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林布祿派使臣宜爾當匆忙趕來佛阿拉城面見努爾哈赤,佛阿拉城內城國主府大殿內,一襲青衣長袍身形高大正值中年的宜爾當朝著高坐上位的努爾哈赤見禮道:“外臣宜爾當奉葉赫國主之命前來向建州國主請求退兵議和,葉赫愿與國主再次聯姻,愿將女真第一美人東哥格格嫁給國主。”
努爾哈赤久聞東哥女真第一美人艷名,當下大喜過望道:“好,我答應退兵。”
宜爾當又道:“兩國再次聯姻,還請國主盡早退兵,以示誠意。”
“我明日就退兵”努爾哈赤想著即將迎娶女真第一美人,心花怒放,早已將與眾臣商議定下一舉攻下葉赫的作戰部署忘得一干二凈,當即吩咐道:“我這就派人隨你前往葉赫下聘禮,以示誠意。”
宜爾當沒想到努爾哈赤盡如此傾慕東哥格格,不但答應退兵,還要下聘禮,完全超出國主貝勒們的計劃,宜爾當欣喜不已道:“太好了,以后兩國更是親上加親了,外臣這就回葉赫向國主報喜,外臣告退。”
“好”努爾哈赤看著告退出帥帳的宜爾當喜上眉梢,想入非非,心動不如行動,努爾哈赤迅速召集一眾文武商議去葉赫部下聘禮之事。
剛趕來帥帳的一眾建州文武聽完努爾哈赤拋出與葉赫聯姻退兵的重磅炸彈頓時懵逼了,一襲青衣長袍的覺爾察安費揚古當即反對道:“國主不可啊,下諸國征戰,國主順應意于古勒山大敗九部聯軍,哈達、輝發相繼滅國,正是合心者勝方能生存,逆意者戰敗而亡國,葉赫逆意糾集八部來攻,所以才會戰敗,國主若不出兵攻滅葉赫,便是逆意而校”
額亦都也附和道:“臣贊同碩翁科羅巴圖魯的順應意看法,國主萬萬不能違逆意而校”
扈爾漢也贊同道:“臣也贊同碩翁科羅巴圖魯”
努爾哈赤一聽手下重臣反對與葉赫聯姻退兵,自己的美夢豈不是要破滅,當下解釋道:“古勒山一戰九部聯軍戰敗,訥殷、朱舍里兩部尚未攻滅,我決定先出兵攻滅訥殷、朱舍里兩部,解決后顧之憂。”
扈爾漢當下提議道:“臣以為訥殷、朱舍里兩部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國主派出一路人馬就能將其攻滅,何須國主親自領兵前往。”
安費揚古當即主動請纓道:“臣愿領兵攻滅訥殷、朱舍里兩部”
吉川廣家同高橋統虎、宇喜多秀家一幫日本降將自歸順建州以來一向是沒有多少發言權,最多就是充當門面。吉川廣家聽著努爾哈赤同重臣為與葉赫部聯姻退兵一事意見相左,旁觀者清的吉川廣家忙出列稟道:“稟國主,臣以為國主出兵攻滅葉赫,建州第一美人也將為國主所得。”
“國主,吉川廣家得太對了。”扈爾漢欣然贊同道:“只要國主出兵攻滅葉赫,臣親自將東哥擒來獻給國主。”
額亦都也不甘示弱道:“臣愿生擒東哥獻給國主”
努爾哈赤幡然醒悟欣然自得道:“不錯,攻滅葉赫,東哥必為我所得。”努爾哈赤隨即下令道:“傳令下去,準備出兵一舉攻滅葉赫,切記,不得傷了東哥。”
扈爾漢當下拍著胸膛保證道:“國主放心,臣等不會讓東哥少了一根頭發。”
努爾哈赤為一舉攻滅葉赫做了兵力部署調整,命女婿何和禮率六千大軍加強鴨綠江南方各城防御,約束好部眾避免與海東國邊軍交戰,同時下令費英東、噶蓋、安費揚古率一萬余大軍進攻訥殷、朱舍里兩部,命三弟舒爾哈齊鎮守佛阿拉城,防止明軍為救援葉赫部突襲進攻都城。
訥殷部部長搜穩塞克什面對一萬建州大軍來攻,再次聚集七寨兵馬據守佛多和山城,同時派使者向朱舍里部部長裕楞額求援。
