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沫將冷崇絕抱入懷中,以往總是這個男人一直伸出有力的手臂抱著她,無論什么時候,他總是那么的健壯有力。
可是,此刻,他卻一句話也不說的靜靜的躺在她的懷里。他是一個靜不住的人,他總是能逗得她開心。
絕……絕……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堅持!蕭以沫在心里不斷的祈禱著他一定要平安。
很快,醫(yī)生在醫(yī)院門口接到了冷崇絕,醫(yī)生們馬上對冷崇絕進行了搶救,而鐘怡也要求蕭以沫也一起配合檢查。
“我沒事,鐘醫(yī)生,你快救絕,他流了好多的血……快去……”
鐘怡道:“夫人一起檢查,絕少醒來之后如果發(fā)現(xiàn)夫人身體有問題,我們豈不是全部都要被炒魷魚了!
看著鐘怡這么堅持,齊婉婉也非常擔(dān)心蕭以沫的身體,“以沫,配合醫(yī)生的檢查,你也不想阿絕在受傷了還要擔(dān)心你是不是?不要這么孩子氣,阿絕他一定會沒事的!
齊婉婉不由分說的將她拉了進去,“鐘醫(yī)生,你快給她好好檢查!
上午八點鐘。
梨冰帶著天下和無雙一起趕到了醫(yī)院,袁泵和齊婉婉分別在外面等著冷崇絕和蕭以沫的消息。
“外公,外婆,爹地和媽咪呢?”天下問道。
齊婉婉將他們抱入懷中,“媽咪受了傷在里面檢查,爹地受了傷還在搶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無雙就“哇哇”哭了起來,“爹地為什么又受傷了?媽咪傷到了哪里?”
“乖孩子,先別哭,媽咪很快就會出來的。我們坐在這里一起等爹地好不發(fā)?”齊婉婉趕忙安撫著無雙。
天下見爹地和媽咪都受了傷,他小小的拳頭緊握了起來,“是誰傷了爹地媽咪,我一定地要捶扁他!”
上午十點鐘。
蕭以沫先走了出來,“絕呢?”
“媽咪……”無雙和天下一起撲了過去。
蕭以沫俯低身子,將兩個孩子一起抱進了懷里,“天下,無雙……”
“鐘醫(yī)生,以沫怎么樣?”齊婉婉問道。
鐘怡焦急的道:“夫人只是粗略的作了檢查,她不肯配合我做詳細的檢查,我們大體作了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只是有些皮外傷,沒有什么大礙。”
“那先這樣吧,等阿絕醒過來之后,才給她作詳細檢查!饼R婉婉只好道。
此時,搶救室的門打了開來。
“夫人,我們的陰性血型血庫已經(jīng)用完,即使從最近的血庫調(diào)來也不夠用,而且對于搶救時間也不利!敝髦吾t(yī)生說道。“我們建議用最親近的家屬的血!
“我為爹地獻血……”天下馬上從蕭以沫懷里跑出來,到了醫(yī)生處。
“我也要為爹地獻血……”無雙也不甘落后的跑了過去。
蕭以沫的心卻沉到了谷底,照常理來說,冷崇絕屬于稀有陰性血型,只有與他最親近的血緣才能相配。
理所當(dāng)然的,應(yīng)該是天下和無雙跟他最親近,還有就是冷漾。
可是,天下和無雙跟他……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
而冷漾在那么遠的御凰國,等他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冷崇絕也真是的,他什么血型不好,偏偏是一個熊貓類型的稀有血型。
蕭以沫難過的望著醫(yī)生,“絕有沒有醒過來?”
“絕少現(xiàn)在還在昏迷之中!贬t(yī)生望著一左一右抱著他腿的兩個孩子,“先讓孩子們試試,看是遺傳了夫人的血型還是絕少的?”
“醫(yī)生,你能不能馬上調(diào)集血漿過來?”蕭以沫為難的道。
“已經(jīng)在調(diào)集過程之中,最快的速度向這邊趕過來,但我們的手術(shù)仍然在進行,因為兩邊時間掐得剛剛好,如果有什么小意外的話,則會沒有血漿來用!贬t(yī)生解釋道。
“以沫,讓孩子們試一試!饼R婉婉則有另外的想法,如果孩子們的血型遺傳至父親冷崇絕的話,則他們是冷崇絕的孩子可能性則極大。
“是!媽咪,我們要給爹地輸血……”天下和無雙一起望向了蕭以沫。
蕭以沫當(dāng)然能夠理解母親齊婉婉的良苦用心,還有天下和無雙的孝敬和疼愛冷崇絕的那一份情懷?墒,如果結(jié)果都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怎么辦?
