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的一席話,讓冷寒的心涼了半截,她知道高英的意思,那個家現(xiàn)在是她的,她不歡迎她。
鐘偉業(yè)借著高英的話,接著說:
“是啊,冷寒,你繼母說得對,如果你肯回來,我會給你的父親、我是說你的養(yǎng)父一筆錢,算是你孝敬他們的,讓他們的晚年無憂。”
一聽要給錢,高英馬上來了興致,雙眼直放光:
“哎喲,鐘老爺,您太客氣了”
冷峰沉默著,鐘偉業(yè)要感謝他,用錢來感謝他,他傾注一生的感情是用錢能買來的嗎?
冷峰知道高英,她只是一個工薪階層的小市民,用見錢眼開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
可他是不會接受這種錢的,鐘偉業(yè)想用錢來買斷他與冷寒的父女關(guān)系,這不可能。
“鐘偉業(yè),你真的不配得到幽蘭的愛!我養(yǎng)大冷寒,是因為她是幽蘭的女兒,與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即便現(xiàn)在知道她是你的女兒,法律上我依然是她的父親,我們的父女關(guān)系,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冷峰雙眼直視著鐘偉業(yè),毫不示弱。
高英有些急了,為了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冷峰竟然拒絕了鐘偉業(yè)的好意,她在下面不住地扯著冷峰的衣角,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錢呢,夠她下半輩子活的了。
“老冷,你看你真是的,人家冷寒畢竟是鐘先生的親生女兒,你怎么能夠阻止人家的天倫之樂呢?再說冷寒從小到大,你也為她花了不少錢”
“閉嘴!”
冷峰一聲斷喝,嚇得高英馬上閉起了嘴巴。
冷寒內(nèi)心萬分矛盾,于情,她愿意跟冷峰回到原來的家,可是高英的態(tài)度讓她知道了,她是不受歡迎的。于理,她應(yīng)該留下來,可是今后要面對這樣無情的親生父親,還有蘇麗娟那個刻薄的母親,她的日子又能好過多少?
看著冷峰,他為了她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如果她回去了,他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以高英的脾氣,她一定會大鬧。
與其讓父親難過,不如自己難過吧。
她咬牙狠下了心,說道:
“你們都別再說了,爸,我決定留下來。”
冷峰看著冷寒,眼中泛著淚光:
“小寒,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爸爸回去,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冷寒強忍著淚水,為了讓爸爸放心,她違背了自己的意愿:
“爸,我想了想,還是想出國留學(xué)。您知道,能學(xué)習(xí)世界各國的語言是我最大的夢想,在各個國家待上一陣子,這比什么都能吸引我。鐘家能幫我實現(xiàn)這個夢想,我愿意留下來。”
聽了冷寒的話,冷峰有一些傷心:
“小寒”
此時與冷寒的分離,比她出嫁時更讓冷峰難受,因為這樣的離別,冷寒就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女兒,真正離開了他。
“爸爸,我好愛你”
那些違心的話,不僅讓冷峰難過,冷寒的心也被深深地刺痛了。
她抱著冷峰,情不自禁地嗚咽起來。
一句,爸爸,我好愛你,似乎讓冷峰明白了冷寒的用心,他緊緊地抱著冷寒,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小寒,不管受了什么委屈,爸爸都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鐘偉業(yè)適時地拿出了另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遞給了高英: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高英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她的雙手顫抖著,接過了鐘偉業(yè)遞上來的支票,眼睛直放金光:
“哎喲,冷寒她爸,您太客氣了”
一張支票,讓高英馬上改了對鐘偉業(yè)的稱呼,她在心里反復(fù)地數(shù)著,這上面到底有幾個零。
冷峰放開了冷寒,一把從高英的手里搶回了支票,扔在了鐘偉業(yè)的身上,憤慨地說:
“你的好意心領(lǐng)了!以后好好對冷寒”
冷峰最后看了冷寒一眼,拉著高英疾步離開了鐘家,高英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冷峰拉了出去。
空曠的客廳里只剩下冷寒、鐘偉業(yè)與蘇麗娟。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麗娟終于開了口:
“好了,老爺,給冷寒取個新名字吧,她可是姓鐘啊!”
蘇麗娟對認(rèn)回冷寒這個女兒一直沒有反對,那是因為她看出了鐘浩然對冷寒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更何況,像冷寒這么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女孩子不可多得,如果將來有哪個豪門公子不計前嫌,愿意娶她,那么她將會給鐘家?guī)砭薮蟮睦妫o鐘浩然帶來無限的幫助,這對鐘浩然不是壞事,可謂是一舉兩得,她何樂而不為?
