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斑走了,他來這里的目的圓滿完成了。
到了他這個境界,尤其他還不學劍,太阿劍可能論威力不下于世間任何神劍,還兼有人道龍氣,但對他的作用聊勝于無。
太阿劍對他來說,象征意義遠遠大于實際意義,憑吊一下魔門前輩也就夠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給了林恒。
一個堪破天人七十年的尊主,于他而言,世間沒有什么東西不可以被舍去。
而林恒自他離去之后,就仿佛抽了骨頭一般,握著太阿劍,半跪在了地上,閉目凝神,似乎在感受些什么。
而無花猶豫片刻,對林恒說道:“施主可愿與我回少林寺!
“和尚這次回去,少林寺就要易主了吧。”林恒沒有睜開雙眼,淡淡地說道:“少林寺天下名剎,禪宗祖庭,和尚一旦繼任方丈,大宗師也不敢親身涉險,恭喜和尚,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阿彌陀佛。”無花輕吟佛號,他跟龐斑最大的不同,就是到了現(xiàn)在,他也沒有張狂,不管是面子功夫還是一貫如此,他對林恒的態(tài)度依然無二。
“若施主愿意入我佛門,我愿意傾盡一切,助施主擺脫魔種!
“和尚,你可知道,最堅固的堡壘往往從內(nèi)部瓦解?”林恒終于睜開了雙眼,撇了一眼無花,輕聲笑道:“就好像大宗師也不敢說能夠攻入少林寺,但你就能在無聲中讓少林易主一樣,原因就在于你是少林中人,你了解少林,而偏偏,少林的后手,都是對外的!
“施主的意思,貧僧明白了”無花輕聲說道:“但入我少林,一樣可以完成施主心中所想!
“你少林,可有能勝龐斑的秘法?”林恒不屑一笑,盯著無花。
“尊主神功,哪怕達摩祖師,也只勝一籌,少林沒有此秘法!睙o花坦誠回答。
“那不就對了!绷趾汔托Φ溃骸拔也粫䲠[脫龐斑的魔種,他以我為鼎爐,我就借他的魔種,走出我的路來,這世上沒有人敢說穩(wěn)勝龐斑,我就自己創(chuàng)造能勝龐斑的秘法,這是。。我們的戰(zhàn)爭。”
無花灑脫一笑,既然勸服不了林恒,他也不再勸說,躬身一禮,道:“無論如何,施主告知無花孔雀翎下落,讓無花得以擺脫青龍會,無花感念此恩,若施主被青龍會追殺無法,隨時可來少林求我!
“少林呢,我是一定會去的!绷趾阃鵁o花,認真的說道:“但是和尚,下一次咱們再見面,我是去少林,挑了你這個少林方丈,先壓少林,再踏武當,龐斑是打出來的無敵,我不會輸他,下一個武林尊主是我,下一個時代,是我的時代。”
無花一愣,一路以來,他與林恒相處了半月有余,他能感覺到,林恒對這些打打殺殺,武林爭霸的事情一向興趣缺缺,總帶著一絲隔離感,但現(xiàn)在,他好像坦然接受了什么一樣,眼中,同樣有著一絲叫做野心的火苗。
可能對于無花來說,龐斑是威壓天下七十載的大宗師,在他手中吃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是魔師。
但林恒嘴上不說,心中一直視這個世界為試煉,只不過是一場游戲,但他現(xiàn)在被一個他以為的游戲人物當做了鼎爐,視為了資糧,哪怕是咸魚,心中也是有火的。
“好,那無花在少林恭候施主。”無花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這和尚的皮囊真的優(yōu)秀到足以讓世間大多數(shù)男子自相慚穢。
見他這個樣子,林恒突然一笑,笑道:“和尚,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
無花微微一愣,好奇道:“貧僧以為施主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至于到討厭貧僧的地步吧!
“切!绷趾汔托σ宦,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永遠這么云淡風輕,好像沒什么事情能讓你動容,有時候我還真想在你那張死人臉上錘兩下,看看你到底會不會惱羞成怒。”
無花輕笑一聲,認真道:“施主現(xiàn)在可以打我兩拳,不過大抵應(yīng)該傷不了無花!
“你這個和尚。”林恒也有些忍俊不禁,淡淡說道:“太完美了不好,你終究是人非神,你要想掌控少林,還是有點缺陷比較好。以免活不到我揍你那個時候!
“無花謹記施主教誨。”無花躬身行禮,飄然離去,一句話語,漸漸的消散在風中。
“為了施主能夠揍到貧僧,無花也會活得好好的。”
“走了還裝。”林恒甩了甩頭,望向身邊的天松道長,問道:“你怎么還不下山?”