朱舍里部部長裕楞額正遭到駐守會寧、茂山的費英東率三千建州軍進攻,自身都難保,那還敢率部眾救援搜穩塞克什,裕楞額已經派使者前往海東國黑水經略府治下的永明城求援。
費英東率三千建州軍進攻朱舍里部,阻止其救援訥殷部。安費揚古與噶蓋率一萬建州大軍攜帶三十六門大將軍炮、佛朗機炮攻打訥殷部佛多和山城,安費揚古指揮火炮炮轟佛多和山城城門城墻,一舉轟破城門,轟塌城墻,建州大軍蜂擁沖殺進佛多和山城,斬殺納殷部部長搜穩塞克什,俘獲訥殷部眾萬余人,訥殷部被努爾哈赤兼并。
安費揚古同噶蓋隨即率八千建州大軍對朱舍里部發起進攻,朱舍里部部長裕楞額正組織五千部眾男女在合蘭河與費英東率領的三千建州軍作戰,面對從訥殷部殺來的八千建州大軍來攻,裕楞額慌忙率部眾放棄世居之地向東沿著陡門河逃到海東國黑水經略府徒門河琿春城一帶,被安置在原朝鮮王朝咸鏡北道五鎮之一的慶源城外。
駐守永明城的海東將領正是東洋海軍第二編隊第三艦隊游擊陳忠,流寇出身的陳忠自歸順后任西洋商行駐舟山沈家門港武裝船隊管事,在西班牙遠征軍入侵大明浙江沿海期間配合大明軍隊作戰積累不少戰功,被陳瀚破格調任東洋海軍第二編隊第三艦隊游擊。
海東朝廷正在大力經略黑水一帶,設置黑水經略府加強統治。陳忠接到朱舍里部部長裕楞額派使者趕來求援,當即答應率軍救援,陳忠隨即率二十艘戰艦組成的海軍艦隊趕往徒門河琿春城一帶,準備幫助朱舍里部收復領地。
時值夏季,陡門河水位大漲,東洋海軍艦隊不用再擔心戰艦遇到淺灘擱淺,陳忠率二十艘艦隊抵達琿春城碼頭,派出六艘平底戰船搭載艦炮對陳兵邊境咸鏡山脈西側一帶的建州大軍發炮警告。
安費揚古忙派使者趕到春暉城面見陳忠,琿春城管事府大堂中,一襲青衣長袍身形高瘦約莫二十來歲的建州使者朝著高坐大堂之上身著黑色深衣的陳忠見禮道:“建州女真國使者吳善見過海東國陳游擊,奉我建州女真國東征軍主帥之命前來向陳游擊表明我建州女真國大軍無意與海東國為敵,還望陳游擊將我建州女真國反賊朱舍里部部長裕楞額及其部眾交由我國處置。”
匪氣十足的陳忠橫眉怒懟吳善道:“想跟本游擊要人,做夢,有本事自己帶兵過來抓啊。”
“豈有此理”吳善氣得轉身出大堂
費英東同噶蓋被陳忠徹底激怒了,兩人率六千大軍越過咸鏡山脈進攻扎營在慶源城外的朱舍里部部眾。朱舍里部部眾面對建州軍翻山越嶺來攻,慌忙朝著陡門河邊逃去,建州牛錄騎兵縱馬沖殺趕去。
飛月船上,陳忠看著打馬沖殺向岸邊的建州牛錄騎兵揮手下令道:“進攻”
東洋海軍艦隊將領紛紛下令道:“放……”
轟轟……二十艘東洋海軍戰艦上艦炮齊發,呼嘯拋射的炮彈直奔向建州騎兵襲來,將沖鋒進攻建州騎兵被炸得一片人仰馬翻,死傷不下一兩千,費英東連人帶馬被炸倒在地負傷,被身邊牛錄將領從死馬下拖出來救起。
驚魂未定的噶蓋總算見識到海東海軍炮火威力驚人,慌忙下令道:“撤,快撤。”
驚恐萬分的建州牛錄騎兵紛紛打馬奪路而逃,陳忠同裕楞額率五千海東、朱舍里部聯軍趁機發起反攻,一舉擊潰建州殘兵敗將,陳忠乘勝擴大戰果,率十八艘平底大沙船搭載火炮沿徒門河西進攻占會寧城。
裕楞額率朱舍里部眾配合海東軍出兵渡河再次擊潰駐守北岸的安費揚古五千大軍,陳忠出兵幫助朱舍里部奪回徒門河河谷平原一帶。
安費揚古忙派使者向陳忠請求停戰議和,陳忠答應停戰議和,雙方以實際控制區為界,建州軍不得進攻朱舍里部,朱舍里部不得進攻建州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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