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顧真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二哥，你、你剛才說可以放過我爸爸？”

    “我給你們父女倆買機票，離開國，不要再回來。”

    顧真臉色煞白。

    離開國不能再回來？那不是意味著……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如果你愿意的話再聯系我。”

    說完，顧玨從位置上站起，準備走。

    坐在他對面的女孩跟著站起，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因為她嗎？”

    男人沒講話，但眼神很堅定，沒有任何猶豫。

    “二哥，其實你知道我……我對你……”

    這回顧玨開了口：“我只把你當做妹妹，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顧真苦澀一笑，暗戀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回答果然還是這句話嗎？

    她死心了，她想死心的，可是剛才看見他跟安樂顏在車里接吻，顧真的心好痛。

    咬唇閉上眼睛了會兒，再睜開時，她的心里下了決定。

    就算要斬斷，她也想做一件事情，就一次。

    “二哥，你抱我一下好嗎？從此以后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我想給自己的感情一個交代。”

    聽到這句話，明白她是同意帶著顧曄離開國了，顧玨的臉色緩和了些。

    不過

    “不行。”

    “連一個擁抱二哥都不肯嗎？你知道我愛了你多少年，又是下了怎樣的決心才決定斬斷這段感情的嗎？二哥，看在我那些年天天端補湯給你的份兒上，一個擁抱就好？”

    她的語氣近乎卑微，臉上淚痕斑駁，看上去格外可憐。

    顧玨雖然憐憫她，但想到五年前就是相信她，才會被顧曄騙走了股份，心里是不愿意的。

    盡管他清楚，當年的顧真也被她父親算計進去了。

    見他不為所動，顧真的余光瞧了眼窗外，她知道車上的人準定盯著他們呢，便上前抱住了顧玨。

    沒等對方推開她，她又迅速放開了手，然后笑了：“對不起二哥，我真的很需要一個鼓勵的擁抱，你的條件我答應了，爸爸出來后，我便帶著他離開國。”

    顧玨沉默。

    他看著她擦干凈淚水，強顏歡笑著離開了咖啡廳，心里五味雜陳。

    而此時的車里，看見那倆人擁抱時，安樂顏整個人愣住了，腦袋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無數回憶從腦袋涌出……

    “爺爺的死跟你有關？”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我可以跟你解釋的，你告訴我……”

    “你想解釋什么？！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死！”

    想起這些時，安樂顏的嘴唇死死咬住，血珠都出來了，她也沒有松開。

    望著玻璃窗內還站著沒動的男子，安樂顏驀地笑了，只是這抹笑容充滿譏諷、悲傷、還有痛。

    她清楚記得，顧玨掛斷電話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讓她離開榕市，再也不要回來了，也不想再看見她了。

    可是五年后，他居然帶著失憶后的她回到這里，他怎么可以這樣？

    “顧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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