說來也是天松道長幸運,他跟著林恒三人上山,沒有被無花的阿難破戒刀給殺掉,而后來,無花叛出青龍會,也沒有順手料理了他。
至于龐斑,就更不會將他放在心上了。
“泰山派都沒了,小道能去哪?”天松道長淡淡地說道,出乎意料的沒有太過的怨恨。
一個門派,最重要的是有能傳承下去的優(yōu)秀后輩,而在那片石臺之上,阿難破戒刀之下,有數(shù)十具和天松道長穿著同款道袍的人,死于非命。
再加上天門道長無聲中死去,連掌門都死了,泰山派不出意料算是滅門了,天松,撐不起一個五岳劍派。
“你就不恨無花?”林恒倒有些奇了,這個暴躁老哥,突然安靜了下來,還真讓他有些不習慣。
“有什么恨的!碧焖傻篱L輕聲笑道:“是我?guī)熜掷嫜,為了太阿劍,讓我泰山派三代弟子盡出,親手斷送了我泰山派數(shù)百年傳承,既然做了這個決定,擋了別人的路,憑什么奢求別人會放過!
“沒想到,五岳劍派還真有個拎得清的?”林恒有些驚詫的望向天松,直呼自己看走了眼。
連他的掌門都被利益蒙了眼睛,連左冷禪這個五岳劍派盟主都在爭名,天松既然能看得清,真的是殊為不易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獨善其身真的是太難了。
“你要入先天了吧”天松道長忽然說道:“別壓著了,我替你護法,反正也應(yīng)該不會有人上來了!
“唔,那謝過你了。”林恒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懷疑天松道長會暗害他,且不說天松道長沒那個動機,滅泰山派的又不是他。
就算他真有這個心思,林恒的閉關(guān)和這個世界人不同,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不會走火入魔,就算天松真想下手,他也能反手拍死他。
這顆魔種是龐斑的本源力量凝結(jié)而成,有龐斑的一部分神魂力量,一部分真氣,一部分氣血,甚至還有一絲意志,當然,那氣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那絲意志在他沒有練神之前,也不會影響到他。
但這絲意志一旦形成,就是龐斑最大的后手,所謂生殺予奪,不過如此。
魔種的那部分真氣,相對于龐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若是比起剛剛后天大圓滿的林恒來說,這道真氣的量幾乎比他兩道真氣的總和還多。
葵花真氣和天罡真氣本就處在突破的邊緣,魔種種下,又相當于他本身的真氣,所有很快被分成兩份,被兩門神功吸收。
道心種魔,本身就是身兼道魔兩家之長的絕世神功,質(zhì)上絲毫不遜色于天罡真氣和葵花真氣,被兩道真氣包裹,也絲毫不被溶解。
林恒微微皺眉,心中一動,天罡童子功前期進境緩慢,后期卻一日千里,是典型的道家心法。
而葵花寶典,有速成之效,加之奇詭無雙,是典型的魔門心法。
一道一魔,不正合道心種魔的宗旨?
當即兩道真氣圍繞著道心種魔的真氣緩緩轉(zhuǎn)動,卻又絕不相交,果不其然,一道道真氣開始被葵花真氣和天罡真氣開始吸收。
林恒卻是皺起了眉毛,因為這樣的速度,太慢了。
一旁的天松道長似有所覺,緩緩的吟誦道:“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太極沒有陰陽合一,卻能陰陽平衡,你為什么不行?”
林恒心中一動,他刻意讓兩道性質(zhì)截然相反的真氣涇渭分明的分在丹田兩側(cè),怕的是一股真氣獨大。
但現(xiàn)在,兩道真氣已經(jīng)難分伯仲,只要把握好分寸,誰也不會吞噬誰的。
林恒細細觀察體內(nèi)的道心種魔真氣,體悟其中的真氣變化,果不其然,是兩種不同性質(zhì)真氣完美融合而出。
這也是這個世界自張三豐之后的主流,所有神功,只有陰陽相生,才能堪破天人大道。
林恒心念一動,雖然他不可能單憑一道道心種魔真氣就反推出道心種魔神功,但是大概模仿還是做的到的。
只見林恒丹田之中,一道乳白,一道深紫的真氣緩緩的轉(zhuǎn)動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圓形。
而在此時,那道道心種魔真氣也被分化,一道落入乳白之中,卻色呈深紫,一道落入深紫之中,卻色成乳白。
恰如太極之陰魚陽魚,林恒心中明悟,他的以后同時使用兩道真氣應(yīng)該無礙了,因為有道心種魔真氣做陰魚陽魚,太極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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