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第二日從別墅出發，搭著路上的順風車一路回了市里，先想辦法聯系了木柳。
木柳雖然極有可能已經暴露，但是靠著他的預言夢，好歹能自己逃命，所以即使沒有聯系上，楚辭也沒有說什么。
于是又去找了戚雪松。
戚雪松已經回家，對奇瑞來說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奇瑞有所動作，必定會先從戚家下手。
揪出來戚家的人，或許還能順藤摸瓜摸到方奇瑞那里。
到戚宅時，里面還風平浪靜。
楚辭不能以本來的面目見人，便假裝成戚雪松的同學混了進去。
戚雪松不是個閑的住的人，但他好歹有點常識，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到處晃悠，所以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
不過在意識到來的這個面目普通的男生就是楚辭后，他還是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
“你干嘛把我的事捅到我父母那里去？害我挨了好一頓罵。”
楚辭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含糊著敷衍。
戚雪松自然不高興，想到以后幾人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可另外兩人竟然背著自己商量事情，完全不拿他當伙伴，任誰都心里憋屈。
因而自把楚辭請進家門后，便一直沒有好臉色。
沒一會阿姨送了飲料和零食上來，等人走了，戚雪松才問：“你之前到底為什么想把我送回來？”
楚辭靜靜盯著他，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戚雪松便自以為了解了，哼聲道：“你是不是嫌我沒什么本事，幫不上什么忙，所以放棄我了？”
楚辭笑了一下：“放棄你是真的，但不是因為你幫不上忙。”
戚雪松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
楚辭倒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最后見戚雪松一臉不想配合的樣子，才不得不將自己這兩天的心情轉變和盤托出。
戚雪松聽完后果然一臉詫異：“你開始想放棄我讓我去死，現在居然還想拿我當誘餌？！”
楚辭抿嘴：“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我哪句說的不對了？”
楚辭又語塞。
別說，他說的哪句都對。
見楚辭一臉便秘的神色，戚雪松更氣，差點忍不住要上手搡她，質問她怎么好意思。
“你干嘛不用自己當誘餌？”
“我在奇瑞眼里是個已經死了的人，相當于一個暗牌，自然是不能提前暴露的。”
“那……”戚雪松還掙扎著，“那你變成我的樣子去勾引他們啊。”
楚辭嘆氣：“變成你的樣子，一旦被抓，我本人就沒辦法暗中調查，一旦我有所動作，奇瑞肯定能發現我的真實身份。那樣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而且現在明明有兩個人，如果我變成了你，便只能有我一人出力，效果肯定不敵兩個人。”
見戚雪松還是一臉不樂意，楚辭又補充道：“我知道強讓你做誘餌有點自私，若是尋常情況，我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招。
我早習慣了單人行動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們面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要想殺過去，我必須不放過任何的可能性。
或許這話你聽起來不舒服，但是于我而言，現在的你只是枚棋子而已，作為朋友我會盡力保證你的姓名，但也會把你放在最合適、能發揮出最大效力的位置上去。”
戚雪松終于忍不住白了楚辭一眼，吐槽道：“你這人真不適合當領導者，太不會說話了。”
楚辭語塞，訥訥不語，算是承認了。
她確實不會用人攻心，說什么事都是直來直去的。心里雖明白這樣不好，但要讓她真去謀劃什么，她又不會。
這樣的口才，有人能照她說的話做事才怪。
不過楚辭也有殺手锏。
她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冷硬地說：“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戚雪松詫異看她一眼，氣得抬手就要拍她的頭，被楚辭擋住。
“你干嘛？”
戚雪松氣得鼻孔都要冒煙，賭氣道：“我想拍拍這腦袋，看能不能拍出水來！”
楚辭愣神。
戚雪松又煩躁地抽回手，在屋子里轉悠兩圈，不停抱怨道：“我當初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覺得你聰明？”
楚辭撇撇嘴：“我不聰明？誰能那么短的時間學完那么多東西？”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看著像是個好腦子啊……”
楚辭也不耐跟他扯皮了，直接問：“不說這些，我之前的話你聽到了嗎，合不合作？”
戚雪松死死盯著她半天，忽然抓起手邊一本書扔了過來，被楚辭反手抓住。
“這叫合作？這叫威脅！”
“在意這個干嘛？反正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看著楚辭這種破罐子破摔連掩飾都不想掩飾的樣子戚雪松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他悶悶地走到書桌前坐下，好半晌，才憤憤地嘟囔道：“我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那音量極小，顯然是不打算要答案的。
又或者，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此時不過抱怨出聲而已。
到晚上時，戚雪松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竟是戚志軍。
他看一眼坐在床邊的楚辭，用眼神詢問：“接不接？”
楚辭樂了：“這是你爸，怎么能不接？”
戚雪松才撇嘴將電話接起，嗯嗯啊啊了一會就掛掉了。
楚辭在一旁已聽得一清二楚，可戚雪松還是解釋道：“說是有個局，要帶我參加。”
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不過最近事情多，戚雪松又剛被訓過，所以即便有局他也會推掉，沒想到才過兩天便又叫他出去了。
楚辭：“問清楚是什么局了嗎？生意上的還是只是你爸爸的朋友。”
“只說李叔叔會來，大概兩者都沾點吧。”戚雪松轉著手機停了一會，又問，“去不去？”
“去，但凡有點機會都要去試試，搞不好就能釣上大魚呢？”
戚雪松臉色又沉下來：“喂，這……這可是丟命的做派啊，你能不能保護好我啊……”
“市中心能出什么事？他們也不敢做什么大動作，而且要吸引有一系列的事要做，你的命不會那么快就沒有的。”
戚雪松還不放心：“喂，我可還是個大學生啊，青春年華的……”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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