齊婉婉走過來,拉著蕭以沫在顫抖的手指!耙阅,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著什么,可是我們現(xiàn)在只是獻血,絕還在手術(shù)臺上等著搶救,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有什么意外吧!”
一邊是自己最愛的男人,一邊是自己身上生下來的一對雙胞胎,任何一方在蕭以沫的心里,都是占據(jù)著最重要的位置。
“我?guī)е煜潞蜔o雙先驗血型吧!”蕭以沫不再優(yōu)柔寡斷,而是理智的作了決定。
齊婉婉趕忙道:“我跟你一起!
袁泵望著這兩母女:“你們?nèi)グ!照看好孩子,我在這里等阿絕的消息。”
于是,醫(yī)生帶著他們?nèi)コ檠炑汀?br />
蕭以沫看著天下和無雙小小的身子像是潛藏著無盡的能量,都想要用自己的血來救冷崇絕,她的心是又酸又暖。酸楚的是冷崇絕傷孩子們生父不明,暖的是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孩子和冷崇絕之間都是永遠的好父子關(guān)系。
齊婉婉一直關(guān)注著蕭以沫,又擔(dān)心著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還有心里承受的能力,能不能接受這接下來的結(jié)果。
“放松一點,以沫,你這根弦繃得太緊了!”齊婉婉安慰著她,“阿絕那孩子一向堅強無比,他一定會沒事的。況且他哪舍得丟下你不管!還有天下和無雙……”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護士拿了結(jié)果過來:“天下和無雙,好漂亮的一對雙胞胎呀!”
“結(jié)果怎么樣?”齊婉婉是無限期待。
“孩子們都是陰性血型,但是鑒于他們都只是四歲的孩子,我們都抽不多的,每一個人先抽50毫升的血液作為急用!弊o士道。
蕭以沫聽著護士的嘴一張一合,在跟天下和無雙說話和抽血,她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兩個孩子都是陰性血型,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是型血,這是巧合還是那晚的神秘男人也是陰性血型呢?
對于這樣的答案,她是不得而知。
可齊婉婉卻開心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她抱住蕭以沫,“以沫,我沒有猜錯吧……你看看,我一早就叫你來的……”
蕭以沫知道她緊張冷崇絕會對孩子不好,所以才會這樣,她拍拍齊婉婉的肩膀:“媽媽,這或許只是血型的巧合而已……”
“那我們就驗,這個總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了吧!”齊婉婉再接再勵。
“媽媽,您不要這樣,絕還在昏迷之中呢!”蕭以沫難過的說,“絕他不在乎的,真不在乎的……我求您了媽媽……您不要這么殘忍的對絕,好不好?”
齊婉婉嘆息了一聲:“好好好,我聽你的……”
母女倆抱著說話時,天下和無雙也已經(jīng)抽完了血,齊婉婉和蕭以沫趕忙都跑過去,一個抱住一個用消毒的棉球壓住抽血處。
齊婉婉抱著天下,“疼不疼?”
“一點也不疼的,外婆。”天下乖巧的說。
“乖孩子!”齊婉婉既是心疼女婿又心疼外孫。
“媽咪,您不用擔(dān)心,我和哥哥各抽了50毫升的血給爹地,爹地就可以多活一百歲啦!”無雙望著蕭以沫,眨著她和母親一樣美麗的杏眸。
蕭以沫啞然失笑,為孩子天真的話語,也為無雙的勇敢和堅強,平時她最喜歡哭,可在抽血的時候,連呼痛都沒有一聲。
“無雙說得對,爹地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這一家人正在說著話時,忽然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血液輸好了沒有,趕快送去搶救中心!”
蕭以沫將無雙抱起來,跟著拿血的護士一直向冷崇絕的搶救室門口跑去,天下則牽著齊婉婉的手,也在奮力的奔跑。
“醫(yī)生,怎么樣了?”蕭以沫的嗓音完全都啞了。
醫(yī)生說道:“絕少傷到了頭部,現(xiàn)在正在進行搶救,不過,醒來之后可能會有短暫的失憶……”
失憶?
蕭以沫一怔,醫(yī)生已經(jīng)拿著天下和無雙剛剛輸出的新鮮血液進去了。
“以沫,只要人先醒過來就好,失憶了我們可以慢慢的喚醒他的記憶是不是?”齊婉婉趕忙安慰著她。
無雙嘟著唇:“那爹地醒來之后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愛我們呀?”
天下?lián)P起弧線和冷崇絕一樣的薄唇,堅定的道:“天底下,爹地最愛的就是我們,無論他失不失憶,都不會改變。”
蕭以沫見冷崇絕一受傷,天下就像個小男子漢一樣,她的心是又緊張又開心,緊張冷崇絕的傷,開心天下正在成長。
她此時凝視著已經(jīng)四歲的天下,整個臉部的輪廓和神韻都是冷崇絕的翻版,她不知道這是遺傳的基因,還是因為兩人長期在一起而越長越像了呢!