冷寒馬上瞪大了眼睛,蘇麗娟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讓她很惱火,她還記得她打的那兩巴掌,一點情面都不留,現(xiàn)在卻表現(xiàn)得一副慈母的樣子,到底是何居心?
“不用,我的名字挺好,也用慣了,沒必要改。”
冷寒此時也一點情面不留地回敬著蘇麗娟,蘇麗娟在她的心中也只是鐘家的正牌夫人而已,想成為她的母親,永遠不可能。
蘇麗娟被搶白了,卻一點也不生氣,現(xiàn)在這個丫頭對她來說,只是一顆很好利用的棋子,她高興還來不及,犯不著動怒。
鐘偉業(yè)卻跟蘇麗娟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他微笑著說:
“是啊,冷寒,哪有鐘家的女兒還姓冷的?再說你這個姓著實不好,讓人聽起來覺得不近人情,不好接近。讓我想想,叫鐘什么呢?”
鐘偉業(yè)在客廳里踱了起來,這個女兒雖然脾氣倔強,卻很合他的心意。
鐘浩然匯報說,這次的秋冬新品發(fā)布會,已經(jīng)多了幾十家銷售商預(yù)訂位子,看來這一季他們的利潤要大增特增了,這個時候認(rèn)回了一個女兒,真是太合時宜了。
他邊踱邊想著,最后站定了,臉上放出興奮的光芒:
“想到了,就叫鐘幽然吧!取了我的姓和你母親的名字,這樣好么?”
冷寒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鐘幽然,她還要怎么否決這個名字?
既然決定了要留下鐘家,做鐘家的女兒,她就再沒有理由反對了。
可是,在她的心里,冷峰的位置鐘偉業(yè)是無法取代的。
“隨便吧,但在我父親的面前,我還是叫冷寒。”
冷寒口中的父親當(dāng)然指的是冷峰,鐘偉業(yè)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反對,名字只是個稱呼而已,關(guān)鍵還是要看她的身體里流著誰的血。
“來來來,李嫂,帶小姐去看看她的房間”
鐘偉業(yè)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冷寒跟著李嫂上了二樓,左手邊的第一間就是她的房間。
推開了白色的歐式木門,映入眼簾的是女孩鐘愛的淡粉色。
白色的歐式床,淡粉色的床品,淡粉色的床幔,淡粉色的窗紗,淡粉色的地毯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生怕踏壞了這里的安靜與柔美,推開衣帽間的門,她的衣服都已經(jīng)從原來與鐘克然的臥室搬到了這里,看著那些熟悉的物品,她突然擔(dān)憂了起來。
不知道現(xiàn)在鐘克然在哪,他一定很傷心,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來。
雖然鐘克然三番兩次地對冷寒企圖不軌,但冷寒都可以原諒他,因為她明白他心中的苦悶,所以現(xiàn)在鐘克然的遭遇讓她同情。
她甚至把這些都歸結(jié)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她,說不定鐘克然現(xiàn)在還過著優(yōu)越的豪門公子生活,都是她,又一次讓他陷入了不堪的境地。
深深地自責(zé),冷寒關(guān)上了衣帽間的門,把那些不好的回憶都關(guān)在了里面。
此時,樓下的鐘偉業(yè)已經(jīng)將此事發(fā)布了出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讓這個好消息迅速傳播出去,也許到時上門來提親的人會踏破鐘家的門坎。
冷寒作為鐘幽然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冷寒都無所事事,她不習(xí)慣做什么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這讓她有一種失去自我的感覺。
第二天的各大報章雜志上,都刊登了同一條新聞,鐘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而鐘克然這個假兒子則神秘失蹤,他們的婚姻已經(jīng)解除,每一則新聞都是正面的報道,這讓鐘偉業(yè)很滿意。
天空音樂廳,排練場。
明天就是妙婷的秋冬新品發(fā)布會了,全體演職人員在做著最后的彩排。
休息室里,夜楚正拿著當(dāng)天的報紙,看得津津有味,鐘偉業(yè)這只老狐貍真是先下手為強,一下將冷寒變成了鐘幽然,身價也倍漲,看來這個女兒還真有著不小的利用價值。
他看著報紙上冷寒的照片,她的微笑看起來很牽強,夜楚不由得冷笑了起來,這樣的結(jié)果,難道不是她渴望的嗎?直接從兒媳婦變成了女兒,這難道還不足以滿足她貪婪的嗎?
