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津的名額交易做得如火如荼,熱熱鬧鬧,不但龍津有好多人做,連省城和外地都有不少老板被吸引了過去。
現在股市不行,房市不行,通脹又高,錢眼看著一天天貶值,誰不想找個好的投資渠道。地產項目雖然好,普通人做不了。舊城重建這么大的項目更做不了。
忽然間出現了一個渠道,可以投資舊城重建,大家當然感興趣。雖然說不是直接投資,而是間接投資,投的還是拍賣名額這種不靠譜從來沒聽說過的東西。可是能投資,能炒作,能套現,時間短,夫復何求。
這玩意還很有保障,萬一沒投好,高位接盤,一狠心直接把投資名額拿下,真的吧地塊拍下來,那也能賺大錢。投資收益可是一整棟樓,就算暫時虧了一點,慢慢等地產價格上漲就行。
一年虧,兩年虧,五年十年呢?始終是能夠賺錢的,要是趕上一波地產行情,那可就賺大了。
所以無數資金沖入龍津,投資到名額炒作當中。
對于米嘉的這一系列操作,曉琪很看不上眼:“米嘉這人真是,太沒有新意了,好好一個拍賣名額,給他搞得好像區塊鏈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炒作。肯定不會上當。”
安公子笑著搖搖頭:“明眼人,明眼人有幾個?是明眼人多呢,還是普通人多?”
這不用問,肯定是普通人多。
“米嘉要抄名額,建交易所,也不能全部都自己干,得和別人合伙一起干。要不然一出事撇不干凈自己。既然要找人干,那當然要看合作伙伴擅長什么。人家都習慣這么一整套炒作了,從郵票貴金屬到比特幣區塊鏈,就只能這么搞唄,臨時換一種方式,人家不會。”安公子說。
“可也實在是太土了。”曉琪說。
“土不要緊,又不是做科研,只要能賺錢就行,管他土不土。”安公子說。
“搞這么土,人人都可以學,龍津幾十個拍賣名額交易所,米嘉弄出來的連一半都沒有。”曉書說。
這個曉琪調查過,能給出準確的數據,“比較大的交易所有31所,小交易所100個左右,還在不停地開,沒法子統計準確數量。其中米嘉直接建立的只有十所,間接和米嘉有聯系的十所,其他全是野雞交易所。”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全都自己干了,要真假摻雜,泥沙俱下。”安公子說,“事情全是你干的,那么功勞全是你的,過錯也全是你的。這種交易所有人賺就有人賠,賺的人只會覺得自己眼光好,賠的人卻肯定會怨恨。”
“為了不讓怨恨沾上身,所以要弄些假的交易所嗎?”曉琴問。
“可是正規交易所也會有賠錢的啊。”曉琪說。
“幸福都是比較出來的。”安公子說,“賠錢了,還能撈回來一點,割肉離場或者加大投入都可以。和那些投資了野雞交易所錢被騙光的人一比起來,那不是很幸福嗎?”安公子說。
“那些被騙光的人,只會去怨恨野雞交易所,不會去恨米嘉!”曉琴明白了。
“過幾天米嘉就會讓警察干活,把野雞交易所抓上一批,讓大家體會一下幸福感爆炸的滋味。”安公子說。
“還不能全抓光,得過幾天抓一批,過幾天抓一批?”曉琪也明白了。
“這才能讓大家不停的幸福啊。”安公子說,“野雞交易所肯定會出現,有錢的地方就會有騙子。既然如此,堵不如疏,與其硬堵著不讓野雞交易所出現,不如對此善加利用。”
“米嘉這些本事都是從哪里學來的?”曉琴很是驚異。
“有些人天生就懂得很多事情,所謂生而知之。”安公子說。
“他再厲害也沒用,最多一個月的生意,能賺多少錢,要是一年說不定能賺多些。”曉琪說。
“長有長的好處,短有短的好處。就是一個月這么短時間,所以才有這么多人投資,要是時間很長,可以仔細思考,反而不會這么熱。”安公子說。
“不管怎么說,手段還是太沒新意了。”曉琴說,“我懷疑米嘉的手段不止如此。”
“還能有什么手段?”曉琪問。
“首先第一個,給資金解凍。原來米嘉手里有上百億資金沒錯,可這些錢都是不能動的嗎,放在聯名賬戶里。現在可以交易,等于是把這部分資金給盤活了,還取得了放大效應。”曉琴說。
“那第二呢?”安公子問。
“第二就是辦交易所,坑一大筆錢。”曉琴說。
“這誰不知道。”曉琪撇嘴說。
“還有嗎?”安公子問。
“炒名額只是小試牛刀,很快就要拍賣了,拍賣完了,其實還可以繼續炒。”曉琴說,“每一個地塊都有一個拍賣價格,建成之后有一個最終利潤。這中間的差價,就可以用來炒作。”