“快……快……請讓讓……”
從血庫中心醫(yī)院調(diào)集來的陰性血液再次送到了搶救室,蕭以沫見冷崇絕用了這么多的血,心里更是緊張和害怕不已。
終于,在下午的兩點鐘。
醫(yī)生宣布:“絕少已經(jīng)搶救過來,可現(xiàn)在病人身體比較虛弱,探病的親人不宜久留。”
蕭以沫頓時喜極而泣,身體晃了幾晃才又站穩(wěn)來。“天下、無雙,走,我們進去看爹地……”
齊婉婉扶著蕭以沫的身體,也想跟進去,袁泵扶過她的肩膀,示意他們兩個老人在外面等就好了。
當(dāng)蕭以沫帶著天下和無雙一走進重癥病房時,就看到冷崇絕頭上插滿了管子,而高大的身體平平的躺在了病床上。
“絕……絕……”蕭以沫哽咽著望向他。
天下和無雙分別站立在病床的兩側(cè),凝視著冷崇絕閉著雙眸,兩個孩子都伸出手,各自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爹地……”
“爹地還在睡覺,明天一早就會醒過來了!天下、無雙,你們跟外婆回家去睡覺好不好?明天一早再來看爹地!笔捯阅犪t(yī)生說,冷崇絕要明天才會醒來。
“不,媽咪,我們要在這里等著爹地醒來,爹地在醒來的第一眼就會看見我們,即使他失憶了,因為第一眼的第一印象都會非常之深刻!碧煜抡f道。
“好孩子……”蕭以沫望著他們。
當(dāng)冬日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進了病房時。
冷崇絕微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醒來,第一眼就看到爬在他的床邊的一堆人。
馬上就有了第一個腦袋伸過來,絕美的容顏上還有淡淡的淚痕,蕭以沫緊張無比的道:“絕……絕你醒了……太好了,絕……”
緊接著,第二個小腦袋,擠進了蕭以沫和冷崇絕之間,英俊的小臉布滿了欣喜:“爹地……爹地早安!”
冷崇絕想說話,可是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他想動一動,卻發(fā)現(xiàn)全身的身體像被肢解開來一樣,根本不能動彈得分毫。
這里的人,全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他最愛的女人蕭以沫,他的一對雙胞胎寶貝天下和無雙,還有岳父和岳母袁泵和齊婉婉,有最好的兄弟赫連絕、上官卿、司空破、南宮驕和慕容邪,梨冰和翼斯都在……
每一個人都帶著焦急的神色,每一個人都將視線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哇……”無雙在赫連絕的懷里大哭起來:“爹地果然是失憶,不記得我們了……”
“絕,你覺得身體怎么樣了?”蕭以沫靠近他,眼眶滿含淚水。
赫連絕手上安撫著無雙的情緒,但嘴上卻損道:“絕不是傻掉了吧?”
上官卿重瞳流光婉轉(zhuǎn):“我鑒定為百分之一百!
司空破依然是冷血冷面沒有說話,南宮驕的陽光笑容也冷凝成冰了,而慕容邪依然是深不可測的望向了冷崇絕。
“絕,你就算是傻了也沒有關(guān)系,你醒來就好。我就當(dāng)你是個孩子,像帶天下和無雙一樣就好了……”蕭以沫哽咽著道。
“以沫……”雖然這一聲非常的微弱,但蕭以沫卻淚水滾滾而落下,“絕……絕,你記得我們呀……”
“爹地……”天下和無雙一起撲了過去。
冷崇絕望著他們,非常努力的扯出了一絲笑容:“我怎么可能不記得呢!”
“你也沒有變傻?”蕭以沫也笑了。
“傻了就好欺負我是不是?”冷崇絕的聲音開始恢復(fù)正常。
“人家哪有……”這男人一醒來就又“欺負”她,蕭以沫不由破涕微笑。
冷崇絕簡直就是無視了所有人的存在,伸手撫了撫天下和無雙這一對寶貝兒女后,對著蕭以沫道:“再漂亮的女人哭起來也會變丑的,來,小心心,笑一個!”
“你真是的……”蕭以沫抹去眼眶里的淚水。
“咳咳……”上官卿揚聲道:“戲看完了,我們也該離場了……”
蕭以沫猛然吼了起來:“上官卿,你不是鑒定絕他百分之百的……”
“我是說他百分之百的裝傻,心心,不好意思喔!”上官卿重瞳瞇了瞇,笑得極其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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