望梨冰快點下手,要不然虛弱的蕭以沫,哪經(jīng)得起冷崇絕的折騰。
“你們……聯(lián)合起來算計我?”冷崇絕忽然頸間一麻,梨冰在自己的指尖涂上了風(fēng)間給的藥,他們只是想暫時制止住發(fā)狂的冷崇絕。
風(fēng)間見冷崇絕放開了蕭以沫,趕緊去將她抱起來:“爺,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對不起!爺,我和風(fēng)間都希望您不要再后悔!”梨冰也勸道。
“我從來就不會后悔!”冷崇絕痛苦的吼道,麻毒馬上被他逼了出來,他再去風(fēng)間懷中搶蕭以沫,梨冰馬上又和他打斗了起來。
風(fēng)間救醒蕭以沫,她望著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以風(fēng)間和梨冰對冷崇絕的忠心程度,定是發(fā)生了很重大重大的事情。
“蕭小姐,你怎么樣了?”風(fēng)間滿眼寫滿了擔(dān)憂。
“絕為什么要殺我?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蕭以沫望著廳里打架翻飛的身影,“他曾用生命來保護(hù)我……”
此時,冷崇絕已經(jīng)將梨冰逼退,反身再向身后的蕭以沫欺身過來,忽然風(fēng)間擋在了蕭以沫的前面。“爺,不要這樣做……”
蕭以沫好像突然之間被注入了力氣一樣,她狠狠的一掌推開風(fēng)間,風(fēng)間已經(jīng)為她受過一次傷了,她不能再這樣。風(fēng)間一個男人被她猛一推出好幾米遠(yuǎn),她站在了發(fā)狂的冷崇絕的面前,打量著已經(jīng)接近瘋狂的他。
她微微的一笑,仰頭凝望高大的他,任他犀利的掌風(fēng)向自己逼來,任他的手指嵌進(jìn)了她頸間的肌膚里,她想著他是不是因為哪里受了刺激,突然之間失控了,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絕,你是不是哪里痛?身體不舒服?”
冷崇絕所有的神智被她這一句話給牽引了回來,她在危急時刻,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安全,反而是柔聲問他怎么樣了?擔(dān)心著他是不是哪里痛了?
他看著她頸間有血滲出,看著自己的手刺進(jìn)了她嬌嫩的肌膚里,看著她在擔(dān)心自己的時候眼睛里再也沒有了恨意,只有濃濃的愛戀,他的心越來越揪緊,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像是中了魔一樣?他已經(jīng)將她害得遍體鱗傷,現(xiàn)在還要親手殺了她?
不!
不不!!
不不不!!!
他不能這樣做。
他不能!
“以沫……”他雙手掩面,難過的彎下了腰。
可是,他如果不這樣做,童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在兩個女人中,他只能選擇一個活著。
他該怎么樣去做?
他該怎么樣去做,才能做到最好?
一個是他愛著的女人,一個是愛他的女人。
他愛著一個女人,十年如一日,相思未曾斷。
現(xiàn)在一個女人愛著他,可愛如雛菊。愛他如生命。
“絕……”蕭以沫見他清醒了過來,扶著他坐在了沙發(fā)上,“什么事情令你這么痛苦,痛苦到要殺了我?”
冷崇絕依然是雙手掩面沒有說話,他沒有辦法面對蕭以沫,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依偎在他的身旁,將頭靠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如果殺了我能令你開心的話,你就動手吧!”
她知道,憑梨冰和風(fēng)間兩人之力,也壓制不住冷崇絕一個人。
既然他一定要這樣做,那么她就給他好了。
現(xiàn)在的他,雙手掩面,表示他在清醒時有些羞愧,她雖然明白,但卻沒有挑明。
“以沫……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不是恨我嗎?冷崇絕不敢相信的凝視著自己大腿上的她。
是的,我恨你,恨你入了骨髓。可是,沒有錐心噬骨的愛,又哪里來深入骨髓的恨呢?蕭以沫給他一個最后的微笑,像雛菊花一樣淡淡的綻放在他的心間。
“只是……絕,你下手重一點,最好能一掌斃命好不好?我怕痛……”
說完她閉上了美麗的杏眸,聞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的龍涎香,她想,就這樣吧,死在他的懷中吧!
絕,但愿來生……我能先遇見你,你也能早點愛上我……
那么今生,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在這一刻畫上句點吧。
冷崇絕的整個心神全部震撼,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問他是為什么要她的命,卻這樣甘心情愿的躺在他的懷中,就這樣死去。
她愛他如斯,他卻還在利用她的身體,做一件荒謬之至的事情。
他凝視著她最后的微微笑,她很少笑,卻將最后一個笑容留給了他。
她對他的愛,從來就是毫無保留,即使用生命去愛,她也甘之如飴。
他卻從來就沒有正視過她的感情,他認(rèn)為他不需要所有女人的愛,所以她們對他的愛,從來就是不屑一顧。
然而在這一刻,他為什么有這么大的震憾和感動?