“地塊比名額可少多了。”曉琪說。
“但也值錢多了,而且時間長多了。拍賣只是一個月,項目建設至少五年。”曉琴說。
“龍津市面上就那么多錢,米嘉再炒作,又能吸引到多少閑錢投進去?”曉書從另一個方向反駁。
“誰也沒說要在龍津市集資啊,米嘉完全可以全國吸收資金,就好像有緣貸有緣幣一樣。”曉琴說。
“米嘉沒這個網絡。”曉琪說。
“米嘉把聲勢坐起來,自然會有人看上進行風投。”安公子說。
“那我們可以安排自己人去啊。”曉琪立即就反應過來。
“我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米嘉究竟怎么看穿張之的,萬一他有我們不知道的情報來源怎么辦。”曉琴反對。
“金永高不是還沒暴露嗎。”曉琪說。
“說不定呢,現在米嘉都沒上當。”曉琴說。
“讓金永高加緊干活,我就不信米嘉真知道。”曉琪說。
“用地塊來炒交易,也是一種辦法。”安公子說,“你覺得米嘉還有其他手段嗎?”
“應該沒有了吧。”曉琴說。
“肯定不止這么簡單,你們好好想想。”安公子說。
“我想不出來。”曉琴說。
“我也想不出來。”曉琪很是慚愧。
曉書曉畫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其實她們都有想法,可安公子現在明顯是有想法要裝逼了,誰敢在這時候敗興?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擋人裝逼其實也差不多。
“你們說舊城重建這個項目,前景究竟怎么樣?”安公子哈哈一笑,開始裝逼了。
“不太好。”曉琴說,“范圍太廣,涉及人員太多,拆遷難度大,建好之后利潤不明朗,地價不明朗,不能算好項目。”
“其中最核心的問題是什么呢?”安公子問。
“是……拆遷?”曉琪說。
“沒錯,就是拆遷。”安公子說,“龍津的舊城改造,唯一成功的可能,就是快刀斬亂麻,用最激烈的手段,第一時間把拆遷戶都趕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是這個手段只有我們能用,米嘉用不了。”曉書說。
只有安公子這樣手眼通天的人,才能硬扛著拆遷傷亡造成的輿論壓力繼續做下去。
米嘉肯定不行,拆遷一死人,隨便在網上還是網下都有可能發酵,米嘉蓋不住。
一旦輿論發酵,隨便哪一個級別的政府出問題,項目都干不下去。米嘉也沒法子打通各級政府的關竅。
“龍津政府選了米嘉來干這個項目,本身就說明了他們的傾向,拆遷不能死人,所以這個項目是沒有前途的。”安公子說。
“那米嘉就一定會失敗了?”曉畫問。
“項目必定失敗,米嘉不一定,只要他能把項目炒作起來,然后整體賣掉,就可以賺一大筆!”安公子說。
“所以他炒作名額,炒作地塊,都是為了讓人覺得這個項目大有可為!”曉琴說。
“沒錯,只要把全國各地的游資都吸引過去,自然就會把鱷魚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會有人和米嘉談合作,米嘉就說我不信任你們,合作就算了,不如我把整個項目轉讓了,你猜會不會有人感興趣?會不會有人出高價啊?”安公子說。
舊城重建項目的聲勢這么大,預期利潤這么高,中間炒作都能賺一大筆,肯定會有很多人動心。
“那我們該怎么辦?”曉琪問。
“要是讓米嘉得逞,豈不是讓他賺一大筆!”曉書說。
“米嘉明知道這個項目他做不下來,還非要堅持投標,是不是本來就打定主意要賣掉的?”曉畫說。
“很有可能。”安公子說。
“那怎么辦?總不能白看著米嘉賺大錢。他現在沒錢都這么難對付,要是有了錢,那可不就……更難對付了嗎。”曉琪說。
“讓金永高干活。”安公子說,“讓金永高告訴米嘉,有人想要收購他的項目,金額嘛……就說一百億好了!”
“一百億?”曉琴都嚇呆了。
“一百億。”安公子點點頭,“不信米嘉不動心!”
只要米嘉動心,就可以安排無數手段,比如說讓米嘉配合改一下財務數據。偽造數據是犯法的,要坐牢判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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