這時,安娜拿著一本雜志,沒有敲門直接沖進了夜楚的休息室。
她指著雜志上冷寒的照片,高聳的胸脯不停地起伏著,讓人不得不一眼便注意到她的豐滿:
“夜楚,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知道她是鐘家的親生女兒,你為了得到妙婷的代言人,所以拋棄了我,選擇了她,是不是?”
安娜完全喪失了原來空姐的風(fēng)范,也不像是個臺上風(fēng)采照人的女明星,倒像個潑婦。
面對安娜的質(zhì)問,夜楚真是覺得哭笑不得,明明當(dāng)初是她提出分手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還需要這種齷齪的手段嗎?
他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為了這次的工作,他甚至不愿意與安娜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她每天與導(dǎo)演杰克暗送秋波,還口口聲聲地喊著愛他,要跟他復(fù)合,真是讓人作嘔。
夜楚站起身,根本不屑回答安娜的質(zhì)問,向門口走去。
安娜卻不依不饒,她扔下雜志,拉住了夜楚的胳膊:
“別走,楚,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我知道你并不愛她,是嗎?你是男人,跟我分手之后,總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你去找她,只是為了發(fā)泄對嗎?我知道你不會看上那種女人的,她不只有你一個男人,你怎么會愛上她呢?”
夜楚的冷酷不得不讓安娜軟了下來,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無法掌控這個男人,之前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習(xí)慣?她分不清,只知道她似乎無法再讓他回頭了。
夜楚看著安娜拉著自己的手,冷冷地說:
“放開。”
安娜不僅沒有放開,她緊緊地抱住了夜楚,哀求著:
“不放,我不放,楚,你知道,我一直沒有辦法忘記你,我愛你,我愛你!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女人,我不會介意的,我只求你別不要我,我不能沒有你。”
夜楚的笑意加深了:
“你想讓我成為跟你一樣的人?”
自從兩人分手后,夜楚沒有再找過她,再次相遇后,她愛這個男人,卻得不到他的愛撫,她內(nèi)心的寂寞可想而知。
夜楚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都是厭惡:
冷冷的一句話之后,夜楚甩開了安娜的手腕,徑直向門口走去。
夜楚的力氣太大了,安娜直接被甩到了地板上,只聽她“啊”的一聲慘叫,當(dāng)夜楚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安娜的左臉撞上了茶幾的一角,突起的顴骨處已經(jīng)被撞出了一個小小的坑,鮮血馬上溢了出來。
夜楚皺起了眉頭,他走回去蹲下身察看著,雖然傷口不大,但卻很明顯,這樣的傷明天恐怕不能上場走秀了。
“啊好痛,楚,我的臉怎么了?”
安娜用手去摸臉,拿到眼前一看,手上都是血,她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夜楚把她從地板上拉了起來,無奈地說:
“走吧,送你去醫(yī)院。”
安娜的尖叫聲引來了門外的肖何與導(dǎo)演杰克,兩人沖了進來,導(dǎo)演杰克忙從夜楚手中搶過了安娜的手,這些天來,因為杰克不僅是這場秀的導(dǎo)演,他還答應(yīng)安娜,他的下一部電影一定要找她做女主角。
她以為身在娛樂圈的夜楚也會欣然接受這種潛規(guī)則,可她唯獨沒有想到的是。
導(dǎo)演杰克扶著安娜,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老天吶,這樣的臉明天可怎么上場啊?這是怎么搞的啊?”
說著杰克向夜楚看去,剛才休息室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難不成是安娜自己摔的?
夜楚只對杰克淡淡一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貓膩嗎?
“導(dǎo)演,不小心弄傷了她的臉,真是不好意思,明天的秀恐怕她無法上場了,我會跟妙婷解釋的,讓他們另外再找人選。”
夜楚故意將剛才的沖突,既然杰克知道安娜是什么樣的女人,也不怕他笑話他了,因為他也是個男人。
如果說出實話,也太讓安娜沒有面子了,畢竟安娜曾經(jīng)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不想做得太絕。
安娜一聽她沒有辦法上明天的秀了,心里馬上著急起來,這是她進入娛樂圈以來的第一次大型活動,她還要靠這場秀一夜成名呢,不能上場怎么可以?
“導(dǎo)演你幫我想想辦法嘛,人家這么多天的努力都白費了!”
夜楚突然覺得安娜很可笑,她一邊想要挽回他的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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