他已經(jīng)找回了童書,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去找她。此刻只要他輕輕的捏碎蕭以沫的脖子,童書就會回來,陪伴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到最后卻下不了手。
“以沫……”冷崇絕嘶吼著將她抱入懷中,他舍不得殺了她,他舍不得……
他的身體在痛,他的聲音在痛,就連從喉嚨迸發(fā)出來的嘶吼聲,也是痛痛痛……
蕭以沫被他死死的摁在懷里,一動也不能動,但她能感覺得到,他此刻,比剛才還要痛苦,痛苦千倍萬倍……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就算他在嘴上不肯承認(rèn),他還是不舍得殺了她。
她想問抬頭問他,可他的大手像鋼鐵一樣禁錮著她,將她小小的身子嵌進(jìn)他的身體里,她發(fā)不出聲音,亦掙扎不開。
忽然,冷崇絕將她放開,發(fā)狂一樣的沖了出去。
蕭以沫是沒有死,可差點被勒得窒息了,她還在虛弱的“咳咳……”時,風(fēng)間喊道:“梨冰,快追上去!”
梨冰和風(fēng)間本來一直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們的“生死”較量,當(dāng)冷崇絕最終選擇了蕭以沫時,兩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氣,可是冷崇絕卻突然又發(fā)瘋一般,兩人的心又忽的沉了下去。
風(fēng)間趕忙奔過來察看蕭以沫的傷勢,“蕭小姐,你還好嗎?”
“我還沒有死!”蕭以沫苦笑一聲,她不知道,她和冷崇絕的糾纏,究竟何年何月才是盡頭?
“對不起!”風(fēng)間暗嘆了一聲。“我給你看看傷口吧!”
“好!”蕭以沫靜靜的躺在沙發(fā)上,風(fēng)間解開了她頸間的襯衫扣子,露出她白皙嫩滑的頸間肌膚,卻已經(jīng)被冷崇絕抓得血痕累累。
這時,進(jìn)來一個人,她望著衣衫半露的蕭以沫,還有一心醫(yī)傷的風(fēng)間,輕輕的道:“風(fēng)間,蕭小姐怎么啦?”
風(fēng)間沒有答她,只是全神貫注的為蕭以沫清洗傷口,然后撒藥粉包扎。做完這一切之后,才緩緩的道:“童畫小姐,蕭小姐沒事。”
童畫走到蕭以沫的身邊,看著她臉色蒼白,虛弱不堪,她用唇語道:“想不想知道絕哥哥為什么發(fā)狂?”
蕭以沫望著她,明知道她不安好心,卻還是想知道冷崇絕為什么會做出今天這樣的舉動。她輕輕的道:“風(fēng)間,我有點畫畫的事想咨詢童小姐,你先出去好嗎?”
從王府里沖了出去的冷崇絕,邁開修長而有力的雙腿一路狂奔,梨冰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后,以防他出什么意外。
他不知道跑了多遠(yuǎn),然后竄入一個落葉滿地、蕭條滿景的神秘的地方。
濃密的霧氣在不斷的蔓延,他大手一揮,霧氣漸散,浮現(xiàn)出一個瑤池仙境的地方。
他縱身一躍,跳了進(jìn)去……
梨冰知道冷崇絕的心里很苦,于是站在池沿邊上,靜靜的守候著他去水里寧靜。
瑤池里的男人,將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水里,他每次痛苦的時候,就會在這里來吸引靈氣,來讓自己平靜,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必須處理好童書,也要安置好蕭以沫。
他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蕭以沫好好的生活下去,也讓童書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神秘的池水啊,賜予他力量吧!
王府里。
風(fēng)間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蕭以沫有事情要問童畫,因為自己是什么也不會告訴她的。
“好!蕭小姐,我就在門外,有事情就叫我。”
“謝謝!”
風(fēng)間走后,蕭以沫從沙發(fā)上坐起身,此時童畫也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童小姐,有什么話就說吧!”
童畫也不矯情,開門見山的道:“據(jù)說,我姐姐……她……可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就是冷崇絕發(fā)狂的理由嗎?
是吧!
世界上有什么比失去最愛的人更心痛啊!
難怪他會痛成那樣子,難怪他會什么也不肯告訴她。可是,童書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殺了她蕭以沫就有用嗎?
所以,蕭以沫還是不明白。
“童小姐還有什么話要說嗎?”蕭以沫繼續(xù)問她。
童畫打量著她:“你還沒有見過我姐姐吧?”童畫從手機里提出一張圖片,給蕭以沫看,由衷的贊嘆道:“你跟姐姐一樣漂亮!”
女人的心思就這么毒辣,童畫當(dāng)然不是贊美,她只不過借機諷刺蕭以沫是童書的替身罷了,正因為她漂亮,而且那雙眼睛太像童書了,所以冷崇絕才會讓她做他的女人。
童畫只是嫌她病得不夠輕,再刺激一下蕭以沫,讓她病得再重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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