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絕皺著眉頭聽到了這一句,卻暫時沒有過多的力氣去計較,他說了一句:“笨女人,你很吵”就完全陷入了昏迷。
安如雪已經完全分不清楚自己背后到底是因為太緊張太熱、兩個人身體靠得太近出了熱汗,還是因為夜千絕流血太多了讓她感覺背后濕濕的。
她很怕,怕這個不顧一切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突然撲過來救了他的惡魔就這樣死了,她寧愿死也不要他救啊。
因此,她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家酒店。
糟糕!下車的時候安如雪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沒錢開房間啊!
她的錢包和所有證件早就在來挪威的第一天就被夜大惡魔沒收了,而且她從夜家逃走的那天走的匆忙,雖然帶了錢,但依然沒有找到她的證件。
現在,從安天影的別墅出來,她連一毛錢都沒有!
怔怔的在車里想了一會兒,眼看酒店的保全人員已經殷勤的準備過來幫忙停車了,這些人幫忙停車是要給小費的啊。
怎么辦?沒辦法,她只好將目光看向了昏迷之中的夜大惡魔。
管他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搜他的身吧,用他的錢吧!
不能再耽誤了,安如雪輕輕探向夜千絕的口袋。
她找到一個黑色的真皮皮夾,皮夾里面有一張照片,是一名美婦人,呃,能夠看出來夜千絕的眉目之間與那位美婦人有點相似,呃,應該是他的母親吧。
除此之外,皮夾里面還有很多現金、銀行卡和名片。
在尋找零錢的時候安如雪還在里面發現了一枚很精致很小巧的戒指。
那枚鉆戒的寶石比較大,呈透明心型,第一眼看上去不是特別華麗,但懂寶石的人一定知道價值不菲,安如雪很喜歡這枚戒指,但是只多看了一眼,還是放回了錢包的原處。
好在夜千絕穿的衣服本就是黑色,看不出來血跡。
因為要背夜千絕進酒店,怕背他的過程中把他的錢包給弄丟了,或者被人趁機摸走了就不好了,所以安如雪暫時將他的錢包放在了自己的睡衣口袋里。
她的睡裙雖然屬于清涼系列,很短,但是拉練口袋是最大的特色,很大,放東西很牢固,很寬松,也很安全,這也是她特別喜歡這件睡裙的原因。于是,她沒有發現,在錢包放入她睡裙口袋的那一瞬間戒指又從錢包里掉了出來,直接掉進了她的口袋里。
將自己的長發弄亂,遮蓋住大部分眼睛,努力讓人看不清自己的面貌,怕造成什么緋聞,給夜千絕的生意帶了損失。這并不是她愿意為他著想那么多,而是她天生不愿意給人添麻煩。
然后,她多給了保全人員一些零錢,特別吩咐對方將車開遠一點,最好停到別的停車場去,她怕又招惹來那幫壞人的追殺。
做完這一切,她艱難的半扶半背的拖夜千絕進了酒店門。
有服務員要上前幫忙,安如雪趕緊拒絕:“我男朋友有潔癖,除了我,誰也不準碰他!”
她怕別人發現他身上的血跡啊!
萬分艱難的將夜千絕扶到酒店房間,安如雪已經累得快要虛脫。
剛把他放到床上,大口喘息的安如雪垂在床邊的手就突然被夜**ss抓住了!
夜千絕竟然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后,他蒼白的俊顏上那對深邃如海的眼里居然全是笑意!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笑!不過,他他他什么時候醒的?!
這家伙醒了怎么不早說一聲?害她半扶半背把他弄進房間那么辛苦!
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很可愛,夜千絕低笑出聲,吩咐道:“先去把房門反鎖!
安如雪眨了眨眼睛,是啊,要是不反鎖門,等下服務生進來送東西,萬一不敲門就闖進來,看見這么多血跡,那就麻煩了。
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安如雪也不敢耽誤辯駁,乖乖點了點頭:“好!
夜千絕看著安如雪前去關門的背影,他的笑容消失不見,飛揚入鬢的眉宇皺了起來,那些膽敢開傷了他的人
“喂,你究竟什么時候醒的?為什么都不開口說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憂,不敢讓任何人接近你,怕暴露你的傷,可是背著你這么一個高個子,差點累死我了!”安如雪反鎖了門回來,搖著自己酸麻的手臂說道,現在大惡魔受了傷,她沒那么怕他了。
“嗯,我知道,女人,這次辛苦你了,呵,以后好好補償你。我剛醒,現在仍然很虛弱,流血過多,無法自己取子彈,接下來還是要麻煩你了。”夜千絕定定地望著她,輕易就將自己的生命交了出去。
安如雪連連擺手,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好端端一個大活人,雖然我懂一些醫學常識,知道怎么配藥,但是,取子彈我真的沒做過!
“快點,別磨蹭,你過來!币骨Ы^忍著疼痛,抬起手臂虛弱的朝安如雪招手。
他這個樣子再配上他那張俊美如斯的臉,估計換成是其他女人的話,早就上刀山下火海也撲上去了吧?
他受傷完全是因為她,所以她實在有些擔心他的傷惡化了,在他向她招手之際猶豫了一下,還是跑過去查看他的傷口。
顧不上兩人又離得好近,她顫抖的解開了他的黑色襯衣。
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整片胸膛
第一眼看到傷口的時候,安如雪心里顫抖了一下,不用問,這一定很疼了。
這個冷酷的男人身體上右臂離心臟很近的地方將永久留下一道疤痕。
因為她,他那么厲害的人居然被連累受傷,安如雪皺著眉頭,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這個人,她曾經對他有著滿滿的恨意,現在
她的心情很復雜,恨一個人可能只是一瞬間因為一件事就可以恨一輩子,但要原諒一個人,往往卻并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更何況,她與他之間的恩怨又何止一件事呢?
她一顫一顫的眼睫好長,像蝴蝶的翅膀,撲扇撲扇,撩、撥著夜千絕的心房。
她這是在為他擔心么?
美好曖昧的氣氛有一瞬間就這樣凝固住。
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輕柔的將她散亂的烏黑發絲攏到耳后。這一次的動作十分輕柔,珍惜若寶,輕若羽毛,似怕弄疼了她。
夜千絕什么時候這樣對待過她?
安如雪傻傻地端詳著他蒼白的俊顏,這男人俊美得不像話,可是,她信任不起,實在是在他面前輸過太多次了。
感覺到他的手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她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傷口。
“嘶女人,你要謀殺我嗎?”夜千絕疼得直抽氣。
“誰讓你受傷了還亂動,自己撞到的還怪我。算了,現在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你要真不怕死在我手里,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我給你取子彈吧!弊屗鍪裁炊夹。她實在不愿意與夜大惡魔這樣相處在一個酒店房間里,氣氛讓她壓抑。
安如雪深吸了好幾口氣,一秒鐘也不敢再浪費,她找來房間里的急救箱,用酒精和火焰將刀片消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幫夜千絕取起子彈來。
半個小時過去,安如雪覺得自己也跟著夜大惡魔九死一生了一回,還好,子彈總算取出來了,血也止住了,傷口看樣子不會感染惡化。
太好了,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現在他活過來了,以后是死是活就再與她無關,她對他已無愧疚。
她實在不知道為什么,夜千絕的傷口居然很難止血,且血液流失得很快,若非她處理得及時,且花費了很多心神來為他包扎,雖然這一沒有傷及他的心臟,但也足以讓他有生命危險了。
也許是因為受傷流血過多的緣故,他很虛弱,一直有些昏昏欲睡。
估計之前進酒店的時候他之所以會掙扎著醒過來是怕她不會注重細節,會不知道該怎么辦,忘記關房門,不敢取子彈等等,所以他才靠意志支撐著醒過來的吧。
現在,失血過多,他神經衰弱,似乎再也撐不住了,隨時都可能睡著一般。
“你若累了,就睡好了。”失血過多本就需要休養,安如雪見他似乎還是不愿意閉上眼睛睡著,于是不咸不淡地這么說了一句。
“好,我睡,但你不準走。”他輕聲說完這一句,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安如雪皺眉,這個人還是一樣的霸道。他沒有說讓她別走,沒有帶一絲請求的成分,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只會說,你不準走。
呵,不準走嗎?那還真是很抱歉,她非走不可,而且得馬上就走。
他現在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相信他的得力助手洛離和簡心也會很快找到她,而她,滿心滿眼都擔心著兒子的安危。
阿受了傷,當時現場的氣氛那么混亂,到處都是廝殺,她必須趕回去與他們會合,親眼看到孩子沒事才放心。
摸了摸口袋里的,那里面潛藏的一滴血早因為一路顛簸和折騰而干涸了。
安如雪嘆息一聲,終究是白咬了夜**ss一口。
不過,好在剛才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怕弄得地面和床單到處都是,到時候引起酒店人員的恐慌,所以她有將血全部用面盆接起來。
新鮮鮮活的血液,24小時之內對寶寶會有效。
這次,她不敢再用械盛血,而是找來干凈的塑料品將之裝好。她只裝了幾滴,她不貪心,因為她知道裝多了也沒用,24小時之后就不僅失效了,這血液還會含有毒素。
拿好該拿的東西,安如雪將口袋里的錢包還給了夜千絕,然后,準備走出去。
明明已經走出了幾步,卻又突然站住,轉過身來,很復雜地最后看了夜千絕一眼,終究又走回來,為他蓋好了被子。
她對自己說,這不是關心,也不是同情,這只是因為她剛為他包扎了傷口,花費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他現在有些虛弱,抵抗力會相對弱一些,她不想他就因為沒有蓋被子然后感染風寒讓傷口進一步惡化,然后她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為他蓋好了被子,她就再也沒有遲疑,離開了這家酒店。走的時候順便給酒店的相關人員打了招呼,他那間房間交的錢很充足,如果房間內的人沒有主動出來退房,請不要前去打擾。
做完這一切,她走得灑脫。
當安如雪開車趕回那間海島別墅的時候,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以及滿地的尸體,心中已是一驚!
如果不認真數的話,真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死的都是些什么人,不知道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
密道!對!二哥安天影讓阿帶他們去的那條密道!
是的!阿和孩子一定沒事,一定還在密道里等著她!安如雪這樣安慰著自己,快速地朝密道的方向跑去
等到她獨自一人一步一步走入密道的時候,終于發現了阿的身影!
這才發現他的左臂已齊根截斷,血流如注,混身的血正是來自斷臂處!
他疼得虛汗直冒,臉色慘白,小痕寶寶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旁邊,靠在他的腿上,小臉也有一些虛弱的蒼白。
“叔叔,我還能再見到我媽咪么?”小痕寶寶奶聲奶氣的聲音有些可憐,小得如同蚊蟻,幾乎讓人聽不到。
“會的,你媽咪很快就會來了,會與我們一起會合的!卑⒄D難地說著,或許是他瞇著眼睛終于看到了她的出現,幾乎在看到她的同一時刻,他立刻咬緊牙關用單手按了一個什么按鈕,將密道的門給關住了。
聽到阿與小痕寶寶的一段簡短而簡單的對話,安如雪很是動容,心里又悲又喜得想哭,幸好這密道的光線不太好,阿看不到她臉上狼狽的表情。
她略微顫抖地走過去,蹲下來,先快速將血液喂給了孩子,然后擔憂地對阿說:“你還好吧?你需要馬上上藥!
昏暗的光線中,安如雪沒聽見阿的答話,只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積攢了力氣沉聲說道:“安姑娘,你總算來了,老大見你沒有跟我在一起,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從來沒有見他那么憤怒失控過,拿了幾把就又到處與人拼殺,到處去找你去了”
“安姑娘,老大讓我在這里乖乖等你回來,怕你萬一找過來,會不知道該往哪走,從這條地道可以直通到挪威的一處密林,等到躲進密林里,我們才真正安全了。
可惜,現在的狀況有些難辦,密道的另一邊出口已經被sn完全封鎖圍困住了”
話音剛落,阿的身體就如同枯木一般倒了下來,嚇得安如雪和小痕寶寶都是一驚!
安如雪連忙從一起隨行的幾個人身上撕下一些尚且干凈的布料,幫阿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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